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31-期末考试

期末考试的倒计时钟声敲响，学生们进入备考状态。

        日夜不熄的灯光、自习室里人满为患、图书馆里的盛大场景都在宣告：这是一场硬仗，每一张脸上都写着不能输，不能垮，每一个身影里都暗藏较量和不服。

        因为涉及写作，开放式的命题作文，选题虽固定，但变态的二十抽其一，考试时长又短，往日注重美丽的古典文学院女生们变得随意。

        再看法学院，因为考试的到来，向来严谨的男生宿舍变得凌乱，往日里的老派、教条式通通不见，取而代之随性和安宁。刘思维的桌面算得上整洁，但因为受室友影响也变得略微凌乱，室友眉头紧锁，一幅“学不死就往里学”的干劲，他摇摇头淡定复习。

        接着说经济学院，肉眼可见的细致入微，盲猜考试时会出现的题目，用哪个字词表达更为妥贴，和叶挺宇的性格完全差异。

        至于体育学院，为了进国家队，学生们刻苦不已，没日没夜训练，简略带过。

        金融学院从第一学期起，校方就制定个性计划，学生扬长避短、有的放矢技能训练，第一个版块传票，说是为进银行做准备，学校坚决要求，设置的门槛倒也算低，规定的时间内输入完一百张票据且全部正确即可，给的时间也充足。

        薛然然不情愿，总觉得没用，“真搞不懂为什么练传票？”

        陈楚言看一眼她，“不太清楚，不过练这个可以解压。”

        “真的假的，还解压？”

        “嗯，很解压。”

        “为什么解压啊？”薛然然挽着胳膊问。

        陈楚言思考了一下：“在输入一串串数字时，大脑好像放空了，机械的将数字输入电脑里，感觉还蛮好的。”

        “真的假的？”

        “真的。那一刻没有外在打扰，就觉得放松，而且你知道吗？”陈楚言拍拍她的手：“学校设置的时间很长，我听说去柜台工作的学生，时间卡的特别紧，压力很大，我们这个就是解压。”

        薛然然被一说，也没压力了。走出大楼迎着冬风紧了紧衣服，也不那么冷了，她有些奇怪：“我只是不懂为什么设置这项技能？”

        陈楚言也不懂，但她还是给了理解：“也许是练习反应力，还有熟悉票据规程吧，另外是了解其他部门的工作吧。”要不然，为什么偶尔练习点钞呢？

        薛然然觉得有道理，“我们先去吃根串串，我饿了，高压饿的快。”她拉着陈楚言直奔小卖部。

        “好，不过说好了，只能一串，那么晚了吃多对胃不好。”

        薛然然乖乖点头。

        熬夜的学子们直冲小卖部，因为临近期末，价格便宜、味道不错，生意红火。薛然然兴匆匆往里挤，见串串还有最后两根，连忙大喊：“老板来两串。”

        旁边响起同样的声音。

        她想着谁啊？就见男神站在旁边，惊掉了下巴：“男神你怎么在这？”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男神呆住。

        男生们内心认同，女生们窃窃私语：顾不得吃，顾不得疲惫，纷纷讨论打量，陈楚言好奇他的到来，她学业很忙，他也一定不轻松。

        周慕寒看着周身的一切，笑得轻松自在。他先把串串的钱付了，又递给薛然然一袋东西：“你们期末考试辛苦了，吃串串不好，但偶尔一次也没事，这里有一些坚果，吃了对身体好，但不要多吃，也容易发胖。”

        薛然然哪顾得上男神说别的，膜拜又恭敬，“好的男神，没问题，我们一定认真吃。”

        男神笑笑。

        薛然然推了推陈楚言，立马说：“你们先聊聊？好久不见的感觉？”

        陈楚言想起包厢里的一幕脸红。

        “嗯，聊几句就走，你等一下好吗？”周慕寒说。见薛然然忙不迭点头，他带着陈楚言就走到了不远处。

        众人好奇的眼光投过去。

        薛然然说：“这个这个你们赶紧买吃的。”

        同学们被一提醒回神，该挑吃挑吃，该结账结账，该走人走人，偶尔的女生回头瞧上一瞧。

        陈楚言站定，就见周慕寒说：“快期末了，所以想看看你再回去，现在看过我放心了。”

        陈楚言有些害羞，每一次的见面都心跳飞快，就像现在，好像十分欢迎他的到来。嘴上却说，“我没事，复习有条不紊，你也要注意身体。”

        “你别担心我，我只是想你了，看看你。”

        她惊住。

        她想念他的微笑，想念他的声音，想念他的牵手，想念他的拥抱就像现在，其实她很想抱抱他，让他知道她的想念，让他知道他拥抱的力量，让他知道，他对于她是多么的重要。

        “那”她看着他的脸，有些期待。

        “天冷，你们上去吧，很晚了，早点洗漱睡觉。”周慕寒心疼地看着隐隐的黑眼圈。

        陈楚言怅然若失，“哦。”

        薛然然不经意瞄见不远处男神将美人轻轻地拥入怀里。

        “这这这”她手里的串串差点掉地。这是怎样的神仙画面？不行，得赶紧拍下来，急忙将串串和袋子放在小卖部桌上，眼疾手快地拍了一张，男神放开了美人。

        “干嘛这么快啊。”她轻声嘟囔着，听不太清对话。

        周慕寒笑着说：“好了，抱一抱你，我就有力量了。”

        陈楚言很想说，现在她也不疲惫了。轻声说：“我也是。”

        “我会想你的。”他突地说出。

        陈楚言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她红着脸未言语，薛然然一脸开心跑过来，“男神，是不是聊得差不多了？见陈楚言脸微红，“是不是还没聊好？我要不然再等等，没事没事。”

        “聊好了，你们快上去好好休息，我走了。”

        “男神再见。”

        周慕寒驱车离开。

        繁重的事务下抽出时间见见他的女孩是他的首要工作，尽管很累，很疲惫，但看到她，提着的心放下不少。

        薛然然兴奋不已。

        一到宿舍一顿猛夸，开始嗑起坚果，想起男神说易胖，又忍住了。也不知是坚果的作用还是男神魅力巨大，薛然然学习动力强劲，不再抱怨课程设置，不再嘀咕压力太大，总之乖巧认真，日日学习到很晚。东大的学子都学习干劲十足，印证了一句话：越优秀的人越努力，考入东大实力努力的证明。

        日子在一天天过，考试前三天，陈楚言收到屠校联系，明天去一趟办公室，她只当修缮图书馆，有了心理准备的再一次走向行政楼，不再害怕。

        认真看一眼大楼，不再雄伟高大，几层的建筑有些复古，复古中带一些现代，这是给建筑的定位。房子并无不同，每一个拐角处放一些历史感的东西，譬如一楼的扶手高椅，她曾在电视里看到过，二楼的门窗雕花，旁边摆了花架，上面一盆绿植，再看拐角处，墙壁上挂着一幅国画，和旁的一切很搭。

        屠校的办公室在二楼，可以想像三楼、四楼一定也是类似的复古，冲突矛盾又和谐，不知设计者出于何种理念，想想也是蛮有趣。

        暂且放下好奇，走进。

        屠校如常亲和，笑意也更浓了，“怎么样？期末复习的如何？”

        “哦，还可以，屠校。”好奇怪校长为什么会关心一个学生的学习情况。

        “不紧张吧？”他第二句问出。

        “嗯，不紧张，紧张也没用。”真的好奇怪。

        “假期没什么安排吧？”这是第三句话。

        假期？“没什么特别的安排。”

        “那行，好好复习，东大奖学金丰厚，但也不要有压力，尽力而为之。”

        “哦，好，知道了，屠校。”

        “那行，你先回去吧，没别的事。”他笑着送她出门，提醒注意身体。

        陈楚言真是越来越糊涂。

        不敢过多问地走出校长办公室往楼梯上方走去，诚如所想，三楼的拐角国画和环境极搭和大楼不搭，四楼亦是如此,再上五楼，顶楼布置别有洞天。绿植，窗台，长椅，那种木质和公园仿真很像，但它是真的。欣喜地坐下，看一眼四周，整个楼道青绿红相间，不同高低布置的绿植，错落间心灵放空。

        她太喜欢这里，于世无争，世外桃园，抬眼，却愣住，这里居然没有画，空空的画框。

        怅然若失。

        久久的，离开行政楼。

        站在楼前的空旷处，看着平平常常的建筑，好不一般。不一般的大楼，不一般的设计，不一般的校长，不一般的空空如画。

        回到宿舍，开始复习和最后准备。

        终于，期末考试来临，森严到可怕。不仅任何电子产品不可入考场，甚至相关的书籍、资料、作业都不可带进教室，如若发现，直接开除。

        每个考场安装电子摄像头，校方领导不仅在办公室直接查看考试动态，每个考场还安排两名考官，一前一后，大有天神下凡意味，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引来关照。

        当然人性化的是，学校配备多名医务人员随时待命。直白点，怕学生累倒在考场，出现意外，画面空前绝后奇葩。

        第七天上午，所有考试结束。

        陈楚言平静无波地走出考场，薛然然小紧张：“言言，你考的怎么样？你一定没问题，我觉得我有一门惨了，感觉不太妙。”

        “哪门啊？”

        “就是上午这一门。”

        “这门你没问题的，你看我们押题还是准的，你都复习了吧？”

        “复习是复习了，你让我复习我肯定复习，但是言言，我还是怕我考不好。”

        “不用担心，肯定没问题的，相信我。”

        “真的吗？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薛然然还有些放下，又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应该下午吧，我票买好了。”

        “要那么久见不到你了，我想你了怎么办？”薛然然挽着的手紧了紧。

        “那可以打视频电话呀。”

        薛然然“哦”一声，显然对答案不满意。

        陈楚言笑笑：“要不然跟我回去？”

        “言言，我会想你的，你也要想我。”摇头都透着可爱。

        “假期那么短，我们很快会见面的。”陈楚言说，“还有，我会天天想，每时每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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