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章 不守妇道

随着翟老西从马上跌落，掐在他怀里的刘仙窈，吓得抱头大哭。萧篁竹收起枪，一个跳跃，赶在刘仙窈落地前，一把抓住刘仙

窈。构群翠发疯似的扑上去，从萧篁竹怀里，抢过刘仙窈“宝贝，别怕，妈妈抱着呢。嗯嗯嗯......”

    萧篁竹走到李彀身边，一只手拍拍李彀肩膀“呵呵，李彀，看来，你风光不减当年啦！出枪速度，还是那么快、准、狠。佩服

，佩服！”

    李彀笑着对他说：“啊哟......”

    李彀痛得脸上都快变形了，萧篁竹这才知道，他拍到李彀受伤的肩膀了：“啊哟，对不起，我忘记了！”

    李彀眉头紧皱“别佩服我，多亏构群翠一席话，干扰了翟老西的注意力。所以，我才有机会朝他开枪。即使这样，那老土匪还

将我打伤。”

    萧篁竹点点头“也是的，不知道构群翠说的是真是假？如果她说的是真话，那么李彀，你打死翟老西，或许不完全正确。因为

，他毕竟是刘仙窈的亲生父亲。”

    李彀惊讶地发现，原来，自己打死翟老西，不一定完全是对。他望着构群翠，语无伦次的对构群翠说：“对，对不起。我想问

一下，你刚才说刘仙窈是翟老西的亲生女儿，这句话是为了救下刘仙窈，情急之下急中生智编造的谎言；还是，刘仙窈真滴是翟

老西女儿？”

    构群翠泪眼模糊，刷刷刷，眼泪一连串往下掉。他面对着李彀和葛聃人，艰难的点点头“是真的！那一天，我看着你和锦妤帷

，在水井旁被一伙土匪带走。我便不声不响，尾随其后。不一会，天晚了。我心里慌了，走进大门去逍遥洞，估计没法出来。那

还有谁能去鹦鹉湖求援救出你们俩。所以，我就地取材。在小山丘附近，找到一个可以栖身躲藏的地方。”

    李彀担心的问道：“啊哟，你就没想到这里的野兽多如牛毛？野外过宿，除了要对付寒冷，还要对付晚间捕食的飞禽猛兽。后

来，你找到藏身的地方能阻挡野兽的攻击吗？”

    看得出，李彀听了构群翠叙说，真的为她捏一把汗。“地方倒是找到了，在水井边上的小山丘上。哪里，洞口朝南。西北风吹

不进去，而且，山洞内宽外乍，只能容一个人进出，我欣喜若狂。吃完怀中馕，喝点水壶水。不知不觉中，我睡着了。半夜时分

，我听到有东西从头顶上，骨碌碌滚下来。借着月色，我看清了是个人。而且，是个昏迷不醒的人。”

    缑鞲鞴有些不耐烦了，插嘴肯定的说：“啊哟，还用猜吗？这个人肯定是翟老西唠！”

    李彀朝缑鞲鞴摆摆手，意在让他不要打搅构群翠讲述。“你说的没错，那人正是翟老西。我用手试一下这个人鼻息，发现他还

有气。好心好意将他拖进屋，这才发现从他小肚上，渗出血液来。吓得我一声惊叫：妈呀......没想到，我这一声惊叫，倒把这

个人惊醒。他睁开眼，发现我在抱着他的头，在照料他的一刹那。这个人支支吾吾说一声‘啊哟，天赐良机，天赐良机啊’”

    缑鞲鞴有些不理解“什么天赐良机？天赐良机给他这个老土匪？”

    李彀推推缑鞲鞴“哎呀，你不知道。那天晚上，大小姐将我和我锦妤帷抓到逍遥洞。锦妤帷当场被刘文涛带走，我侧被刘文霞

带到她的房间。外边土匪，张灯结彩，胡吃海喝，为的是为刘文涛兄妹俩庆祝大婚。而这个翟老西在大小姐和我洞房那一刻，他

以酒三分醉，想掏枪威胁大小姐和我的婚事。他蛮横无理，拿枪对准大小姐的同时，对我恶语相加。”

    锦妤帷开始抽泣“我，我也是在这天晚上，被刘文涛绑在他的床上。呜呜呜.......”

    锦翚珲舍不得姑娘哭得如此伤心，他将锦妤帷搂在怀里“孩子，一切都过去了。害你的人，已经被翟老西打死。他也得到报应

了，我们父女相见，多亏菩萨保佑。”

    “千钧一发，我顾不得大小姐同意，举枪对准翟老西叭叭就是两枪。记得两枪都打在他下腹，当场，翟老西昏死过去，大小姐

令手下将其抬到后山，扔下去喂野狼。不想，那天构群翠躲在后山，救了翟老西。所以，翟老西说他天赐良机了。又不是构群翠

救了他，躺在后山坡上的翟老西，不被野狼叼走，也会被冻死。”

    李彀摇摇头，那种表情，好像在质怪构群翠救了翟老西“救了他，还不算什么。老畜生突然一骨录坐起，他一下子将我扑到。

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上苍恩赐，在我翟老西临死前，送个大美女给我......’后来，天亮了，我被张美天她们发现。抬到逍遥

洞，醒来时，发现我的小白马不见了；翟老西也不见了，床上，绑着锦妤帷。小帷提醒我，说刘文涛是禽兽，让我快点逃跑。”

    缑鞲鞴急忙问道：“你，你逃走了没有？”

    构群翠摇摇头“我，被人绑着，往哪里逃。再说了，在逍遥洞，人生地不熟的，我往哪里逃。不用说被绑着，就是放开我，让

我随便逃，都逃不出去。后来，后来我和锦妤帷都有了孩子。刚生下来，谁都认为孩子是刘文涛的，直到她越长越像翟老西，才

......”

    众人唰一下，将目光注视着刘仙窈。构群翠不道明，倒没有人注意。话一说破，越看越像翟老西。“啊哟，真有点像！”

    缑鞲鞴特的跑到死去的翟老西边上，蹲下身，这些对照。这才发现“啊哟，何止是像啊？简直是从翟老西脸色剥下来一样。看

来，翟老西刚才不是因为构群翠一句话受惊，可能倒地的就是李彀了。他对李彀，恨之入骨！”

    萧篁竹一直不说话，但听到这里，萧篁竹叹息一声“唉！多亏构群翠实话实说。要不然，那翟老西枪下的亡魂，很可能就是他

亲生女儿了。估计，翟老西做梦也没想到，被他劫持的孩子，居然是自己亲生女儿。”

    刘仙窈虽然六岁，大人们说的话，她似懂非懂。只是睁大眼睛，谁说话，她就望着谁。不哭，也不闹。他只知道刘文涛是他的

爸爸，却不知道心目中的那个劫持他的那个坏蛋，正是自己亲生父亲。构群翠这一会啼哭不止，众人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刘文涛

被翟老西枪杀，怎么说，她和刘文涛也是几年的夫妻了。

      再说翟老西吧，虽然恨这个老畜生，可他也曾在自己吓得瑟瑟发抖时，那翟老西陪她度过一个不平常的夜晚。与其说，宁愿

被翟老西揉捏一宿，也不愿意一个人，待在小山丘的山洞里，听着呼啸西北风怒吼，伴随着野兽的怪叫，把自己吓个半死。她恨

这两个男人玷污了自己女儿家贞洁，又不得不感谢他们养活了自己这么多年。对自己冲动的选择，丝毫不加以谴责。

    听得构群翠讲述，声泪俱下的她将一次原本喜气洋洋的久别重逢气氛，转化为一场生死离别之殇。

    李彀也不知道自己打死翟老西是对还是错了！同样，对翟老西打死刘文涛兄妹俩，锦翚珲大叔也不知道谁对谁错。在他明白刘

文涛就是李彀大舅哥，而后来被翟老西打死的那个女人，正是李彀的老婆。

    锦翚珲听了以后，懊悔莫急。“李彀，大叔这一次带人过来，欲说遇到你们三个人，那绝对没有错。欲说打死你大舅哥和你老

婆，我锦翚珲考虑欠妥。即使，他们都不是我葛聃人所为。”

    龚桑巴听了李彀等人叙说，不以为然。毕竟，他们讲述的一整套事情，与他龚桑巴的尜尜嫠驿站，以及西羌马帮毫无关系。反

倒救出李彀，尚若榆树沟马帮继续运营，岂不是挡了龚桑巴财路么。

    于是，龚桑巴带人观察逍遥洞一会，对刘文涛带领土匪以此为据点，的确是深谋远虑。他对着李彀和锦翚珲，抱拳辞别“诸位

，你们难得一见，我们不予打搅。天色已晚，赶到尜尜嫠驿站，还有一段路程。我等这就和诸位道别，恕不奉陪了。”

    李彀见状，来者是客，岂能有不留客人之礼。便走过去，于龚桑巴握手是好“噢，尚若老板不急于回到驿站，不妨，今夜我们

同宿逍遥洞。明天各自打散，不知道老板能否个赏脸？”

    龚桑巴心里已经对李彀产生不快，同行是冤家。他的马帮组成，纯净是模仿李彀马帮住在他家尜尜嫠驿站时，长期观察，学习

而得。否则，龚桑巴对马帮也是一窍不通。尽管李彀再三挽留，龚桑巴还是不感兴趣。倒是瞟一眼张美天等人，朝着他们，微微

一笑：“喔，不必了李彀。”

    龚桑巴先是拒绝李彀请求，然后，对着张美天等人，双拳一抱：“诸位姑娘、老大，如果葫芦洞还是你们开驿站，我龚桑巴马

帮愿意继续在此歇歇脚。只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靠打砸抢要，不是正门正道。没有付出，绝对不可能有回报。诸位，好自为之

，我们后会有期！”

    言毕，龚桑巴对着手下，一挥手：“我们走......”

    大漠戈壁，一行人正在前往鹦鹉湖方向！

    大黄小黑，依旧冲在最前面。它们俩和以往一样，走走停停。不过，去鹦鹉湖的人们，这一会已经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走了。可

以这么说，只要在天气正常的情况下，像锦翚珲、李彀他们这帮人，在野狼谷到达鹦鹉湖这段路程，是基础上不会迷失方向。

    锦翚珲带着一群葛聃人，一路北上。

    队伍中，有李彀、锦妤帷、构群翠，当然还有他们各自的孩子：刘仙窈、刘仙昊、刘仙氹。

    锦翚珲带着锦妤帷，一路上喜闻乐见“爸爸，妈妈和姐姐想我不？”

    “你这孩子，不想你，要老爸来找你们干什么？切！”

    “那，那我带着孩子回家，妈妈不会打我吧？”

    “尽说傻话！姑娘家迟早都要嫁人的吗！带着孩子回家，也许，你妈妈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有点麻烦，你妈妈问我们父女俩

，孩子他爸爸是谁。你看，我们总不能告诉她，孩子他爸爸被翟老西打死了吧！”

    “爸，这个你倒不用担心，我有办法。你看看，我们家刘仙昊长得像谁？”

    锦翚珲感觉好笑“傻丫头，孩子不像爹就像妈呗，难道，难道还会想别人啦！专挑说不得的话说，那是不是待在逍遥洞，给闷

傻了啊！”

    “嗯，爸爸，我说的是真话！闷傻了，那至于吗！你看看我们家宝宝的脸，你再看看李彀的脸......”

    锦翚珲被她说蒙了！他看着自己姑娘一眼，只见她满脸红晕，害羞着，指一指李彀。嗨，看姑娘那意思，不是在告诉他，那刘

仙昊的脸，像李彀吧？

    “啊！你是想告诉我，孩子像李......”

    锦妤帷急忙示意锦翚珲打住，她只是偷偷地指一指李彀走在她前面的身后“别让他听到，到目前为止，他还不知道。我，我没

有告诉他。”

    锦翚珲更是难以置信：难道，难道姑娘早就和李彀有了，有了......

    锦翚珲不敢往下去想，难怪，李彀到哪里，她就死活要跟去。怪不得这丫头，总是和构群翠姐妹俩斗心眼。莫非，正是为了争

夺李彀，她们才相互吃醋？

    构群翠怀里抱着刘仙窈，一声不吭！

    听得锦翚珲大叔于锦妤帷父女俩喋喋不休，构群翠心里好羡慕！

    李彀，闷闷不乐！他心里不比构群翠好过。刘文涛是死是活，对他并没有多大影响，可刘文霞就不一样了。说句心里话，没有

刘文霞的袒护，他李彀在逍遥洞，顶多也就是个小土匪罢了。可这一会，刘文霞离他而去。六年夫妻生活，还有了一个六岁儿子

，李彀想象不到他离开刘文涛将来怎么活下去。

    构群翠悄悄地骑马赶上李彀，李彀的心事，她能测出一个七大八。望着沉着脸，一声不吭的李彀，她知道，李彀这一会正需要

一个人和他开导开导。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李彀和她们俩一样，和刘文霞同床共枕六年有余，突然间一个大活人

不声不响消失了，李彀心里怎么可能不难过？

    临走前，李彀带着儿子刘仙氹，来到葫芦洞。对着刘文霞埋葬的地方，叩头烧纸钱。虽然没掉一点一滴眼泪，可他瞒得过别人

，却始终瞒不过锦妤帷和构群翠。因为，李彀是个表面上极富有表现色彩的男人。满口仁义道德，行为上却绝对不会怠慢自己。

看不透李彀的人，一定会认为他是正人君子。可事实上，他是一个见缝插针的人。

    比如：锦妤帷在沙滩上，被他占有。如果这一点还不算李彀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话。那么，在刘文涛去了葫芦洞你一段时间

。占有刘文霞不在房间，他便不失时机，一溜烟跑到锦妤帷房间；或者，是他构群翠房间。李彀，在逍遥洞，不单单是和大小姐

举案齐眉。和她和构群翠，也是脉脉含情。

    刘文涛，只不过和她们俩是名义上的父亲。而刘文霞虽然和李彀同宿一张床，李彀却人在朝中心在汉。时时刻刻都在想和锦妤

帷、或者她构群翠的幽会。刘文涛被她们仨蒙在鼓里，刘文霞也被她们仨的演技，蒙混过关。侧是大小姐刘文霞眼看着自己大侄

女居然像那翟老西；而大侄子，也和自己老公的面貌一模一样。她似曾将这件事，问个水落石出。

    结果，被她们仨相互配合，将大小姐的图谋化为乌有。这不能不说，大小姐刘文霞对这件事特别敏感。至少，被她大哥刘文涛

脑子好使。尚若，不是因为翟老西打死他们兄妹俩，唯恐，这件事迟早要被大小姐发现。

    回忆起过往，逍遥洞的点点滴滴，立刻浮现在构群翠眼前。她将马缰使劲拽一拽，像在自己左边的李彀靠过去，漫不经心的问

李彀一句：“李彀，你是不是在想大小姐啊？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她，说真心话，逍遥洞的大小姐，对你可是不薄。”

    李彀低着头，侧过脸瞟一眼构群翠“别说大小姐带我不薄，她带你们俩，也是迟晨新一片。要不然，要不然我们三个能有今天

吗？不违心的说一句，能活到现在，还不是大小姐帮忙的结果。可是，可是，我们并没有报答她......”

    李彀仰起头，眼泪唰唰地往下流，一瞬间滴到他怀里的刘仙氹脸上，头上“爸爸，天要下雨了，我们还要走多次时间，才能到

新家啊？”

    儿子的问话，惊醒李彀！沉浸在失去妻子痛苦中的李彀，急忙捞起衣袖，擦干眼泪“哦，两天，只需要两天，我们就可以走到

一个非常漂亮的地方。哪里有湖、有山、有野骆驼、野马等等。你可以随便骑马去狩猎，当然，湖水里有你要抓地鱼。胡堤上，

到处长着你喜欢吃的硕果、粮食！”

    刘仙氹听了，有些不高兴。既然去了这么好的地方，妈妈为什么一个人提前离开啊！“爸爸，那妈妈在哪里等我们是吧？她为

什么要提前走，和大家一起去，彼此有个照顾不好吗？哼，妈妈太自私了，不知道人家在想她妈？”

    李彀双眼紧闭“不，不不，刘仙氹，不许你这样说妈妈。你妈妈那不是自私，是为了保护我们，才被翟老西......”

    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的李彀，睁开眼，两行热泪顺着眼窝一并排往下流。他知道，千万不能将舅舅和妈妈的死，告诉刘仙氹，因

为，不是时候。他才六岁，就让他幼小心灵承担如此之大痛苦，李彀怎么能舍得这么做。

    可不听话的眼泪，哗啦啦往孩子头上掉。终于，刘仙氹发现了“爸爸，你怎么哭了？妈妈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快，别哭了！

”

    父子俩的对话，构群翠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她想劝说李彀一番，可是，她知道这一会说什么李彀都不会听。因为，那滔滔不

绝的眼泪，来自于李彀肺腑。或许，刘文霞活着，李彀并没感到她对自己有多好。一旦走了，满脑子都是一个人的好，构群翠可

以理解。

    刘仙窈失去翟老西，不值得可惜。包括刘文涛，虽然挺在乎刘仙窈，但如果一旦刘文涛知道刘仙窈不是自己女儿。而是自己和

他仇家生出来的孩子，那刘文涛还能让自己和刘仙窈活吗？不五马分尸，就是万幸。因此，构群翠对翟老西杀死刘文涛，并不感

觉惋惜。当然，对李彀打死翟老西，构群翠更没有半点怜悯。

    所以，构群翠这一会担心的是，自己带着一个女儿回到鹦鹉湖，姐姐构群英会不会破口大骂一通。因此，她想请李彀支支招。

见得李彀父子俩悲切切样子，构群翠打消顾虑，准备自己去面对。堆李彀带着一个儿子，她带着一个女儿，构群翠自然有自己的

打算......

    锦妤帷和他们的想法就不一样了，在暗示爸爸锦翚珲，告诉他自己儿子长得像李彀。明摆着是在告诉锦翚珲，刘仙昊是她和李

彀的孩子嘛！我去，锦翚珲不会连女儿这点小心事都看不出吧！“丫头，你是想告诉老爸，你和李彀是......”

    锦妤帷侧过脸“嗯，爸爸，你能不说出来好吗？被人听到了，人家会在背地里议论你女儿不守妇道知道不？”

    “啊......”

    锦翚珲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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