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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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筝忘记了挣扎,仰头瞪着他,道:“你何必明知故问!别说得好像你很无辜,你当初不也是迫不得已才娶了我,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娶我,但是我想这其中必定有个原因。既然大家都是心不甘情不愿,那又何必苦苦绑在一起互相折磨!”
瑞王错愕且痛心地道:“折磨?你觉得跟我在一起是折磨?是不是?”
岳筝见他把眉头皱得那么紧,有些想笑,想他真会装模作样,好赖话全被他一个人说了。她不忿地道:“呵!你何必要装得这么深情,你不是一直都很轻佻谑浪,只会调侃捉弄女人吗?”
瑞王难以置信地盯着她,伸出右手的食指,指着自己的胸前,道:“我轻佻谑浪?我调侃捉弄女人?呵!你……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种人。好!很好!不过有一点你还不知道,我不但轻佻谑浪,我还很冷血无情,还很反复无常,你想走?没门!我不会放你走的,更不会趁了你的意,放你去跟你的“心上人”重归于好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从今往后,除了这个院子,你哪里都别想去!”
他的声音从小变大,从平静到震怒,到最后他几乎是怒吼着,吼完之后,他就决绝地走了。
他把门撞得哐当响,把整个院子都惊动了,屋里屋外的人,都被吓得停掉了手里的活计,纷纷站到院内听着。见他出来,大家刚想逃散,却被他怒吼一声:“都给我站住!”
大家站住了,偌大的院子里,鸦雀无声,甚至连一阵风都没有,似乎过路的微风,也被吓得绕道而行。大家都看着他,屏气凝神,静待他发作。
他见大家都站得毕恭毕敬,才发了话,道:“把这院子给我看死了!不要让岳夫人踏出这院子一步!若是有什么差池,你们一个都别想脱了干系!”
他说的时候,先是指着眼前的地面,旋即指着西厢房,最后又一一指着众人。每一次的指点,似乎都在为这句话加重分量。
众人从未见他这么愤怒过,便都心惊胆战,异口同声地道:“是!”
他不再说话,把地面踩得闷响,朝大门口去了。
岳筝在屋内听得清清楚楚,她冷笑了一声,想他果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言语反复,行止无章,哪里有一个君子的气度和胸怀。她暗笑几声,身子乏累得再也坐不住,便又缩进被窝里,瘫倒在床,盖上了被子,只露着半张脸,闭上眼睛,什么都想不了。她头痛欲裂,又昏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屋里是昏暗的,床边的两盏山水剔磨纱灯,已经被点亮。天已经黑了,四周如死寂一般,没有一点响动。她这一日,几乎没见到日光,从天黑睡到天黑,真可谓“暗无天日”了。
采藻见她醒了,走将过来,道:“岳夫人,您可吓死奴婢了,睡了这么久,奴婢叫您都叫不醒。药早就煎好了,奴婢扶您起来吃药吧。”
她挣扎着坐起来,刹那间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差点又晕倒在床,她忙闭上眼睛,一手扶着额头,过了片刻才好了一些。采藻担忧地问:“您怎么了?岳夫人?”
岳筝又缓缓睁开眼睛,道:“我没事,你把药给我吧。”
她将汤药喝下之后,采藻仍旧担忧地望着她,像是有话要说。岳筝感到好了很多,头没那么昏沉了,便靠在床头坐着,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采藻欲言又止,迟疑了片刻,才道:“奴婢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岳筝想再难听的话,她也听过了,还有什么话听不得,便道:“你说吧。”
采藻不清楚瑞王和岳筝争吵的缘由,但她同太妃一样,并不希望他们争吵,她道:“岳王妃,您千万别跟瑞王置气,他就是这样的脾气,但是他并没有坏心,就是有时候会容易着急。您……您千万别因为他的无心之言,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她说得很郑重,又叫起以前的称呼。
岳筝没想到采藻说的是这个,沉吟片刻后,轻叹了一声气,道:“我没有生气,你放心吧!我这病养两日也就好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去吧。”
采藻见她虚弱得很,便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出去了。
采藻刚一出门,便看见瑞王在院子里来回徘徊。瑞王见她出来,便一步上前,问道:“岳夫人怎么样了?”
采藻以为他还没回来,见他这样,像是早就等在这儿了。便回道:“夫人刚吃了药,说想一个人静一静。”
瑞王听后,嗒然地“哦”了一声,便回上房去了。
他出去之后,跑到溪边散心去了,一个人在溪边坐着,吹着冷风,晒着太阳,眼睛被晒得睁不开,怔怔地望着水面发呆,在外面呆了半晌,快到午饭的时候,吴优才来找他,告诉他,已经为岳筝抓好了药,午饭也做好了,请他回去吃饭。
他却道:“饭你们自己吃吧,我不想吃了。”
吴优见他这么颓丧,便道:“五爷,您跟夫人到底怎么了?她生着病您怎么还跟她吵?”
瑞王的眼睛里,这才有了些神,不耐烦地道:“怎么?你想管我的事吗?”
吴优也知道,太妃怕瑞王与岳筝相处不好,便借着太妃的名头,道:“在下不敢,在下只是想,若是太妃知道你们吵架,肯定会着急的。”
“行了,你就别把太妃抬出来吧。你什么都不懂。”瑞王想吴优孤家寡人的,哪里会懂得这些儿女情长。
吴优见他这一味地生气,倒奇怪有什么事值得他气成这样,便道:“在下的确不懂,可是岳夫人还病着,五爷您又是大男人,何必要跟她计较呢。”
瑞王被吴优踩到了尾巴,一下跳了起来,转脸瞪着他,怒声道:“怎么?你是怪我没有肚量吗?”
吴优赶紧辩解道:“在下不敢。您还是请回家吃饭吧,再怎么样,也得吃饭呀,况且,岳夫人还病着,回头您再气坏了身子,这家里谁主张呀。”
瑞王望着湍流不止的水面,有些出神,吴优的话,他并不是一点都没听进去,只是狃于脸面,放不下身段而已。他何曾不在乎岳筝的病情,只是他昨日说出去的话,已经反了悔,本想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这么了结,不再提了,可岳筝偏偏要句句不离“走”字,这就把他气到了。
他见岳筝那样子,似乎是铁了心要走,他想,也许真有一个男人在等她,所以她才坚持要走。
他一直有一个念头,从前只是隐藏在心里,这会儿却藏不住了。他道:“吴优,我要你去办件事。”
吴优道:“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他想来想去,还是想去查一查岳筝的底细,弄个水落石出,便道:“你派个妥当的人去趟南州,查查岳王妃,看……看她有没有什么瞒着我的事。”
吴优颇为吃惊,可是并没有表露出来,他不知瑞王为何要查岳筝,可他知道,瑞王的疑心病从来都很重,眼睛里揉不得一粒沙子。但是他也知道,岳筝对瑞王有多重要,若真查出些事情,也根治不了瑞王的心病。
他道:“恕在下直言,敢问瑞王,您想查岳王妃什么?,即便是查出什么让您不高兴的事,您预备怎么办?难道要休了她吗?瑞王,您的身子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可全是岳王妃的功劳,若查出事情来,您能不顾及身子,发落她吗?再有,太妃会同意您的做法吗?”
瑞王哑口无言,对啊,他只想着岳筝瞒了他什么,却没想过要怎样面对真相,若真查出个好歹来,难道依吴优所言,休了她吗?当初娶她进门,也只是为了治病续命,如今病好了,命也续上了,怎么还苛求她的心呢。也许,是他太贪心了吧。
他许久都没说话,吴优见他不吱声,又道:“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您的病好了才是最要紧的,请不要太苛责岳王妃,她若是有难言之隐,您的苛责会让她越来越难,她若清清白白,您的苛责岂不是寒了她的心?”
瑞王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有些窘迫,想为自己找个台阶下,便道:“咦?你是不是偷听我们说话了?”
吴优忍俊不禁道:“在下……没有,是您的声音太大,整个村子都听见了。”
之后的几日,瑞王也没敢踏进西厢房半步,他想知道什么都问采藻,得知岳筝的病情有些反复,他特地将绿芜叫来,问道:“岳夫人的病很棘手吗?要不要换个大夫看看?”
绿芜见他这么说,倒有些吃惊,想她为瑞王看病那么多年,无论好歹,瑞王也没说过这种话,如今只是为了岳筝的风寒,就说换大夫,不免寒她的心。不过她也不能说什么,只道:“岳夫人身上寒气太重,要多养两日才能好。”
瑞王道:“风寒有那么麻烦嘛?也该好了吧?”
绿芜道:“五爷是信不过奴婢吗?若您真信不过奴婢,就请吴管事另请大夫过来吧。”
瑞王听她这么一说,才有些悔悟,忙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她别病出个好歹来。”
他说着,从书案后的座椅里起来,踱到窗前站着,望着窗外的天空。
绿芜道:“请五爷放心,岳夫人没什么大碍,只是病得重一些,要多吃两日的药。这点奴婢可以担保。”
瑞王没再说什么,绿芜见他不说话,便道:“若没什么事,奴婢就告退了。”
瑞王一听,忽而记起一件事来,道:“绿芜,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你病的那晚,除了我去看你,还有谁去看你?”
绿芜见他突然这么一问,倒不解他的意思,可是总觉得蹊跷,便道:“也没什么人了,就是几个姐妹。”
瑞王转过身来,问:“都有谁呢?有没有采藻?”
绿芜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得有些心慌,不敢看瑞王,忙道:“人太多了,我也不记得了。”
瑞王若有所思地逡巡着她的脸,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等她去后,瑞王来到院子里,满院子地又踱起步来,不时地朝西厢房望去,此时的西厢房,俨然成了他的禁地,半步都靠近不得,似乎一靠近,他就要万劫不复,永不得超生之日。他一直踱步,一直张望西厢房的房门,及至采藻从屋里出来。他忙向采藻招了招手,采藻先是诧异,旋即走将过去。到了瑞王跟前,瑞王才道:“你跟我来。”
他话音刚落,便朝书房走去,采藻见他神神秘秘的,便忐忑地跟上去了。
到了屋里,瑞王径直问道:“采藻,我问你,是不是你告诉岳夫人,绿芜生病的时候,我守着她守了一夜?”
采藻被他冷不丁地一问,有些措手不及,她参不透瑞王的意思,也就不好修饰,便坦白地道:“是奴婢说的……”她两手在两侧的衣襟上,摩挲着,怯懦地望着瑞王,很快又低下了头。
瑞王见状,安慰她,道:“你别怕,只管照实说了便是,我只是随口问问。”
采藻这才松了口气,恭顺地点头。
瑞王又道:“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呢?”
采藻想都没想,便回道:“是绿芜……亲口告诉奴婢的。”
她说着,渐渐地减低了声音,说到最后,几乎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瑞王先是凝神盯着她,当她一说绿芜的名字,眼睛即刻便走了神,对采藻摆了摆手,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采藻躬着身躯,往后退了两步,才转身走将出去。
等采藻去后,瑞王心里就乱了起来,觉得人心叵测,有些后怕。他本想把绿芜再叫来,质问一番,问她为何无故说谎,可一想到,若真深究起来,只怕会闹得人仰马翻,人尽皆知,便又作罢。只是从此,对绿芜“另眼看待”了。
当日的晚上,绿芜因为岳筝病着,不能出房门,便早早地把汤药送来了。瑞王当时正三心二意地读着书,绿芜进来,满面笑意地道:“五爷,药好了,不冷不热的,正好可以喝了。”
瑞王拿着书继续读着,将书遮住了脸,只在书的背后,淡淡地“嗯”了一声,绿芜没听见他吱声,还以为他没听见,便又说了一遍。
瑞王见她又重复了一遍,才大声道:“知道了!放着吧!我正看着书,你先出去吧!”
绿芜这几日,因为瑞王和岳筝吵架,心情很好,现在被瑞王一顿呛声,脸就耷拉了下来,她以为瑞王是因为另请大夫的事,跟她生气,于是道:“五爷,您还在担心岳夫人的病吧?不然您就着人请一个大夫来,这样您也好安心一些。”
瑞王终于把书拿了下来,看着绿芜,道:“怎么?你怎么突然这么说?你不是说用不着吗?”
绿芜道:“奴婢是怕您担心,若是请一个大夫能让您放心,这也是一件好事。”
瑞王将书一扔,扔在了面前的书案上,再从椅子上坐起来,绕过书案,站在绿芜对面,道:“这个……我自有分寸。”他顿了顿,看看桌上的汤药,又道:“这药从明日开始,你就不必熬了,我已经全好了,用不着喝了。”
说罢,他就自顾出了门,丢下绿芜一个人。绿芜看他的神气很冷漠,心里由不得也跟着冷了,自从那日瑞王探她的病,跟瑞王说了那一番话,瑞王就疏远着她。她觉得离瑞王越来越远了。
瑞王出了门,又来到溪边,一个人拿了一根鱼竿,生了一堆火,坐在交杌上,默默地钓着鱼,钓了一会儿,见鱼竿没动静,又吹来阵阵冷风,索性又收了鱼线,拿起交杌,回家去了。
天上的月亮,异常地圆,像一面反光的菱花镜,发着耀眼的光,周围的景物,还隐约可见,树叶被冷风吹得簌簌飒飒,他的衣摆也被风掀动着,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他忽然觉得很枯寂,望着望翠山庄里,散着昏暗的光亮,便加快了步子,走将回去。
到院子里的时候,头顶的槐树,更是哗哗作响,地上倒映着婆娑的树影。西厢房里的灯,还亮着,恰巧采藻从屋里走将出来,他忙走上前去,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采藻早看见从外面进来一个人,她还以为是松柏或者是青梧,一看是瑞王,便唬了一跳。见他问起岳筝,便道:“夫人好多了,这会儿刚睡着。”
瑞王道:“哦,那你去忙去吧,我进去看看。”
采藻躬身点了点头,便去了。
瑞王轻轻把门推开,又蹑手蹑脚地来到卧室,见岳筝睡得安详,便大着胆子凑近了些。岳筝面朝上睡着,近前一看,她光着额头,眼睛紧闭着,露着羽扇般的睫毛,挺秀的鼻子,还淡淡地反着光,凝脂般地脸颊上,有淡淡的红晕,嘴唇上也有了血色。
他就那么痴痴地看着,像是久别重逢一样,似乎有些不认识了。他弯着腰,伸手慢慢去摸岳筝的脸颊,当他的指尖,触到岳筝的脸时,岳筝动了一下,将被褥往上一拽,盖住了半张脸,紧闭的眼皮动来动去。似乎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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