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写字吗？

下午沈余之也没去办公，让人去买了蛋糕回来和楚昱一起分吃了。

        看着小土狗吃的欢欢喜喜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沈余之内心头次感觉到了一种成就感，他难得的没有奚落对方，而是静静看着楚昱吃了大半，可对方念着晚上还有张妈给他炖的鸡汤，不舍的放下了叉子。

        “不再吃点儿？”

        楚昱舔舔嘴唇，“晚上还得吃肉呢。”

        沈余之见蛋糕还剩了一小半儿，随手赏给了个女佣。

        女佣把盘子端走的时候，沈余之就瞧见他家小土狗眼巴巴的追着人家的手里的蛋糕看。

        “我把人重给你叫回来？”沈余之玩笑道。

        “那怎么行，传出去主子和佣人抢东西吃，我还有什么脸。”楚昱说着起着茶杯喝茶，刚刚蛋糕吃多了，现在觉得胃里有点儿腻的慌。

        沈余之稀奇的瞧了他一眼，他记得楚昱刚来的时候怯懦自卑的低着头，谁知道不到一个星期的功夫，就开始端起主人样儿了，“你还开始拿乔了。”

        楚昱听不出他话里的喜怒，问道：“不行吗？”

        “没什么不行的，就是感觉有点儿奇怪。”虽然对方没有趾高气扬的，可和最初的样子比起来变化着实明显，对着万老板等人都没了忐忑不安的情绪，他审视着楚昱，和对方探讨道：“你说我会不会把你养歪，把你养成目下无人的样子？”

        楚昱关注点很歪，听见沈都统这么说，他感叹道：“那你得对我多好啊，真到了那时候我已经成你夫人了吧。”

        “你倒是天天想美事儿。”沈余之打破他的美好想象，同他揭示残酷的现实：“真到了那时候，我不要你了把你重新扔在街道上，那些被你欺压过的人都会扑上来把你撕碎。”

        楚昱并没有被他的话吓到，他给自己又倒了杯茶，捧着茶杯，柔薄的白雾缭绕在他眉眼处，眸中氤氲，黑色更为浓重，他不解的发问：“我们无冤无仇的，沈都统有必要这么害我吗？还费心费力的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就为了看我落到如此下场？”

        他轻轻吹着水面，想让茶水快速冷却下来，眼睛向上看着沈都统说道：“老爷，你是有多无聊啊。”

        沈余之不觉得自己无聊，他继续说道：“假设而已，也算是未雨绸缪给你提个醒儿，省的你不知道进退分寸，落得晚景凄凉的下场，到阴曹地府了还埋怨我。”

        楚昱把茶杯放下，双臂抱住他，和他摆事实，讲道理：“今儿个我才说了一句话你就给我定了罪，要把我赶出去，倘若我真有哪儿不如你意了还能待下来……嘶！你得多爱我啊。”

        沈余之没想到他最终落脚点还是在这儿，“合着我把你养歪了，只能证明我爱你是吧？”

        楚昱重重的应了声。

        “那我一定得让你好好向上，免得你误会。”沈余之思索了会儿，捏捏楚昱的后颈问道：“认字吗？”

        楚昱只认识寥寥几个字，街面上那些招牌他几乎都看不懂，但在对方面前又不想过于谦虚，显得很没用，所以斟酌着用词谨慎道：“认识一点儿。”和完全不认识还是有本质的差距的。

        沈余之有点儿意外，他把报纸往楚昱怀里一塞，抱起他往楼上书房走，“走，让爷见识见识你都认识那些字。”

        下午无聊，刚好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楚昱听见他这话，双臂也顾不得搂他了，连忙把报纸翻来覆去的看，一个字紧挨着下一个，密密麻麻的天书，他只能看懂右上角的年月日。

        楚昱整个心都提起来了，攥着报纸的手心开始发汗，他面色如常的翻看时，装作不经意的把报纸掉了下去，与此同时还煞有介事的嗳了一声，伸手捞了下。

        沈余之抱着他，自然不可能弯腰去捡，“没事儿，书房里书多的很，你别动，小心跟着掉下去了。”说着话把楚昱向上掂了掂，又往怀里紧了紧。

        沈余之安慰的话对楚昱无异于晴天一霹雳。

        等到被沈余之放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时，楚昱决定赶紧如实招了，准备坦白的话到嗓子眼时沈余之却在走开了，他的话就这么着重新咽了回去，看着沈余之站在从一面墙宽的书架上选了一本书，搬了把椅子坐在了他身边。

        楚昱再次鼓足勇气，“我……”

        “会写字吗？”沈余之问道。

        “会！”楚昱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高高兴兴的应了声，觉得可以展示下相关才能，他四指蜷起，食指做笔在桌子上画了一横，说道：“这是一！”接着画了两横，“这是二！”

        对方的神情实在是太骄傲了，令沈余之都不好意笑，只得虚拢着拳头抵在嘴边，勉强遮着笑意问道：“除了数字还有旁的吗？”

        “有！”楚昱兴奋的像是在求偶的鸟类，疯狂向心上人展示着自己的羽毛，场面和灰扑扑的小麻雀疯狂在孔雀面前招摇，妄想开屏差不多。

        “这是大。”

        “小。”

        “还有女。”

        “男。”

        “还有什么来着……哦，我还会写丰字。”

        “对了，日月，我也都会！”

        他手指做笔，一笔一划认真的写着。

        对方神情专注尽可能的展示着，回忆起一个字的想法就兴奋的向他展示着，沈余之的笑意已经淡化下去了，连饭都吃不饱的小孩儿，还能要求他随手就能写出一篇诗歌吗？不现实的，楚昱已经很好了。

        他从桌子旁拿出没记什么重要东西的本子来，又从抽屉里给拿出了两支钢笔出来，“会写名字吗？”

        “我们村当时有个老婆婆，她祖父曾是秀才，她也识字，我们村小孩儿的名字都是她取的，我长大了，她还教我写过的。”

        楚昱一边说着，一边写着字，谢字复杂，楚昱写的有点儿慢，等到昱字的时候沈余之还听见他嘴里小声念念叨叨的说道：“上日下立，日是口字多一笔，人立地上。”

        他从桌子旁拿出没记什么重要东西的本子来，又从抽屉里给拿出了两支钢笔出来，“会写名字吗？”

        “我们村当时有个老婆婆，她祖父曾是秀才，她也识字，我们村小孩儿的名字都是她取的，我长大了，她还教我写过的。”

        楚昱一边说着，一边写着字，谢字复杂，楚昱写的有点儿慢，等到昱字的时候沈余之还听见他嘴里小声念念叨叨的说道：“上日下立，日是口字多一笔，人立地上。”

        沈余之看清后，打开钢笔，在白纸上写下楚昱的名字。

        他刚才打开抽屉的时候楚昱还侧身让了下，见沈余之拿了两个比筷子短点胖点的黑管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正在写字就没问，此时见沈余之用它写字，才开口问道：“这是笔吗？”

        “嗯，钢笔。”沈余之把另一支钢笔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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