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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前世·师徒篇】这是他欠苏景凌的


五大门派被打得落荒而逃的第二天,夏离渡从书柜夹层取出一只玉佩,用一方手帕仔仔细细擦拭干净。

        乳白色玉佩剔透莹润,上面刻有精致的纹理,是一副鲛人出海的图腾。

        这是他母亲的遗物,也是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

        将玉佩小心的装进锦盒之后,他考虑一番,觉得一份礼物有些单薄,于是去了厨房,跟里面的大厨学了三天,做出一道像模像样的糕点。

        他记得苍流音似乎很喜欢吃甜食,于是在里面加了很多糖。

        三天后,夏离渡换上一件干净道袍,左手拿着装有玉佩的锦盒,右手端着盛满点心的盘子,敲响苍流音的房门,打算正式向他拜师。

        然而,他敲了半天没人应答,推门进去,里面空无一人。

        他四下里问了许多人,才知晓苍流音早在收拾完五大宗门的当晚,就急匆匆离开晚渊门不知去向。

        没有说要去做什么,也没说多久回来。

        夏离渡有些失望,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晚上他将锦盒放回书架,一个人吃完那盘冷掉的点心。

        苍流音这一去就是两个月,几乎快要赶上他和夏离渡认识的时间。

        两月后某一天傍晚,照在临澜门仙府外的暮光逐渐收拢,夜幕沉甸甸压下来时,苍流音回来了。

        他胸前的红色衣衫被鲜血浸透,身上披着一件黑色斗篷,斗篷末端往地上滴着未干的血水。

        临澜门许多弟子跑到门口看热闹,夏离渡听到消息,放下手中剑法心决,立即赶到仙府门口。

        在他的记忆中,苍流音从来都是满目调笑,好像什么事情都在掌握之中,什么事情都不能影响他的情绪——

        他从未见过对方如此狼狈的模样。

        苍流音大约是累极了,满头墨发披散,撑住一根红漆圆柱缓神,玉白的脸被垂落的发丝掩住。

        身前斗篷轻微的动了动,苍流音抽回手,捏住斗篷领口将其掀开,围观众人不由倒吸一口气,夏离渡则是目光一寒。

        苍流音身前,赫然抱着一个满身血污的少年,长发漆黑,脸色惨白,嘴唇透出病态的青色,一看就是中了毒。

        那陌生少年大约被体内毒素折磨的很难受,双目紧闭无意识的侧了侧身,一只手搂住苍流音脖子,将整张脸埋进他胸口。

        苍流音恢复些许力气,搂着少年快步往宗门内走去,从始至终注意力只放在怀中一人身上,没有分给围观的众人分毫。

        夏离渡眉心微蹙,远远注视那片乌黑斗篷下露出的红色衣摆,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五日后

        卧房里放了一只炉碳,门窗紧闭,四角点着暖炉。

        苏景凌是被呛醒的,睁开眼,看见周围烟雾缭绕,桌边一个男子背对着他,长发高束,发尾铺散在赤裸脊背,一手扇子一手医书,慢悠悠给炉碳送风。

        炉碳上架着一只药罐,蹭蹭往外冒出热气,满屋子的白烟以及清苦药味,大约都是那只药罐弄出来的。

        苏景凌闭了闭眼,身上伤口剧痛,他极其缓慢的从床上坐起身,只觉得自己刚醒来,马上又要被这阵烟雾呛晕过去,“我现在是死了,还是没死?”

        那男子闻声扭头,看见他靠坐在床上,将扇子医术往桌上一扔,惊喜的跑过来,“没死没死,自然是没死!”

        靠的近了,苏景凌才看清,那男子剑眉星目样貌俊美,身材高挑修长,一件红色外衫随意裹了裹扎在腰间,上半身不着寸缕,就算是这样,白腻的胸口还是热得微微发红。

        苏景凌眯眼,扫了一眼从他脖子上滚落的汗珠,“你脱衣服做什么?”

        苍流音坐在床边,随手用腰间衣衫擦了擦胸膛热汗,“看见角落里那几个暖炉没?大热天点暖炉,这屋子就跟个蒸笼一样,我要是再多穿两件衣服,大概现在已经熟透了。”

        苏景凌一愣,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贴在床边苍流音的手背上。

        苍流音手臂一颤,仿佛被冰块挨了一下,对方的手凉的不可思议。苏景凌却抽回手凝神注视着,低声问他,“为什么我感觉不出来?”

        苍流音有些愧疚,声音放软了些,“你中了毒,毒发时伴有寒症,身体比正常人冷一些。这屋子我觉得热的要死,但是对你来说大约温度刚好。”

        说到中毒,苏景凌才回想起,不久前他和父母被人追杀到一座雪山,父母当着他的面被仇家杀死,而他则掉下一片山谷。

        谷底的河流没有结冰,河边却长满一种有毒的荆棘。

        他在荆棘里面滚了一道,浑身挂满毒刺,溺在冰水中沉沉浮浮,天寒地冻快要失去意识时,最后一眼看到满天飘飞的苍茫白雪间,一袭格外醒目的红衣朝他飞奔而来。

        想到这里,苏景凌突然抓住苍流音的手臂,病弱的脸泛起一丝血色,“是你救了我?我父母呢?你救他们没?”

        他手下十分用力,苍流音被他抓得有点疼,但他没理由推开对方,只能道,“我抱起你赶上山谷之后,你父母的尸体已经被大雪掩埋了,我没能救活他们。”

        苏景凌双目染上血丝,声音带了隐怒,“你为什么不救他们?!”

        这句话实在问得没有道理,因为苍流音赶到的时候,他的父母早就断气了,但是苍流音依然没办法反驳,这是他欠苏景凌的。

        苏景凌的父母,是为了掩护苍流音的师尊,才会被人记仇追杀。

        当初苍流音查到他们一家人的行踪,原本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救人。但当时恰好遇到几大宗门对临澜门虎视眈眈,他只能选择先保住一头,于是最后留在了临澜门。

        就是这十多天的耽搁,再一次让他与苏景凌一家人失去联系。

        就算他解决完临澜门问题的当晚就亲自前去打探线索,等他找到人赶到现场的时候,也只来得及救活一个浸泡在冰河里、浑身扎满毒刺的少年。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苍流音欠苏景凌一家,所以不管苏景凌要怎么质问他对他发火,他都没有资格为自己辩解。

        苍流音道,“对不起。”

        苏景凌凝视他,仿佛僵住一般,许久只维持这一个姿势。

        屋内一时间没人说话,只有那只药罐还在发出噼噼啪啪的闷响。

        苏景凌闭了闭眼,颓然倒下去,转身躺在床上背对他,“我累了,想睡觉。”

        苏景凌只有十二岁,比夏离渡还要小一些,露在被子外的肩膀略显单薄。苍流音心中五味杂陈,说来说去,还是离不开愧疚二字。

        他回到桌边拿起折扇,像刚才一样不紧不慢送风,两只眼睛盯着医术,余光却总往床上瞄。

        迟月门有一处祖传的仙谷名曰灵枫,是一处开满珍奇花草的洞天福地,只不过设有禁制,普通人只能看见一片湖泊,找不到进去的入口。

        师尊早给苍流音开了禁制,救回苏景凌后,苍流音每天用遁空术进入灵枫谷,比照着医书,毫不心疼的在里面摘花拔草。但凡是对治疗寒症有用的草药,全都被他一竿子网回去给苏景凌用。

        灵枫谷内药草十分珍贵,不少花花草草在外界早已绝迹,用来治病效果奇好。

        只是有时候,几种药草长的过于相似,苍流音分辨不清,看了看确定没什么毒性,直接丢在一起熬了给苏景凌喝。

        在他过于粗糙的喂养下,苏景凌大事没有,小毛病冒出来一大堆,今天突然失去嗅觉,明天突然失去味觉,有时候还会僵在床上全身动弹不得。

        仔细一看,全都是苍流音那些乱七八糟的草药携带的副作用。

        苏景凌起初并不想和他说话,被折腾的时间一久,终于忍无可忍,叫他把医术拿过来,每天熬药之前,都要把药草摆出来亲自筛选一遍。

        在苏景凌的细心比对之下,后来总算没再出过那些乌七八糟的乱子,加之每天大把灵枫谷的上品药草调养,一个月后,苏景凌身上的寒症祛除,已经可以下床走动。

        只是他的身体尚且需要恢复,出门时必须披上一件厚厚的狐裘。在暑气蒸腾的夏日,苍流音陪他出门闲逛晒太阳,总会引来宗门内一群弟子的惊奇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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