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章无愧于心

李提山逮住龚桑巴这句话“呵呵”一笑说：“啊哦，老李头能得到龚桑巴老板这句话，心里舒坦多了。这不，就不打搅。你好

好歇歇，我还得去赶那一头。吐蕃人的那马帮，据说今天也得到货。看来，榆树沟马帮的牲畜市场，又要热闹起来了！嘿嘿！”

    随着老李头临走时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龚桑巴也不太在意。他，还是那种高不可攀的大老板姿态，对老李头的话，没有认

真挺进耳朵里。不一会，便呼呼入睡。

    睡梦中，他梦见自己进入万菊花的鸳鸯铁匠铺。两口子对他依然上宾接待，可把龚桑巴乐坏了。可龚桑巴还是和以往一样，手

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可这一次，他找遍全身，也找不到自己想要送给万菊花他们家的礼物。急得龚桑巴满头大汗，万菊花侧

乃然携手孩子们，等她的礼物。

    啊哟，梦境中的龚桑巴，可尴尬急了。情急之下，他对着印藏混血儿的手下大声训斥：“你们几个，给我准备的礼物，放到什

么地方去了。”

    那几个人头上裹着布条，直愣愣的望着龚桑巴，傻傻的发笑，就是一个个闭口不语。气得龚桑巴挥拳就打“噗通”一声，龚桑

巴一双腿，重重的摔在床上。大白天的，下午时分，宿舍里有人大喊大叫，惊得蓟凤娇跑步开门察看“怎么啦？龚桑巴老板，你

一个人一个房间，和谁吵架呢？”

    面对蓟凤娇带人来到房间询问，龚桑巴两眼红鲁鲁的望着蓟凤娇“啊？没有人和我吵架呀！我们这不一个人睡得好好地吗？”

    蓟凤娇望着和自己一同进来的龚桑巴伙计“你们几个刚才听到他在大喊大叫了吗？我去，你不会是做噩梦了吧！吓得大家都跑

过来看你。”

    龚桑巴点点头“嗯尼，应该是刚才我做了个噩梦。说是自己买好礼物送入，到了人家家门口，发现礼物不见了。自己找遍全身

，也收不出一俩纹银。我的天啦，可把我气坏了！这不，在梦里跟他们几个发脾气了呗！你们听得到，应该是我在说梦话。”

    小喜鹊蓟凤娇，以及众人啼笑皆非“什么？你在做梦说胡话，却吓得我们大家白忙活一阵子，你不会就这么算了吧？要不，把

你做得梦说给大家听一听算是了事。否则，你枉费大家一片心意了啊！”

    蓟凤娇鼓动大家，让龚桑巴说出自己的梦境。什么梦，引起龚桑巴在睡梦中如此狂躁不宁。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莫非

，龚桑巴真的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嗅事。令自己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对呀！老板，你说出来给大家分享分享嘛！既然是梦

，也无伤大雅。”

    “嗯啦！老板，你就说给我们听一听，也好帮帮你解解梦不是！”

      “说吧！龚桑巴老板。不就是你做了一个噩梦嘛，没什么大不了。说句到底话，梦，又不是什么桃色新闻。说出来，或许能

得出不尽相同的解释。”

    龚桑巴揉揉眼，尴尬的一笑说：“啊哟，哪里什么桃色新闻啦！你们待我想一想，梦里有些细节，我已经记不清了。哦，是这

么回事......”

    龚桑巴说出梦中情景，众人骇然！一般情况下，梦中出现情况，大多数于事实相反。龚桑巴梦中去了万菊花他们家，带了好多

礼物，可到了他们家却什么也拿不出来。且，梦中没有说明那些礼物是怎么丢了。梦中出现的人，也都是龚桑巴曾经认识的人，

或者是身边人。

    龚桑巴说出自己的梦境，众人听了唏嘘声一片“耶，这是一个什么梦？不会是龚桑巴老板又交上桃花运了吧！”

    蓟凤娇听得龚桑巴连梦中都出现万菊花的身影，当然，包括她家人。至少证明龚桑巴这个人，对万菊花还是心有所属。一边在

她万菊花鸳鸯铁匠铺，隔三差五住上一两天；一边，又回到自己的牲畜市场小旅馆，泡上他们的姑娘。我去，这家伙是脚踏两只

船啊！

    因此，蓟凤娇虽然和鸳鸯铁匠铺没什么来往，但对榆树沟唯一的鸳鸯铁匠铺，还是满满的好感。因为，背后有着李提山。而李

提山老婆肖冬梅，对万菊花也是醋意大发。你说，龚桑巴和李提山为同一个女人献殷勤，难免以后会发生矛盾。

    龚桑巴在榆树沟也不是一两天，对万菊花于李提山之间的桃色新闻，还是略知一二。见蓟凤娇把话说的如此露骨，他急忙解释

“我那是什么桃色新闻，明明是自己做了一个无聊的梦而已。话到了你小喜鹊嘴里，添油加醋，出神入化。可不能这么说，那李

老头听了，心里可难以释怀！”

    蓟凤娇嘴上图个痛快，她也知道，那李提山曾经一度在榆树沟呼风唤雨。她蓟凤娇也一直拜倒在李提山的门下，没有李提山，

他蓟凤娇哪里来的今天大老板。和龚桑巴相比较，蓟凤娇毫不逊色。想到这里，蓟凤娇脸色火辣辣的徘红。她立刻用手摸一摸自

己的双频，心里想：难道，我也吃万菊花的醋了？

    脑海里，突然出现李提山，经常找借口来他小旅馆入住。而且，每一次总是和自己没事找事。甚至，两个人一直聊到天亮。终

于，她明白李提山的用意。哪里和自己在探讨什么生意经，明明是想让自己主动一点吗......

    没想到，男人也会装。嘴上不说，心里想着可激烈了。蓟凤娇心里想着这些往事，一下子走了神。但龚桑巴的一席话，还停留

在她脑海里。“啊哟，幸亏你提醒，老李头和万菊花可是老相好，咱们俩在这里可不能瞎折腾。一旦传到老李头耳朵里，那老李

头在榆树沟一跺脚，咱们俩吃不了兜着走。”

    蓟凤娇说话间，一双眼不停地看着身边的人，生怕被别人听到她和龚桑巴的谈话似的。

    “嘿嘿，没你说的那么玄乎！老李头不是那样的人。万菊花比他小那么多，都能做她女儿了。”

      “那又能怎么样？肖冬梅不在家，万菊花送货到门，那老李头不上白不上。这种事，于年龄没关系。有钱就行，你又不是不

知道。别在我面前装纯啊，也别说你没有过。梦里出现的人，证明你心里有她。不过，你放心，那老李头失去儿子以后，连我这

里也来得少了。于你龚桑巴相比较，那万菊花肯定不会选择老李头。哈哈哈......”

    “看你说的跟真的似的，我现在连万菊花的门边都没沾过，哪里还有这份闲心。唉，还是待在你蓟凤娇的小旅馆安分守己的好

。至少，待在这里不闯祸。”

    “不止这些，做生意买卖也方便不是。你说你当初住在万菊花他们家，虽然他们家地方有的是，关键她不能提供其它服务不是

。待在他们家，那叫家常便饭。住在人家，那叫走亲访友。你即使给再多银子，那不就是一家一个主，一庙一个身啦！人家一家

四口，替上你们两个大男人，那叫什么账啊！”

    “我想也是，鬼屈诡秘。那一阵子，总想往他们家跑。可能，是因为那铁匠夫人太客气了。要说漂亮......”

    龚桑巴摇摇头，有看看蓟凤娇“她还真的不如你。至少，她没你会打扮。”

    龚桑巴的手下，一个个选择离开。客房里，也只有蓟凤娇和龚桑巴。“啊哟，得了呗！我这个人可不信人夸。三言两语，几句

大好话，我这个人便摇摇欲仙。当心，我会今晚迷倒你。咯咯咯......”

    在蓟凤娇的一阵放荡笑声中，龚桑巴下意识的问蓟凤娇“唉，老板娘，你说那李老头说什么吐蕃马帮，他是不是跟我在开玩笑

？我估计，那李老头不是在吓唬我吧？”

    蓟凤娇瞪眼望着龚桑巴，他哪里知道，蓟凤娇这个人，最反对有人背地里捣李老头的空。怎么说，自己也是李提山一手搀扶起

来的小老板。没有李提山，哪里有她蓟凤娇“你说什么来着？什么吐蕃马帮，老李头说出来吓唬你？”

    “不是，我刚才因为做了一个不吉庆的梦，你告诉我梦基本上都是反着来解释。那么，我最近看到要有好事发生了。所以，突

然间我想起老李头临走时对我说的话。他告诉我说，如果吐蕃再有马帮，榆树沟的牲畜交易市场，那就热闹了！我对老李头不了

解，但对他儿子李彀，我是了如指掌。你跟他相处较长，我不问问你还有谁比你更了解李提山的呀！”

    蓟凤娇一听，心里想，你小子总算有点良心。任何人在榆树沟和李提山打交道，不通过我蓟凤娇，他就难过李提山这一关。于

是，蓟凤娇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喜悦，笑着告诉龚桑巴“哦，冲着你刚才刚才这一句好话，我告诉你，在你春节前去西羌期间。

吐蕃马帮已经送来一趟牲畜。那比起你西羌货色，可以说无论从价格方面，或者是牲口有膘没膘方面，都比你强多了。”

    龚桑巴一听，如雷贯耳“啊！原来是真的呀......”

    如此意外表情，蓟凤娇看得有些夸张“难怪老李头讲话阴阳怪气，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他明明知道我的货色比不上吐蕃，却

为何硬着头皮给我收一下。难道，他仅仅是不在乎银子？”

    龚桑巴的提问，蓟凤娇有些不想往下说。因为，龚桑巴的神情告诉她，李提山拿下吐蕃人牲畜，龚桑巴根本就不知道。都怪自

己最快，老李头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怪罪自己。“错，老李头从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一个人。之所以给你收下，且，不压价，目

的就是因为你是老主顾。让你自己看着办，他不会提出要求，这就是李提山与众不同的高明之处。”

    “啊！难怪他语气怪怪的，原来，和吐蕃人也做上生意了，我还蒙在鼓里。”

    “很正常啊！你回家过春节，人家却赶在春节前，做一趟生意买卖，有什么不好吗？再说了，老李头也没得罪你不是。明知道

你价格给高了，他宁愿少赚，也要和你把生意做成。这才是生意场上的大家子人物，不拘小节，向前看！”

    “老板娘，有人住店！”

    小二的叫声，打断龚桑巴和蓟凤娇的谈话，但龚桑巴不是没有收获。起码，他从蓟凤娇口中得知，那李提山不单单是拿下他龚

桑巴一个人的货。吐蕃马帮的货，李提山继续拿下。我滴个乖乖，那李提山在榆树沟，究竟有多大家当啊！龚桑巴不寒而栗。

    蓟凤娇咪嘴一笑，虽然，龚桑巴的表情告诉她，那龚桑巴知道这件事太突然。但蓟凤娇不以为然“好了，我忙活去了！有什么

事，等我有空闲着，你再来找我。别的我不敢保证，有关于李提山这一块，我独包了！”

    开年第一趟生意，遭土匪拦路抢劫。第二趟生意虽然赚回老本，龚桑巴不亏不赢。接下来的第三趟马帮生意，龚桑巴心里开始

打鼓。他不知道那吐蕃人的马帮，会给榆树沟带去什么货色。自己如果继续向以前一样，想在榆树沟赚个满盆满盆银子，那肯定

不复存在。

    在回家的路上，龚桑巴是苦思冥想。怎么样才能在榆树沟站住脚，是他目前不得不亟待解决的问题。当然，他不知道这个吐蕃

马帮人，正是在西羌寻找自己的桑格多。如果这一会龚桑巴知道吐蕃马帮是桑格多组建，那龚桑巴不和桑格多拼个你死我活，那

绝对不会罢休。

    只是桑格多按照李提山的安排，刚好于龚桑巴在时间上，刚好相交错。龚桑巴返回在西羌的路上，桑格多侧赶着牲畜，到了榆

树沟想牲畜交易市场。最清楚他们家之间交由的莫过于蓟凤娇，因为，桑格多也住在蓟凤娇的小旅馆。那可是李提山的刻意安排

。桑格多从吐蕃运回来的牲畜卖什么价格，蓟凤娇小旅馆的店小二，就会告诉龚桑巴。

    他李提山做得是对是错，不是他龚桑巴说了算。是榆树沟人说了算，是桑格多和包括龚桑巴在内的所有人说了算。

    只是，俞树立他们家遭遇不幸，比起他李提山，那俞树立得了半身不遂，要遭殃得多了。不过，对俞树立最终还是给他李提山

面子，并没有为难赵铁匠他们家，为此，李提山经常去看望俞树立。

    只是，俞树立这个人小肚鸡肠。李提山去看他，他还以为李提山带着老马帮去嘲笑他。庸人自扰，你让人家怎么办？唉，人穷

志不短，但绝对是人穷脾气大。越是穷人，自尊心越强。

    长期的自私自利自卑自闭之心，使得他们养成了一种与世隔绝，与人为敌的孤僻心里。看不得人富，又嘲笑别人的穷。种种迹

象表明，像俞树立这样的人，其结局大部分都是暴病而亡。要么，就是卧床不起。因为性急，血液上头，五毒攻心，结果导致自

己百病百病齐发。

    为了不让俞树立生气，老李头让毁蒙举经常带点银子，给顾丽雅，吩咐她照顾好俞树立。虽然，老马帮几个人合资手下吐蕃桑

格多马帮牲畜；有和西羌龚桑巴马帮成交，其利润空间变乍。因为，本乡本土的榆树沟当地居民，至少比起外地人，要让利百分

之十左右。

    要不然，榆树沟人能在人前背后，夸那李提山好吗？都是银子做人，你不让利给榆树沟人，恐怕，还不知道把李提山说成什么

样的一个人，李提山聪明就聪明在这里。

    他收人家牲畜什么价，卖出去什么价，榆树沟人不用打听就知道。令他卖给外地人什么价，卖给本地人什么价，众所周知。加

之小喜鹊一天到晚帮助李提山打点，所以，没有人会暗箱操作可言。

    市场透明化，不搞坑蒙拐骗，是李提山做人做事的一贯作风。因此，榆树沟人尽管知道李提山从龚桑巴和桑格多手里拿下牲畜

，然后在转手贩卖给榆树沟人。过水肥田，为什么榆树沟人心甘情愿的给李提山赚钱？

    其中道理很简单。西羌马帮也好，吐蕃马帮也好，没零卖一头牲畜，就是加价百分之十。你买一百头牲畜，就得让利百分之十

。因为，待在这里零卖。住旅馆，吃饭点，这些都是开支。再说了，百儿八十头牲畜，你指望农户一家一户前来散卖，还不知道

卖到猴年马月。加之牲畜需要饲料喂养，赚的银子差价，还不够买饲料喂牲口。

    因此，马帮都知道，货到地头死，早买早赚钱。牲畜养在自己手里多呆一天，就是多一天损失。因此，整进整出，是马帮人自

古以来留下来的规矩。

    那么俞树立为什么会赚钱呢？他拿下来牲畜，精心喂养。在牲畜交易市场，蓟凤娇的人，除了打扫房间，就是帮助李提山喂养

牲畜，他难道就不计成本吗？

    非也，怎么可能不计成本。牲畜饲料，又不是老李头自己家生产。牛吃草，每一根青饲料，都是李提山从榆树沟人手里买的，

李提山哪里有这么多银子往上贴。诀窍，就在这里。李提山买下牲畜，记下时间。等这一头牲畜有了买家，在他手里饲养每一天

，都有平均价格计数。而每一天的这头牲畜的消费，都有看得上的买户来承担。

    当然，这些消费，都给蓟凤娇收取。李提山和他的老马帮，侧只赚钱百分之十利润。

    所以，最后一个来牲畜市场买走李提山牲畜的客户，付出来的代价最大，成本也最高。

    因此，榆树沟人也不傻呀！百分之十，我给你赚。反正给别人也是赚，还不如送给榆树沟本地人赚去。其次，放在李提山手里

养几天，因为老李头识货。自己直接和马帮打交道，有的人买回去牲畜，是生了病的。过不几天，就死了，损失大得去了。

    榆树沟人吸取以往教训，宁愿给李提山赚钱，自己赚个买的放心。至少，买回来是生病的，找他李提山能退回去。自己什么也

不亏，那多有保障。

    不过，人心都是不满足。沾别人便宜的人，无底线。谁都想又要马儿好，又要马儿不吃草。李提山在这方面，当然有自己的策

略。他既不惯着任何人，也不欺负任何人。痴傻呆萌的，他蒙人家。奸狡拒滑的，他不惧怕。做生意，宗旨，童叟无欺，一视同

仁。

    赚钱，赚得明明白白。开支，每天流水账目，清清白白。他虽然是马帮老大，却从不管经济账目。权钱两分开，让自己无孔可

钻。人被人无懈可击。做得正，行得正。无愧于我心，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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