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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章 乐极生悲


汪汪,一条狼狗开始叫出声。当他认出是自己主人的一刹那,急忙摇头摆尾的朝李彀奔过来。吸取第一次狼狗于大鳄鱼交战的经验教训,李彀再也不敢将藏獒和大狼狗拴住了。正是因为他怕藏獒和狼狗之间发生冲突,所以将它们双双用绳索拴住,不幸的是,那一天碰到大鳄鱼偷袭牲畜。一下子被鳄鱼拖走两条藏獒,两条大狼狗。究其原因,乃是狼狗被拴住限制了自由,才被鳄鱼找准机会。从此,狼狗再也不敢拴住藏獒于大狼狗了。

    他伸手摸摸大狼狗的头,掀开申鼙他们家帐篷弯腰拱进去。原来,今夜没睡觉的不仅仅是他李彀。还有申鼙大婶,以及骞悭褰和瓦葳觞两家人。她们帐篷里都亮着马灯,证明这些人和自己一样,一宿未睡。李彀打着哈气,看到申鼙怀里搂着两个姑娘,关切的问道:“大婶,你怎么一宿未睡啊!”

    申鼙将一只手抵住自己脑袋,斜靠在沙堆做成的桌子上,正在眠虚一双眼打起瞌睡。李彀这一叫唤,把申鼙娘仨突然惊醒。“喔呀,是李彀啊!我当是我们家那口子回来了呢!怎么样,你见着他们啦?”

    李彀摇摇头:“没有!我一觉醒来,没看到他们回来,所以才到你们家来探个究竟。大婶,五个人一宿未归,我在想,他们是不是迷路了啊!”

    申鼙望着李彀摇摇头:“不可能,我们家那口子越是夜晚,他脑子越是清楚,迷路这件事不可能发生。再说了,不是说老马识途嘛,除了马,今天出去,他们还带着藏獒和狼狗。即使人迷了路,藏獒和狼狗也能带他们回家呀!我不相信他们会迷路。一日被蛇咬,终身作草绳。难道,他们吃的迷路的亏还少吗?”

    李彀眉头紧皱“是啊!我也在想不用说锦翚珲大叔和他们在一起,哪怕就我们马帮四个人,也不可能摸不回来的呀。难道,是他们遇到难以对付的突发事件?”

    申鼙心里咯噔一下,她奶奶的,莫非真的要瓦葳觞老婆诅咒到了。她惊骇的望着李彀问道:“什么突发事件?出去找路还能遇到什么突发事件!孩子,你莫非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了?”

    申鼙越发不放心起来,她认为,李彀这孩子有点见识,要不然构大爷不会相中他。要说申鼙这个人脾气爆操,性格倔犟。为人直来直去,虽然是个家庭妇女,但她说话办事心里有什么嘴上就说什么,从来不在乎别人喜欢不喜欢。可她考虑事情犹如程咬金的笔,粗中有细。

    李彀五更天起来到他们家,证明这孩子心里有事不是。要不然小年轻这一会都在八觉打呼,谁都不会起得这么早。李彀摇摇头“大婶,你可别多想。我只是整不明白,锦翚珲大叔他们为什么一天一夜未归。可无论我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什么道道来。所以,才,才到你们家来。你们家掌着灯,我估计大婶你也一夜未合眼。”

    申鼙问李彀也问不出个米和豆子来,有点急上火“你说这个混蛋,早上出去,现在天又亮了还没归来,难道,他就不知道你们担心吗?锦翚珲,你个王八犊子,回来老娘非得扒掉你的皮不可。”

    申鼙嘴里说狠话,其实心里最担心锦翚珲了。不为别的,针对瓦葳觞婆娘那句诅咒,申鼙心里就有点惶惶不安。由于李彀在场,她不好直接说出自己对男人的担心,只好借李彀担心为名,以示发泄自己的不满。锦妤嫚听了急忙捂住妈妈的嘴:“小心,万一爸爸走到帐篷门口,听你说要扒皮抽筋,他还敢跨进帐篷里吗?”

    申鼙一听,望着两个姑娘问道:“你听到你爸爸回来的声音了?我怎么没感觉外边有动静。”

    李彀听了想笑,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只见申鼙一骨录从被褥上拗起,径直朝帐篷外边走过去“锦翚珲,锦翚珲,你回来没有......”

    锦妤嫚和锦妤帷姐妹俩笑了“咯咯咯,妈妈,你是不是想爸爸想疯了啊!我只不过是打个比方,哪有那么巧的事。你说爸爸回来他就回来,那你不成了神仙了。”

    由于申鼙心里一直惦记锦翚珲,所以,哪怕一句比喻,她也信以为真。这可不是装出来的那种虚伪,而是发自肺腑的感情流露。“啊,你们也忽悠老娘啊!要说平时我倒没什么好担心的。俗话说,祸不单行啦!鹦鹉湖,葛聃人一天死了仨,你让我这心里怎么能淡定下来。特别是那两婆娘,乌鸦嘴不停地诅咒你爸爸。唉......要不,明早我们娘仨出去找他们。”

    锦妤帷一骨录从铺盖上站起,双手拍得啪啪作响:“好呀,痴猫守窟待在鹦鹉湖受窝囊气,还不如到处走走找爸爸去。妈妈,我跟你去!”

    锦妤嫚望着妹妹锦妤帷,睥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哼字说:“哼,看把你高兴得,连爸爸到现在哪里都不知道,你和妈妈出去找,迷路了怎么办?再说了,你明知道爸爸去了那个方向去找路了啊!弄不好,爸爸找不到,把自己再找丢了,我才没你这么傻呢!妈妈,你明天不能去。”

    外边的风一阵紧似一阵,天亮时分,鹦鹉湖风力陡增。申鼙他们家帐篷外,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啊哟,外边起风了,快拿绳子加固帐篷。”

    申鼙手里拎着马灯,来到帐篷外,大声呼喊着,为的是怕大风吹走帐篷,提醒葛聃人加固帐篷。李彀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却只见帐篷里,锦妤嫚和锦妤帷找来一大捆绳索,递给妈妈申鼙。“妈妈,绳子在这里。”

    申鼙从锦妤帷手里接过绳索,放在手里看了看“啊哟,我的个小祖宗哎,你光拿绳子有什么用,得找个重一点的东西扣住绳头,好让我甩到帐篷另一边啦!瞧这姑娘,笨得要命。”

    锦妤帷赶忙转身回帐篷,她到处找砖头。因为,在西羌搭帐篷,从帐篷顶上拉绳索,一边绳头都是扣块小砖头。“啊哟,这里哪有砖头找啊?”

      锦妤帷有些不知所云,嘴里埋怨着。锦妤嫚走过来,从帐篷角落找来一根短木棍对着锦妤帷说“你光知道找砖头,你以为你在西羌啊?大漠戈壁哪里找得到砖头,白天到鹦鹉湖边上找块石头还差不多。半夜三更,谁敢去鹦鹉湖边上找去。”

    说完,她递给锦妤帷小木棍说:“唠,拿给妈妈去,我到帐篷那边等着噢!”

    李彀一听,急忙转身就走。他知道,去鹦鹉湖两个小姑娘当然不行,自己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还不如去鹦鹉湖帮助他们找石块去。“没事,你们在这里忙着,找石头的事就交给我了。”

    锦妤帷急忙拉住他“哎呀,用不着了,你看,有这个小木棍就够了。”

    申鼙接过小木棍,将绳头扎在小木棍中间,对着帐篷另一边的锦妤嫚喊道:“小嫚,注意看着绳头噢,妈妈开始摔过去了。”

    锦妤嫚大声回应她“哦,妈妈,我知道了,你尽管甩过来吧!”

    只见申鼙将扣住小木棍的绳头,在手里放出一米左右。然后在手里使劲旋转,猛然,她手一松,那扣着小木棍的绳头直飞帐篷顶,穿过去,飘到锦妤嫚的那一边“小嫚,看到没有?”

    锦妤嫚终于抓住绳头“哦,妈妈我抓住绳头了,你快放绳子。”

    李彀看着一家人忙个不停,自己站在一旁不作边,顿时感觉像自己这样的男人,做得是不是有点窝囊。干活,还不如人家两个小姑娘懂得多。这也难怪,像搭帐篷这样的活,李彀他们榆树沟人是不常见过。西羌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以帐篷为家,四处游牧,四海游荡。葛聃虽然是他们的定居点,男人住在家里的日子也并不多。

    随着申鼙提醒,葛聃人家家户户开始加固帐篷。李彀突然想起构大爷不在了,构群英姐妹俩需要人帮忙,所以,他借着申鼙他们家搭帐篷的马灯亮光,一溜烟跑到构群英帐篷里。只是姐妹俩睡得正香,尽管外边大风将帐篷刮得呼啦呼啦作响,姐妹俩依旧呼呼入睡。

    李彀犹豫不决。他想自己找绳索,可一个人又无法完成帐篷加固这件事。意欲喊醒姐妹俩,看着她们俩睡得如痴如醉,李彀不忍心将姐妹俩吵醒。怎么办?李彀急得在帐篷里团团转。为难之事,申鼙大婶一个人走过来。都是西羌人,她知道葛聃人的家庭过日子,一般情况下,那重要的绳索一般情况下放在最显眼的地方,顺手就能拿到。

    所以,她对李彀示意不要作声,自己在构群英他们家寻找绳索。终于,被申鼙大婶找到一捆绳索。她悄悄地拿出去,如法炮制。李彀当然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过吗。一阵忙碌,天已经大亮。

    鹦鹉湖又迎来了新的一天,锦翚珲他们五个人却始终未归。申鼙向着锦翚珲他们早上离开的方向,垫起脚尖,伸长脖颈。却依然看见浩瀚无垠的大漠戈壁,无踪无影。申鼙二话没说,对着帐篷里的锦妤嫚和锦妤帷就喊:“姑娘,快起来!跟妈妈牵马找爸爸去。”

    锦妤嫚揉揉眼,睡眼蒙蒙的眯虚一双眼,撇着嘴发出一种带着稚气嗓音问申鼙:“妈妈,你这人就爱瞎折腾。大清早的,你说你忙活傻呀,连爸爸去哪你都不知道,还张口闭口找什么人呀!不要爸爸没找不回来,把自己也给弄丢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申鼙有点不服气“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妈说话呢?我不知道你爸爸去了哪里,那藏獒和狼狗总该知道吧。带着狼狗和藏獒,不愁找不到你爸爸他们。小样,屁大点事就难倒你们,将来还要不要生活啦!快起来,跟妈妈一起去。”

    锦妤嫚撇着嘴,死活不愿意去“嗯,我不嘛!要去,你带锦妤帷一个人去,我在家里等着给你们煮羊肉还不行吗?”

    申鼙哪里能答应“不行!妈妈说的话,你必须服从。没得商量,快......”

    锦妤帷穿好衣服,她走到申鼙跟前“妈妈,让姐姐待在家里吧。有我跟着你就足够了,我去取两把枪去。”

    申鼙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她给自己身上整整衣服,从锦妤帷手里接过一支猎枪,头一仰“走,牵马开路。”

    李彀这才开始讲话“大婶,你还是在家等着吧。找人这件事,就有我代替了。构大爷这一撒手,葛聃人需要一个人照应。我又是榆树沟人,暂时还得不到她们的信任,还是你带领大家继续开挖水渠吧。无论找到找不到出去的路,开挖水渠还是有必要的嘛。你说呢?”

    锦妤帷一听说李彀要带她一起去找爸爸,心头一热:啊哟,幸亏我没有像姐姐那样偷懒。否则,就没有和李彀大哥哥一起游玩的好机会了。有了和李彀单独在一起的时间,锦妤帷哪里还能像锦妤嫚那样,考虑问题那么仔细。她根本不知道路途有多艰险,甚至生死未卜,反倒异常兴奋。“对呀妈妈,大哥哥说得对,你走了万一爸爸回来怎么办?依我看,还是李彀大哥哥带着我们去寻找最合适。”

    说着,锦妤帷一蹦一跳的去牵马,申鼙见状,也只能给姑娘准备干粮和水去了。她给牛皮水壶装满两大壶水,给两个人包里足够多的西羌人吃的馕,对着李彀说:“那好吧,别忘了带上藏獒和狼狗。有这两个家伙嗅着走路,就没有找不到他们的可能。记住,找到找不到,切勿像你锦翚珲大叔那样,一去不复返,早点回来最要紧知道不?”

    李彀“嗯”了一声,上马离开。申鼙跟在李彀后面千叮咛万嘱咐“孩子,别忘了早点回来噢。水悠着喝,不要一次性猛喝,那样伤胃伤肾,急得按时吃饭噢!”

    面对申鼙一个劲对李彀好像是诀别样子,锦妤帷一个人骑马跟在李彀后面,默不作声。此时此刻,她终于知道被亲人冷落的滋味。“妈妈,你还有完没完?还指不指望大哥哥找人去了。你在这里多一会罗里吧嗦,大哥哥就少走几步路知道不。别耽搁大哥哥走路了,快回去吧。”

    锦妤帷对着申鼙挥挥手,手里马鞭“啪”一声甩响,骏马即刻腾蹄奔跑。身后,即刻扬起一阵漫天沙尘。锦妤帷冲在前面,李彀紧追在后。当然,跑在骏马前面的,自然是藏獒和狼狗了。它们俩一前一后交替着,然后阬头在沙土上用鼻子嗅一嗅。一会又撒开四腿拼命向前奔跑。仿佛它们俩也知道,得寻着同伴的气味行走,切勿将主人带走跑偏。

    话说构群英和构群翠起床,太阳光已经晒到自己帐篷内。“姐姐,快起床去看看李彀大哥哥吧!咋晚,他一个人睡在鹦鹉湖的瞭望台,会不会冻着了。”

    也不知道怎的,构群英听到从妹妹嘴里说出大哥哥三个字,心里总是闷闷不乐。“要看你去看呗,干嘛要问我呀?”

    姐姐用这样的腔调和自己说话,构群翠也顿感心里不舒坦“姐,你怎么啦?我只不过一说嘛,看把你心里酸得,好像人家大哥哥就是你的一样。切......”

    李彀走了,锦妤嫚一个人在家无聊。喜欢没事找事的她,知道构群英姐妹俩喜欢为李彀奔波操劳,索性来到她们家帐篷。妹妹和李彀出门,是她意想不到。早知道是李彀代替妈妈去找人,锦妤嫚才不会落下不管。事已至此,她不甘心。我不开心,也不让其他人开心。

    这不,刚好在帐篷外听到构群翠于构群英姐妹俩的对话,她认为自己有机可乘,暗自好笑。“啊哟,都别去鹦鹉湖的瞭望台了。告诉你们俩吧,大哥哥在我们家一宿未睡,专等马帮四个人的回来。一夜未等到一根人毛,他急眼了,骑马带着我妹妹一大清早上路去找人去了。你们看,很快就看不到他们人影了。”

    构群英一听一骨录从铺盖上跃起“什么?大哥哥难道不知道人找人找死人吗?申鼙大婶怎么让他们俩去呢!”

    说着,构群英开始穿衣服,找猎枪,带上水壶和干粮,准备去追李彀。“看你说的,大哥哥又不是我们家什么人,人家怎么做,会听我妈妈的吗?他执意要去,我妈妈挡也挡不住。最后,她只好让我妹妹当一回跟屁虫呗!”

    构群翠一听,脸色陡变。她以为李彀是一个人骑马出征,未曾想有个尾巴锦妤帷跟着,这一会,构群翠心里更加不淡定。她眼珠一转,转身对姐姐构群翠说:“啊,你妹妹锦妤帷也跟着去了?那怎么行,姐姐,你快去瞭望台看看大哥哥落下什么东西没有。这里,有我给你收拾行囊,决不能让大哥哥一个人出远门。”

    哎呀,我去!妹妹今儿个对自己慷慨起来了啊!构群英心里想着,嘴里不免丝丝一笑“哦,你给我准备些吃的馕就行。路上牲畜和人用的水,我已经备足了。记住,给我多拿点子弹,防止遇到野狼群。手里有枪,口袋里又不缺子弹,野狼群再多,也不愁找不出头狼。”

    构群英不知道这一番神操作,是她妹妹的调虎离山之计。对着妹妹瞥一眼,笑嘻嘻地朝鹦鹉湖边瞭望台走过去。她按照妹妹的指点爬上瞭望台,里面除了李彀用的被褥,以及吃得还剩大半边的馕,其余什么没有。“唉,唉,构群翠,你,你给我回来,我,我叫你姐姐了!”

    听到从自家帐篷传出来的锦妤嫚喊声,构群英站在瞭望台举目远望。却只见妹妹构群翠骑着自己的马,一路狂奔。从身后扬起沙尘就可以判断,妹妹构群翠是生怕自己回去阻挡她,一副亡命天涯的样子。“唉......,鬼丫头,居然忽悠起我来了!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小样,跟我挣大哥哥,你门都没有!”

    构群英摇摇头,她小心翼翼的爬下瞭望台,心里五味杂陈。妈妈为救李彀,送入大鳄鱼之口;爸爸为了引水灌溉,不幸遭沙土掩埋;妹妹又和自己争宠李彀,她们这一家四分五裂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灾难总是围着他们家转,曾几何时,申鼙大婶偷偷地告诉她们姐妹俩,那构大爷并不是她们俩爸爸;构大妈也不是他们俩妈妈。只是因为二老不生养,将姐妹俩从血泊之中抱回。难怪,构大爷和构大妈二老进入古稀之年,两个姑娘却原来只有二十有一,怪不得年龄相差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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