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事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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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确实被敕英撞着了,情状和柔摇说的不差分毫,这下三皇子再说什么,也没了留下他们兄妹二人的道理。
柔摇看了眼萧瑜难看的脸色,忍不住在心中暗嘲,她怎会觉得这个人城府深沉呢?看来萧瑜无论是上辈子,还是如今,其实都不甚聪明,只是蠢人命长,恶人遗臭,老天不还是给了她重来的机会。
“既如此,那我兄妹二人便不多留了,怕再留下去,最后稀里糊涂去了刑部,冤枉的清白全无。”
江望拱手朝淮阳王拜别,言语之间毫不留情面,可看他面色平静,眼神无波的模样,柔摇便知,自家二哥哥不知从何时起,就压根没真动气了。
行宫之外,国公府的车马竟已等在了门口,说是府上国公爷和县主娘娘派人来请公子小姐尽早回府。
“二位哥儿姐儿,县主娘娘亲说了,咱家孩子生得蠢,看见什么便说,听到什么便问,太过坦荡,不知道扯遮羞布给别人盖盖,还是别在外面乱跑了,免得一时不慎,平地掉进衙门里去。国公府不及旁人生下来身世尊贵,又没有泼天的富贵体面,到时候只怕得闹到天上去呢,恐成了场笑话,还是早日归家的好。”
总跟在澄阳县主身边的秦妈妈此时站在柔摇兄妹面前,一字一句温温柔柔的转述着,半点没看向另一侧前来送别的淮阳王和三皇子。
可两人却霎时变得面色通红,淮阳王是被刺得又羞又气,恨不能今日没请萧瑜过来。
萧瑜则是给气蒙了,因他出生时不在皇宫住,也没见过澄阳县主在宫里的威风。后来县主嫁人后收敛了许多,萧瑜更是无从得知,亦不知晓当年澄阳县主曾教过当今天子认字的往事,也不知道澄阳县主那张嘴有多厉害。
气归气,萧瑜却还是板着脸上前,不大情愿却端端正正的给柔摇告罪。
在旁人看来他实在是奇怪,方才对着柔摇兄妹咄咄逼人,不肯退让一步,如今不仅前来送别,甚至还生受了国公夫人澄阳县主一番夹枪带棒的讽刺,竟能忍住脾气给江家人道歉。
柔摇端正回了一礼,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臣女不敢受殿下之礼,殿下是天潢贵胄,怎么会有错,臣女蠢笨,便不在此处碍眼了。”
话落她也不去看萧瑜的脸色,自顾自提着衣摆走到站在不远处的阮佑暝跟前,朝他福了身,大大方方地道谢,“多谢阮家哥哥替我与二哥哥解围,柔摇不知如何报答,正好家中有上等的药材,滋补调理尤擅,养伤亦能用得,且是自西南送来的,京城少见,明日叫人送过去,万望世子笑纳。”
阮佑暝虽手受伤了,却还是抬手极认真的回了一礼,又顺口问道,“江妹妹口中的药材,可是玉成兄自云南送来的?”
玉成是柔摇大哥哥江盛的表字,她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向阮佑暝,“你,阮家哥哥,你知道?”
阮佑暝唇角一弯,突然之间眉目变得温和生动,此时正值乌金西坠,他在霞光下颔首,声音如清酒般甘醇,“既是玉成兄送回来的好东西,那在下便不客气了。”
他说完,又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江望,朝他点头示意,随即再度对着柔摇拱手施礼,此番却是作别了,“天色将晚,还望令兄妹二人,早日回府,洗泥除晦。”
柔摇自然又是回礼,却想到这话的意思是什么阮家哥哥他不回去吗?
是了,她只是撞见了尸身,可阮家哥哥却是和那疑凶交过手的。
只是她难免会有些担心,这萧瑜脑子不大好使,却又狠毒又仗势欺人,阮家哥哥会不会被他欺负了去。
柔摇面上含笑福身,心里却有些忧心忡忡,此时她身后传来二哥哥爽朗的告别,“阮兄,就此别过,你也要早些归家才是,免得原阳候爷和平康郡主担忧,以己推人,想必你母亲安和郡陈夫人亦会为你忧心的。”
阮佑暝失笑,这么一大串名头说出来,听着确实挺唬人的,眼看着淮阳王和三皇子的脸都变绿了。
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威胁。
江望笑着朝阮佑暝一抱拳,便带着柔摇离开了,扶着柔摇上了马车坐好后,他便弃了另一架马车,自己翻身上马,护在了柔摇所乘马车的周围。
“走罢,回府!”
乌金落下金辉,为这一行车马镀上灿芒。
车辆行至半途,可以听到更夫报晚,柔摇忍不住推开车窗,行在她车边的江望低头看过来,安抚道,“莫怕,哥哥在。”
尽管快宵禁了,可她有哥哥护持,自是不怕的。
但今日之事,是否她太过鲁莽了?自以为是地觉得萧瑜是上辈子那个人,自以为对萧瑜的个性了如指掌,却没想到年少的萧瑜行事如此跋扈强硬,险些与他这般早就起了冲突,平白增添变数。
柔摇朝二哥哥露出个勉强的笑容,缩回了马车中。
她自梦见了上辈子后,只一心深恨自己不该嫁给萧瑜,从不曾往深处考虑过,如今险些,似她这般的蠢材,许是白辜负老天一场恩赐。
她合上车窗,疲惫地闭上了眼。
马车停下,霞光与夜色相融下,成就一片混沌天幕,柔摇下车时面色苍白,江望倒还神色平静。
爹爹和阿娘早等在了府门处,见了他俩完好无损,便松了口气,在大厅浅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虽说两人脸色都不太好,到底也没多说什么,只让他俩去休息了。
柔摇方才话里话外轻提及了阮佑暝帮他们的事,奈何爹爹和阿娘老神在在的坐着,仿佛根本没有听出来有这么个人似的,听完便把他们打发走了。
她与二哥哥默然行在府中,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哥哥,我是不是不该搅进这事里。”
说完,柔摇甚至不敢抬头去看江望的脸,过了顷刻,她突然感觉头顶放上来一只手,那只手带着男子的温热,轻轻摁了摁她的乌发。
是兄长特有的安慰。
柔摇下意识抬起了头,有些无措的看向二哥哥,正见到他眉目一扬,清朗嗓音中带了几分调侃,“怎么?我还以为你不怕呢,一个三皇子,莫非就把你吓着了?”
她下意识黛眉微竖,强硬反驳道,“怎么可能?”
上辈子临死前她可是生生咬掉了萧瑜一块儿肉的,初嫁给他后,也不曾因他的身份而受哪怕一丁点儿的委屈,大婚当夜,因见他醉醺醺的,柔摇便嫌弃的把他扔去了暖阁自生自灭,自己一个人舒舒服服的睡床。
毕竟上辈子她的娘家是极强硬的,若不是因嫁错了人引狼入室,她绝不会失去所有亲人,更不会落得那般绝境!
今日且不说别的,柔摇一看周围人,尤其是淮阳王的反应,就知道萧瑜还没有如上辈子那般权势滔天,纵是皇子,他们江家也是不惧的,他们只忠于陛下,而陛下才及冠不久,可没有这么大的儿子。
她不是怕三皇子,柔摇忍不住攥紧了手,她是怕已经发生过的上辈子,怕自己救不了江家人,怕自己不能改变上辈子既定的命运。
“行了,傻姑娘,纵是二哥哥护不住你,还有阿娘,有爹爹,有大哥,若这样都护不住你,那便是生了天翻地覆的大事,可纵是天地翻覆,也定不会是因你而起,明白了吗?”
江望天性豁达通透,心性非常人可比,若是有人要惹他生气,那真是极难的,多半最后会被他噎得无话可说。
他是个刀刃兵戈架在颈上,亦能谈笑风生之人,可惜他这样非凡的个性,却几乎从无人见识过。
这话听得柔摇心头一动,她好似从话里了悟了些什么,却又一时捉摸不透,只能站在自己的院门处,静静看着二哥哥提灯离去的背影。
春月站在她身后,手里提着纸灯,方才二哥哥手里拿的灯,便是春月叫了院里素荷,他们急匆匆拿出来的。
天色果真晚了,不知阮家哥哥如今是否归家了。
教人放在心上挂念的阮佑暝此刻正在归家的路上,坐在他身侧的敕英有些不习惯马车的摇摇晃晃,嘴里还嘀嘀咕咕道,“公子下次定不能再孤身一个进旁人屋子里了,谁不知皇室中人是玲珑九窍的比干心思,谁知道会不会在这事上起什么心眼儿,公子你是读书人,哪儿斗得过他们!”
话音稍顿,敕英一拍脑袋,直呼自己糊涂,“瞧我这榆木脑袋,公子手上的伤才是一等一的大事,奴才便是掉了脑袋也比不上公子一根头发丝儿的,公子就当是可怜可怜奴才,再别涉险了可成,还有,那堂堂淮阳王的行宫里还能出刺客下次任公子再说什么,奴才也绝不离开公子周身一步!”
且不说下次,今夜回去,也不知他老子娘要怎么教训他呢。
敕英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惹得阮佑暝发笑,他抬起手道,“不过是这等小伤,又有什么妨碍,我回去自会和祖母祖父他们交代。”
话是如此说,阮佑暝他亦是这样做的。
慈惠阁内,阮佑暝任老太太拉着他的手,却作势要拆了手上纱布,嘴里振振有词地说道,“我拆开来给祖母看看,不过一毫的伤口罢了,非要替我裹上纱布,害您白担心一场。”
阮家老太太急忙扯住他的手,叫他给气笑了,恨不能伸手把他打一顿,却又实在舍不得,又想着他都这么说了,想必伤势确实不太严重罢,心头到底是松了一大口气。
旁边陈夫人眼中含泪,拿帕子抹了抹,不敢在老夫人面前做出副晦气模样,只能恨恨的看向阮老爷,都怪他这做爹的没用,不能替儿子遮风挡雨便罢了,连阖府的门面都得她可怜的儿子来撑。
这边阮佑暝好容易安了老太太的心,一低头,笑看着一个矮脚墩儿高低的男童,此时正眼巴巴的抱着他的袍角,泪汪汪地说,“疼,哥哥,疼。”
听了这话,阮佑暝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单手抱起了他,放在自己膝上,朗笑道,“忱弟,为兄一点儿都不疼,男子汉大丈夫,岂能怕疼?”
年幼的阮家大房嫡次子阮佑忱一听这话,当即挺直腰板,点头认真道,“男子汉才不怕疼,忱哥儿也不怕。”末了他又软了目光,试探着揽住了大哥哥的脖子,虽然在伸手时莫名感受到一丝凉意,但亲近兄长的渴望并没让他发现大哥哥身体一瞬间的僵硬。
阮佑忱只觉得开心极了,他自打出生起便觉得兄长极难亲近,可听旁人说,大哥哥待他已算是极其特殊,若是旁人,怕是连衣角都碰不到半分。
此时有小丫头跑进来,低声在陈夫人耳边说道,“二房方表小姐过来给老太太送针线。”
陈夫人脸色一冷,咬牙切齿的想,黑天半夜的,姑娘家跑来送针线?恐怕是来见那不该肖想之人的。
啧,二房当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指望方玉容这么个蠢出奇的蠢货过来,当真是蠢成一窝了。
陈夫人面沉如水,偷觑了眼老太太,又看了看自己那沉稳庄重、一表人才的大儿子,索性悄然从一旁退了下来,掀了门帘便要去会会那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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