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梦域起源·死地后生（Ⅱ）

欧阳瑅皓祭出羽扇，羽扇一挥，一小只黑黝黝骨碌碌滚出来。

        “我要加一个条件”

        “我答应”绿莹知道欧阳瑅皓这不是明摆着要知道梦离的消息吗？也没什么好推脱的，这个忙迟早是要帮的。欧阳瑅皓沉默，他太容易被别人看透了。

        绿莹凑到精灵面前，问道：“小精灵，你叫什么名字？”

        “管你屁事！小爷我今天心情不好，你还让我的主人召唤我，什么意思嘛”

        “你这主人道行不深，要不你弃了他从了我，怎么样”绿莹还真敢说。

        欧阳瑅皓心想，你们两个人当着我的面说这话真的好吗？

        “你这提议不错，当初要不是我虚弱就不会跟着他了，但是我看你也没有比他厉害多少，除了化梦能力，其他的都差不多，我还得考虑考虑”小精灵真的做出在思考的样子。

        “那你先考虑着，你看你风流倜傥，可以说是精灵中的极品，我仔细看看你可好？”

        “小爷我就是这样，难怪你也被吸引，看吧看吧”

        欧阳瑅皓心想一个敢夸，一个敢认。

        过不久，欧阳瑅皓看见绿莹正凝视着那双深邃的蓝花瞳，“她这是在干嘛？”欧阳瑅皓蹙眉。

        他唤出剑灵幽蘅，幽蘅在一次执行任务时负伤，多亏了颜耗费灵力帮助幽蘅，他才能提前醒来。幽蘅一出来便辨识出绿莹使用的是——读心术，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幽蘅心想。传闻中，读心术没有心法秘籍，这是一种代代相传的能力，却不是母传子这类的“一代”，而是职位上的“一代”，而忆梦阁阁主又与这“搅”在一起……忆梦阁原本充满神秘，随着它的消失，世间很多的传说便被改版，总有些不相干的事会“搅”在一起。但是有关读心术的传闻，连天奇道也没有反驳，要知道天奇道在奇闻异事上的钻研颇有建树。

        欧阳瑅皓心中也猜疑，但是回想起绿莹对自己职权的解释，那几乎没有破绽。毕竟绿莹是顺着欧阳瑅皓的想法说下去的，欧阳瑅皓的疑虑会降低不少。

        事关重大，幽蘅没有下定论，只是怀疑。

        “一会儿你直接问她，我布下真言阵。”

        欧阳瑅皓应下，幽蘅是上古剑灵，剑阵上造诣颇高，加上他的实力也不弱，他们笃定绿莹躲不了。

        之所以欧阳瑅皓很在意读心术，并不是因为它可能与忆梦阁阁主有关，而是因为成为神守的最后一步是——探心，这是现在所有神守不能接受的条件。如果读心术未曾现世，一切都好，但是一旦它问世，神守将会回到以前那个“空壳”状态，就像一个没有心的傀儡。神守也算一派，顶着各界的压力，发展至今实属不易，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为了神守的今后，欧阳瑅皓不得不谨慎处理。

        然绿莹使用的的确是读心术，她要通过精灵的眼睛穿透它的心灵，最后到达精灵出生的地方：

        “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对手，欧阳瑅皓放下手中的幽蘅剑”这尖利的声音正是仙外仙——一身暗暗的紫蓝长袍，齐腰的白发，待他回头，一双丹眼、秀眉令人百看不厌。在他面前撑着剑鞘才能勉强站稳的是欧阳瑅皓，他的俊美和血气已经融为一体，佩剑上灵气全无，这把名剑根本没有剑灵，可是仙外仙却不敢靠近。欧阳瑅皓提剑再打斗了两个回合，他不是仙外仙的对手，但是仙外仙从来不主动出击，他是在害怕幽蘅。注意到这一点的欧阳瑅皓想到了战胜他的办法。

        “人在压力下会变得顺从，在牵挂中会变得懦弱，这是人的本性，而现在的我将会再次成为真正的欧阳瑅皓！”散落一地的十二支剑羽受到召唤，杂乱无章的在空中飞舞，最终合成羽扇定在欧阳瑅皓手中，欧阳瑅皓放手，羽扇层层展开，羽尖寒光照亮半个空间，仙外仙一瞬虚眼，羽扇中射出六支黑线直冲仙外仙死脉，时机之准注定了他的成功，仙外仙动弹不得，欧阳瑅皓借机绕道，幽蘅在空中吐出一片灰暗的云团将仙外仙包裹。

        “这是噬魂！！”绿莹知道欧阳瑅皓很强，但是他才多少岁，居然将噬魂练得出神入化，该是怎样的努力才能铸就这样强大的一个人，然而事实是——天赋使然。

        就在这时，仙外仙手一挥，羽扇失去法力，落在地上发出空洞的声音，就算欧阳瑅皓已经使出绝技，但是一把没有剑灵的剑，终究是铁片，突然仙外仙凤眼一眯，眉头一皱

        “你是……”

        欧阳瑅皓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他的眼神中透出死神的灵气，绿莹也被欧阳瑅皓这副模样吓着了，她的脑海中闪过两个字“可怕”。

        “你也来了？是追随她的脚步吗？你们都没有资格！”仙外仙凄厉的笑声消失在空旷的黑暗中，只见仙外仙将手扣在天灵盖上……四散的灵发出“凄凄”的笑声钻入黑暗，不知所踪。

        云团消散，欧阳瑅皓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缓缓落下的身影带着能看见虚弱，忽而，云中走下少年郎，翩翩衣襟，暗白亮光，不似仙胜似仙。

        “谁给小爷刺的花！我可是条汉子！”他划出一方水镜，那是以上一下的玄月，中间一点六瓣红花，花蕊点着阳光的黄，然，不久，花成了花苞，只有在使用的时候它将会盛开。

        “喂，朋友，你是被困在了自己的剑身中吗？”少年忍俊不禁：“你也是人才，要我帮你吗？”他对着幽蘅说道

        幽蘅现身，

        “我决定不帮你了”少年立马改口，没见过翻脸这么快的人。

        “为什么决定帮我，又为什么不帮我？我为什么需要你的帮助？为什么不需要你的帮助？……”绿莹可以清楚地看见幽蘅的精神状态十分差。绿莹心想，该是怎样的伤才能让这么强大的剑灵连在外界现身的灵力都没有了。

        “打住！老兄，我这人心肠好才帮你的，但是你长得……”恩？他只是比我高那么一点点，对，我绝对没有觉得他比我帅！小爷我次才是天下最帅！

        “老兄，这样吧，现在你也帮不了你的主人，一会儿等他醒了，你帮我说说，我要做他的精灵”

        “他不会喜欢自恋的人，而且很讨厌精灵”

        “喂！我可是梦精灵，你确定他对梦不感兴趣？”

        “这……那我试试”

        少年没想到这上古的剑灵木讷了一点，但是性格还是不错的嘛。少年覆手引灵，渡入欧阳瑅皓体内，空间黑暗物质自主吐出灵气，这手法不像绿莹先前所学的借灵，倒像是——夺！少年又将欧阳瑅皓周身的灵送到幽蘅剑鞘中……

        绿莹还想深入了解的，但是想想，终究是要留点“力气”去面对她要面对的。

        绿莹回神，欧阳瑅皓还没开口，她便先问了瑅皓何时收的梦精灵，何时开始研究梦境的。

        “隐界和叱阅门有不少典籍，千年前的事不记得了”

        “你也会织梦？”欧阳瑅皓听得出来绿莹有试探的意思。但是他只是意外收了一只梦精灵（其名为“颜”）并不会织梦，但是明皙就不一样了，自……白明幽失踪后，明皙私下练习过，被隐主发现但是隐主默许了，明皙算是无师自通……

        在回主殿的路上，欧阳瑅皓问出了口，绿莹说不是，只是简单的梦境而已。隐身的幽蘅朝瑅皓摇摇头，阵法没有任何反应。

        时间近——

        来到主殿。

        这还是刚才的假山吗？

        唯一的泉时而涌出雾气，山体已经完全是黑色的了，婆婆等一概退出大殿。

        世人皆知八图阵的前身是八卦阵，而八卦阵又是天道规则的宏观体现之一，术师们在创造天道规则之后居然亲手毁了八卦阵，一致其无法改变，因此天道规则被后来的术师们称作“完美的无限循环体”，八图阵是后来的术师根据八卦阵创造的只用于镇压梦魇。

        于是八个人按照八卦之位席地而坐，假山位于正中。

        时间到——

        开引灵前阵。

        当八个命定之人开始执行任务的时候，天地配合，世间的灵向引灵阵涌来，婆婆站在五峰之巅，望着这些灵气慨叹。

        “为什么你那么偏心？”人界的灵气最为纯粹，说好的天地为公，可是你却要创禁制来阻止其他族人分享，你明知道这样做会引起其他族人对人界的怨恨，可是当你引以为傲的“人”背叛了你之后，你居然让其他族人帮助他们点化仙缘！我这一生都信奉你，可是我越来也看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真的不相信你会偏心，因为忆梦阁的存在你创造了魇，因为梦虫的存在，你创造了血树精灵，但是人界的禁制……我可能是还不太了解你，想到这里婆婆脸上挂着笑意，似乎这段内心独白能被神灵听见似的。

        我知道莹儿是想推翻我的霸权，这些年我用心培养她，可是却怕失去，于是不允许她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野中，不曾想到居然让她心中如此压抑，压抑到想直接和我抗争！我也没想到我会求师兄们陪我演这场戏，为的只是将职权全部交给她……婆婆长舒一口气，自叹：“若是这样能够弥补她，也是极好。”

        婆婆望了望大殿，“你看，他们已经入梦了，现在的小孩真是比我们这一代聪明许多咯”婆婆就站在这里，脚下的山峰是金色的，她一直站在那里守护自己的道。

        俯视脚下的玉莲城，莲花开的真美！

        主殿内，尉迟笙与唐唐的配合天衣无缝，这次的封印不似第一回凶险，只是加固而已。

        一路上八个人领略了无数的梦境，有的真实，有的模糊，就像一个人的一生，有时浑浑噩噩，有时刻骨铭心。不管面对的是什么，只要认真走下去，尽头总有答案告诉你这一路值不值。

        坤位和乾位垫后，他们遇到了最后一个阻碍——心魔。绿莹算好时间，提醒欧阳瑅皓——“要来了”。

        欧阳瑅皓嘴角微扬，十二支扇羽分散开，心魔没有血，扇羽不回。一羽破魔障，二羽战乾坤，十二式变幻，天道踌躇。

        手催失鬼，魂散梦池。然而凝结的心魔竟是个小孩模样，从衣着长相分不清男女。

        “梦魇都是心魔也就是我，凝结而成，想要梦魇安安静静地，那就战胜我”小娃娃一脸的稚气不是装扮出来的，怎么看都是“人畜无害”。

        “怎么会是小孩？”欧阳瑅皓锁眉，还望四周，没有其他的身影。

        “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们的心魔会是个小娃娃，我还以为我会有一个很霸气的身躯呢”它好像挺不满意的，拉起衣衫左右瞧了瞧自己的装扮。

        “小妹妹，你能告诉我，你是因为什么而成型的吗？”绿莹收起灵气问道

        “因为世人的恐惧”

        “为何？”欧阳瑅皓问

        “大哥，你太凶了，我跟姐姐说话，哼”孩子转向绿莹，欧阳瑅皓心想，我哪里凶？绿莹挑眉，她也不知道。

        那孩子说道：“你们是站在山峰的人，有着超越病痛的神力，或许还能成神，所以对于拥有的一切都是无所谓，但是对于更多的世人，他们最害怕的不仅是同龄人有多强，更害怕下一代人将他们取代，就像当年他们作为孩子取代成年人的位置一样”说着说着，小孩的表情变了，变得面目可憎。

        “小家伙，你的表情很恶心，你知道吗？”绿莹带着一脸装出来的笑意说道。

        “姐姐，你的表情也很恶心，哈~”

        “我说，你们两个都很恶心，能别当做是夸奖好吗”欧阳瑅皓说道。绿莹和小孩白了瑅皓两眼，没有搭话。

        “时间不多了，把我杀了，你们就能回去，而且将会很顺利地封印梦魇哦”小孩做出一副已经准备好去死的样子，脸上丝毫没有恐惧倒像是满意。

        “正有此意！”绿莹话音刚落，灵力划出刀刃，将小孩一分为二。欧阳瑅皓连反应都来不及。

        ……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绿莹的心事是晚上，欧阳瑅皓一心想着刚才那个小孩。终于，出来时欧阳瑅皓忍不住问了绿莹。

        “你下不去手，只有我来”小孩选择和绿莹说那段话便是选择了死在绿莹手上，欧阳瑅皓下不去手，三个人心知肚明。

        “我……我能”

        “你为苍生生而生，为苍生生而死。在面对变相的苍生时，你根本没有自我。别再自欺欺人”绿莹话虽重，但是出自真心的。

        “你懂什么？”欧阳瑅皓像是自言自语，绿莹本不想点破，但是话到嘴边不留那一半也罢。

        “我觉得神守、天涯、叱阅门、天族、隐界这些已经将你完全束缚住了，这千年来困住你的不仅仅是一个梦离，还有这些所谓的责任”绿莹心想欧阳瑅皓一定很久没有突破过了。欧阳瑅皓细细想来，这么多年……可这也不是一朝两朝就能放下的啊，不论是梦离还是苍生，对于绿莹的好意，瑅皓只能说一句“谢谢”。

        出梦境，八人均相安无事，绿莹携渏卓先行离开，玄影本来是要带着六人离开忆梦阁，但是唐唐想在这里留一段时间仔细研究变化空间，唐唐要留下，楚凌佩就得留下，楚凌佩又会带着书书，所以到最后就都留下来了。

        “不会给你添什么麻烦吧”明皙这客客气气的一问，玄影这么好拒绝，于是把他们的住所安排在了土峰，土峰是空间最多的，去那里的人都是搞研究的，一般不会有人去打扰。于是六人转向土峰，当他们离开木峰后，木峰立即闭峰——葱翠的绿变成墨绿。

        主阁西偏殿：

        “少阁主，请您回海角静候佳音”众人身着玄衣跪在地上，恭请。领头的是渏卓，其后是八门的长老。

        “同生！”绿莹带上帽子。雨，随声而下；雷，应声而闪。

        走近主殿，婆婆温氏已经布好梦境，梦神像前，白发老人虔诚跪拜。绿莹让众人停在门口，自己进去，摘下帽子向神像行礼。梦神无年龄无性别，无容貌无姿态。

        许久，温氏不动。绿莹倒有些不耐烦了。

        “婆婆，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这个梦境漏洞百出，依靠它，你赢不了我”

        “昭儿，怎么样了？”

        “安好”

        “那就好，你们都是我最爱的孙女”

        “不必说这些话，你我都知道”

        “也是，我可以安心上路了，莹儿，你没有昭儿心狠手辣，所以以后的路走得或许不顺，记住婆婆的话，世间所有真真假假都是用眼看、用心体会，能分辨的，天道是公平的，苍生的眼睛才是不公平的。”

        “莹儿记住了，多谢婆婆教诲，莹儿将时间就交给婆婆了，告辞”出来时绿莹脑海中闪出蓝昭的影子，蓝昭是个冰美人之前是个可爱的人，至少从梦烟知道的蓝昭是这个样子，婆婆为何会说蓝昭心狠手辣呢？绿莹百思不得其解。

        “去吧”

        “所有人——退下！”绿莹戴上帽子，众人让出一条路，都跟着走出大殿，就在这时——

        一声灵散，四周斗法声起，直到后半夜。

        黛缄带着人来收拾残局了。

        所有人离开了这里转到海角，五峰八门下的玉莲城养的是净化性的玉莲，血气早已消散，而今也是空城。终于，都安静了。

        “少主”梦博一众也来告别，他们是绿莹从各界寻来帮忙的，还有着自己的生活。

        “都回”

        “是”

        是的，每个人都回到了自己的生活轨迹。

        “我呢？”绿莹自问，这么多年一直在为推翻温氏而努力，可是现在她成功了，阁内每一个梦者说起这位年仅四万岁的阁主莫不都是给予至高无上的崇敬，绿莹的地位、权势、修为都已经达到巅峰。

        “为什么感觉心中是空的？”

        “谁能给我一个答案吗？”绿莹站在婆婆曾经守护的引灵阵前，久久未归。一道惊雷闪过——等到玄影和黛缄再次找到她的时候，魂魄已散。

        “老三？老三，你不是说要来找我吗，怎么丢下我一个人了？”

        “曜哥哥你在哪里？不是说好保护我的吗？”

        绿莹挤出一丝力气问“你是谁？是在和我说话吗？”

        冥界：

        “伤太重，那个灵魂有苏醒的迹象！”黛缄说

        “怎么会！你不是说另一个灵魂苏醒的可能性基本为零吗！”是玄影中的年长者。

        “当年的卦象显示，她的确是很难苏醒。”另一个年长者说道。

        “这次的天罚来得太重了，就该让渏卓去……”又是一位年长者。

        “哎，师妹就心软了那一步……”这位是拂尘长老。

        ——

        在土峰的六人随渏卓回海角才知道忆梦阁内乱的事，当问及绿莹和玄影的时候，渏卓只是说绿莹在内乱中负伤，情况不是很好，玄影带着她去冥界疗伤了，并没有提及天罚一事。天罚是针对违反规则的梦者的处罚，绿莹在为六人渡梦的时候擅自将自身的灵力融入梦境，导致自然的灵力短时间内不能进入梦境，或者这么说：绿莹用自己的灵开辟了一方不属于自然的领域。绿莹作为用灵的强者和梦境的“统帅”，这样明知故犯天罚来得更重……

        而后的一段时间，海角在渏卓的管理下运行得井井有条，梦者该玩的玩，该修行的时候修行，到比试的时候还有人加练，到出去历练的时候也相互告别，忆梦阁和其他的门派没什么区别，师兄弟还是师兄弟，只是书为师，天地为尊而已。

        唐唐在这里加深了对空间的理解，长老们时不时带他们去梦境看看，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学到了一些东西。当提及回去的时候，视延让他们留在忆梦阁——手杖长老早早拜访过叱阅门了。

        “梦魇虽然封印成功了，但是各界的残灵怕是不会消停”

        “那就让他们留在忆梦阁”

        “孩子们会愿意吗？”

        “那是他们的职责”

        ……

        话来到欧阳瑅皓手上就有用了，幽蘅的真言阵没有反应，那只能说明绿莹说的是实话，但是也不能肯定“读心术”不会出世。为了保住神守一派，欧阳瑅皓与朋友们商议后决定主动提出加入忆梦阁，以取消“探心”为条件。渏卓听后欣然答应了，仿佛是忆梦阁没有会读心术之人，所以赚了一样的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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