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大年三十儿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麻麻亮，向瑾和向澜姐妹两就被她妈从床上给叫了起来，说是收菜的来了，让她们两个起来把那饭做一下子，她要去地里帮她外公收菜，就没得时间做早饭了。
　　向澜睡的还正香，加上天气又冷，赖在床上就不想动，“哎呀，今天收菜的怎么这么早啊，想睡个瞌睡都不行？”
　　看着她说着话的就翻了一个身，向瑾她妈眉头就皱了起来，然后一巴掌就拍在了她那裹得像个蚕蛹的身上，“快起来了，天天都睡懒觉，昨天晚上睡那么早还没睡够呢？
　　今天大年三十儿，最后一天当场，那收菜的是要早点来啊，人家把那菜拿回去还要卖呢。”
　　向澜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在床上扭了几下，就是不愿意起来，向瑾她妈又不能多耽过，于是就交代向瑾监督向澜起床。
　　向瑾抱着双臂站在向澜的床跟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之后就道，“向澜，给你五分钟时间起床，然后洗漱之后就去给莫奶奶和廖婶子他们说一声，就说我把早饭给他们煮上了，让他们等下别忙活了，到我们这儿来吃。”
　　向澜依旧是迷迷瞪瞪的，“咱们家不是明天才煮饭么？”
　　向瑾就道，“今天县城里的人也要来收菜，而且他们要把未来几天的菜都要采收了，所以他们会很忙，根本就顾不上时间做早饭，赶紧起来了！”
　　“哦，”小丫头依旧是那么不咸不淡的应着，就是半天不行动，向瑾的眉头就微微地蹙了起来，“向澜？！”
　　“啊？！”向瑾喊她的这一声语气有点儿重，小丫头身子一抖擞，一个激灵地就张开眼，“姐，你吓我一大跳？！”
　　“给你五分钟，赶紧起床！”向瑾将她的衣服拿过来就扔在了她的床上。
　　向澜就道，“天还没怎么大亮呢？”
　　向瑾就道，“天亮还不快？一会儿就亮了，赶紧，麻溜的！”
　　见她姐神情都有些不啥耐烦了，小丫头不情不愿地“哦”了一身，然后又慢悠悠地从床上翻做了起来。
　　“姐，咱们今天早上吃胡辣汤好不好？那个好吃，而且吃了又暖和，到时候我们在里面放些馓子。”
　　向瑾就道，“少讲条，快起来，不然没得吃！”
　　“哦哦哦，”小丫头赶忙就往身上套衣服，就在这时，不晓得湾头哪家的录音机就响了起来，把那个声音放的老大，而且放的还是那种新年祝福歌，整个湾里头的人都听得是清清楚楚。
　　向瑾猜测的果然没有错，就在她的饭才做到一半的时候，也就是天刚亮没多一会儿，县城里的那个菜老板也就开着车带着人的就到了，莫奶奶和廖婶子他们都在忙活着抢收菜，根本就顾不上时间做早饭。
　　向澜跑回来跟她说了之后，向瑾就叫她去给她烧锅。
　　待饭做好了之后，向瑾就去地里替换她妈，叫她赶紧回去吃饭，然后她去帮她外公收菜，毕竟她妈今天还要去镇上做生意，也是抢时间。
　　“行，那你就帮你外公收一下子，我就回去吃饭了？”
　　“去吧，去吧，看向澜要不要吃，她要吃的话你们两个人就先吃。”
　　“好，知道了！”
　　向瑾她妈回去吃饭了，然后向瑾就帮她外公采收起菜来，她动作也麻利，一会儿就是一篮子，一会儿就是一厢。
　　在将菜采收到三分之二的时候，向瑾就对着她外公道，“外公，趁着那收菜的还在莫奶奶和廖婶子他们那边，要不你也还是先回去把饭吃了再来吧，我在这里顶着，反正也没多少了，不然等会儿几个收菜的都来了，就有得忙活了？”
　　她外公抬起头就朝地里看了一眼，随即就点了点头，“行，那我就先回去，你把那油麦菜收了之后，那空心菜再割半厢就不割了，那豌豆尖和红薯尖也别掐，留着到时候咱们自己吃。”
　　“好！”
　　“那生菜也留些！”
　　“知道了！”
　　向瑾她外公以最快的速度将饭吃了来，向瑾她才刚开始采收那空心菜。
　　“快回去吃饭吧，这里剩下的这点就交给我来。”
　　向瑾就摇了摇头，“我还是晚些时候再吃吧，我先去给廖婶子帮下忙，她一个人估计忙不过来。”
　　她外公就点了点头，“行，那你快去吧，完了就赶紧回来吃饭？”
　　“知道了！”
　　向瑾到廖婶子他们那边的时候，就看到廖婶子果然是忙得脚不沾地。
　　因为今天是大年三十儿，菜老板们都赶时间，不像以往那样，就算几家收菜的同时到了，那他们也是要等卖家都统一把菜给采摘好了，然后挨致挨个的去过秤称。
　　但是今天不同，他们都是想马上拉了菜就走，所以向瑾来见到的就是一会儿这个叫廖婶子过去秤称，一会儿又是那个叫廖婶子还要再采摘哪些哪些菜。
　　她看到廖婶子就是不停地应着，一会儿跑这儿，一会儿跑那儿，一会儿又去收菜。
　　向瑾快速地就走了过去，“婶子，采收菜这块儿你别管了，我来吧，你去专门负责跟他们过秤。”
　　廖婶子看到她来了顿时就高兴不已，“哎哟，瑾丫头你来得正好，婶子都快忙糊涂了，快，你去帮婶子跟他们过下秤，你脑子活，算账快！”
　　向瑾就问她哪些篮子里的菜是已经过了秤的，哪些是还没有的，然后过了秤的那钱有没有给。
　　然后廖婶子就跟她一一做答，并从胸前的围裙口袋里掏出一个记账本儿和一支笔来，向瑾伸手接过，在弄明白之后就直接朝那几个菜老板走了过去。
　　有了向瑾的帮忙，廖婶子心里就不那么慌了，而她也就能安安心心地去采收她的那些菜了，最终他们大约花了差不多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将那一地的蔬菜全卖出去了，随后那些收菜的就转到莫奶奶他们那边去了，而向瑾跟廖婶子也跟着去帮忙。
　　他们去的时候，莫奶奶正在采收地里的蔬菜，而曾爷爷则是在蘑菇棚里采收蘑菇。
　　“瑾丫头，你去你曾爷爷那边看看，我去帮你莫奶奶。”
　　“哦，好！”向瑾应了廖婶子之后，就直接钻到蘑菇棚里去了。
　　这还是向瑾第一次到曾爷爷他们的蘑菇棚里来，嚯，里面可真暖和，比大棚蔬菜地里还暖和。
　　不过不得不说曾爷爷他们家的蘑菇是真的种的很好呀，白白的，胖胖的，嫩嫩的，光是看着她就想去采一朵起来直接咬了吃。
　　“曾爷爷，我来帮你采，”向瑾看到门口放着一个空的竹篮子，提着就走了过去。
　　曾爷爷正在小心翼翼地拔着地上的蘑菇，听到她的声音，随即就抬起了头，跟着就笑道，“瑾丫头呀，唉，好好好。”
　　向瑾蹲在他的旁边，然后就朝他的篮子里看了看，看他都是采的多大的蘑菇，然后跟着也就按照他的那个标准采摘了起来。
　　“曾爷爷，你们这棚子里的所有蘑菇今天都要采收么？”
　　曾爷爷就点了点头，“嗯，都得采收，这个蘑菇长得快，要是几天不采的话，到时候就跟那菜一样也就长老了，所以那些大的就得都采摘了，不然到时候口感也就差了。”
　　“哦，好的，曾爷爷，要不你站起来休息一会儿，或者出去透透气，我看你那脸都红了，你这么老蹲在地上也不是一个事？”
　　曾爷爷就道，“没事，这里面的气温高一些。”
　　向瑾就道，“收菜的来了，他们今天都抢时间，要不你出去帮莫奶奶吧，我怕她到时候应付不过来，你把廖婶子换进来，让她同我一起采蘑菇，这样也快？”
　　“你廖婶子家的菜都收好了？”
　　“嗯，收好了！”
　　“你们家的呢？”
　　“我们家的应该也差不多了吧，我走的时候我外公那里还有一厢的空心菜待收，他说他可以。”
　　曾爷爷就点了点头，“行，那我出去看下子，换你廖婶子进来。”
　　向瑾他们几家人的菜直到九点半钟的时候才全部的采收完，然后等过了秤收了钱，又将他们都送走都差不多将近十点钟了，然等向瑾他们吃过饭那都是接近十点半了。
　　这时候，湾头家家户户都是炊烟袅袅，到处都飘荡一股浓郁的菜羹香，有煮腊肉的味道，也有炒菜和炖菜的味道，而且也已经有人在开始放鞭炮和到坟地里去祭祀祖宗了。
　　但向瑾他们几家人却还啥子都没有准备，因为他们还要各自回到自家的地里头去补种蔬菜，今天若是不把那菜给种下去，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大年初一这天他们这个地方是有很多忌讳的。
　　比如说，不能穿针引线，因为大年初一是鸡过年，鸡代表着鸟雀，那样会刺到鸟雀的眼睛，到时候它就会报复性地去到地里祸害你的庄稼。
　　不能扫地，不能洗衣服，不能往外面倒水，不然会把家里的财气扫去跑了和倒掉了。
　　不能下地劳作，大年初一是新的一年的开端，要休息一天的，不然“不吉利”，大年初一操劳，一年到头都会是“劳碌命”。
　　大年初一只能耍，只能玩，当然，大年初一是可以拜年，开门炮仗，占卜运程，和贴画鸡的。
　　因为相互间拜年是表达美好祝愿的意思，开门炮仗，是因为炮仗过后，碎红满地，灿若云锦，是为满堂红，也是代表着一种喜气的意思。
　　旧时民间以进入新正初几日的天气阴晴来占本年年成，如果当日晴朗，则所主之物繁育，当日阴，所主之日不昌。后代沿其习，认为初一至初十，皆以天气清朗，无风无雪为吉。
　　古时春节在门窗上画鸡以示来驱鬼怪邪气之意。
　　所以，他们若是不在今天将那些菜给种下去，那就要等过完年之后才能翻地播种了，那样他们的地就闲置下来了，那样到时候他们的菜也就接不上卖了。
　　“外公，要不待会儿我给你下碗面，你还是吃了午饭再回呗，你看这会儿马上就到十二点了，等你把菜种好都差不多是一两点钟的时候了？”向瑾帮她外公翻地，然后就一边说道。
　　她外公就点了点头，“行，那就吃了午饭回去！”
　　爷孙两紧赶慢赶，总算在一点四十几分的时候把那些需要补种的菜给补种上了，然后又浇了水，有些菜又施了一道肥，向瑾这才回去煮午饭。
　　一顿饭吃下台之后，就差不多就到两点十几分了，他外公就说必须得要回去了，不能再耽过了，不然到时候回去就太晚了。
　　向瑾知道他着急回去，所以也就再懒得挽留他，于是就那个背篓来给他装菜，不仅他们自家地里出产的，还有廖婶子跟曾爷爷他们早上拿给他们的一些，再加上向瑾她们家给他们准备的一些卤肉卤菜和两块豆腐，这各种各样的东西加起来，满满当当的还是收拾了一大背篓。
　　向瑾让向澜给他外公找来一个打杵子，“外公，路有点远，而且还下着雪，你把这个带上，到时候要是走累，还可以歇息一会儿。”
　　她外公伸手把打杵子接过，然后就问，“初二过来嘛？”
　　向瑾就点点头，“嗯，初二来！”
　　她外公背起背篓就道，“走了？！”
　　向瑾赶忙交代道，“外公，到了给我们打个电话，我下午在曾爷爷他们家。”
　　“好！”
　　向瑾她外公离开之后，向瑾就去厨房里将上午她让向澜给阿花熬的骨头汤给热了出来，然后又在里面煮一点面条就给阿花端了过去，“阿花，等下我跟向澜要去出去一下，家里没得人，你可要把咱们的家守好呀？不允许陌生人靠近咱们家还有咱们家的菜地知道吗？”
　　阿花一边吃着它盆里的食物一边状似听懂了她话的呜咽应答着。
　　向瑾伸出手揉了揉它的狗脑袋，“还有，把你家的几个狗崽子也看好了呀，千万别让它们到处乱跑，不然到时候被坏人给捉去跑了或者弄伤弄死了可就不好了。”
　　阿花听了她这话之后，随即就停止了吃食，嘴里的呜咽声就更大了，跟着就汪汪地对着她那几个小崽子叫了起来，然后就呲着牙的把它们往屋里赶，同时也用它的狗嘴把向瑾往那边推。
　　“你这是要把它们都关起来的意思？”
　　阿花汪的叫了一声，同时那个尾巴也摇的十分地欢快。
　　向瑾就忍不住地撇了撇嘴，“呵，你倒是会打简算盘子？不过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向瑾走过去，待那几只小狗崽子们都钻进屋里之后，拿了钥匙就把那门给上了锁。
　　“阿花，在家乖乖地待着，别乱跑，也不要吃陌生人或者不熟悉的人扔给你的吃食，咱们家不缺那点吃的，你看你每天也吃得好，肉啊骨头的，从来都没间断过，所以咱们不能贪吃啊？”
　　阿花就又朝她汪了一声。
　　“看好家，到时候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汪，汪！”
　　“姐，阿花它答应了！”向澜就一脸欢喜地道。
　　向瑾就道，“走吧，去莫奶奶他们家了。”
　　向瑾她们姐俩到莫奶奶他们家的时候，莫奶奶和曾爷爷他们也才刚从地里回来。
　　“瑾丫头，澜丫头，你们过来了？”莫奶奶同他们打着招呼。
　　向瑾就道，“曾爷爷，莫奶奶，你们歇着，今天这个饭我来做！”
　　“你来做呀？”两个老人都就呵呵地笑着，莫奶奶就道，“那怎么能行呀，叫你到我们家来吃饭，可不是叫你道我们家来干活的呀？”
　　向瑾就道，“莫奶奶你太客气了，咱们几家可不兴这么见外的，再说我在家也经常做饭的，这算不上什么干活儿。”
　　两老听她这么说，眼睛都直笑眯成了缝，曾爷爷直接就应了，“行，今天这个行政总厨的位置就让瑾丫头来做，咱们给她打下手。”
　　向瑾就点头，莫奶奶就道，“那行，那我去把那些个东西都拿出来，瑾丫头，你看那些个菜都该怎么搭配哈，你做主！”
　　向瑾就点了点头，莫奶奶说着就起身去拿食材。
　　一会儿之后，莫奶奶就拿了一大堆的食材就堆在了案板上，而且多是肉类，什么鸡啊，鸭啊，香肠，里脊，排骨，羊肉，干海鱼等等，十好几种，有新鲜的，有腊味的。
　　向瑾就道，“莫奶奶，不用这么多，我们统共也就六个人，到时候做多了吃不完的，拿些回去放起来吧。”
　　莫奶奶就道，“没事，今天过年多弄点。”
　　向瑾就提醒她道，“咱们还有条大活鱼呢，那个鱼到时候就能弄两道菜出来。”
　　莫奶奶就道，“那这个海鱼就暂时不做了。”
　　向瑾道，“我来吧，我来计划做哪些菜，等会儿我打算作道鱼头豆腐汤，所以这个排骨啊，咱们就可以不用了，这个新鲜的里脊倒是可以留着，待会儿我做个糖醋里脊，这个鸭子和鸡嘛，也暂时不用了，到时候你们可以熬个老鸭汤或者蘑菇炖小鸡儿汤来喝，这个香肠可以煮一点，这个羊肉我可以弄点肉下来做个孜然口味儿的，这个猪耳朵，咱们可以来个凉拌耳丝，然后咱们再炒个木耳肉片，小蘑菇，和一道青菜就差不多了。”
　　莫奶奶就道，“就这些呀？”
　　向瑾就道，“够了呀，太多吃不完，留着就是剩饭剩菜了，虽说你们家有冰箱，但是咱们还是尽量的吃新鲜的饭菜哈，你看咱们有道糖醋里脊，孜然羊肉，煮香肠，凉拌耳丝，木耳炒肉片，关键的是还有一大盆的水煮鱼片，还有一道鱼头豆腐汤，还有个炒蘑菇，炒青菜，满打满算的八菜一汤。”
　　莫奶奶就道，“要不再来个芹菜香干小炒肉，我等会去地里选几个辣椒掐回来，弄个十全十美？”
　　向瑾就笑道，“也可以。”
　　跟着曾爷爷也就走了进来，说是来把那个鱼给杀出来，向瑾没得意见，于是就三个人就开始分工协作起来。
　　一会儿之后，廖婶子就把她家的那条鱼给拿了过来，说今天就先吃她家的那条鱼，理由是那鱼半天才在水里动一下，要是今天不吃的话，明天估计就得死了。
　　曾爷爷就把他手里的那条鱼朝她亮了亮，“那我们家这条咋办，我都杀好了呢，这么大两条鱼一顿也吃不完呀？”
　　廖婶子就皱着眉头，“哎哟，我这是拿过来晚了呀，刚那会儿我在翻地种菜，就只想得把那个菜给尽快地种下去，就忘了这档子事儿，这会儿我突然记起来了，就赶忙拿过来，哪晓得才还是晚了一步。”
　　见她那一脸懊恼的样子，向瑾就安慰道，“婶子，没事，这鱼你要是实在怕放不到明天去，就把它给杀了吧，然后做成腊鱼，我给你说腊鱼也是很好吃的，跟那海鱼干的味道不一样。”
　　“做成腊鱼啊？怎么做啊？我还从来都没有做过。”
　　向瑾就道，“简单，你首先你把这个鱼给杀了，肚子里的脏器，还有鱼鳞跟鱼鳃，牙齿那些都去掉弄干净，然后就用那个白酒将这个鱼从里到外的清洗一下，将它身上的血水给洗掉，这样起到一个对鱼消毒杀菌的作用，跟着就炒些盐巴，里面放上些桂皮，香叶，八角这些大料一起炒，然后炒的盐巴变黄的时候，就将它铲起来，将它里面的香叶八角桂皮那些香料给捣碎成粉末跟盐巴混合在一起，待它冷却之后，就将它涂抹在那个鱼身上，腌制个三四天就将那鱼给翻个面，然后再腌制个三四天，就可以拿出来晾晒了。”
　　“哦，这样，那行，那我就把它给杀了，到时候请你们吃腊鱼，”廖婶子点了点头，跟着便道。
　　曾爷爷就笑呵呵地道，“拿来吧，将就我在杀鱼，就一起给你杀了吧？”
　　廖婶子正要说这个怎么好意思麻烦，就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大家仔细一听，廖婶子就道，“哎哟，可能是我娘家来人了，我得回去了，那个明耀叔，那就麻烦你了哈？”
　　曾爷爷就道，“这个有啥子麻烦的？行了，你去忙吧，”说着就从她的手里将那鱼给接了过去。
　　“唉，好！”廖婶子转身就快步地回家去了。
　　廖婶子这一回去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样子才又来，她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只刚剥了皮的兔子跟炒好的盐巴，莫奶奶就问，“你这是干啥？”
　　廖婶子就道，“这是我娘家兄弟带来的，带了两只，我就拿了一只过来咱们今天弄了吃，另一只我们改天再弄了吃。”
　　莫奶奶就道，“我们今天有这么多菜呢。”
　　廖婶子就道，“没事，这是鲜兔肉，我娘家兄弟们今天下午才宰杀的，瑾丫头，你会做这个兔肉不？”
　　向瑾就道，“我在书上看过，说西南那边有一道麻辣兔丁儿很有名，要不我们试一下？”
　　廖婶子就笑道，“哎哟，我就说我拿来对了吧？”
　　向瑾就道，“不过婶子，我们今天的菜准备的有点多，那个兔子可能食用不完，咱们用一半吧，剩下的一半到时候再吃。”
　　“行，听你的，我去把那个鱼给腌了，等下来帮你！”
　　“好！”然后向瑾就看向莫奶奶，“莫奶奶，那那个芹菜香干小炒肉咱们今天就别做了吧？”
　　莫奶奶就道，“行，那就改天做。”
　　廖婶子将鱼腌好之后，就来给向瑾打下手，莫奶奶就问，“你娘家人回去了？”
　　“回去了，我叫他们弄点菜回去吃，平时吃萝卜白菜也就算了，但是这大过年的我觉得还是要吃些新鲜的蔬菜不是？”廖婶子一边忙活着一边回答道。
　　莫奶奶就点头，“那敏丫头都没回来弄些菜回去吃？”
　　廖婶子就道，“昨天我去镇上赶场的时候就给他们带了一些去，这要吃个几天，她们初二要回来，到时候就又可以带些菜回去。”
　　莫奶奶就点了点头，然后廖婶子就问，“瑾丫头，你们初二要去你们外公们家吧？”
　　向瑾就点头，“嗯，要去，跟他们都是定好了的。”
　　“那行，那到时候等你们都回来了，我再请你们吃饭。”
　　“婶子，你别那么客气！”
　　“哎呀，这不是客气，平时冷清惯了也就算了，但是这大过年，婶子也还是想得热闹一下子。”
　　“行！”听她这么说，向瑾随即就爽快地应了下来。
　　就在这时，曾爷爷站在厨房门口就朝里边喊，“瑾丫头，有人找！”
　　“哦，好，马上来！”应完向瑾就心道：难道是她外公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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