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拾柒派对

纵使如詹姆般迟钝和神经大条，他也察觉到最近事情有些不太对劲，比如说莉亚和西里斯关系还是怪怪的，但是又有点改善的迹象；又比如说西里斯最近很少出现在饭桌上，即使来到了也郁郁寡欢，让他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詹姆捅了下旁边吃着鸡腿的彼得，问道：“嘿，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啊？”彼德满嘴油腻地看着他，十分困惑，“什么？”

        詹姆指了指对面原本属于西里斯的空座位，没好气地道：“我是问你知不知道西里斯去哪儿了？他又不来吃饭。”

        “噢。”彼得摇头，一边咬着肉一边说：“你担心什么？等下就会见到他了。况且，他不是经常都不在吗？”

        “所以我才问你知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他会一直不在？”詹姆无奈地说，有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彼得可以不管不顾，什至不在乎朋友间的事情，好像他的世界只有面前的鸡腿和其他油腻腻的食物，“算了，我看你是不知道也不关心。”

        莱姆斯坐在彼得对面一手拿刀一手拿叉子切着烤鸡，盘子里还有薯角和西红柿，面前有一杯果汁。他闻言抬头：“对啊，最近都见不到他了，他也有点奇怪，昨天还在问我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詹姆藏在镜片后的眉毛挑了挑，停下举到半空中的炸鱼，拖长语调：“他上星期也问过我，究竟西里斯在搞什么？”

        “绅士们，我大概知道些什么哦。”玛丽突然把头伸去两人中间，眨下眼，挂着个大大的笑容，神秘兮兮：“不过，想知道秘密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你竟然会知道？真的吗？”詹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又百思不得其解，玛丽怎么会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西里斯明明是他最好的朋友。但是，玛丽是格兰芬多的八卦小天后，也许她会知道点特别的事？他凑过去，“说来听听。”

        “你知道规矩的，詹姆。”玛丽笑咪咪地看着他，摊开自己的手掌，五只指尖跳舞般停不住的跃动。

        “唉，好吧。”詹姆认命地在袍口翻翻找找，最后只拿出了零星的硬币和几颗糖果，他扯出个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放了个电眼：“就只有这些了，说吧，玛丽。”

        “加上我这份吧，佐科笑话话商店的兔耳朵，刚改良好，二十分钟内可以迷惑所有人。”莱姆斯把白茸茸的发带放在她手上，饶有兴致地说：“告诉我们吧。”

        “先说明哦，这都是我的推论而已，不要太认真。”玛丽干咳几声，压低声音道：“这件事是关于莉亚的。”

        “什么？”一直做旁观者的莉莉此时也来了兴趣，一双秀眉微戚，“我还以为他们不说话了。”

        “这你就错了，我的女孩。”玛丽托着腮，感叹说：“我上星期看见他们不知道在谈什么，就在魔药教室外面的走廊。我原本打算去打招呼的，可是看到他们两人的脸臭臭的，好像在吵架，我就没有过去了。不过，詹姆，听你这么说，我猜也许是莉亚说了些什么关于他的性格，他才这样？”

        “有道理，不然以西里斯的性格，他不会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詹姆认真地点头附和着，双眼突然亮起来：“决定了！”

        “决定了？”莉莉看向詹姆，有些无奈，“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噢，莉莉，你真懂我。”他傻傻地向红发碧眼的女孩微，嘴巴一张一合：“今晚，八点，派对！莱姆斯，彼得，你们是我的助手，记得要把西里斯带到。”

        玛丽甫听到派对，就欢呼一声：“耶！我们很久没开派对啦！放心，詹姆，我会帮你邀请其他人的！”

        莉亚和克莱尔从黑魔法防御法的教室离开，才过了一个弯道，就突然听到头顶传来“沙沙沙”的声响，抬头看去，除了精致的石像和雕花，什么都没有。莉亚把视线放低，突然发现远处有些黑呼呼的东西正在飞过来，停在好几个格兰芬多的面前。

        她好奇地探头，碰碰克莱尔的肩膀，“看，那是什么？一张纸？”

        “让我看看。”克莱尔出现踮起脚尖，伸出手把那张红通通的扯下来，“噢，是一张海报。”

        那是一张红色的纸张，上面用烫金的狂野花体字印着八点、格兰芬多休息室、期中派对、你被邀请了；还有啤酒、小食、跳舞的人的图案，只是看上去画功有些拙劣。在她们看完不久，“噗”的一声，它毫无预警地炸开了，变成一条条彩纸洒在头上和身上。

        “哇，莉亚，今天晚上精彩了。”克莱尔一边说一边把头发中彩纸挑出来，又把身上的拨去地板，“我肯定这是詹姆的主意，不然谁会弄这些？”

        “对啊。”莉亚撇撇嘴，她觉得自己现在样子滑稽极了，黑沉沉的袍子上有着七彩缤纷的点缀，惹得其他学院的学生都止不住回头，“我们现在就像个小丑，还是双人表现的那种。”

        晚上的礼堂显得比平常安静许多，因为最活泼热闹的格兰芬多长桌上只有不到五个人，而他们也是匆匆吃完就走了，而此时还不到八点。穿着蓝色花袍的邓不利多教授摸着胡子笑嘻嘻眯着眼睛地转头说：“米勒娃，看来小孩子们又有乐子了。”

        莉亚刚从楼梯走下就听到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音乐声，一切都和麻瓜的派对没有太大分别，只是音乐对于她来说还是怪怪的，因为巫师界现在流行爵士乐和经典音乐的混合。休息室的壁炉火烧得十分旺盛，像是有小人在跳舞一样，沙发被移至四个角落，腾出中间一带让他们尽情狂欢；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熄灭了，有很多细细小小的各种颜色火球飘在半空，忽明忽暗，形状亦随风改变；礼炮声不停响起，火花细碎洒在四周，然后又再飞去别处；桌上有各种不同的食物，让有三把扫帚的招牌黄油啤酒，也有不知道那里弄来的各种酒精饮料和恶作剧玩具。一时间奇奇怪怪的声音响起，又有各种从空中飞过的小东西。

        一只手不知从那里把莉亚拉进了舞池，一瞬间她被各种嘈音淹没，那人极快拿着一个了狐狸玩具在她面前一下子吹开，狐狸幻影就在她面前放大炸开，伴随着放肆的笑声，吓得她一个踉跄。

        “噢，莱维！你在干什么！”莉亚朝面前金发男孩大声抱怨，伸手捶他的手臂，“吓到我了。”

        他爽朗地笑一声，在她耳边说：“派对嘛，就是要好好玩！你要喝什么？威士忌绿茶？还是其他？这些可不是每天都能在学校找到的。”

        “威士忌绿茶吧，难得在学校找到酒精的东西。”莉亚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一口气喝掉半杯，随手在桌子上拿起一样恶作剧玩具，“克莱尔呢？这里大概是全部格兰芬多了。”

        “不知道，太多人了，我都看不清楚了。”莱维不在乎地说，拉着莉亚的手挤过一个又一个人：“过来，我们球队的人正在玩游戏。”

        莱维在走过去时又顺手拿了几杯饮料，给了杯莉亚，又再吃了几口甜品。当他们走到过去时，看到汉娜正站在桌上喝一大杯的酒，其他队员都围在下面，同时手拿着一杯，跟着她不停地喝，她一停，全部人都停了，然后爆发出欢呼声。

        “喂，不懒嘛，汉娜！”詹姆在下面咋咋呼呼大喊，伸出一手扑克，“来抽吧，看看下一转是什么。”

        汉娜闭着眼，右手不停摸着牌，“登登登！看看是什么！一个皇后！我现在可以选择什么都可以了！”

        她环绕一圈，把手搭在莉亚肩膀上，搂着她：“来吧，新来的女孩，喝杯我特调的饮料。”

        “好吧。”莉亚接过那杯颜色很梦幻的饮料，嗅了嗅，酸酸甜甜的，“看上去还不错。”

        在疯玩了几轮游戏和跳舞后，莉亚拍拍自己快要烧着的脸颊，随手绑起头发，拖着发热无力的身体拨开人群走向角落，一下子陷入软软的沙发里。

        “你没事吧？”一把低沉独特的嗓音在他头上传来。

        莉亚抬起晕呼呼的头，含糊地说：“没事，我很好，派对嘛。你怎么会在这里，西里斯？”

        “我当然在这里，这是格兰芬多休息室啊。”西里斯无奈地说：“还不是莱姆斯拉我来的，你坐在这里等一下，别走开。”

        “哦。”莉亚闷闷地说，看着他的背影又一头栽进沙发中。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感觉有人轻轻推她肩膀，把她慢慢扶起来坐直，然后轻声地说：“喝下去吧，你会好受一点。”

        她嗅着那杯黄黄蓝蓝的东西，有些薄荷的味道，便咕噜咕噜的吞了下去，然后又听到有些生气的语调：“你看看你，都醉了，为什么不照顾好自己呢？”

        莉亚嘴吧张开，无力地道：“这是派对啊，当然要玩了，况且，不是有你看着我吗？”

        “也许吧。”西里斯坐在她对面的沙发，双脚随意交叠，叹口气：“好些了吗？”

        “嗯。”莉亚点点头，混沌的头脑稍稍清醒，看着面莉的男生，他的头发好像又长了些，快要垂到眼睛，又像是比以前弯曲了，她歪着头，打算问他什么时候打算剪头发，却又飘出一句：“好久不见啊，西里斯。”

        西里斯忍俊不禁，“对啊，好久不见。咦，这条项链是符咒课那条吗？”

        “这条？”莉亚摸摸心口那条银色项链，吊坠是一块小小的圆形，上面刻着很多拉丁符文：“我之前研究不出个什么，然后就去找布朗尼教授，打算问问它的来历。然后，你知道吗？她告诉我这是勒梅大师中年时制作的一条防护项链，生活还真是神奇。”

        西里斯端详着女孩因兴奋而变得红噗噗的脸和大大的笑容，他的眼睛就移不开了，只想这样一直看她。他突然有种冲动想把一直以来憋在心里的问题问出来：“莉亚，你真的觉得我和那些人一样吗？”

        “啊？”莉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脑中叫嚣的声音愈来愈大，她尝试理解他的问题，“你很特别啊，只是有时候很骄傲自大，有些讨厌。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很忠诚、正直、热情，只是太冲动了，但是我知道你与他们不同。”

        “是吗？”西里斯喃喃。

        “什么？”莉亚问道。

        “没事。”西理斯看着她慢慢瞌下的眼皮，站起来坐到她旁边，轻轻地把她靠在他身上，“你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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