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

鉴于虎杖悠仁还没有给出答复，五条悟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按照上层那些人的意思，多半也是方便少年如果不识好歹又或者是吞噬了第二根手指之后没扛住的话，方便五条悟直接动手，那绝非是出于什么人道主义的体贴做法。

        当然……这种事他没打算告诉小孩儿，毕竟……那些烂橘子的想法关他五条悟什么事？

        好在身边这个沉默着一直没说太多话的少年，目前似乎没想这么多。

        他探望完朋友从医院出来之后，就一直忧心忡忡的。

        五条悟能感觉的到，那些沉重的表情可能并非全然因为那所谓死缓和死刑的压力而出现的，也许更多的是一种自责吧。记得惠说过的，昨夜的那跟手指似乎是虎杖悠仁交给那两个人的。

        “那手指，你还带着么？”

        “嗯？所以这是已经做好觉悟了么？”

        “完全没有啊。”

        虎杖悠仁很快就已经得出了答案，很明显的答案对吧？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但我不能现在死，阿月她不能接连失去爷爷和我。何况也不能放着诅咒不管……”

        五条悟被眼罩遮掩的眸底露出了些许了然，看样子他们兄妹感情确实非常好。

        ……

        片刻后，尘埃落定。

        五条悟也确认了眼前少年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说完接下去的打算之后两个人便驱车离开了。当然不是直接去东京，而是需要去殡仪馆做最后的告别仪式。

        这种事情本该是身边大人去安排的。

        但很显然虎杖家已经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不，现在应该是两个人了。早上虎杖悠仁也是打电话回去的时候才知道的，阿月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

        五条悟没在这种时候说什么俏皮话，毕竟他昨夜才给这个刚失去了爷爷的孩子选择如何死亡的命题，这种事情无论装饰上什么样的大义都更像是一种狡辩。

        大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却理所当然的非要一个刚上高一的孩子面对死亡才能解决，真是怎么想都透着一股讽刺。可惜他周旋出的最好结果，也仅仅只是如此了。

        从医院到殡仪馆没用太长的时间。

        虎杖悠仁刚下车没多久就在门口见到了人。

        昨晚发生的一切在他看来更像是不太真实的梦境。简直整个世界观都刷新了一遍，直到现在才让他有了些许实感。

        “阿月！”

        刚才还在车上表情沉重的少年转瞬间完成了变脸，丢下身后的五条悟如同小炮弹一样冲了上去。他第一眼看过去最显眼的就是对方如霜雪般的长发，眼瞳漆黑眉目如画，有着如人偶般精致到几近超脱人类的美貌。

        五条悟仍是懒洋洋的跟在他的身后，不紧不慢的。那女孩只是普通人，其实那也很正常，毕竟悠仁这样的体质又不是大白菜。

        “哥。”

        虎杖霜月只是轻轻瞥了一眼自家兄长身后戴着眼罩一副盲人打扮的咒术界最强，大部分注意力还是在虎杖悠仁身上。

        “辛苦你了，阿月。这种事情，本来应该我来做的。”

        虎杖悠仁其实有点别扭，毕竟他向来是不会瞒着阿月任何事情的，但关于咒术界的一切秘密都太危险了，他私心里一点都不想把她牵扯进来。

        何况……自己已经坦然接受死缓的命运这种事。

        不能让她知道这些事，绝对不可以！

        粉发青年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所以此时此刻他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不对劲。他的妹妹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啊，谨慎点总归是没错的。

        她捏了捏少年的脸蛋，颇有些疑惑的开口，“是受伤了么？这痕迹……”

        “恩，大概是不小心弄的。”

        虎杖悠仁有点紧张，他知道阿月说的是吞下手指之后脸上出现的那两道痕迹。好在她并没有问太多，“这位是？”

        “哟！我们昨晚通过电话的。”

        “原来如此。”

        她生疏而客套的点了点头，极其自然的拉着虎杖悠仁进了门，仿佛站在大门口的那个白发大帅比只是个路人甲一样，“我是虎杖霜月。哥，我们先进去吧。”

        五条悟耸了耸肩，默认般的跟了上去。

        虎杖悠仁既然已经同意了那件事，他自然已经把那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学生，如今操办葬礼的事情还是有长辈跟着比较好。

        ……

        告别仪式结束等待入葬的时候，那位五条老师去处理相关事宜让他们先休息一会儿。虎杖悠仁知道那是他特意腾出时间让他们单独待一会儿才会如此。

        但直到坐在树荫下，他其实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爷爷刚走，他就突然要转学去东京，怎么看都太匆忙了。但他如今身上寄宿着两面宿傩，五条老师也明确说过了上面不可能让他独自继续留在仙台。

        可阿月呢？

        显然除了虎杖悠仁自己，没人考虑过他妹妹的情况。

        也许在他们看来也许处理方式很简单，霜月还是继续在这里读书，他去东京就可以了。可对虎杖悠仁来说，答应爷爷要好好照顾妹妹的方式无论怎么想都显然不可能是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阿月。”

        “我在。”

        “我要转学去东京了。”

        “考虑好了么？”

        霜色长发的少女平视着前方，目光不知落在何处。

        虎杖悠仁也许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她想让他再次考虑清楚的方式。只要他今天说一句不想去，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会把人带离那所谓的高专。即便现在她的能力还不够，但如她这般心黑手也黑的人来说，不择手段的去做总归是能找到速成方法的。

        无非是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徐徐图之，或者手段激烈毫不留情的揠苗助长罢了。

        “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他似乎早已做出了决定，此刻反而很是洒脱，甚至还有空吐槽了一句，“爷爷他啊…真是麻烦呢，人都走了也不让人安生。”

        真是麻烦的遗言，那个倔了半辈子的老头留下最后一句话，可真是把他坑惨了。但这样的话虎杖悠仁不会告诉妹妹，不过他确确实实已经下定了决心，所以此刻只有坦然。

        闻言，她弯了弯乌黑的凤眼毫不客气的揉乱了兄长那粉色的头发，“只要是哥你想做的，我肯定都支持，呐，我也去东京。”

        虎杖悠仁一开始是感动，听到后面就化为了惊恐，“阿月不用按照我的步调勉强自己啦！东京那边的学校，怎么说呢……我算是特招生吧，那学校可能不是很适合阿月你去的。”

        她眨眨眼睛，美丽的面孔上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东京这么多学校呢，你妹妹我成绩勉强还可以的。”

        何止是可以……自家妹子的水平那都不是学霸了。

        阿月可是刚一入杉泽第三高中的时候就被赋予了学神称号的神人。同学每每吐槽他们两兄妹，一个是运动神经不像人类，一个是学神之力恐怖如斯。

        直到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有点危险了，“哥哥你不会是打算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吧？”

        “不不不，那我在东京等你。是这样的，可能因为这专业有点冷门，所以入校时间比较急，我大概这两天就要去东京了。”

        确实冷门啊，毕竟整个一年级听说只有三个人。

        不过从高中生变成了专科生，虎杖悠仁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不知道阿月会不会嫌弃他。

        另外，只要不去高专也不让阿月掺和咒术界的事情，应该没事的吧？毕竟东京这种大城市，如果真的乱了那早该新闻爆炸了，可见现在多数普通人还是过着普通日子的。

        何况他在爷爷的病床前承诺过，一定会好好保护阿月的。也正因为这样的想法，虎杖悠仁终究还是答应了阿月也打算同样前往东京的事情。

        虎杖霜月这才满意的点头，其实去不去东京都不会影响她的计划。但总归还是离他近一些比较好，爷爷走了之后她在这世界上可是只剩下这一个亲人了。

        如若不是兄长成了这本漫画的主角才无可避免会被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虎杖霜月也没必要选择如此迂回曲折的方式来促成这个计划。

        她大概率会不计得失只求效率的做事以期早日回到那个充满了所谓‘羁绊’的村子，问问忍辱负重的宇智波鼬、问问充满了正能量的木叶高层、再问问那个明明最该黑化却反而好似被洗脑了似的嘴遁主角——火之意志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嗯，越想越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虎杖霜月送走了一步三回头带着匆忙收拾完行李的兄长和路人甲五条先生之后，便搭上了电车回到了家中。

        这边的房子她还是打算留着，毕竟这里有着自她轮回以来这十几年里最安稳平静的记忆。她一边坐在沙发上擦拭着相框，一边感叹道，【小八，我很欣赏那位夏目漱石先生。】

        【？？？】

        有点跟不上宿主思维的v98满脸问号。

        【三刻构想是个不错的想法。】

        【您是指？】

        【跟我的想法也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处。】

        v98觉得自己是不是漏看了章节以至于不太明白到底这两者是哪里相像。一个是为了城市安稳而促成的方案，一个是充满了lyb阴谋气息的计划……这，像么？

        【一是打入内部融入敌方、二从外部施压制造冲突、三则逐步分裂到吞并取代高层。】

        她满脸正经的表情似乎写着‘哪里不像了’。

        v98一时间无言以对，它还记得用最后一点能量带着那个普通大学生的无忧少女穿梭时空降临第一个世界的开头……可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眼底辉光之晦涩难懂却早已今非昔比。

        霜月才不管自己是不是吓到了单纯的系统，只是看着任务进度条下方的一行话。

        友情提示：本次衍生世界中可供选择的最佳目标分别为——咒术界、彭格列家族、武装侦探社、港口mafia。（基于本世界支柱为综日漫，故他国势力影响几乎可忽略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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