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c城的中心最高大厦，男人西装笔挺，眺望璀璨如白日的脚下城市，摆手对身后人吩咐：“继续找。”

        “是，董事长。”

        安静的小镇。

        姜见晚上还有点工作需要收尾，吃过晚饭后和宋南星坐在餐桌那，摆弄笔记本电脑。

        宋南星和他怀里的猫一样，始终安静陪在姜见身边。

        “你困了就先去睡吧，”姜见点了点鼠标，“我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不要，”宋南星揉了揉眼睛，睡意朦胧，“我要陪着你。”

        姜见侧眸多看他一眼，觉得他和他的小猫朋友一样，都是倔强脾气。

        姜见喝一口咖啡，继续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好一阵。

        良久之后，她总算收掉了最后的尾巴，明天可以舒舒服服休息一整天。

        “宋南星，”姜见少见的叫了他名字，“你去床上睡，不然要感冒的。”

        宋南星这两天住在她房间隔壁的空房。

        那个房间原本是个杂物间，收拾收拾也能凑合用。

        宋南星睫毛长而浓密，感知到姜见的声音忍不住颤了颤，睁开眼看她，醒了但没完全醒，困眯着眼睛边起身边答应，“好的姐姐。”

        然后下一秒，宋南星就因为腿软一下子摔在了地摊上。

        宋南星彻底惊醒，怀里猫咪被他护得好好的，只是又不小心拉扯到了手臂的伤口。

        姜见保存工程，关掉电脑，收拾自己的鼠标看他：“自己可以起来吗？”

        宋南星手已经撑在地上，想自己起来，听到姜见的话顿了顿，重新无力坐在了地毯上，“姐姐，我手疼，脚好像也不小心崴了。”

        姜见也没怪他，只是转身拿来医药箱，蹲到他跟前嘱咐说：“下次走路记得小心点。”

        姜见扶宋南星在地毯上坐好，帮他简单上了上药，“实在疼的话和我说，我明天带你去医院。”

        交代完这些的姜见准备离开。

        转身瞬间，姜见的发丝不经意拂过宋南星跟前，清新的香味扑鼻，萦绕进心底。

        “姐姐，你要去睡觉了吗。”

        “嗯，”姜见整理医药箱，把猫抱进猫窝，“你也早点休息。”

        想了想，姜见站在猫窝边加了句：“警察大叔已经在查你的家人了，你放心，你很快就能回去了。”

        宋南星没说话，慢半拍似停驻，弯唇对姜见笑了笑，摆摆手表示晚安。

        姜见睡到半夜，忽然感觉家里有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谁在撬门。

        她的程序员室友深夜睡得有点死，应该不可能是他。

        姜见不放心，想到了宋南星，开了盏小台灯以及手机灯慢慢摸到了门边，趴在门板听外面窸窸窣窣的动静。

        外面动静忽然停了会儿，姜见拧眉，仔细趴在门板听，拿出手机用短信报警。

        忽然，门板被谁敲了敲的声音近距离传入姜见耳畔，惊得她差点撒手手机，捂着自己的嘴后退。

        她睡觉都有锁门的习惯，然后她就听见外面的谁有转动钢丝的些微声音，一点点伸进锁孔试探。

        姜见尽量退到窗户边，往下看了看二楼的高度。

        接着边手里抓着一个花瓶防身，边用力保持镇静，拿出手机报警。

        是贼，还是谁。

        “咔哒”。

        这一声在安静的房里格外明显。

        锁被撬开了。

        姜见身子控制不住颤抖，呼吸有些急促，带着粗重的声音。

        越是这时候，她想打字就越是慌乱，一句话打了好几遍还是错，到了最后甚至不小心将编辑框的文字全都删掉了。

        已经来不及了。

        姜见继续后退，握紧了手里的花瓶。

        门被打开的前刻，外面忽然传来骚动，以及砸东西的声音，像是有谁混乱中扭打在了一起。

        “滚！”

        东西滚落、破碎，场面变得不可控。

        姜见一个女生，不敢这时候出去，只得抓紧了时间报警。

        外面很快传来警笛声，姜见第一次如此强烈感觉到家就在警察局对面的这件事，是多么的有安全感。

        “都在干什么呢！”警察大叔一脚踹开了门，一把打开灯。

        不稍多时，几人坐进了警察局录口供。

        姜见和宋南星坐在一起，那个程序员一脸茫然，眼下是深深的熊猫眼。

        警察大叔看了程序员一眼，无奈扶着额头摆手：“算了算了，你先出去。”

        程序员走了，这里暂时只剩下姜见和宋南星。

        宋南星显然被吓到了，一直缩在姜见身边，两手抱着自己。

        姜见怀里是之前捡到的幼猫，动作一下下轻柔安抚小猫的情绪，边揉小猫脑袋边说出自己见到的事情。

        “就是这样了，警察大叔。”

        警察大叔听完，把目光转移到一直哆哆嗦嗦的那个小偷身上，语气严肃。

        “你呢，”警察大叔用力拍了拍桌子，“到底为什么来这里行窃，你在屋子里又对谁动了手！”

        那个小偷是附近的地痞流氓，一脸发育不良的样子，脸上和身上全是乌青，牙齿都掉了一颗，“冤枉啊大叔，我偷没偷成，但差点被打死在那屋啊！”

        “还狡辩！”

        听着警察大叔和小偷对话的姜见，抱着怀里的小猫，斜倪身旁的宋南星。

        宋南星眼泪汪汪，哆哆嗦嗦，只知道低着头，发丝一颤一颤的。

        姜见伸手，摸了摸他脑袋，“没受伤吧。”

        宋南星和刚才的口供一样，说话有浓重的鼻音，“我听到声音出来，看见他之后马上就躲起来了，没有受伤。”

        他抬起眼，关切又小心和姜见对视，“姐姐呢，姐姐有受伤吗。”

        “没有。”姜见收回手。

        宋南星缩了缩脖颈，贪恋这瞬间的温柔。

        出来警察局之后，姜见先让宋南星在门口等她，她还有点东西忘了拿。

        宋南星却一刻不想离开她，叫住姜见：“姐姐，我能一起去吗。”

        “你就在这里等我吧，我很快的。”姜见弯唇，把猫递给宋南星，“你在这里陪着它。”

        宋南星站在原地，一身白色的运动服，嘴角轻轻撇着，显得委屈和害怕。

        姜见没有留恋，笑过后便转身离开这里。

        走进刚才的地方，她叫住刚才的警察大叔，“大叔，难道您没看出来吗，那个小偷身上的伤就是……”

        姜见停了一下，继续说，“就是宋南星打的。”

        警察大叔在喝茶，听到姜见的话抬起眼，指甲因为常年办案变得厚厚的，“那小偷自己一口咬定，是不小心自己摔的，那就是不小心摔的，他罪有应得呗。再说了，也没人证物证可以证明那是宋南星打的。”

        “可是……”

        “好啦，姜姜，你就先陪着那孩子回去，那孩子不坏的。”警察大叔吹了吹热茶，“你没发现那孩子身上的碰撞，其实也比那地痞流氓好不到哪里去？”

        姜见聊完这些后回来，看见宋南星在门口左右踱步，很没有安全感。

        明明很高的个子，抱着怀里的小猫，却显得很清瘦，身形孑然。

        “走吧。”姜见走过去，“回去了。”

        宋南星注视姜见回来，听到她的声音，咧嘴笑，把怀里抱得暖和的小猫送到姜见怀里，“姐姐，捂捂手吧。”

        姜见敛眸看那只小小的一脸蒙圈的猫，被逗笑，“你的好朋友，知道它被你当成了热水袋吗。”

        宋南星转了转眼珠，搓搓自己热乎乎的手，笑了笑没说话。

        姜见也不追究他的意思，接过猫和他一起走向家。

        站在家门口扫目，家里还是乱糟糟的一片。

        程序员的房门关着，应该是又回去睡觉了。

        姜见换了鞋子，对宋南星说：“先回去睡吧，明天我起来收拾。”

        “姐姐。”宋南星张唇，有话想说。

        姜见今天蛮疲惫，转过身看他，“嗯？”

        “没事。”宋南星笑着摇摇头。

        第二天姜见起来，打着哈欠打开房门，发现家里一片整洁，所有东西都被收拾过了。

        程序员的房门还关着，门口的鞋子也没动过，应该不是他。

        宋南星正巧从厨房端着早饭跑出来，看见姜见笑了笑，“姐姐，早上好啊。”

        “早上好。”姜见揉了揉后脖颈，慢慢趿拉拖鞋走过去，“这些都是你收拾的？”

        姜见顺着宋南星的意思在餐桌边坐下来，宋南星帮她拉开椅子，帮她摆好了碗筷，笑盈盈回答：“对啊，我从电视里学习的。”

        餐桌上的早饭色香味俱全，闻着很香。

        让姜见有种回到家里的感觉。

        她独自出来工作了这么多年，一直都还没回去看过。

        姜见想到这里眸子暗了暗，用筷子戳了一只小包子吃，唇角的笑并不开心。

        或者她的家里人也不欢迎她回去，何必自作多情。

        宋南星手撑着下颌，坐在姜见边上，看见姜见的表情，小心用指头点了点姜见的胳膊，“姐姐，怎么了，是我做的早饭不好吃吗。”

        “没有，”姜见弯唇，有意放柔了眉眼，“挺好吃的，辛苦你了。”

        宋南星先是一怔，接后别开脑袋，用手挡住脸，吐了吐粉嫩的舌头，也戳了一个小包子吃。

        小猫陪在他们边上，在餐桌边自己的碗前，大口大口吃猫粮，渴了就喝两口水。

        斜阳透过窗玻璃洒进来，姜见起身打开窗户，恰好吹来一阵裹挟阳光的风，温暖怡人。

        照亮了整片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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