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三人成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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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桌之人面色陡然巨变,几个大老爷们瞠目结舌,颤着声音诧异道:
“这,这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莫非是谢老爷害了哪家姑娘,所以被报复了?!”
很快有人反驳道,“不对啊,听说谢老爷洁身自好不近女色,又怎么会祸害姑娘呢?”
“嘿嘿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
八字胡高深莫测地瞥了几眼,他压低声音,露出夸张而猥琐的神情。
“啧,不近女色,可以近男色嘛!瞧瞧他义子谢惊尘的模样,可不比青楼红牌女子差半分!”
说完,他贱兮兮地撞了撞旁人胳膊,企图获得他人认可。
“老张,你说我说得对吧?”
老张嫌恶地推开他,“害!谢公子那般谪仙的人物,你别在这里瞎胡扯!”
其余两人皆是茫然,“你不会是瞎编,寻我们哥几个开心吧!”
八字胡见好友不信自己,只觉得得自尊心受到侮辱,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把茶桌拍得砰砰响,惹得众人频频侧目。
“我堂哥在衙门里当差!他还能哄我不成!凶手就是谢惊尘!”
他这句“凶手就是谢惊沉”,陡然提高了嗓门,众人皆是好奇不已望着他!
有好事者凑上前,为八字胡斟上一杯茶,客客气气问道:
“兄弟,你有内幕消息啊?快给咱们说说!”
“是啊是啊,快说快说!”人群闹哄哄。
八字胡这大半辈子庸庸碌碌,从未有过如此众星捧月的时刻,忽然变成了人群中焦点,不免有些飘飘然。
看吧,这世道多么荒诞,谁掌握了最新内幕,谁就拥有话语权。
八字胡好似大受鼓舞站起身,指了指天,信誓旦旦道:
“各位乡亲们,我家衙门里有人!我那亲戚告诉我,谢惊尘压根就不是大家伙看到的翩翩君子,他其实是被买回来的扬州瘦马!”
此言一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却又怀着更期待的眼神看向八字胡。
“兄弟你别卖关子了!继续说啊!”
眼见众人胃口被吊起,八字胡咕噜咕噜灌下一口茶,他捋了捋八字胡,继续得意洋洋说道:
“我老早就觉得谢惊尘是个小白脸!你别看他平日里装模作样,其实是个千人骑的货色,心狠手辣的杀人犯!”
就在他唾沫直飞之时,有人反驳道:
“官府没破案之前,你别瞎说坏了人家的名声!”
一听有质疑声,八字胡涨红了脸梗着脖子,随后他双手叉腰,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气势,慷慨激昂道:
“我没有瞎说!这都是我当官差的表哥亲口跟我说的!他还说了,官府已经抓到谢惊尘杀人的证据了!
倒是你,你为何帮着杀人凶手说话!莫非你与谢惊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眼看八字胡倒打一耙,那人气愤地指着他,怒斥道:
“你,你简直是大放厥词!不可理喻!”
可茶馆众人似乎受到了八字胡情绪感染,觉得他说话颇有道理,于是纷纷指责为谢惊尘说话之人。
不一会,八字胡在茶馆里便一呼百应,他似喝了酒一般上了头,夸大其词道:
“我偷偷告诉大家!谢老爷的命根子是被人煮熟了!加了烤肉的作料!
听说仵作验刚切开肚子,就闻到了发馊的烤肉味!!!”
八字胡唾沫横飞越说越离谱!可茶馆众人好似魔怔了一般,听得津津有味,完全不质疑话语的真假!
“其实我老早就觉得谢惊尘不是个好人,看吧他果然是个衣冠禽兽!无耻之徒!”
“一个逛窑子的假少爷,我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赶紧秋后问斩处决了这个祸害!”
正所谓三人成虎,才几盏茶的功夫,谢惊尘就从杀人疑凶,变成了言之凿凿的变态杀人犯。
茶馆中流言四起,有人悲鸣,有人叹息,有人愤怒,但更多的人是恶语伤人,是落井下石。
姜令妩眸间渐冷,嘴角扯起一个讽刺凉薄的笑容。
“瞧吧,在狂热的民意里,真正的真相被掩盖了,也没人在意真相是什么。”
裴行舟眸间幽暗,“群体总是让人盲目而狂热,保持本心,难。
阿妩,我们走吧。”
两人从茶馆离开,一路心事重重,相顾无言,很快两人在姜府门口见到一道官服身影。
秦昭朗在秦府大门踱着步,见到两人回府后眼底一亮,立刻端正神色,迎上前恭敬行礼道:
“下官秦昭朗,参见清河王殿下。”
裴行舟步子微顿,他打量着这位金陵城刚上任的新知府,此人气宇轩昂,是个可造之材。
只不过他眼下乌青一片,想来是彻夜查案的缘故。
裴行舟轻轻颔首,“秦大人无须多礼。”
姜令妩走上前微微福身,“秦大人,里面请。”
裴行舟坐于花厅首座之上,他姿容俊美,眉眼间自成一股风流。
“不知秦大人今日所谓何事?莫非铁笼沉尸案有了新的线索?”
秦昭朗点点头,随后将卷宗呈上。
秦昭朗对这位少年战神很是敬重,再加上裴行舟前不久追回了十万两赈灾银,这更让他心中钦佩不已!
“回禀王爷,这是铁笼沉尸案疑犯谢惊尘的供词,请王爷明鉴!”
裴行舟知扫了一眼卷宗,眼底飞快闪过一道暗芒。
原来谢坤鹏不能人道!所以他只能通过凌虐的手段,来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
他将卷宗递给姜令妩,姜令妩心中倒起一股凉意!
人前慈眉善目的活菩萨,人后却是残忍暴虐的恶魔!谢坤鹏的真实嘴脸比想象中的还要恶心!只是不知还有多少人被他糟蹋过!
裴行舟忽而眯眸,他盯着谢惊尘的供词,淡淡出声:
“凶手用如此残忍的手段羞辱死者,这明显是带了个人强烈的情绪!从作案的手法看来,凶手很可能是曾经被死者侵犯过的受害者或家属。
而且凶手肯定不止是一人!!!”
姜令妩心弦被拨动了一下,她很快便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她慢条斯理道:
“但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
或许凶手是自诩正义之名、制裁恶人的卫道者!”
裴行舟抿唇,点点头,“此案还有一个证物,沉尸的铁笼三尺长二尺宽,刚刚可塞入一名成年男子,不知道秦大人查出了什么线索?”
秦昭朗面带愧色,他拱手行礼道:
“启禀王爷,沉尸的铁笼乃城东王家所锻造,据店家所言这铁笼前几日被偷走了!”
裴行舟眸光一闪,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案。
“前脚铁笼失踪,后脚铁笼沉尸,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呢。”
“王爷,您的意思是?”
裴行舟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
“麻烦秦大人带路,城东王家。”
午后暑气正热,城东街头蝉鸣喧嚣,行人寥寥。
裴行舟一行人来到城东王家铺子,这屋舍是一座破旧的砖瓦房,看上去清贫的很,店主是上了年纪的老伯,正忙着给铁笼上新漆。
王老伯见来人一身锦袍官服,面色大变,赶紧放下手头的活计,抖如糠筛恭敬磕头道:
“小人,小人王二参见秦大人。”
王老伯是典型的平头小百姓,唯唯诺诺老实本分,他不明白为何前几日才来过一批官差,今日又来了个大官!
裴行舟上前扶着他颤抖的双肩:
“老伯莫怕,我们只是问一些小事。”
王老伯见裴行舟态度温和,不似前几日衙役那般凶悍,于是微微地舒了一口气。
他面色愁苦,有些怯弱地问道,“大人,您找小人何事?”
“关于你丢失的铁笼一事,烦请老伯再说一次。”
王老伯局促地擦了擦手,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事情是这样的,我那日打好一个铁笼,刚刷上新漆正放在日头下晒呢!后来我就在院子里打个瞌睡的功夫,这铁笼子就被小毛贼给偷走了!
大人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何凶手要拿我家的铁笼去沉尸哇!”
姜令妩一面斟酌着王老伯的话,一面观察他的微表情,最后她得出了结论。
王老伯没有说谎,他家的铁笼子的确是被人偷走的。
“老伯,你有没有看见是何人偷走你的铁笼?”
“那日我在院子里睡着了,一点动静都没听见!按理说我这大铁笼有好几十斤!得费力气才能偷走,我看小贼八成是个壮汉!”
姜令妩捺住心底疑惑,继续与他闲聊道:
“王老伯,我能看看你的账簿吗?”
闻言,王老伯抬起饱经风霜的面容,讪讪一笑。
“不怕各位大人笑话,小人我我不识字,我都是请隔壁的阿龙帮忙记账。”
说完,他高声喊了一句,“阿龙!阿龙你来一下!”
听到这声中气十足的声,一个身形单薄的灰衫少年,从邻家砖瓦房走了出来。
姜令妩见着这张熟悉的面容,有些惊讶道,“你不是卖花小丫头的哥哥吗?”
叫阿龙的少年年约十三、四岁,瘦弱而白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众人。
王老伯似乎看出了他的紧张与不安,于是安慰道:
“阿龙你甭怕,这些官老爷们问啥话,你就答啥。”
阿龙依旧沉默,他垂下眼,投出一小片阴影。
姜令妩上前一步,柔和一笑,“阿龙,听王老伯说都是你在帮他记账,我想看看铺子的账簿。”
阿龙微微怔然,然后回屋拿出账本递给了过去,随后垂着头,退到门栏处。
姜令妩粗粗翻阅了一遍,这账本歪歪扭扭地写满了正字。
感情这阿龙也不识字!
这账本是用的计正法,每卖出一个铁笼,便在笔画上多添加一比。
姜令妩快速地多翻了几次,不一会她眉头紧锁。
这账簿,还果真有端倪。
“王老伯,你每月最多卖出两个正字,为何每逢二月、六月、十月,竟然能卖六个正字!这是为何?”
王老伯摸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子,颤颤巍巍回复道:
“大约每隔四个月,桃林镇的刘掌柜会找我订购一批铁笼子!这都订了好些年了。”
姜令妩带着几分惊讶与不解,“桃林镇的刘掌柜为何要采购这么多铁笼?”
“他家是训犬的!大狗都凶得很呢!”
“那你可知这刘掌柜样貌如何?有何长相特征?”
王老伯有些发愁地搓着手,面色一片为难。
“姑娘,不是小人不肯帮忙,而是我真的不知道这刘掌柜长何模样!他每次来都带着宽檐帽遮着脸,小人实在看不出来他长啥样!”
正常生意往来,为何要遮遮掩掩?
莫不是,桃林镇的刘掌柜心中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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