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两面宿傩：……！

        钉崎野蔷薇：她好像是认真的。

        伏黑惠（嘴角微抽）：是的，她是认真的。

        且不说沢田花玲此时嚣张说话的勇气从何而来，就论‘咒骸’内的诅咒或术士能不能被一巴掌扇出来，在场只要是深谙‘咒术’基础理论的人都再清楚不过，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某种特殊的‘术士’触动需要‘扇耳光’。

        噗嗤。

        没有恶意的憋笑声，钉崎野蔷薇虽然很想夸三年级的大姐姐‘勇猛’，到底还是忍住了。

        伏黑惠正经着神色，他听过五条老师短短评价过眼前新转学的三年级生，出于对老师的信任，竭力地掩饰住心里的‘怀疑’。

        自己要在五条老师出差的期间，肩负起保护好虎杖悠仁的职责。

        现两面宿傩突然出现，意味不明的情况下，必须让虎杖保持理智的清醒，而三年级生和他之间有着不小的牵绊，她应该也是为保全虎杖才转学咒术高专，从此可以断定对方不会想让虎杖被处死，就算有意外情况发生，他们能够拖延足够的时间……。

        一旁伏黑惠做好会迎面对上两面宿傩的后手准备，任何咒术师都不会小看‘诅咒之王’，哪怕他如今被困入[容器]之中。

        “哈？”

        浮现在虎杖悠仁脸侧，代表着两面宿傩的嘴咧开，犬齿尖锐，邪气四溢地轻笑出声，他表现出如同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

        很有意思的女人，叫什么来着，沢田、还是早田来的姓氏，跟[容器]小子相熟，关系似乎透着亲密。

        白发家伙不在，两面宿傩百无聊赖得在自己的空间里小憩着，要不是那股诱人的香甜味的出现，他也是没兴趣浮出来。

        在这千年的时光里，已经许久未尝到过‘美味佳肴’，怎么能让他不兴奋？

        唇角噙着轻蔑，端坐在尸山血海以森森白骨为王座的两面宿傩缓缓睁开眼，在虎杖悠仁意识最深处是一片漆黑寂静的世界，是属于两面宿傩的领域。

        狭长而锐利的猩红色双目，正穿过困住自己的[容器]看向胆敢冒犯他的女人。

        作为人类而言，她展露出气势来看，是位天赋不错、甚至未来可期的咒术师，但在两面宿傩眼中，这也就仅被归在‘不错’的里面，千年以前的天才咒术师算得上多如牛毛，如今千年后也就那个白发男人能看。

        对于蝼蚁的冒犯，激不起两面宿傩的任何情绪，作为‘食材’，他很欣赏对方不知死活的挑衅自己。

        看在‘食材’优质的份上，他会允许一两次这种不痛不痒的‘挣扎’，等到他掌握[容器]的身体后，会慢慢欣赏着恐惧蔓延她的全身，最后将其制作成一道口感绝佳的开胃菜。

        沢田花玲讨厌‘女人、女人’的语调，这种轻蔑是从言语间肆无忌惮的渗漏出来，足以说明两面宿傩曾经是有多么造孽，就他那‘光辉’的历史展露出来，不得被口诛笔伐？

        怎么就非要盯着女性，你心理变态吧！

        暗地里对两面宿傩骂骂咧咧，紧接着手心间一阵湿润。

        淦！

        一怒下，沢田花玲决定给对方点儿颜色看看，曾经是曾经，现在是现在，作为被削成二十份的两面宿傩的一份，硬刚也是能行的。

        忽地，异常的力量畅通无阻地侵入两面宿傩所处在的[里]世界。

        力量凝聚成浅紫的绳索模样，试探着钻入领域中的核心处，萦绕着紫色外透明的具有压迫性的气息，是被称之为‘畏’能力。

        原来是看走了眼，他姑且把对方的等级拉高一点儿。

        啧，微挑眉尾，两面宿傩发出嗤笑声，这具[容器]明明没有任何咒力，连[畏]入侵自己意识都未能察觉，偏偏可以压制住他……。

        从满是白骨的王座上站起身，两面宿傩面容冷峻，噙着浅浅带着嘲弄的笑意，这如小指粗细的[畏]倒是有趣，稚嫩得跟细柳春雪一般，只要自己微微施加力道，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摧毁它。

        难怪他会觉着女人的味道诱人，阴阳师，呵。

        能凝成[畏]，自然和臭鱼烂虾们有些区别。

        所谓的[畏]是身负式神或者追随者会产生的一种威压，能生出[畏]的咒术师稀少至极，反而是与妖怪们有来往的阴阳师可能会侥幸产生，但在两面宿傩看来还未成长的[畏]不值一提。

        单单徒手一抓，两面宿傩就轻而易举的抓住[畏]气，正准备震碎它，通过此举给点儿教训，然而不等他施力，那条稚嫩的[畏]气化作云雾在手心内散开，随后绕上他的手臂，最后融合入他的咒力之中。

        待两面宿傩察觉出，裹在咒力中的[畏]和人类产生的完全不同时，鼻尖飘过淡淡似寒雪压着松枝的淡香，随后似有无形的属于女人的娇柔之手环绕在肩头，耳廓边沿与脖颈感受到轻抚，瞳孔中映出绚丽夺目的画面，短暂的夺取了他的意识。

        ‘喂！女人你……。’

        哼！

        成功借由虎杖的信任，摆了一道两面孙诺，沢田花玲坏心眼地抽回自己的[畏]。

        她又不傻，怎么会大咧咧的给人机会重伤自己，装作虚弱不堪的[畏]能够让人放下戒心，后面释放出的幻觉，能使两面宿傩短暂的安静一会儿。

        “诶，回去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意识里发生的事情，虎杖悠仁直观的感受到两面宿傩似乎经此老实不少，他不禁赞道：“好有效。”

        原来，两面宿傩是吃硬不吃软？沢田姐单单威胁几句话，比他硬压对方都管用。

        虎杖悠仁摸着脸，“他短时间都不会再出来了吧。”

        “嗯，应该吧！不过以虎杖你的意志力，是可以做到压制住两面宿傩的，千万不要被他忽悠过去就行。”

        [里]世界里有五条悟的[咒力]痕迹，嚣张、霸道的力量十分好辨认。

        看样子五条先生在虎杖身上下了些功夫，能够轻松压制住两面宿傩的[容器]百年难得一遇，的确是该好好‘珍惜’。

        然而诅咒之王，真有那么容易被咒术师算计？

        瞧着对方好似并不怎么在意自己被困的事实，沢田花铃难免有些疑惑，好歹也是千年前令咒术师几近折在手上的存在，难道看不出咒术师们的打算。

        虎杖悠仁尴尬地说：“虽然是这样，但突然冒出来说话……真是不讨喜。”

        最后面的一句轻到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

        他想，要是每每遇见熟人，两面宿傩都来上这一出，自己真就离‘社死’不远了。

        “消失了？”

        眼睁睁看着两面宿傩消失，钉崎野蔷薇收起架势。

        她叉起腰，像是才认识虎杖悠仁的打量许久，最后沉重地叹口气，想不通傻乎乎的土小子，到底有什么‘魅力’，然后大步迈过去，粗暴地捏着少年略有肉感的脸。

        检查着两面宿傩会不会再次冒出来，直到把人脸都揉红了才放过。

        “唔&&……!”

        太暴力了！抗议着的虎杖悠仁鼓起眼睛，试图挣脱‘魔爪’。

        无视手下人的挣扎，跟个小猫一样，啧。

        钉崎野蔷薇仁慈地暂且放过虎杖悠仁，她半眯起眼转向三年级生，干净利落的橙色发丝和自己长度一致或者更长一点儿。

        唔，好看。

        刚才眼前姐姐硬刚两面宿傩的画面太帅了，完全符合她的口味啊，钉崎野蔷薇喜欢这类大姐姐。

        当然会认为除了虎杖悠仁能够把两面宿傩压回去外，一定也有这位大姐姐的气势在里面，毕竟在三年级还能转学进入高专，怎么能没有两把刷子。

        “不愧是三年级生啊……，”钉崎野蔷薇不吝啬夸奖着，最喜欢漂亮、飒爽的大姐姐们。

        “呃，谢、谢？”

        被敬意的目光看着，沢田花玲小声回应，得到钉崎野蔷薇明朗的笑容，外表御姐的女生这么一笑，可爱极了。

        伏黑惠：“喂，虎杖。”

        虎杖悠仁正念叨着‘暴力狂’，突然被听见伏黑惠喊住自己的声音，侧头看去，见对方深敛着神情，“怎么？”

        “身体还好吧，”伏黑惠盯着虎杖悠仁面部，企图分析出有没有任何的异常。

        虎杖悠仁愣了片刻，随后明白过来的大大咧咧一笑，爽朗拍着胸脯，坚定地说：“没问题！”

        明媚的阳光打在虎杖悠仁简单灿烂笑容上，令伏黑惠提紧的心放松下来。

        呼，这家伙。

        “不要随意让那家伙出来。”

        “知道啦！伏黑是在担心我吧。”

        “啧……。”

        “是吧、是吧。”

        “你很烦人，虎杖。”

        ……

        懒得去管男孩子间的争论，反正两个傻得差不多。

        上前一步，钉崎野蔷薇极为绅士地牵起沢田花玲的手，“沢田学姐，我是一年级的钉崎野蔷薇，请多指教。”

        早早有过照面，但今日这样的正式还是第一次，钉崎野蔷薇眼睛闪闪发光，想和美女贴贴，免得长时间被两个同班传染上傻气。

        “请多指教，钉崎同学。”

        贸然被托起手，沢田花玲愣住，小妹妹好直接啊。

        注视着钉崎野蔷薇清明而亮的双眼，怎么有种禪院真希的身影与之重合的幻觉，沢田花玲努力摇头，驱散这种想法。

        应该说在咒术高专的女学生们，都必须保持强势的性格，毕竟是以咒术师为职业前行，对事态的看法和心智要比同年龄的高出许多。

        建立起良好的友谊第一步，达成。

        钉崎野蔷薇正想继续第二步来拉近关系，余光间注意到她之前拿来威胁两面宿傩的东西，黝黑泛着光泽的玻璃珠。

        “沢田雪姐手上的是……？”

        “1号的咒骸。”

        “咒、咒骸？”

        瞅着寒颤过头的玻璃珠，勉强能够分辨出上面的确残留着[残秽]，这种痕迹是咒灵或咒术师行动中遗留的踪迹。

        但要这东西说是[咒骸]，实属牵强了些。

        已知咒骸是被咒灵、诅咒寄宿的非生物，一颗珠子做寄宿……总觉得有些扯。除非是脑子不好的咒灵或者咒术师（诅咒师），否则没有谁会愿意把诅咒下在枚小指头大的珠子里。

        钉崎野蔷薇在考虑要不要向沢田花玲解释，按照虎杖的介绍，她们两个是邻居，或许这位小姐姐曾经也未怎么接触过咒灵，家中应该没有咒术师的长辈，不然不会不知道这种情况。

        正在逗着伏黑惠，虎杖悠仁听见1号的名字，想起那个给予他两次重量级攻击的玩偶，警觉道：“什么，在哪里？”

        伏黑惠不清楚1号是什么，挑眉问：“你在说些什么傻话。”

        “1号就是我说过的，夜蛾校长制作的河童玩偶，打人可疼的那个。”

        “哈？”

        虎杖悠仁描述起自己在校长面前接受测验的情景，出手既快又准的玩偶，怪力到可怕的攻击，快到腰间高的绿油油河童玩偶，丑丑的却是个大力士。

        夜蛾校长制作的玩偶？

        伏黑惠当然清楚虎杖悠仁的入学经过，到不是他参与其中，而是虎杖悠仁自己在聊天的时候说出来的，甚至还问过关于夜蛾校长的术士。

        而钉崎野蔷薇家里的祖母就是咒术师，是有正经举荐信，走的也是传统招收流程，自然是未见识过夜蛾校长那儿一屋子的玩偶。

        不过，她到听起祖母提起过东京咒术高专的校长——夜蛾正道，被冠以‘傀儡咒术学第一人’的响当当人物。

        于是，钉崎野蔷薇好奇地左右张望，想要见识、见识傀儡大师的杰作。

        然而临近操场的学校大道，除了茂密的树木，哪还有其他人影，也就他们一行三人加三年级的沢田学姐，空荡荡的再无其他生物。

        感觉自己被诓骗，钉崎野蔷薇鄙视地看着反应过激的虎杖，“夜蛾校长制作的玩偶喃。”

        伏黑惠摇头，表示别问他。

        虎杖悠仁认真的探出身子，往沢田花玲身后去瞧，纳闷怎么没有那只绿色玩偶的身影。

        见几人对1号感兴趣，沢田花玲再次抬抬手，“1号在这儿，因为些原因它的内核掉了出来，暂时不能正常行动，准备晚点儿去联系夜蛾校长看看能不能修复。”

        虽然来路不明，但长得丑萌，打扮打扮就可以帮助她打扫寝室啊，已经打算好把1号当成‘扫地机器人’来用，沢田花玲当然希望它可以复原。

        伏黑惠：？！

        钉宫理惠：有点儿厉害啊，把[咒骸]里寄宿的咒术打出来封印在珠子里，这种狠人是闻所未闻的。

        “纳尼、纳尼，坏掉了？”

        完全在状况之外的虎杖悠仁，想要凑近点去看看，结果被一左一右两个人拉住。

        开玩笑！

        虎杖不明白，他们难道会不知道

        “失礼了，沢田学姐。”x2

        大佬刚才说的话原来都是真的，一巴掌把[咒骸]给扇出来，这是何等的巨力啊，都只听说过祓除的，还未见过能把咒骸团吧团吧塞入玻璃珠子里的。

        沢田花玲：……。

        “不是，那个之前说的话只是为了气氛渲染，你们懂吗？”

        “懂得！”

        “……你们看起来并不是真的懂了，这珠子是自己掉出来的，虽然在之前我的确用枕头拍过它。”

        “喔噢~！”

        小小惊呼（主要钉崎野蔷薇），光用枕头就能做到这个地步，多么可怕。

        沢田花玲已经很难保持微笑，她忽然看开了……。

        “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完全状况之外的虎杖悠仁还想问自己的同学，被两人一把封住嘴。

        虎杖悠仁：？？？？

        》》

        “沢田学姐，这儿是学校办理补卡的地方，不用去东京市区。”

        “沢田学姐的咒力登记，右转a号楼的103，每个学生入学都会采集术士登记入册，您的术士是召唤式神吗？”

        “不知道啊，没关系、没关系，可以与班主任联系确认后再进行登记。”

        …………

        等到沢田花玲离开教学楼，茫然地站在学生操场。

        手里的手机已经插上新办理成功的电话卡，里面附带加上了一年级的钉崎野蔷薇的联系方式，这天过得迷幻而充实。

        想着被钉崎野蔷薇单手摁住拖走的虎杖，还有酷哥伏黑惠，两人虽然性格看起来不同，但都是非常热心肠的人啊。

        说是顺路要去登记课程，邀请一路同行，帮助她办理完登记和补卡，说话间的表现并不谄媚，反而是敬佩为主。

        尤其，像伏黑惠话少得可怜，都能时不时为她指个路，而钉崎野蔷薇到是热情，热情里夹杂着的奇怪目光让人头皮发麻。

        咒术高专的学生——个个都是人才。

        》》

        滴滴滴滴的——。

        插上新卡，接连而来的短信，爆炸似的不断响起。

        上面的信息多数来自一个发件人：云雀恭弥（备注：王中王）

        沢田花玲脸色刷白，糟糕！

        手机坏掉忘记及时补新，她此刻已经能够想象出恭弥叔波澜不惊的表情下，掩藏着时时刻刻要爆发给她看的心。

        如今她在霓虹暂时监护人，是彭格列云守——云雀恭弥。

        自从长大就已经退居弱小、需要保护的范围，云雀恭弥完全赞同里包恩培养她成为十一代目的计划。

        用他的话来说，远离食草动物行列。

        同时，双拐抽人完全不留情面，每每都是照着脸打，已经养成沢田花玲对任何触碰脸部的攻击产生反射条件。

        打开所有的未读短信，里面的内容真正是触目惊心。

        王中王：……

        王中王：……

        王中王：……

        王中王：……

        ……。

        不具有任何意义的‘……’足足有二十几条，可以说明发送短信人的内心已经在给列出无数种挨打的方式。

        吓得她差点打出嗝来，论起守护者里面最喜欢的是谁，放在三年前，沢田花玲会面不改色地说出云雀恭弥的名字。

        而现在他和常年爱在自己梦境里制造噩梦的六道骸，已经并列恐惧源泉前三，物理程度的害怕+‘魔法’成面的害怕，双管齐下包治‘百病’。

        多数在里包恩面前死活不努力的‘懒病’，都是靠两位一疗程解决。

        转学的事情不清楚恭弥叔是否已经知道，沢田花玲抓起发麻的后脖颈，思考着是坦白从宽为上，还是抗拒从严的等东窗事发。

        没等她纠结多久，‘啾、啾、啾’的又是三份新短信传入进来，发信人分别来自里包恩、云雀恭弥、六道骸。

        好家伙，你们是‘噩梦’齐聚，等着给她开会吧。

        沢田花玲抖着手，首先按开里包恩的短消息。

        ‘悬赏令已经发出，敢被垃圾杀死，就等着给你亲爱的爹爹收s。’

        短信里面还配备一张，里包恩面无表情握着小短刀追着沢田纲吉跑的小动图

        嘶，好歹毒的发言！

        沢田花玲啃着手指为大洋彼岸的老父亲揪心三秒，等等——如果她出事了，怎么给老爹收s，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第二个打开的短信，六道骸。

        ‘小花花，我们听说你被悬赏了，最近有些缺钱的准备回霓虹亲自拜访一下，请务必把地址定位发过来。（库洛姆：啊啊啊啊啊，这话是骸大人说得，小花花千万、千万不可以发地址。）’

        沢田花玲，表情逐渐狰狞。

        六道骸……好渣的一大叔，想要拿她的悬赏钱，枉自己将人当长辈多年！

        内心唾弃完六道骸，立刻回复一条：‘三七分账，你三、我七……中不中。’

        等翻到最后新增的短信，内心已经麻木的点开。

        ‘转学东京咒术高专的事情自己回家解释，还有消失的两天写检讨报告，每章不少于1万的自我检讨，限时明日早上9点前发送草壁邮箱，过时——咬杀。’

        这群大人能不能好了！老爷爷、地铁、看手机的表情。

        沢田花玲收好手机，按着太阳穴，开始思考怎么去应付即将飞到霓虹的六道骸，这位雾守叔叔擅长玩‘阴’的，曾经用着霓虹怪谈里的鬼怪轮番上阵在梦里追杀她。

        什么伽椰子、裂口女、熊婆婆……。

        就算变成半妖，她依然没有足够强大的心脏去面对人美心黑的六道骸，愁得头发一把一把掉，这三位的性格中有一点是出奇一致，那就是‘说到做到’。

        要不先回本丸里看看吧，文学类有歌仙兼定、江雪左文字、厚藤四郎协助，一万字的检讨该是很容易达成的。

        仔细盘算起时间是否足够她写完检讨，那可是两份合计二万字的检讨啊，就算熬夜都编不出那么多的字数，还必须明天早晨前交稿。

        ……但，如果，就是……不写的话。

        下颚和脸颊蓦地有种被金属双拐痛击到的幻觉出现，立即捂住脸，沢田花玲一脸菜色地急匆匆朝着校门口走去。

        咒术高专是真的足够富裕，宿舍豪华、教学楼大气，就连整个学校占地都是以宽阔为主，以至于走到校门口都花了不少时间。

        用瞬步是不可能的，伏黑惠说过‘学校内禁止未经许可使用术式，一旦发现会有大麻烦’，既然有结界在还是徒步保险。

        正赶到大门处，右侧是烫金大字的[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眼前瞬间亮了不少，她准备疾步冲出校门口，只要走出结界范围就瞬步离开找个无人的狭窄地方打开通往本丸的[门]。

        吱嘎——。

        拽着长长的急刹声，黑色轿车在车道地面留下两条摩擦痕迹。

        收到五条悟短信赶来学校，七海建人开着车，眼前突地窜出人影，反应迅速地踩住刹车，才未酿成惨祸。

        因为是通往学校的公路，整条公路都有限速，他的车速保持着最低的要求，尽管知道这速度倒不会伤到人，可难免不会心惊。

        再定眼一看，出现在车前的是一名少女，她像是从高专学校出来的学生，身上的衣服是常服，未穿高专学生的服饰或者佩戴校徽。

        沢田花玲也未料到刚出校门，就遇见一辆黑色轿车，好在别人及时刹车了……不然她又要赔钱。

        黑色轿车的标志看起来就很贵，还未脱贫的沢田花玲，生怕把人车给撞坏了被人要赔偿，连忙殷勤地用袖口擦拭几下立起的标志，道歉着：“对不起、对不起！！我赶时间，没有撞坏您的车，再见。”

        撂下一句话，立刻用正常人类追不上的速度朝着结界之外跑去，几息间就消失在车道的上。

        正准备摇下窗户，问问她的七海建人懵了。

        什么叫做没有把他的车撞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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