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日子没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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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然而至的应答让宁洛萦一怔,霎时把肚子里的客套话忘了个干净,心下踌躇间,嘴巴却比思绪更快:“那我、臣就进来啦?”
见周聿行并未出声反对,两个太监只顾张着嘴发愣,她对赵监副点头示意,伸手轻推殿门。
“吱呀”轻响中掺杂着短促清脆的怪声,其声琤然,似敲钟击磬,莫名引得她心尖一颤、惶惶不安。
如雾的羽睫轻颤,宁洛萦手上动作微凝之际,前庭阳光已透过半敞的殿门洒向屋内,照亮内里陈设与一张触手可及的少年面庞。
对方生得面如冠玉、神仪明秀,本该是翩翩少年郎,可偏生寒着脸、眉微蹙,眼底若凝结三尺寒冰。
双方打了个照面,脸色都不大好看。宁洛萦不敢忘了礼仪尊卑,正要拱手作揖,眼角余光却窥见一道裹挟着冽风的银光,正风驰电掣般冲她眉心袭来。
瞳孔中倒映着利刃锋芒,她脑海中一片空白。电光火石间,她本能地侧身避其锋芒,下意识将右手握成拳,用力朝前挥去——
“啊!国师小心!”
耳畔传来赵监副的惊叫声,一股大力旋即攀上她的左肩,猛然把她向后拽去。与此同时,近在眉睫的刀光一顿、在三尺外堪堪停下,她听到有人冷然轻嗤,似是极尽嘲讽。
突遇危机,宁洛萦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眼前,并未顾及身后。她硬生生被拽了个趔趄,当即左脚踩右脚,“咚”的一声摔坐在地。
“嗷——!”她摔得眼冒金星、头昏脑涨,屁股摔开了花不说,撑在地上的右手更是火辣辣的疼,多半是扭到了筋骨。
果然是祸不单行,出门没看黄历。她疼得龇牙咧嘴,半天爬不起来,边倒抽凉气边握着倒霉的右手腕,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这日子真的是人过的吗?连苟命都是奢求。宁洛萦吸了吸鼻子,刚要抬手抹脸,又听得几人惊呼道:“景王殿下!”
身后响起沉闷的“扑通”声,还有人颤声喊着“三思”。她不明就里,微微抬起朦胧泪眼,与居高临下之人四目相对。
那位丰神俊朗的景王周聿行,正微翘着唇角垂眸看她,笑容温润的模样还真像个谦谦公子。
可他那对丹凤眼中唯余凌厉眸光,如能吞噬万物的深渊,散发着无穷戾气。他状似不经意地轻拭掌中羊角匕首,从容笑道:“我刚要去寻你,你就来了。”
这话阴阳怪气的,说的是“寻你”,却总有些许“寻仇”的意味。宁洛萦心里一咯噔,火速翻阅原主记忆,茫然地得出结论:谢天谢地谢作者,他们无冤无仇。
看她莫名其妙地面露如释重负的浅笑,周聿行毫不掩饰地审视着她,冷声吩咐道:“我不喜人多,你们退下。”
他手中的匕首与那突如其来的银光两相吻合,回眸扫了眼长跪不起的三人,宁洛萦后知后觉,暗自腹诽:合着她推门时,周聿行就拿刀站在那候着她,还不分青红皂白地动了手?
难怪他们都被吓破胆了,这哪里是问题少年?分明病得不轻啊!古代也有律法,他怎么敢在皇宫内苑里杀人?
如今,她宁肯得罪皇帝,都不想再和此人有任何牵扯,三十六计走为上。宁洛萦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面上挂着假笑:“是,臣告退。”
见她想溜之大吉,周聿行面无表情地扬了扬匕首:“国师留下。”
就他这一见面就出刀的德行,能安好心吗?宁洛萦攥着袖口,真想问问他到底是有什么仇什么怨,还没完了?
两个太监相视一眼,似做着心理斗争。赵监副深知他不好相与,赶忙叩首:“殿下请三思!国师在太和殿出了差池,您能置身事外吗?”
听他这么说,周聿行总算舍得将锐利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片刻,斜了眼不敢抬头的监副,冷笑道:“你威胁我?”
赵监副又拜道:“臣不敢,臣只望殿下莫因一时之快而惹得陛下雷霆震怒。”
赵监副这人能处,有事他真上啊!宁洛萦心里一暖,体会到了何谓“书中自有真情在”的同时,也思索起了自救方针。
虽不知原主是何时不经意得罪了这位大爷,致使他恨她入骨,一见面就想取她性命。
可她手无寸铁,周聿行若真想杀她,如今她坟头草都该三尺高了。可见,此人虽喜怒无常又蛮不讲理,至少没有将她当场诛杀的意思。
此事还有转圜余地,首要的是别再激怒他。她压下满腔慌乱,叹道:“监副,你先回司天监。”
短短的八个字,硬是被她说出了视死如归的悲壮意味。
“可是……”赵监副气得吹胡子瞪眼,他还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寒光已在一息间杀至宁洛萦眼前,吓得他再不敢分辩一字。
望着愈发逼近的锋刃,她双眼微瞪,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跳起来给周聿行一拳。讲道理吗?明明是他惹你,你砍我干嘛?神经病!
见她不躲也不叫,只傻愣愣地盯着匕首,周聿行眼眸微眯,冷冷道:“最后一次,退下。”
太监们既不敢违背景王指令,又怕国师出事牵连到他们,一时犹豫不决,只觉腿有千斤重。
赵监副还想据理力争,却见周聿行微微俯下身去,对宁洛萦勾唇笑道:“为何不说话?”
她能说什么?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还是磕几个响头让他放自己一条生路?能有用才怪。
原主才十四岁,向来心思单纯、天然无害,不仅只想混吃等死,更是从没和周聿行说过话。
死活想不通他在犯什么病,宁洛萦决定破罐子破摔,壮着胆子反问:“殿下希望臣说什么?”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干脆把问题丢回去,让他自己答,没准他就会主动把缘由说清楚。
周聿行沉默片刻,将匕首递给太监,不动声色道:“国师别紧张,我只想与你叙旧。”
这种鬼话估计连他自己都不信,不过看他好歹把凶器收了,也算神经病进步的一大步,宁洛萦悄悄松了口气。
“加之,国师武功不在我之下,我如何杀得了你?”他说罢,微笑着凝望她错愕的神色,似想从她的清眸中捕捉到异样情绪。
原主确实自幼习武,可除了授她剑术的师父外再无旁人知晓,她更从未在外人面前舞剑。
周聿行是如何得知此事的?他派人调查过她?所以,他方才是在逼她出手,试探她的功夫吗?
才十五岁,城府就那么深,好可怕的初中生。宁洛萦越想越心里发毛,不禁后退半步,他亦朝她走近了些,问道:“找我何事?说。”
迷茫了一瞬,宁洛萦方记起自己方才说“有要事求见”。可她若直说是来驱邪的,没准他一不高兴就能把她剁了。
惹不起惹不起,她只好转而答道:“臣听闻殿下身体抱恙,特来探望。今见殿下安好,臣也就放心了,那、那……”
宁洛萦很想说“那臣就走了,您也别送了”,可对方说过要她留下,她哪里敢走?苍天呐,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看她没了下文,周聿行薄唇微抿,眼底寒光微烁:“嗯。”
果然,他就没想放她走。宁洛萦脸上赔笑,心里骂骂咧咧:心理有问题就找太医啊,找我作甚?陛下您快来看看您的好大儿啊!
两厢僵持之际,她忽闻身后有人尖着嗓子、拖着长长的尾音道:“陛下到——”
说皇帝皇帝到,还有这种事?宁洛萦眼前一亮,不自觉喜上眉梢:陛下来了,周聿行就是再怎么有大病,也不敢当着他爹的面杀人吧。
看着她藏不住的笑意,就差没把“得救了”三个字贴脸上了,周聿行不着痕迹地将视线转向来者,眉梢微微一扬。
宁洛萦憋着笑回过头时,才发觉院中已是宫女太监如云,领头的广德帝着赤黄色袍衫、佩九环带,将九五之尊的威严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不敢怠慢,老实巴交地跟着周聿行一同行至广德帝身前。
神经病当场康复痊愈,气定神闲地向他爹行礼问安:“儿周聿行,参见父皇。”
“参见陛下。”宁洛萦说着就要下跪,广德帝剑眉紧皱,抬手示意她免礼:“国师,朕说过你不必行跪拜大礼。”
真想不到,她竟连皇帝都不用跪。梁国真是把封建迷信给琢磨通透了,你不亡国谁亡国?宁洛萦轻声道:“是,谢陛下。”
她也想再说上几句“使不得”,可她都快摔散架了,这会儿浑身都痛,能不跪则不跪吧。
广德帝的视线在太监手里的匕首上停顿许久,许是看出些端倪来,负手问道:“怎么都在外头站着?国师,你的手怎么了?”
宁洛萦垂首望向肿得不像话的右手,血是止住了,可掌心的狰狞血痕仍清晰可见。
告状是不可能告状的,得罪谁也别得罪周聿行。她故作抱歉地一缩脖子,答道:“殿下的羊角匕首不俗,臣想近观时走得急了,不慎滑了一跤,让陛下见笑了。”
听她面不改色地鬼话连篇,周聿行侧过脸来斜睨着她,深不可测的眸中掠过一丝考量之意,淡淡道:“国师既喜欢,我便将它赠与你,也算聊表歉意。”
景王不仅惜字如金,还总爱说反话,什么“聊表歉意”?他分明是在威胁她,叫她休要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否则就把她剐了。
岂有此理!不讲理的纨绔子弟!双手接过太监奉上的匕首,宁洛萦拱手作揖时偷偷翻了个白眼:“多谢殿下割爱,臣终生不敢忘。”
您放心,不就是您是反社会人格吗?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您可千万别找我麻烦。
仿佛看不出气氛古怪,广德帝欣慰地抚掌大笑:“到底是年岁相仿,难为你二人投缘,不错、不错啊!”
投缘个锤子啊!一国之君这么没眼力见,真叫人担忧。宁洛萦回以两声尬笑,只盼着陛下赶紧让她退下,她一刻都不想在此多留了。
“旁的事,进殿说罢。”广德帝眼底含笑,抬手屏退左右,意味深长地对她点点头,第一个踏足正殿。
瞧他的意思,该不会是想找她谈驱邪的事吧?宁洛萦还在愣神,周聿行幽幽瞟她一眼,目光只在她迟疑焦虑的神色上停留须臾,随之跨入门槛。
宁洛萦正焦头烂额地思索着要如何敷衍了事,忽觉有人缓步走到近旁,柔声道:“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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