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一个小古板

天色将晚时他们找到了一处山洞，就在山根处，独轮车直接推到了洞口。
  山洞不高，约有一个成年人的高度，所幸他们还都是孩子，只是程霈进出需得注意。
  程雅观察了周围，没有危险的气息，便让三人收拾山洞，她去找找水源。
  山洞里只有零星的乱石和干草树枝，三人用乱石堆出个坑，将干草树枝拢在一起，手脚麻利的点起一堆火。
  程霈将独轮车的东西卸下来，三人现在在山洞旁边拔了些干草铺在山洞靠里的地方，然后将被褥铺好，程霈看着铺好的被褥面露为难，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收拾好了山洞里，三人结伴在附近转转。
  暮色笼罩下山林，只有倦鸟归林的振翅声伴着愉悦的鸟鸣，静谧的山林里赵悦三人轻松的漫步。
  不经意间赵悦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熟悉的味道，赵悦的笑脸瞬时如同绽开的花，抓着赵兰的胳膊愉悦的说:“你们闻到了吗？有槐花的香气，好香啊！”赵悦吸着鼻子循着香味传来的方向快步走去。
  赵兰自然也是闻到了，香甜味沁人心脾，槐花可是好东西，是村里的孩子每年春天最期待的零食。可以生吃可以熟吃，既能当零食也能当饭，青黄不接时不知道救了多少人的性命。
  程霈和来福跟在他们后头。槐花程霈自然也是知道的，每年春夏之时，饭桌上偶尔会出现槐花饼，他也尝过两口，并没有多出众，不过是凑个野趣罢了。至于槐花蜜他还是喜欢的，确实香甜绵长。
  赵悦站在槐花树下，抬头仰望着满树的槐花，嗅着花香，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她太矮了，够不到。小脸上布满惆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哎！
  这处树林茂密，树木为了晒到更多的阳光牟足了劲的往上长，这颗槐树又细又高，爬也爬不上去。
  程霈看着忧愁的小姑娘，觉得很有趣。他们家以及亲友家这个年龄的姑娘要么呆板木讷，要么娇纵跋扈，要么矫揉造作，这般真实的小姑娘程霈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
  程霈看了看周围，折了根长长的一头带树杈的木枝，将木枝留下半尺折断。
  走到旁边一棵两人抱的树下，抬头估量了一下，看准了落脚处爬了上去。用树枝带杈处勾住槐树枝往往下拉，待到自己手边，再折断扔下。
  赵悦赵兰在树下捡起槐花放做一堆。赵悦人小嘴馋，扯下一串槐花放进嘴里，香甜的味道弥漫开来，赵悦幸福的眯上眼睛长长的嗯着。
  三人拿着几支槐花回到山洞的时候，正巧程雅也向他们走来。
  程雅头发湿哒哒滴着水，手里提着两条鱼一只肥兔子还有一把野菜。
  赵悦跑到程雅什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语带焦急的说“程姐姐，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么头发都湿了。”
  程雅走进山洞放下手里的东西捏了捏赵悦的脸蛋儿说:
  “我没事，拐过这座山有一条水沟，水很干净，我就在那儿洗了个澡，一会儿吃点东西我带你们去。”
  赵悦赵兰听到都很高兴，有好多天没有洗澡了，其实身上早就痒了，再这样下去，都担心会生虱子。
  程霈面露犹豫，他是挺想洗澡的，可是这荒山野岭的他不敢一个人去，让程雅陪着又于理不合。
  程雅看他一眼，呵，那些个小心思啊。笑着问他:“你要不要一起啊？”
  程霈摆着手后退一步，“不  不了，你们去吧，我看着山洞。”
  程雅又走上前一步，假装不解的问，“为什么呀，你这是不好意思了，害羞了？”
  程霈低着头后退着，嘴里念念叨叨，“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哈哈哈，有意思，没想到在这儿还有一个小古板，哈哈！”程雅笑的欢畅，程霈更是拘谨。
  程雅咳嗽一声，说:“好了，不逗你了，那条水沟沿着山势分为两处，从我们要去的地方隔开一里地还有一处也不错，我之前去看过了，有山石遮挡很是隐蔽，只是小点儿，那儿就给你用了。”
  程霈这才明白程雅在故意逗他，但想到程雅思虑周全，他又真心的一道揖:“如此就多谢程姑娘了！”
  回到山洞赵兰开始做饭，因着山洞太矮，天也回暖，他们便在洞口用石头垒了个灶头炖鱼。
  程雅拿回来的野菜是荠菜，煮至浓白的鱼汤里飘着翠绿的荠菜，只放一点盐调味就已经非常鲜美。
  赵悦已经在用心琢磨烤肉了，今天的野鸡被她烤的色泽金黄，外酥里嫩。几人吃饱喝足便去了山那边的水沟。
  水质清澈见底，白日里阳光好，水晒的温热，周围树枝低矮，再有夜色笼罩，正好遮挡的严实，赵悦赵兰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了兴奋。
  程雅留她们俩在此处，带着程霈往前走，拐了个不大的弯，有一大块山石挡在面前，绕过山石，一个小水池就在眼前。
  两厢各有遮挡，又离的远，加之暮色晕染，私密性是尽够了。
  来福看到水坑已经兴奋的跳进去了，吃了几日饱饭，来福明显的圆润了，狗毛也顺滑些了。
  程霈有些拘谨的道谢，程雅懒得看他小古板样子，转身欲走。
  程霈本能的往前一步，张口发出一点声音，却没有吐出一个完整的字。
  程雅了然一笑，“放心，我不走远，就在中间的位置等你们，有事喊我，”程雅欺身上前一步，接着说，“搓背也可以喊我，嘻嘻。”
  程霈脸色突变，面有愠色，厉声道:“程姑娘请慎言，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知道了知道了，真不经逗，没劲。”程雅摆摆手走了。
  程霈看着程雅的背影琢磨着，这姑娘怎的说话如此大胆，想来没受过良好的家教，那就应该不是出自武学世家，难道是某种组织培养出来的，武功高，心中没有礼教束缚，培养她们的目的又能是什么呀！好在她还小，自己近几年又回不了家，倒是可以教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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