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八、现迷局

两人日夜兼程，终于又一次赶到了信阳。

        萧峰说道：“有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白，你扮的白世镜连我都看不出破绽，马夫人又是怎么看出的端倪。”

        阿朱想了一下：“我觉得问题还是出在那几句月亮月饼的话上。可能以前马夫人问过白世镜类似的话，而白世镜有其他的回答。“

        萧峰道：“那也奇了，马夫人和白世镜好像并无交情，又哪来什么月亮月饼的。不过我们还是先去马家看看情况再说。“

        两人到了马家门口，施展轻功上了屋顶，小心挪开了一块瓦片，查看屋内的情形。

        屋内此时的场景，如果不是萧峰亲眼所见，他永远都不会相信。

        只见马夫人解开了外衣，躺在一个男人怀里，那个男人正是白世镜！

        萧峰和阿朱对望了一眼，两人终于知道当初是如何露出破绽的。

        马夫人媚声道：“乔峰那狗贼想让人装成你的样子从我口中问是谁是带头大哥，他哪里知道我们的关系。”

        白世镜叹息道：“我白世镜一世英雄，却栽在你手里。唉，乔兄弟，我真是对你不起。”又对着马夫人说道：“你不说就是了，又何必骗他说带头大哥是段正淳。你这不是让他和大理结仇吗？”

        马夫人站起身来：“怎么？这会儿你又大义凛然了。偷乔峰折扇不是你干的？杀马大元你没份？”

        白世镜怒道：“我还不是受了你这个贱人的勾引。就因为乔峰在丐帮大会上没看你，你要把他害得身败名裂。马兄弟对你不薄，就因为他不肯揭露乔峰辽人的身份，你忍心杀他。段正淳好歹和你好过，你要引乔峰去杀他。你这样的女人，唉，我真是鬼迷心窍了。”

        马夫人道：“我自负美貌，所有的男人都为我着迷，可乔峰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叫我怎么不恨他。马大元这种没用的东西，杀了活该。段正淳抛弃了我，我要报复他。至于你嘛……”她媚笑道，“我也没亏待你呀……”

        萧峰和阿朱在屋顶听着他们的对话，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答案。

        白世镜道：“我这些天夜夜都梦到马兄弟向我索命，恐怕命不久矣了。那个带头大哥到底是谁，你今天就告诉我吧，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马夫人道：“看你那个没用的样子。好吧，看在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那个带头大哥就是……”正在这时，一枚暗器从屋外射来，正中马夫人的咽喉，立时气绝。

        萧峰大惊，从屋顶跳进了屋里，见马夫人已经无力回天了。再看边上的白世镜，他也中了一枚暗器，但尚未气绝。

        白世镜撑着一口气，断断续续的说道：“乔……兄弟，我……对不起你。本来……我想帮你问出带头大哥是谁的，好稍微减轻一点自己的罪孽，可没想到……“头一歪，气绝身亡。

        萧峰本来差一步就能知道带头大哥是谁，如今功亏一篑，心中大恸，追了出去。

        屋外，阿朱已追上了那个发射暗器的黑衣蒙面人。那黑衣人看着阿朱，赞许道：“小丫头，功夫不错，有勇有谋。”

        阿朱怒道：“阁下是何人，为何要杀马夫人？”说话间，萧峰已追了上来。他想到最后一个知情人被杀，自己和阿朱这么久的心血付诸东流，心中悲愤已极，向黑衣人打了过去。两人过了几十招后对接一掌，萧峰竟被震开几丈远，倒在了地上。阿朱奋不顾身的向黑衣人扑了过去。萧峰叫道：“阿朱，快让开，你不是他的对手！”果然，她功夫尚浅，几下便被黑衣人扣住了手上的命脉。黑衣人看着她道：“你这小丫头，难怪萧峰这么喜欢，我也喜欢得紧呢。”阿朱怒道：“要杀便杀，不必多言。”黑衣人哈哈大笑：“我又怎么舍得杀你。”一挥手，将她抛入了萧峰的怀中，随即扬长而去。

        萧峰忙扶住阿朱，问道：“阿朱，你没事吧？”

        阿朱摇摇头：“没事。马夫人怎么样？”

        萧峰道：“已经断气了。”

        阿朱恨道：“又让这个大恶人得手了。看来，刚才这个蒙面人就是一直以来赶在我们之前杀人灭口的凶手。”

        萧峰茫然道：“如今所有的知情人都已命丧黄泉，再也没有人知道谁是带头大哥了，我的血海深仇要找谁去报？”他悲愤已极，一拳拳打在墙上，一直打了十几拳，打得自己手上鲜血淋漓。

        阿朱静静的走上前去，掏出怀里的手绢替他包扎：“萧大哥，在雁门关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从今以后绝不自轻自贱、自暴自弃。你这么做，可知道阿朱心里有多痛？”

        萧峰看向她：“阿朱，我不想让你为我心痛。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阿朱说道：“如今知情人的确已经没有了，但并非完全没有蛛丝马迹可寻。能当上带头大哥号令中原武林的，绝非等闲之辈，应该是武学大宗的佼佼者。按年纪推算，现在总也过了花甲之年。你不是认识带头大哥的字迹吗？我们只要找到符合这几个条件的人，再逐一比对字迹，就一定能找出谁是带头大哥。”

        萧峰喜道：“不错，不错！阿朱，上天真是待我不薄，把你赐给了我。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阿朱脸一红：“萧大哥，你别这么说，都怪我以前没有好好练武，要不然刚才就能帮你抓住那个黑衣人了。”

        萧峰道：“我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你了。你年纪尚小，又是女子，能有这样的功夫就已经很不错了。对了，阿朱，你觉得我们从哪个武林大宗门派查起比较好？”

        阿朱沉思了一会：“要说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莫过于少林了。而且当日误传辽人要去少林寺夺取经书，由少林寺的高僧来当带头大哥是顺理成章的。你在少室山下长大，授业恩师又出自少林，这世上恐怕没有那么多巧合吧。所以我觉得带头大哥是玄字辈高僧的可能性比较大。我们只要找来他们的字迹比对一下，一定可以查出谁是带头大哥。”

        一席话说得萧峰茅塞顿开：“阿朱，为什么每次我觉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你都能想出办法来？一定是我爹娘在天有灵，把你带到了我身边。”说到爹娘，他声音有些黯然，“我的亲生父母埋骨在雁门关外已经三十年了，上次去时我还不明了自己的身世……”

        阿朱抚着他受伤的手，柔声道：“那我们再去趟雁门关，拜祭他们一下，然后去少林，查明真相，替他们报仇。”

        萧峰看着她道：“阿朱，你最明白我的心思。只是又要辛苦你千里奔波了。”

        阿朱笑着摇摇头：“我说过，就算跟着你受尽风霜苦楚，也是欢欢喜喜。不过呢，你可别再把自己的手弄伤了，要不然怎么打野兔给我吃呢，我可又要饿瘦了。”

        萧峰哈哈大笑：“等到了雁门关，萧大哥打只小老虎给你玩。”两人随即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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