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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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后孟南洄几乎是独占圣恩,纵使陛下不来也会费尽心思的送他点什么,安南的翡翠海上的奇珍她总有东西送过来,孟南洄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样,好像是要尽力弥补一般,可陛下又没有亏欠他什么。
这样的荣宠必然会使六宫侧目,而且她一来孟南洄陪孩子的时间少了大半,他婉转的提出自己大病未愈不能侍奉,桑琬反而更心疼他。
李粲劝他放下顾虑:“你想那些没用,陛下愿意在哪待谁都管不了,不如好好的养身子再狠敲陛下一笔。”
“家母曾教导过我为人处世莫要强出头,除非能强大到压下所有人否则不要和其他人不一样,一但你成为了例外那所有人都会仇视你,然后他们会千方百计的毁了你。”
看着面色依旧苍白的孟南洄,李粲明白了他母亲话中的道理,怪不得孟南洄从来谨小慎微。
“尚书大人言之有理。”
但桑琬不明白这道理,她照样是日日宿在承明宫,孟南洄为这事忧心不已,午膳后倚在窗户前想的出神。
“主子,您现在受不得风。”安远急忙关了窗户道。
外面正是日头高暖洋洋的时候,孟南洄不大愿意的转回身,“安远,你太小心了些哪里有风。”
安远才不管那些执拗的把孟南洄搀扶到床上,“主子不可大意,云乔说过您要好生养着,否则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安远,若说我大病未愈卧床难起是不是就不能接驾了?”孟南洄灵光一闪道。
安远立刻打消了他这个想法,“那穆睿皇子便要抱到别处去,不能留在承明宫了。”
他打小侍奉孟南洄,主子的心思是能猜到几分的,他的小少爷是不想把自己放在风口浪尖上。
“主子,有陛下在您不用怕的。”陛下对主子的用心安远看在眼里,他劝慰孟南洄想让他安心。
他听了并没有安远预想中的安心,反而不明意味的勾起了嘴角,“安远,不要把一切托付在另一个人身上,今日她可以待你如珠如宝明日也可以将你弃若敝履。”
这话传出去必定落个怨怼陛下的罪名,安远惊讶于从未失宠的主子为什么有此等想法。
话到此处孟南洄抬起头看他,“我得封妃位有子傍身已经是荣耀非常,更应克己复礼不堕我孟家清名,我身后连着的是母亲、长姐、二姐以及整个孟家我不能有半步行差踏错连累了她们。”
他话说的坚定,与其说是讲给安远听的,不如说是讲给自己听的。
“主子,厨房新做了软香糕您要尝尝吗?”安远扯开话头道。
孟南洄也不提那些了,点点头然后吩咐他,“我桌子上有张请帖你送到教坊司柳教头那里。”
“还有晚膳多做些有滋味的小菜,我总觉得嘴里苦苦的。”
“小人领命。”
孟南洄养着病,云乔把承明宫所有吃穿用的东西全过了一遍,尚宫局的司正查了好几遍都没什么收获,孟南洄的病来的诡异去的更是诡异,太医们说不出是因为什么病倒的却治好了他,叫人匪夷所思。
有心想去太医署详问,但太医署隶属前朝管制,事关皇室贵人的安危就连太医每日都要再三核验身份才进得去,没有陛下的谕旨或中书省的手书外人不得入内,孟南洄病得最重的时候是太医诊治脉案记在太医署,云乔是不知道的,他现在急需知道当时主子的情况。
李粲听了他的顾虑直截了当把这件事告诉了温贵妃,温宴代掌后印能下中宫懿旨调一份妃子的脉案轻而易举,他没有任何犹豫的下了旨,云乔抱着脉案开始了没日没夜的研究,孟南洄本想备份谢礼送去被李粲拦下。
“温宴待人亲切帮你是出于真心,你送了谢礼去反倒是辱没了他,改日你好了亲自请他品茶方是不辜负这份情谊。”
没几天孟南洄就天天和他的宝贝儿子玩了,崔言庭重获盛宠,他越来越俊美了,可以说是天人之姿见之忘俗桑琬自然喜欢,给他晋了婕妤。
有天晌午时太阳不错孟南洄去太液池走走看见了他,人还是那个人却是比以往更俊极雅极,飘逸出尘非画中仙不可比叫他不解,哪有人能这么短的时间容颜愈盛,何况崔言庭的容貌几乎是美得叫人心惊。
前朝事多桑琬的轻松日子只这几天,后宫她来得一日比一日少,李粲一边顾着洛以朝一边要来看孟南洄两头跑,孟南洄笑他比皇上还忙。
“你不用笑,陛下现在忙着给你家升官呢。”李粲的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在了他耳边。
“哥哥,这玩笑开不得。”
“谁和你开玩笑,陛下的圣旨都下了,升你家二姐做翊卫上将,那可是陛下亲军,你大姐没有晋升但因之前破案有功给了个县女的三百户食邑,你母亲更是了不得居然封了紫金光禄大夫,虽说是个散官品阶和尚书持平,但陛下给了那就是恩赏的荣耀,你孟氏一族怕是要发达了。”李粲细细的和孟南洄数着他家的好消息道。
家中在朝为官的不是晋升就是封赏,孟南洄一点不认为和自己有关系,前朝后宫陛下分得比谁都明白,陛下是有用得到孟家的地方了,但愿不要是前路凶险啊。
他在深宫帮不上什么,幸而母亲向来为官谨慎与人为善,应当不会有事。
崔言庭的恩宠之盛近乎是独占皇恩,陛下除了记得去看看孩子剩下的时间全放在了他身上,温贵妃婉言相劝被搪塞过去便算完了,李粲不管那些只当看不见。
孟南洄精神好些请了柳梦洲来承明宫,却不是来唱歌的,要想听曲子得提前以贵客礼请。
“参见璟妃,恭请阙下金安。”柳梦洲应约而来行礼道。
“柳教头请起。”
外臣称宫妃为阙下,但都是在奏章或极庄重的场面问安时用到的,孟南洄还是第一次听人称他为阙下。
随柳梦洲一起来了两位女官行礼后默默的站在远处,这是宫中的规矩。女子进内宫需要有陛下的允准,并且进内宫后要有两名尚宫局女官随行,中途不得离开半刻。
两个大活人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孟南洄半分不拘谨的命人把箜篌抬出来道:“请教头来不为别的,陛下想听本君弹箜篌,可自进宫后长久不练有些生疏了,想教头出身歌舞世家精通音律能指点本君一二。”
柳梦洲笑称不敢,实则在悄悄打量孟南洄,因为陛下亲自叮嘱让她好好哄璟妃开心,醉心朝政的桑琬是天下人眼里的勤勉君主,特地吩咐要哄妃子开心实乃奇闻。
孟南洄净手后开始弹奏,他手生的修长漂亮曲子弹得比手更漂亮,轻灵的调子跳脱出来悦耳非常,弹得是《西洲曲》。
柳梦洲随着曲子哼唱着,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一曲罢,她十分诚恳的称赞道:“您的箜篌清丽似云上高洁,已成大家风范无需臣来指点了。”
她的话出于真心,箜篌是宫廷雅乐要想得其中真意必须不染俗尘,孟南洄的曲子空灵如天上音实乃箜篌大家。
只是为什么要弹《西洲曲》呢?
陪着柳梦洲说了那么久的话他有些精神不济,陛下无缘无故的让他和宫外的人来往,他心中犯疑所以应着柳家姐妹的名字弹得《西洲曲》,此刻终于是打发走了人便算是没有辜负陛下的心意,其余的爱怎样怎样吧。
“云乔,你对着脉案琢磨了这么久看出什么了吗?”孟南洄褪了外衫坐在床上问他。
云乔低头道:“请主子伸手让小人搭脉。”
孟南洄照做,半晌云乔方撤回手道:“主子,您不是病而是被下了毒,但小人学艺不精不知道此毒的名字。”
云乔是李氏从陇西带来的医师之子,虽尽得父亲真传可到底不似医女见多识广,所知所学都是些后宅手段,这样凶险非常的毒实在是不识得。
孟南洄没有纠结在什么毒上,在他看来什么毒已经不重要了,自己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久病不愈什么人下的毒才是重点,靠身边的这几个人查出来是不可能的,要孟南洄不追查也是不可能的。
李粲听得云乔的话顾不上吃饭便跑来了承明宫。
“我就知道是有人要害你!”他重重的摔门而入震落了一地花红。
孟南洄亲自端了他爱喝的紫苏饮子过去,“你消消气,我想求你件事情。”
“求”这个字着实惊到了李粲,“你说,我一定帮你办到。”
孟南洄后退半步郑重施礼道,“请哥哥帮我查进到承明宫的所有入口之物,包括陛下的御膳。”
“你怀疑是有人在膳食中下手?”
“我身边的物件从不随意使用,云乔查了好几遍也没什么,除了吃的我想不出别的了。”
李粲的本事孟南洄是见识过的,作为东宫时便在的妃子他手里甚至有元昭皇后留给他的人,查这些事最轻松不过。
“你放心,交给我来办定查个清楚明白。”李粲余怒未消急匆匆的便回去吩咐了。
“长平,你去打听一下后宫有哪位主子近来请过柳教头。”
长平领命出门,刚回头安远慌不择路的和他撞上。
“主子,不得了了,鸿选侍和崔婕妤起争执动了手,外面一地的血啊!”
唐岂青和崔言庭争宠不会一天两天了,崔言庭是世家子不屑争吵所以两个人是暗较劲,妃嫔间起争执便是动手总不过是谁打了谁,怎么会见血?
“长平你先去。”孟南洄示意人把安远扶起来道,“弄碗安神汤给他让他歇几天。”
反正自己现下病着,权当不知道由着他们闹,浑水才能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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