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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口诛笔伐


只不过赵盈诗自己都没想到,等宴柳帮她装扮完,镜子里的自己会这么好看。

        “……”

        “夫人,你好漂亮啊。”宴柳此刻的眼中似有光亮,满心的感叹,被眼前的美貌给惊到忘了呼吸。

        赵盈诗有些迟疑,这……这是自己吗?一捧斜云髻上铺着细细闪光的石榴纱网,朱红色的珠子在额前不停摇晃,发团里插着各式各样的可爱珠簪,面如粉腻,眼如流珠,水波潋滟,笑靥如花。

        一袭十样锦圆领长裙身姿婀娜,腰间白珩、翠玉相映,琼琚兔毛披风柔软甜美,根本看不出来她是已经嫁人两年的闺妇。

        不愧是昨日挑了一天的装扮,两个女孩子笑嘻嘻的在为自己极佳的眼光偷乐,正坐上马车,确认许周池来不了之后马车启程了。

        宴柳还是觉得有些可惜,“夫人这么好看都让大人给错过了。”

        提到许周池,赵盈诗兴致极高的心致忽然淡了一些,她撇撇嘴,殊不知这下意识的动作可爱娇憨极了,看似无心实则心诚的说,“错过就错过呗,本就该错过的。”

        一句话将宴柳拉回现实,这几天大人的体贴温和倒叫宴柳差点给忘了,夫人心里可一点也不喜欢大人。现在大人不在,夫人才会袒露内心真实想法,她自知提错了人,便转移了话题,两人一路上都在感叹相国府库房里的奇珍异宝,没想到许周池那么闷的一个人,竟会有这些闪亮夺人的小饰物。

        相国府在京城北安巷,虽离紫禁城近,但去定国公府的路程还是有些远,马车走走停停了一个时辰才驶进了南平巷里,因定国公常年要随兵出征,当年建府邸的时候就选了巷子最头的地,只不过今儿来客太多,这会巷口水泄不通全是人。

        “夫人,马车挤不进去了,要不您就在这下吧。”

        前边牵马小厮如是说,赵盈诗掀了车帘想看看情况,恰好这时对面的马车也听到动静,帘子也被掀开,她抬眼看对面窗子里的人,是逢阳县主。

        高不可攀的样子,眼里容不下任何人,想起当年两人闺中少女时还很交好,自知道她赵盈诗追到了许周池,而许周池也答应了要娶她之后,这位逢阳县主就再没给过她好脸色。

        其中春风心思,不用猜也知道。

        但令赵盈诗无语的是,当时这位县主明明也喜欢许周池,却成天在她身边装作一点也不感兴趣的样子,还成天怂恿她去做一些令人贻笑大方的事。

        说不定当时在背地里说她痴心妄想的,也有她一个呢!

        看见她赵盈诗就没什么好气,可人家高贵县主心更高气更傲,比她先一步忿忿的拉下了帘子。

        嘁,她还不想看见她呢。

        赵盈诗放下车帘,被宴柳扶着踩着梯子下了马车。

        只不过她刚一出现就吸引了众多目光,女子皆新奇于她头上戴的发饰,打量的视线里藏着几分不想让人窥见的惊艳。

        宴柳高兴得在扶赵盈诗的间隙偷偷凑耳边细语,“夫人,真的很好看呢。”

        冰润的石榴珠子还在额前轻轻舞动,赵盈诗偷瞥了站在抱鼓石前等人结伴的世家贵女们,果真大家都在盯着她的头饰看,她也轻轻笑了出来。

        随着人群攒动,终于轮到赵盈诗递笺入府,迎面撞上曹伯伯她是没想到的。

        看样子曹伯伯也一眼认出了她,面色不变恭敬的问个过场,“许夫人也来了。”

        宴柳将红笺递过去,曹伯伯按簿登记,只有赵盈诗还在那句“许夫人”里出不来,她发怔的看着眼前的动作,仿佛她偷爬国公府围墙想要找谢飞岚说悄悄话被曹伯伯发现的日子还在昨天,一眨眼她就成了许夫人。

        她有些恍然,心里不知是什么感受,只是轻轻喊了他一声“曹伯”,但曹伯伯好像没听到,转脸就去收下一位的红笺去了。

        空留赵盈诗面对着眼前的空气,不禁有些心酸尴尬。

        “哟,都嫁给别人了还想让原亲家的人搭理你啊,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啊。”

        一声尖细刻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赵盈诗回头,见逢阳县主一只手正被人搀着,顶着腰杆眼风讽刺的盯着她看,周边跟着一群小姐妹,正低头捂嘴看她的笑话。

        逢阳县主的声音不大,却正好能让这边的人都听到,她当年为了许周池,一心要毁掉与定国公家的婚约,在世俗的眼光来看,她就是个当初不知好歹如今自作自受的女人。

        赵盈诗没什么话反驳,并不想跟她们纠缠,慌张的拉住宴柳的手下意识想躲避这令人难堪的境况,“宴柳,我们走。”

        “诶,走什么啊。”逢阳县主紧追不舍,张扬又放肆的行径,看起来不像是想要放过赵盈诗的样子。

        周边的人交头掩耳,耳边碎语切切,翘首以盼的眼神似乎都在等着看赵盈诗的笑话,赵盈诗没想到今天自己的到来会变成别人笑柄,她从小被母亲宠惯了,嫁给许周池之后又一心扑在讨好许周池身上,不怎么参加这些宴会,所以这会儿面对众人的冷眼和逢阳县主的挑衅,她有些发懵,害怕得不知道作什么才好,只能狼狈的往前走。

        可逢阳县主步步紧逼,“赵盈诗,你又没做亏心事,你跑什么啊,跑得这么急,难不成是真的做了对不起人的事,心虚啦?”

        “就是,她肯定想不到吧,当初的谢世子如今已经是战功累累的谢大将军了。”

        “当初毁掉婚约的时候,急得生怕人家死缠不放似的,这样做还真不怕人寒心。”

        “当年可是南平巷出了名的青梅竹马啊,为了一个刚出现的人就毁约,果真是做了亏心事呢。”

        “她那是自作自受,她这样见异思迁的女人,自会有报应,你看,她捧在心尖尖的许相还不是不喜欢她。”

        “不会还有人不知道,半月前她和那昭兰帝姬落水,许大人救的不是她,而是那位帝姬吧?”

        流言越来越凶,赵盈诗听着,仿佛每一根都是扎在她心上的刺,痛得她面容失了血色,一张脸煞白的站在那儿,心里塌下去一角。

        眼里泪盈盈,在水光一般的模糊世界中,赵盈诗好像觉得她们说的是对的,她是对不起飞岚多年的相伴,更是咎由自取被许周池抛弃。

        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会那么痛呢?

        原来她的心也在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会爱上许周池,为什么明知捂不热却还要固执的去守在他身边?

        病痛的时候照顾他,嘴馋的时候下厨,哪怕她碰刀伤到了手也没有告诉他,一颗心全心全意的在为他好。

        在她本该最无忧无虑、体会少女天真的四年年华,竟为了许周池那样一个人丢下了病重的母亲,抛弃了痴心的竹马。

        可但凡他要是爱她一点,她现在也不会心痛,不会后悔,更不会因为用力的喜欢一个人成为别人的笑柄。

        可惜了,许周池没爱过她,一点也没有爱过。

        覆在眼睛里许久的眼泪终于受不住,长睫一颤就垂落了下来,宴柳见自家夫人都被欺负哭了,心里燃起愤怒,想起近段时间许大人对夫人的宠溺与贴心,当即不服气反驳:“你们在说什么,前些天里大人还亲自给夫人喂药,为讨夫人开心,还专程派人去把宝芳阁的新衣服都买下来了呢。”

        说完空气间忽然一阵可怕的寂静,因为她们这些女孩子家都是知道的,本来都打算在宝芳阁订新衣裙过来赴宴,前一天却被告知宝芳阁被包下了。

        当时还在纳闷呢,宝芳阁向来只为勋贵人家卖衣服,且一件薄纱都价值百两,到底是哪方神圣,竟把整个铺子都包下来了。

        没想到竟是向来不食人间烟火的相国大人,还是为了讨赵盈诗开心?

        不知怎么的,空气里溜出了几丝酸味儿,有人心底里羡慕,但表面上还是忿忿讨厌的样子,没想到许周池那样一个人,也会为了讨好一个人做出这样俗套的事情。

        看向赵盈诗的眼神里莫名又多了几分恨意,特别是逢阳县主,她前些天就跟宝芳阁说好了,还专门去了铺子里一趟量尺寸,没想到当天却被告知她的那件款式被别人看上了。

        她当是谁,若是宫里的主子她还没什么话说,却偏偏是赵盈诗。

        明艳的妆容衬得她更加张扬,像是想到了什么笑话,惹得她眉尾轻挑,哼笑一声,然后装作不经意慵懒的道:“是吗?那为什么今天许大人没有陪她来啊,我可是听说,昨儿昭兰帝姬受了伤,许大人第一时间就赶过去了,好像还一整夜都宿在皇宫里。”

        此话一出,不仅是周边的人,就连赵盈诗都为之一惊。

        虞菡受伤了?

        第一时间……是昨天他离去时弄出的动静吗?

        赵盈诗还想到了昨天宴柳说的话,急匆匆,是急着入宫看虞菡吗?

        她脑子一片混乱,眼里心里都只有这几天他对她做的事情,什么雪天熬药,什么多穿点别着凉,赵盈诗看着周边不可思议,却又等着看笑话的眼神,脸上惨然一笑。

        原来啊,自己才是那个深陷其中的小丑。

        “真可怜,那么喜欢人家,却连喜宴都是自己一个人来,说不定,这会儿许大人还在宫里对那帝姬嘘寒问暖呢。”

        “谁也不想沾她这晦气,瞧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准新娘。”

        “指不准就是没安好心来抢妹妹风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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