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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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厅是一栋四面透风的亭台,占地却比一般水榭更大,可容纳一张十五人的长桌。
出了亭台是另外两大张方桌拼就的长桌,高朋满座,皆是常家的亲朋好友。
宾客陆续入席,丁宝枝以为自己和薛邵会坐在外边的长桌,哪知建安王妃领着他二人便朝主桌去了。
想来薛邵自小长在常家,和其他的外户子还是不太一样。
丁宝枝也只好硬着头皮落座。
就分开这一会儿,薛邵在桌下抓过她的左手放在自己右膝头,搓弄一块羊脂润玉似的在掌中盘玩。
丁宝枝想起建安王妃说的
看着像水茭白,摸上去却不似看着的白嫩,也算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吧,她到底是女子,怎么会不在意。
她缩了下手,薛邵以为是扳指将她硌疼了,周围人也多起来,便松手将她鱼儿跃出掌心般的放了。
看出她紧张,薛邵低声道:“等会儿一桌的有我另外两个姨母一个舅母,还有她们子女。我这两个姨母事最多,但是今天日子特殊,她们不会故意为难你。”
丁宝枝只问:“你姨父们呢?”
“我几个姨母都嫁的武将,除了建安王现在京中,其他几个应该都在军营里不得空。”
等了没一会儿,花蝴蝶一样到处乱飞的建安王妃回来了,她让两个派头十足的夫人簇拥着进了山雨厅,身后跟了好几个晚辈。
穿黄衫的夫人见了薛邵便夹枪带棒,“指挥使也在,还以为你今天不来。”
边上的紫衫夫人道:“二姐,叫你来迟。薛邵来时可热闹了,听说是山上打猎回来,拉着山里打死的野兽就来了,下车时衣裳都是烂的,气得爹将人叫到明华院去,发了好大一通火。”
原来这是薛邵的另两位姨母。
黄衫夫人听罢吊起眼梢,“薛邵,今日是我爹的七十大寿,你要不别来,来了就给我收敛着,就算你是万岁跟前的锦衣卫,进了这扇门你也是常家的小辈。”
这个黄衫姨母叫丁宝枝莫名想起一人,她的老朋友刘生花。
也是别人三两句话就能被煽风点火的脾气。
薛邵象征性起身,拉上丁宝枝跟两位姨母打了招呼,遂对建安王拱手见礼,将她们给无视了。
黄衫姨母差点又要发作,被建安王妃给按下,在她调和下都依次落座,总算没吵起来。
她们眼光犀利地扫过丁宝枝,没跟她问话,估摸着觉得掉价。
丁宝枝端起茶杯饮了口,余光留意到斜前方有道视线正注视自己。
抬眼看去是个姿容艳丽的女子。鼻尖圆润唇珠娇俏,梳着夫人发髻,想必在她左手边的就是她的丈夫,而右手边的黄衫姨母则是她的母亲。
那这个女子,不就是薛邵的表妹?
山雨厅外一阵欢声笑语,是众人围着压轴到场的梁国公贺寿。
主桌上的大家见状纷纷起立相迎。
紫衫姨母率先道:“爹,您上座。瞧您今日穿得真精神,红色衬您呢。”
黄衫姨母也道:“是啊,来时你外孙女舒眉在路上还说,外祖今日一定看上去容光焕发精神百倍。”
建安王妃笑了笑,“二姐姐三姐姐一个赛一个嘴甜,真显得我和嫂嫂笨嘴拙舌的。爹,她们可都比我来得迟啊,这会儿才知道甜言蜜语。”
一群人围聚总是喜庆的,热络过后,梁国公落座便正式开席。
黄衫姨母的女儿舒眉,也就是薛邵的表妹提议大家别喝哑酒,走开去张罗了戏班上台演南戏。
如此吃了一阵天色暗了,府里下人提着花灯上来,将莲花灯成串的挂在亭台的四个角落。
丁宝枝转脸看向亭台下的波光,比宫内的金水河旖旎烂漫得多。
“宝枝。”
建安王妃也扭过脸来,探出半个身子,越过薛邵对她道:“这灯漂亮吗?”
丁宝枝微笑点头,她喝得脸上微红,发鬓间的金蝶小花钿随她颔首振了振翅。
“小妹这问的,难道忘了甥妇以前在宫里当差,什么样的稀奇玩意没见过?”紫衫姨母调笑着,自己将话接了过去。
黄衫姨母放下银箸,手帕擦了擦嘴,“是吗?甥妇在宫里当过什么差啊?”
丁宝枝答:“二位姨母,我被分在尚服局,出宫时是司衣司的典衣。”
黄衫道:“典衣?好像是六品的官职。”
紫衫道:“二姐,宝枝她你可是叫宝枝?”见丁宝枝点了头,她又道,“宝枝如今是正三品诰命夫人,你我可都没有过这份殊荣。”
丁宝枝扯扯嘴角不语,她没看向薛邵,不知道他是何神情。
好在这二位夫人诚如薛邵所说,并不打算在今天刁难人,刻薄两句就放过了她。
眼角觑见一道尖锐的目光,丁宝枝再度抬眼看去,仍是那表妹舒眉的方向,只不过这回她闪躲及时,没再被丁宝枝逮着。
这个舒眉为何总看向她?
边上建安王妃捕捉到了这些细小动作,起身拉上丁宝枝,只说是带她整整衣冠。
二人走开去,站在不远处的长廊上。
建安王妃假做整理她发冠,嘴上说:“舒眉和薛邵幼时有过婚约,那会儿舒眉刚生,薛邵也才六岁,是他们外祖给定的亲。后来的事你也知道,这桩婚不了了之,舒眉心里羞愤,对薛邵一直有怨,去年总算将此事放下说了亲事,前段日子薛邵成婚,这放下的怨气就又勾起来了。”
丁宝枝愕然道:“竟是这么回事。”
表兄妹间有过婚约,又被表哥无情悔婚。
那看她几眼都是轻的。
丁宝枝轻松一笑,“我还以为是我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她才总看过来。”
建安王妃茫然片刻,随即跟她一起笑,笑着笑着忽然眼神变了,对着来的方向道:“哎,他俩怎么还聊上了?”
望过去,舒眉和薛邵正隔着长桌攀谈。
建安王妃赶紧拉上丁宝枝风风火火地回去,心照不宣地吃完了一整顿饭。
饭后,众人在桌上用起茶水,舒眉说自己带来了亲手晒制的茉莉花,要给女人们单独泡一壶花茶。
她亲自下去端来冲泡好的茶水和茶具,“这桌上好像只有我年纪最小,那就由我来为几位姨母舅母还有表嫂倒茶。”
丫鬟端着托盘跟在她身后,一位一位夫人侍候过来。
到丁宝枝这儿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丫鬟站得不好,脚尖绊到了手托茶杯的舒眉。
舒眉脸色巨变,上身往前一倾,手中茶汤照着丁宝枝便不留情面地泼过去。
众人兵荒马乱一阵惊呼。
慌乱间丁宝枝没见着水反而天旋地转,身子麻花似的被薛邵拧过半圈,带到了他身前。
丁宝枝身上滴水未沾,水全到了薛邵的右肩。
琥珀色的缎子瞬时深了一块,建安王妃赶忙招手叫人上来处理。
薛邵却离席道:“不必,小姨母,我自己下去擦擦,宝枝先交给你。”
丁宝枝人是懵的,连头上的小金蝶都还在颤动。
舒眉在边上跟她连声致歉,她回神只摆摆手道了声没事。
她也的确没事发生的太快,现在才开始后知后觉。
不过这要让建安王妃相信是个巧合可太难了,她怎么不往几个姨母身上倒,偏偏往表嫂那倒?
建安王妃对丁宝枝道:“得亏薛邵反应快,这要是他不在你身边,泼着的可就是宝枝你了。”
梁国公被惊动得朝她们走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都站起身,舒眉俯首认错:“外祖,是我不小心将热茶弄撒,倒在了表哥身上。”
梁国公道:“你表哥皮糙肉厚,剑都刺不死,泼点水上去还能要他的命?”
他一句话了结了此事。
大家都清楚梁国公坐在上首,眼观全局看得真切,水是薛邵替丁宝枝挡的,但既然都挡下来了,丁宝枝安然无恙,这事就也没有深究的必要。
建安王妃道:“好了好了,你们喝你们的,瞧给宝枝吓得。衣服头发也乱了,我带她下去好好整理整理。”临走不忘数落舒眉一句,“你呀,都要嫁人了做事还这么毛毛躁躁。”
丁宝枝被建安王妃一路拉带下去,脑子里却想着那句‘剑都刺不死,泼点水上去还能要他的命’。
适才那么大的动作,薛邵胳膊上还有剑伤
难怪他快步离开,只怕再不离席就要让梁国公的七十大寿见血了。
丁宝枝站住脚问:“王妃,我刚才没留意,您看到薛邵去哪了吗?”
建安王妃道:“我看他往南走,应该去了园子里的流云小筑,我带你过去。”
“不麻烦您,王妃您快回到席上吧,我自己问过去就好了。”
“你一个人可以?”
“反正我是去找薛邵,回来就是两个人了。”
目送建安王妃走远后,丁宝枝抓起两侧袄裙,沿着石子小路越走越深。
这一身繁重的行头拖拽着她,头顶的珍珠有千斤重般,压得她头疼。
也许不是让那发冠压得,是她连日奔波赶上了月事将近,这会儿身体终于吃不消,开始抗议了。
拐过羊肠小径,路上的柱灯都少了起来。
丁宝枝听流云小筑传出交谈声,迈开步子上前。
夜里视物不清,她穿过月洞门撞上一人。
那人身上熏了好闻的白檀香,气质温柔雅致,扶着她两肩帮她站稳。
丁宝枝抬头先是错愕,而后看清昏暗灯火下的白净面容,很是惊喜。
“荣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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