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不管喜欢谁,我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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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秋潮并没有离开, 反而是直接掀开了纱幔。
春桥的腿还搭在衾被边,她受到惊吓,一脚蹬在盛秋潮身上,软绵绵陷进了他的衣袍里。
她的脚骨格外纤细单薄, 盛秋潮一只手就能包圆得过来。
踝骨那块骨头特别圆润, 是那种惹人怜惜的诱人。
盛秋潮顺势握住春桥细瘦白皙的脚踝, 俯下身来, 眉眼映着跳动的烛火, 清清冷冷发话, “你想跟裴林走?”
春桥咬了咬唇瓣, 轻声应了声“是”。
她确实是想要裴林想个办法带她出府, 但没想到他居然直接就和盛秋潮说开。
她扭过头不再看盛秋潮,“在你身边,我觉得很危险, 也很怕。”
“反正你又不能娶我, 还不如远远把我打发走呢,”春桥想到花戎的话,继续编着理由, 想让盛秋潮心软放她离开, 她含着可怜的腔调, “我总能寻到一个好去处的。”
“你说的好去处......就是裴林?”盛秋潮逼近春桥,声音有些发哑。
他觉得春桥就是个小骗子,之前关心程暻,现在心悦裴林。
那些男人都被她漂亮的脸蛋骗得团团转。
她还爱装可怜,似乎这样别人就总会放过她。
水性杨花,沾花惹草,可男人似乎都格外吃她这一套。
春桥觉得盛秋潮胡搅蛮缠, 明明是在求他放自己走,如何扯得到裴林身上去。
她努力挣扎了几下,盛秋潮松了手,春桥就将整个自己埋进被中。
不再理会盛秋潮发疯。
盼着自己不说话便能让盛秋潮识趣离开。
盛秋潮见春桥不肯再应话,直接伸手将衾被拨开。
春桥呜咽一声,手指紧紧拢着被边,锦被有一半被盛秋潮掀开,露出她雪白的肩膀。
她是再也忍不住了,又羞又恼,含着泪珠就顶嘴道,“你不用管我去哪里。”
盛秋潮唇角冷冷勾起,他扯下纱幔,将春桥两只手的皓腕绑在一起。
又一手拽着春桥,春桥就带着身上松松垮垮的被褥被拉入他怀里。
她身上不着寸缕,埋在盛秋潮的怀里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一动就被盛秋潮看了个精光。
床角铜铃叮当作响不休。
在清脆铃声中,盛秋潮偏偏还用手捏起她羞愤欲滴的脸,看着她噙泪的眼故意问道,“再说一遍,刚刚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春桥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她气得脸皮发红,白腻皮肉也晕出柔嫩的粉。
乌发凌乱垂散,面若芙蕖,姿容绝色。
“我不仅喜欢程暻,我还喜欢裴林,”花戎的话和盛秋潮的脸在她眼前交错,被这般折辱,春桥咬牙开口,“不管喜欢谁,我都不会喜欢你。”
“他们算什么东西!”盛秋潮欺身上前,幽黑深邃的眼眸此时竟然有些邪意,“你再惹我生气,我就把你的腿打断,锁在这,哪也去不了。”
他此时几乎算是失态,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暴戾了。
春桥被吓得抽噎几下,热意升腾上脸,她感觉喘不过气,便恍惚挣扎道,“不......不行的,你放开我。”
说完这句话,她便软绵绵地晕了过去。
小年夜这晚,别院又请了一回大夫。
大夫还在家里吃饭,就被人急匆匆地架出来。
他知道盛秋潮在宝林街那养了一名女子,衣食住行都很是精细。
还暗自嘀咕,莫不是盛秋潮身体强健,那姑娘又体虚气弱,将人在床上折腾得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大夫去把了脉,全程盛秋潮都将人抱在怀里,一刻也没有松手。
开了副新药让人煎下喝了,春桥才缓缓醒过来。
等大夫走后,澜娘又上前禀告盛秋潮,裴繁跌倒落水,受惊发了高烧。
春桥巴不得裴繁将盛秋潮请走呢,她见盛秋潮不动,小声道,“我困了,你不要在这。”
盛秋潮淡淡瞧了她一眼,眉眼平和,眉宇间没了方才摄人的邪气。
他好似看出了春桥的心思,嗤笑了声,冷冷道,“那你好好休息。”
盛秋潮真得就这么放过她了,春桥松了一口气。
澜娘又过来为春桥挂上床沿的纱幔,春桥扭过头,看了面容温柔的澜娘,忍不住眼角酸涩,但还是狠下心说道,“往后你也不要在我这里伺候了,回你的三少爷那去吧。”
她不想身边再留一枚监视自己的棋子。
而且她是打定主意要离开这,也不好再带着澜娘。
澜娘怔了一下,知道春桥从来不轻易辞人,但只要开了口,就是下定了决心。
她勉强笑道,“好。”
春桥又把自己埋到锦被中,闷声道,“我要睡觉了,你也走吧。”
浅溪居里奴才呼啦啦跪了一地。
盛秋潮一进屋就摔了一个茶盏,主子发火,下人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现在在院中罚跪的都是裴繁带过来的奴婢。
屋里,盛秋潮神色寒凉,“等事成后,你就跟着裴林回江都去吧。”
裴繁扭过头,“不要。”
“前几日,你带着花戎出府,在茶楼里见了长公主,”盛秋潮薄唇冷漠吐出几个字。
裴繁脸色刷得就白了,身子摇晃几下,摇摇欲坠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盛秋潮颔首,只是说,“我不管你在谋划什么,最好就此收手。”
“不然我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裴繁才不害怕盛秋潮呢,她觉得盛秋潮顶多是现在因为大哥去纠缠春桥同她置气,过阵子就好了。
裴林临走前又来见了裴繁,她早就知道今夜发生了什么事,却没想到盛秋潮小年夜还会来别院。
大哥还嘲笑盛秋潮脸色甚是骇人,不过一个玩物,居然值得他发这么大火?
裴林走后,裴繁越想越急,便想了个办法将盛秋潮从春桥身边请过来。
谁知道盛秋潮一进来就冲她撒气。
裴繁也觉得好生委屈。
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孩子,父母宠着,大哥捧着,府里的下人们惯着,盛秋潮今日却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表妹训斥她,同她翻脸。
她又聪慧,转瞬之间就想明白了些什么,也许盛秋潮是早就疑心她,防着她。
“怪不得花戎刚要动手,你就及时出现,”她眼中泛起泪意,却倔道,“你是不是在利用我寻光明正大的理由杀了她?”
“因为花戎在你和春桥之间多有挑拨,你早就对她起了杀心。”
“你想多了,”盛秋潮沉声。
裴繁又哭着要去锤盛秋潮的胸。
盛秋潮后退了几步,让她扑了个空。
裴繁抹着眼泪,愈发肯定自己的想法,“你居然利用我?我那么喜欢你,你居然利用我?”
盛秋潮皱起眉头,有些不太耐烦,冷酷道,“你最好不要再闹。”
意识到盛秋潮真得动怒,裴繁抽噎了一会,盛秋潮都不来哄她,只好楚楚可怜服软认输,“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对春桥好的。”
裴繁俏脸楚楚动人,盛秋潮却不如何买帐。
他深深看了一眼盈满泪光的裴繁,一言不发地离开。
“春桥不是想走吗?”采语战战兢兢去扶哭到倒在椅子上的裴繁,却被她挥手甩开,她带着哭腔道,“我就遂了她的心思,免得她再纠缠哥哥。”
春桥睡得并不如何安稳。
天光大亮,床榻上铜铃也许是被风吹动,摇曳相击。
春桥从噩梦中醒来,抹了抹满头的冷汗。
还捂着胸口小声喘气。
她又梦到花戎满脸是血的模样,幽幽看着她也不说话。
转眼又抓着她的手往路的尽头跑。
她们跑得越来越快,周遭光线也越来越明亮,花戎的身影却越来越淡。
最后春桥被推出了那条隐没在黑暗中的路,花戎站在路口冲她笑着摇了摇手。
脸上干干净净,一如往前。
她被梦靥着,醒来心口还是绞了般剧痛。
缓了好一会才醒过神来。
花戎已经不在了,还是盛秋潮亲自动的手。
春桥只要一想到这个现实,攥着锦被的手就微微颤抖起来。
春桥下了床,就有听到动静的小丫鬟送进热水和胰子。
她看向外面的小榻,澜娘已经走了,那里空空荡荡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屋子里没了花戎和澜娘,显得安静了许多。
春桥默默用着早膳,却吃不下多少东西。
裴繁就在此时进了修兰院,一见着春桥就拉着她嘘寒问暖。
春桥心中有事,心不在焉地听她拉扯,虽然不明白裴繁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但还是犹犹豫豫问出心中疑虑,“前几日你知道花戎出了什么事吗?”
也许,也许裴林是在说谎也不一定......
“我就是带着花戎逛街喝茶,没做什么,”裴繁模棱两可,又想起什么补充暗示道,“不过我出门前,哥哥路过花戎,看着她的脸色有些奇怪。”
春桥整颗心都揪起来了,发现裴繁和裴林说得一般无二,又沉沉坠下去。
她掐着手心,脸色发白,没了心情再同裴繁寒暄,“我有些累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裴繁状似不经意问道,“花戎曾经同我们说聊过你有个喜欢的人叫程暻,是镇北侯府的世子爷对吗?”
“嗯,”春桥低头,觉得心神恍惚,索性全都应下来,免得裴繁再东拉西扯消磨时间。
裴繁继续说道,“我知道他会去给长公主贺寿,你左右待在这也是无事,何不那时去见见他?”
“真的可以吗?”春桥猛然抬起头,眼里浮现希冀,“那我到时候怎么出去?”
她没想到裴繁居然可以带她走。
到时候见到程暻,程暻向来是喜欢她的,她求一求哭一哭,总能把她送到别处去。
“我知道你惹得哥哥生气了,他就关着你,不许你出门,”裴繁捂嘴笑道,“但长公主寿辰那天,哥哥必定是要回府的,这别院守卫就会松懈些。”
“我正好那天要离开这,就顺手把你带出去就好了。”
春桥被这乍然惊喜砸懵了脑袋,但很快她又十分纠结。
她总觉得裴繁不像是那么好心的人。
裴繁见春桥还是不太相信自己,面有难色,就捧着胸口娇滴滴道,“好啦,其实是哥哥嫌弃我烦,要赶我走。”
“他又一向霸道,将自己的东西看得牢牢的,我就想同他赌气,让他改改自己这个性子。”
“我们都是女孩,也不忍心看哥哥那么对你,明明不喜欢你,却又圈着你,让你不得自由,蹉跎岁月。”
春桥被这一句句状若真心的话砸得发懵。
她心内有所动摇,但到底还是对于盛秋潮的失望占了上风。
春桥深吸一口气,犹犹豫豫道,“我愿意听裴小姐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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