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肉鸭霸主

老八店里的一见来鸭不善，为首老鸭的那张大嘴似乎要吃人般，吓人的很。

        机灵的伙计赶忙叫醒老八，“老大，大事不好了，那帮鸭子找上门了！”

        老八是个老头，耳朵不好使，伙计连续说了好几遍才叫醒他。

        听到鸭子已经打过来了，他仍是慢吞吞地起身，披上袄子，呸了一声，“一群鸭子，有什么好怕的？赶走了便是，谁能说什么，这点小事用叫我起来……”

        几只家禽罢了，就算赶走了，或者都杀了吃了又怎么样？谁能说出句不是来？

        老八打心底里不屑。

        一群畜生，还想跟他抢生意，hetui，给他们脸了。

        伙计嘴角抽抽，老大，这些鸭子不一般……

        老八叼着烟管，慢慢走到门口，挥了挥手，“把门打开。”

        跑堂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苦苦劝道：“老大，不可以啊！那帮鸭子……”

        老八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烟斗狠敲了那人的脑袋，“啧，一群鸭子，有什么了不起！你们一个个的，怕死你们算了！给我打开！”

        真是的，怎么今天小弟们的胆子都这么小？

        外面，鸭大师跳着脚骂街，他的头都要气歪了，嘎嘎乱喷，“老八，你再不出来，仔细你的脑袋，你肉鸭爷爷可不是面团捏的！”

        清晨起来洗衣的妇女衣服不洗了，种田的男人地也犁了，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他们早就知道两家的竞争关系，现在鸭大师这般没风度地大骂，难道不是眼红人家老八的生意？

        路人对着鸭大师指指点点，后赶来的鸭掌柜一看，对着小鸭子们使了个眼色，小鸭子们立马心领神会，两只一组分头行动。

        一只小鸭子哭得伤心欲绝，不断用小翅膀擦着脸，“姨姨，老八爷爷偷了我们家的鸭子，虽然她只是一只小鸭子，可她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哇，呜呜呜呜！”

        另一只没有出声，只是默默流泪，小小翅尖紧握，看起来可怜极了，他摇摇头说：“大叔，你们肯定也觉得，小鸭子就是给人吃的吧……”

        哭泣的小鸭止住了眼泪，状似不解地问：“团团，你怎么会这么说？我们是鸭国的鸭子，经过万千年进化，早已有了人的思想和生活习惯啊！”

        团团苦笑，拉起了同伴，“圆圆，光我们这样认为，又有什么用呢，老八依然偷了我们的鸭子，还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圆圆瘪着嘴，努力忍着哭声，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人们终于有些动容，劝道：“哎呀，小圆圆，你别哭了，来，姨姨喂你吃菜菜，你说的对，已经有了思想的鸭子怎么会和我们家养来吃的鸭子一样呢？”

        团团小大人一样叹息，看着好心的阿姨说：“姨姨，你不要对圆圆这样好，不然，下次被偷的就是她了。姨姨，我敢说，一会儿老八出来第一句就是‘哪里来的野鸭子？’，他根本就看不起我们的。”

        团团越是这样说，围观群众就越心疼。他们搂住小可怜圆圆，又不管不顾地抱住了故作坚强的团团，“团团，你别说了！我能看透你内心的伤痕！来吧，要是老八真的这样说，姨姨给你们做主！”

        “就是！别哭了，爷爷和奶奶也给你们做主！”

        鸭掌柜微微一笑，然后老脸一垮，一个蓄力飞扑到老八家的大门上，哭得震天撼地、情感真挚，“老八——老八——求求你了，求求了，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吧，不要因为我们抢了你的生意就偷我的孩子啊，你今天要是不把孩子还给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鸭大师见鸭掌柜进入了战斗状态，便知掌柜已安排了一切，接下来，他们要老八身败名裂！

        门打开来，老八拿着一把大苕帚，对着鸭掌柜就是一扫，将他扫到了一边去，“滚滚滚，哪里来的野鸭子，别捣乱！”

        团团趴在一个老爷爷的怀里，偷偷笑了出来。

        众人一听，果真是小鸭子说的那样，登时脸色就变了。

        这老八，真的偷了鸭子？

        亏他们邻里乡亲几十年，竟不知道老八是这样龌龊的人！

        老爷爷忍不住站了出来，苦口婆心地说：“老八，你怎么可以这样？快把鸭子还给人家！你七老八十的，欺负一群小鸭子算怎么回事？”

        “可不是嘛，这老八，为老不尊！”

        老八就笑了，“鸭子，你们也知道他们是鸭子，他们摆出些弱小的姿态来，你们就心软了？”

        围观群众一想，是哦，若是人类相争，肯定是要说道理的，不能因为他们是鸭子就一味偏袒。

        团团一僵，不对啊，这老八怎么不按剧本来？

        他完全不理会道德绑架这一招。

        鸭大师上前一步，用棍子指着老八，气狠狠道：“老八，你敢说你没偷我家鸭子？不管鸭子是弱小或强大，总归是有家有主的，你就这样绑走了我家孩子，算什么好汉！”

        围观群众又点了点头，嗯，大鸭子说的有道理，有主的东西不能碰，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

        老八也分毫不让，活了六七十年的人了，也算是人精中的人精，岂会怕他？

        “呵呵，你又说绑又说偷的，我就问你，证据呢？”

        人们又看向鸭大师，“是啊，证据呢？”

        鸭掌柜趴在地上，颤抖着翅膀，脸色苍白，“你……你先前给我们下毒，让我们全部都腹痛难忍，现在我家孩子丢了，不是你，又是谁……”

        一个壮汉说了句，“那可不行，我们人类是讲究证据的，可不能凭你空口白牙一说就定罪的。”

        鸭掌柜气抖冷，这帮人类，反复横跳，左右摇摆，墙头草一堆！

        他吹响口哨，在人群外，清时揪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老八面色一冷，“这人我不认识，你们休想污蔑我！”

        他要做坏事，自然会做的干净，这人是他找的，但并非是店里的人，只是隔壁镇上的流民而已，这里没人会认识这个男人。

        清时把男人一扔，他面容清冷，一身道袍，当真是气宇轩昂，说起话来不卑不亢，“这人是我师兄昨夜抓到的，他在我们的水源处鬼鬼祟祟，然后我们在他的身上搜到了断肠散。”

        人群哗然，断肠散？听起来就很毒。

        清时掏出一个纸包，“断肠散是剧毒，可使人腹痛而死，好在鸭子们体型小，喝的也少，没有出大事。但这种肮脏东西出现在镇上，难道你们不怕？”

        他掷地有声，“要是你们谁得罪了他老八，就不怕他用这个害死你们？”

        此话一出，人们的脸上露出惧怕的神情。

        老八恨得牙痒痒，否认道：“我才不会用这东西！你再攀污我，咱们就衙门见！”

        下毒的男人一听要去衙门，喊了出来：“老八，这就是你要我下的，你现在要带我去衙门，不是想我死？”

        “你有证据吗？我看，你是收了鸭子的钱，在这里污蔑我吧，哼，一个外地人，说话可信？”老八反泼脏水。

        男人脸色涨红，不可思议地指着老八，“你！”

        前面僵持不下，你来我往，鸭鸭们抛出一个证据，老八就回顶回去。鸭掌柜焦急地看了清时一眼，清时微微颔首，表示不要担心，他的师兄已经出动了。

        后面，三瓜仗着神秘的隐身天赋，绕到了老八的店里，在鸭舍里一眼就认出了呆呆，呆呆被绑在木桩上，垂着大头，似乎正在睡觉。

        他给呆呆松了绑，她也没醒，三瓜以灵力查看她的身体，才发现她被下了迷药。

        难怪怎么叫都不醒了。

        他抱着呆呆出了门，人们只看见一只鸭子飘在半空中，正是金子二店很有名的那只舞狮小鸭！

        老八吓得左右乱看，“见鬼了，她怎么飘出来的？”

        呆呆趴在地上，仿佛死了一般。

        人们大惊失色，这、这实锤了啊？

        鸭掌柜嗷的一声哭喊起来，“我的孩子啊，老八，你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你竟然杀了她？”

        老八百口莫辩，气急败坏道：“我哪里有杀她？我只是给她喂了一点点蒙汗药，她……”

        老八意识到自己失言了，退到伙计的身后。

        人们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他完了，完了。

        鸭大师扛起呆呆，身形晃了晃，这孩子，怎么又胖了……

        “老八，人证物证俱在，你不是要去衙门吗？走，咱们找县太爷说道说道！”

        老八脸色灰败，烟也不抽了，布满褶子的脸庞流下两行老泪，“乡亲们，我承认我给这只鸭子下了药，但我完全是不得已的。”

        他用皱巴巴的手指了指呆呆，“大家都知道，鸭子们比生意比不过我，就出了歪主意。昨夜，这只小鸭子跑进我家，试图偷我家的原料，还发疯咬人，我这才绑了她，喂了药。我本想咽下这口恶气，就此算了，他们只是一群鸭子，不与他们计较了，没想到……”

        他仰天惨笑，“这群鸭子竟然来这里反咬我一口，我……有苦难言啊！”

        人们低声议论，“是啊，老八这些年品行如何，我们也是看的出的，他脾气是暴躁了些，但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反倒是这些鸭子……”

        鸭掌柜气得吐血，没想到到了这一步老八还能强行狡辩，好你个老八，你可真能演！

        但论演戏，我鸭掌柜从来输过！

        来吧，决战吧，西瓜镇影帝，你我必须分出个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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