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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中秋


这个孩子没得太轻易,孟南洄陪着谦妃好一会儿才回宫,刚卸下头冠就见皇上被发跣足跌跌撞撞的进门来,凝香儿见她顺利的买过门槛松了口气,遥遥行礼道:“还请昭容主子照顾陛下。”

        孟南洄无措的去扶桑琬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她喝了很多酒似是清醒又似是醉过去了,靠在孟南洄身上不发一语。

        “陛下,喝些醒酒汤吧。”他把桑琬扶到床上端着碗哄着。

        桑琬酒品很好不闹不说话,只是怎么都不肯喝醒酒汤,孟南洄不强求把汤递给长平,一转身的功夫桑琬翻身躺在了他大腿上不知在想什么。

        孟南洄轻轻的伸手把她的头发掖到耳后,再拍拍后背一套哄孩子的程序走的很全。

        “陛下不要伤心太过,要顾惜着身子啊。”

        听到“伤心”这两个字桑琬有了反应,睫毛轻颤两下,“朕不伤心,这是他的福分。”

        皇上说她不伤心孟南洄自然不能再劝,沉默着安抚她。

        桑琬轻叹一声闭上了眼睛,孟南洄清楚的看到她眼角落下一滴泪。

        高维州醒来后知道了自己刚刚得到便失去的孩子,不顾刚刚小产的身子长跪在紫宸殿外跪请皇上彻查,他不相信这是场意外。

        皇上没有见他,珍宝贵物源源不断的赏下去高维州却一点一点消瘦下去。

        一日桑琬终于去看望他,没想到高维州依旧跪在地上请求,“还请陛下彻查臣夫流产一事,给枉死的皇嗣一个交代。”他固执的想给那个可怜的孩子一个交代,否则他心中有愧。

        “够了。”桑琬凝视着高维州命令道,“是你非要拉着吴选侍才出了这样的事,现在还要再生风波,你如何对得起那孩子。”

        说罢转身离去,帝王的宠爱与怜惜说到底和水上的飘萍没什么不同。

        许是因为孩子的事皇上开始频繁的去看怀琛皇子,她原本就十分疼爱儿子现下更是疼的眼珠子一般,一天不见怀琛皇子连饭都吃不好。

        景婕妤对此很不服气,在他看来怀琛皇子不过是占了唯一的子嗣的便宜,等自己的孩子出生了皇上肯定会宠爱有加的。

        “快给我端杯茶来。”李粲一进承明宫的门就很不客气的嚷道。

        孟南洄纳闷他怎么这个时候来,开口问他,“怎么这个时辰来,怀琛睡午觉你不陪着吗?”

        他不问还好,李粲脸色更不好了哼了一声,“陛下一早把润儿抱到紫宸殿去了,估计晚上才会回来吧,我这个爹见一眼儿子都困难了。”

        语气幽怨无比啊,孟南洄好不容易憋住笑,劝解他,“陛下爱重怀琛总比陛下不理怀琛要好,他是皇子能倚仗的只有陛下的疼爱,你要看的长远些。”

        李粲何尝不明白不过发两句牢骚,转而笑道:“我带了点心来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那我可得好好尝尝了。”

        几日的秋雨下来孟南洄开始考虑挪到东侧殿去,那里的地龙烧起来暖和的很。

        谢弋差人来借孟南洄的凤首箜篌,他最近忙的见不到人,乐成宫的商婕妤一直病着孟南洄不好去看他,两个人许久没有见面了,孟南洄便让人包了一大包牛肉干带给他。

        似乎是为了冲散宫里近来的愁云惨淡,中秋宴的盛大是端午的好几倍,在办大宴的宣政殿开宴,宴后朝廷命夫家眷们还要参拜贵妃。

        皇上抱着怀琛皇子坐下,温贵妃一贯的陪坐在皇上身侧,司徒昭仪紧挨着贵妃坐着一派清高姿态,李粲不在意的和孟南洄挤一起,坐哪又不会少吃一块肉,商婕妤依旧一副颓唐样子木木的坐着。

        景婕妤自坐下不是菜不合口就是座椅不舒服的折腾,皇上看中他的身孕依着他换菜换桌椅但也出言提醒道,“你要不舒服便回宫吧。”景婕妤这才消停下来。

        “我这是来迟了?”乐靖皇子一身红衣朗声笑着进殿来,灼灼桃花般耀眼。

        桑琬笑道:“哥哥来的正好,哥哥爱吃的鸳鸯炙刚端上来。”

        这对大宁最尊贵的兄妹叙话众人静静听着,乐靖皇子欢喜的逗着桑润,景婕妤插话道,“陛下与皇子真是疼爱怀琛皇子啊,公主不过如此了。”

        言下之意怀琛皇子再怎样不过皇子是及不上公主的,说什么不好扯到怀琛皇子身上,李粲拿出当年嚣张跋扈的气势来道:“景婕妤这话说的,公主皇子都是陛下的孩子皇室血脉自然得陛下疼爱,景婕妤这般羡慕想来是一心生皇子的,本君祝景婕妤心想事成。”

        这番话说的景婕妤脸都绿了,李粲畅快的饮酒,他放肆的时候景婕妤还不知在哪里呢。

        乐靖皇子以扇掩面止不住的笑,他与李粲同为元昭皇后抚养长大,当年小霸王的攻击力他最清楚。

        司徒昭仪跟着笑,天家皇子可不是让人拿来说嘴的,活该景婕妤被怼回去。

        谢弋突然起身行礼道:“陛下,臣夫苦练箜篌已久,今天让臣夫献一回丑如何?”

        桑琬很有兴致,“哦,没想到谢才人有这样的本事,你奏来听听。”

        箜篌被内侍搬到殿中,温贵妃赞叹道:“龙身凤形,连翻窈窕,这箜篌实属上品。”

        孟南洄珍藏的凤首箜篌是传世的珍品等闲不拿出来,默默点头得意于贵妃的识货,转头问李粲,“贵妃会弹箜篌?”

        李粲摇头,神色却莫名其妙起来,“贵妃不会弹箜篌但无论和他谈论哪一种乐器他都能引经据典说的头头是道。”

        毫无疑问贵妃是个文化人,话头一起孟南洄接着问,“那哥哥擅长些什么?”

        “元昭皇后教过我作画。”

        元昭皇后的画作自成一派清雅自然,求虚实有度打破了当时拟态不求真的画风,李粲的画作当是不凡。

        孟南洄向李粲投去了崇拜的目光,李粲不以为意,“我不过是学过而已不算什么,贵妃在东宫时的策论是被陛下夸有状元之才的,那时贵妃还能和陛下讨论政事策论之类的,如今怕是一句都不敢提了吧。”

        策论不是随随便便能写的,多少人的寒窗苦读只为那一纸策论求取功名,状元之才万里挑一可惜贵妃是男子不能参加科考,很难想出温文尔雅的贵妃也曾坐论国事指点江山。

        谢弋的箜篌还是火候不够,一曲完毕中规中矩桑琬很给面子的赏赐了他,却没说好或不好。

        司徒昭仪忍不住开口,“谢才人箜篌才学不久吧,技艺尚未纯熟的卖弄人前如何对得起你手中的箜篌。”

        “臣夫是没有学太久,以后会勤勉练习,今日博陛下一笑而已。”谢弋没有多纠缠爽快的承认道。

        美男之间争强好胜拈酸吃醋桑琬向来不管,甚至乐在其中,乐靖皇子倒高看他一眼,出来打圆场,“昭仪何必苛责,谁都不是生下来便什么都会的,谢才人有好学之心已经很好了。”

        一直坐在桑琬腿上的桑润突然出声,“母亲,孟昭容箜篌弹得好听。”

        阮美人眼波流转的看向孟南洄笑容满面道:“怀琛皇子都这样说不如请昭容弹一曲。”

        没等孟南洄说话桑琬挥手道:“昭容是怀琛长辈,平时听得到是他的福气,哪有长辈特意弹曲子给小辈听得。”

        皇嗣身份尊贵,妃位以下除非是自己的孩子否则是要行礼的,孟昭容怎么就称得上长辈了,好些嫔妃脸色差得快撑不住了,李粲顺势把桑润抱过来,眉开眼笑的和孟南洄说道;“这下可好了,回去我马上让润儿叫你叔叔。”

        阮辞反而笑容灿烂的饮酒,在他看来皇上看到他这个人比什么都重要。

        宴会岂能无歌舞,柳梦洲进殿时桑琬起身举杯敬她,柳梦洲行礼并未跪拜,在宁朝若设宴便要以客礼来请歌者舞者。柳梦洲虽入教坊司毕竟是柳家的嫡女,这份荣光桑琬是愿意给她的。

        众人的注意力被柳梦洲吸引走,她唱的是古书上的《长恨歌》,一开口高时响彻云霄低时娓娓动听,歌声婉转间听者皆沉浸其中,一曲菱歌敌万金不外如是。

        笛声伴奏实力亦是不俗,能紧紧的跟上变幻莫测的唱腔,最后的长音半点没落下。

        吹笛的是一位公子,清澈灵秀美的雌雄莫辨,看穿着打扮绝不会是乐师。

        李粲在孟南洄耳边调笑一句,“宫里要多一位新人了。”

        孟南洄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

        乐靖皇子故作惊讶道:“呀,这不是钟离家的公子吗?”

        他施然下拜青色衣摆划过地上的金砖,“草民钟离羽参见陛下,恭请陛下圣安。”

        “钟离?钟离镜是你什么人?”

        “中书侍郎是草民的表姐。”钟离羽得体的笑着甚至有些得体的过了头,倒叫众人见识了钟离家家教森严宠辱不惊。

        虽然是家宴桑琬也很正式的化红妆,她偏过头眼底是势在必得的侵略,笑道:“钟离家的美人真是多啊。”

        “梦洲,你排场大的很啊,教坊司的乐师看不上眼叫钟离家的公子来伴奏。”乐靖皇子开玩笑道。

        柳梦洲含了和煦暖阳的笑,“臣不敢,只是教坊司的乐师突然病了现叫人来不及,正巧钟离公子随钟离老爷进宫拜见贵妃,解了臣燃眉之急。”

        乐靖皇子折扇一开挑了挑眉毛,语气很不正经,“这个巧字好,正所谓姻缘巧合天注定,本皇子喜欢的很啊。”

        柳梦洲陪着笑道:“皇子说的是。”

        “哥哥说极是。”桑琬一派春风得意,正色道:“朕素闻钟离有子才德出众,以明珠一斛聘入宫中封安婕妤居宝庆宫。”

        司徒昭仪不敢相信的看着桑琬,她曾亲自到司徒家下聘迎自己入东宫,用的就是一斛南海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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