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作者有话要说：</br>调整节奏，7－11有修改，9－11大改

        准备洗澡的时候被人闯入进来，闻兮吓老大一跳，吐槽男人，“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不对，敲门也不能进来啊！

        赶紧把脱了一半的衣服拢回去，裹住光溜溜的一片前胸。

        结果男人亲手伺候着把他的衣服扒了，抱他进浴缸里，还动手扒了他的裤子……

        闻兮小脸通红，用淋浴喷头糊了俞辰一脸，快速把自己淹没进洗澡水里，只露出来一颗脑袋，用以批/斗男人。

        “你搞什么，还没出戏呢？渎神一次不够，还想再渎一次？小信徒做了个梦而已，梦该醒了。”

        边说着该醒了，边又拿喷头喷男人一脸，心想着，这应该是要醒了。

        可男人充耳不闻，浑身湿漉漉的坐去浴缸边上，拿过毛巾，亲自伺候起闻兮洗澡？

        “……你有病吧，没听见我说话呢！”闻兮鸡皮疙瘩，一拳头就要挥舞出去。

        俞辰应他，“我是有病，而且是大病，你打我一下试试。”

        一句话把闻兮的拳头斩断。

        闻兮要脑溢血，感觉自己被男人掐住了死穴，“有病了不起……别吓唬我，你再这样不尊重我，揍你又怎样，大不了蹲局子！”

        湿哒哒的水珠顺着男人的轮廓往下淌，从睫毛上坠下来，从下巴滴落，从发丝上跳进眼睛里。

        湿漉漉的那张脸像在哭一样。

        男人抓着手里的毛巾没有动，看着他，说道:“起初，信徒以为神明能改变他的命运。”

        闻兮一脸懵，“什么？”

        俞辰:“他到处去积功德，给老人家挑水，给孩子馒头吃，把自己的盘缠交给被打劫的路人，讨饭的时候会留一口给村里快要病死的李婶。

        他做了很多很多好事，也容忍了很多很多不公，他生下来就有眼疾，口不能说话，生病了不能喊痛，又瘦又小，干不了重体力的活，没人愿意照顾他，他活着唯一的乐趣每天听村里的说书先生讲故事，那是神明的故事。”

        俞辰:“神明守护着这个村庄，保佑着这个村庄里的子民，它住在村东头古井旁的石头庙里，是一尊大大的石像，石像高大漂亮，就像天上的神仙。

        可它突然有一天不见了，因为这个村子的香火不够，功德不够，神明对这个村子失去了信任，村子里没有它的信徒。从那天开始，村子闹饥荒，发鼠疫，死了很多人。”

        闻兮没有说话，坐在浴缸里还挺乖的。

        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总裁拉着读剧本。

        男人怕是把整本剧本都看过了，难怪吴医生跟他发脾气，刚出院没多久，天天花时间不睡觉看这种东西……

        搞这么认真，又换不来他一颗糖吃。

        闻兮瞅着眼前这男人，觉得他傻乎乎的，讲故事的时候声情并茂，情绪要从眼睛里漏出来了……

        俞辰:“说书先生说，神明都是善良的，只要村子的香火钱上来，这个村子就会有福运，村子里的人会富贵、长命，小孩就来到石头庙，把自己的一口白馒头供奉给了神明。

        第二天小孩在石头庙旁边挖到了一箩筐的红薯！他从那天就做了神明的信徒，替神明积功德，供奉神明香火，他相信自己会获得福报，并把善良的神明让做自己的爱人。”

        俞辰:“直到村子失了一场大火，帮忙挑过水的老人拒绝让他上马车，分享过馒头的孩子抢了他的红薯，赠过盘缠的被打劫路人突然变成放火的马匪。

        病死的李婶被村人抛进大火里，抛尸的马匪告诉小孩他得了和李婶一样的病，是鼠疫，也要被烧死。

        放火烧人是善举，马匪成了带领村民逃难的恩人，小孩给神明存的香火钱被大家掘地三尺挖出来供奉给了马匪，为了缴纳车票钱。

        小孩被村民们丢进大火里时以为神明会来救他，但说书先生在一旁忏悔，告诉他那座石头庙里没有神明，只是一尊空庙，神明只是他编的一个神话故事。”

        故事戛然而止，俞辰等着小东西点评。

        闻兮沉默了很久，告诉男人，“世上没有神明。”

        -世上没有神明-

        俞辰忽然就笑了，蹲在浴缸边上给闻兮擦澡，一下一下，像小信徒在石头庙前给不存在的神明磕过的响头。

        男人很赞同闻兮的观点，他把闻兮的胳膊从水里牵起来，抬高闻兮的腿，洗闻兮的脚，每一处都擦洗的认真细致。

        “这世上没有神明，所有幻想的美好的东西都不存在。”

        俞辰:“所以我没有渎神。”

        闻兮:“……”

        俞辰:“你才不是我的神明，我可以对你做任何事情，你是我的老婆。”

        闻兮眼睛睁得很大，表情好像很无力，唉声叹气的，“……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哭了？”

        俞辰被这句话搞得一愣，咬牙切齿否认，“胡说八道，不是你喷了我一脸水吗？！”

        闻兮:“……我没有胡说八道，不信你去照照镜子。”

        俞辰:“别想支开我，我澡还没给你洗完。”

        “不是，是真的……”

        闻兮的话没能脱口，他说了一半蓦地抽了一口气，靠躺在浴缸里的身子蜷起来，双腿并起，脸埋下去，手一把拽住男人的手臂。

        “有的地方洗不到，你过来一点。”男人专业搓澡技师上身，突然就进浴缸里来了，摆弄他。

        闻兮本想让男人滚出去，结果瞅了眼男人那张可怜兮兮的脸，这到了嗓子眼里的话又没说。

        获得特权的男人很快不要脸地控制住了他。

        找到不用去医院的替代品了，大男人像个没见过世面、发现新奇事务的小孩子……玩的不亦乐乎。

        闻兮几次想去睡觉都没让。

        洗个澡愣是洗了个把小时还没完。

        换过几遍的水都冷了。

        猫咪的叫声在浴室门外喵呜喵呜。

        闻兮不想学猫叫，他累了，脑袋搁男人肩头上，满头大汗，“你不累吗？”

        “不累，给你找了个那么好的本子，你没有抓住机会，一点都不尊重老板的心血成果，这是对你的惩罚！”

        闻兮皱着脸埋男人的肩膀上喘气，心想，这哪里是惩罚啊。

        这是告白。

        ……

        闻兮忽然有点后悔，他之前不该跟男人说这世上没有神明。

        因为。

        他忽然有点。

        想做他的神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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