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万逍山庄黑市拍卖会

万逍山庄。
  东方羽赶来时，黑市的拍卖还未开始。
  拍卖会的地点位于山庄外的一处私人酒庄内，据说也是万逍山庄的庄主所建。
  这位神秘的庄主本身也是一位热爱饮酒的诗人，但是他同时也喜欢清新的空气和整洁干净的房间，于是采纳了妻子的意见，在距离山庄四五公里外的地方建立了一座私人酒庄。
  因山庄今日另有活动，原计划的拍卖会已移至酒庄举办。
  夜幕低垂，这座酒庄在月光下展现出了别样的古典建筑美感。
  黑暗中的酒庄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轻轻覆盖，轮廓在月光的映照下更加柔和而优雅。
  暖黄色的灯光从窗户中透了出来，为这座古老的建筑增添了几分温馨与亲切。
  东方羽走进酒庄，门口的两个侍从走了过来。
  其中一人上下打量了东方羽一眼，眼神中满是鄙夷之色，说：“请出示资格证明！”
  东方羽将威廉家的通行令给了那人。
  那侍从仅仅只是瞥了一眼，便将通行令还给了东方羽，脸上堆出虚伪的笑容，说：“原来是威廉女士的贵客，有失远迎，真是抱歉。距离开市还有十五分钟，先生里面请。”
  东方羽始终保持沉默，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他浪费哪怕一分钟的情绪。
  他跟着侍从，缓步穿过酒庄的长廊。
  夜晚的长廊显得尤为静谧，月光透过廊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地面上，仿佛为这条古老的长廊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庄重，来往的人群结伴而行，轻声低语着什么。
  长廊两侧摆放着各式酒桶和酒架，它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见证了酒庄的沧桑岁月。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这香气在夜晚中显得格外醇厚，让人不自觉地陶醉其中。
  “先生是第一次来这儿嘛？”侍从的脸上挤出笑容，问道。
  东方羽微微颔首。
  随着他们的深入，长廊的尽头逐渐显现出一扇高大的木门。
  侍从轻轻地推开门，一阵更加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
  侍从摊了摊手，语气轻松地说道：“可能您以前还去过别的黑市拍卖会，也懂这一行的规矩，不过您也别嫌我啰嗦，关于我们拍卖场的规矩，我还得向您事先声明一下。”
  见东方羽并未作答，侍从接着说：“我们这儿的会场虽然不大，但是东西绝对不差。”
  “先生是来买东西的，还是卖东西？”侍从搓着手，笑眯眯地问道。
  东方羽简短地回答道：“我来卖东西。”
  侍从呵呵笑了起来，接着说：“咱们拍卖场的卖家和买家都是匿名制的，不过买家和卖家还是会做一些区分的，先生进去之前，可以去我们的万相墙上挑选一个你喜欢的面具，当然了，这些都是不收费的。”
  东方羽朝服务生指向的方向看了一眼。
  所谓的万相墙不过就是用来摆放陈旧面具的一堵墙。
  因为酒窖内的湿气较重，两侧的墙面都有鼓泡的痕迹。
  东方羽将视线拉回，淡淡地说：“好的，我记住了。”
  “咱们会场有专业的鉴宝师，您别看他一把年纪了，哎呦，这老头可厉害了。”
  “据说他年轻的时候可是醉清风的头号鉴宝师，像您这样的人肯定了解过醉清风吧？那可是常年稳居榜单前十的拍卖会场，一般人没点关系那是根本进不去。”
  “这位老先生可是我们老板花了大价钱请来的。”
  “我们这儿根本不存在假货。”侍从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说道。
  东方羽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忍不住心中腹诽：你确定人家不是来你这养老的？
  “另外还有一件事。”
  “得益于这位老先生丰富的经验，咱们拍卖场的审核速度非常的快。”
  “只要鉴定完成，您就可以拿到你想要的东西离开这里。”
  “无需登记，无需审核，现货速收，资金秒到账。”
  “还有嘛？”东方羽故作深沉。
  “没了，就这些。”侍从爽快地回答道。
  约莫过了三秒不到，侍从接着说：“另外，我们还有最后一个特点就是……”
  东方羽摆了摆手打断了他，说：“  你刚才不是说已经说完了吗？怎么现在又有新的特点了？看来你并不擅长表达，或者是对我有所隐瞒，而这两种人都是我最讨厌的家伙。”
  “我一般会用我的匕首和他打招呼。”东方羽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凶戾。
  侍从：“……”
  “盛气凌人属性触发，获得点数58。”
  侍从噘着嘴，悻悻离去。
  ……
  万象墙上挂满了琳琅满目的面具，刻绘的大多都是山海经上所描绘的远古异兽。
  似乎是刻意为之，东方羽倾吐出了一口浊气，将象征着白泽的面具摘下，戴在了脸上。
  推开酒庄长廊尽头的暗门，东方羽缓步走了进去
  走进暗门，竟另有一番天地，地方不大，人倒是不少。
  空气中弥漫浓浓的酒香，又似乎夹杂着某种香料灼烧后的奇幻气味。

  整个会场呈环形，大概和地球上四个篮球场一样大，环形会场的边沿等距设立了四个小小的高台，高台上有歌女抚琴，悠扬舒缓的琴声抚平了所有人心中的不安躁动。
  还未到开市时间，东方羽便在这四周转悠了起来。
  会场的外围遍布了很多摊位，上面摆放着各种奇珍异宝。
  他忍不住好奇，走近其中一个摊位，仔细打量了起来。
  摊主是一位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他见东方羽对摊位上的物品感兴趣，便热情地介绍起来：“这位朋友，你可真是来对地方了。我这摊位上，可都是好东西啊。”
  “你看这个，这是一件第四世纪的青花瓷，花纹清晰，釉色温润，绝对是收藏家们的首选。还有这个，这是来自古西域的珍稀药材，据说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呢。”
  东方羽一边听着摊主的介绍，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那些古董和药材，感受着它们所散发出的独特气息。青花瓷的釉面光滑如镜，仿佛在诉说着古人的雅致与情怀；而药材则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气，似乎真的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东方羽笑着摇了摇头，他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冒，不过是好奇心驱使而已。
  东方羽的目光从这些奇珍异宝上扫过，停留在了一本破旧的古书上。
  络腮胡男子眼神溜溜打转，顿时来了兴趣，笑眯眯地说：“哎呦，客官可真是好眼光，这本归墟春秋可是好东西，上面完整地记载了自古一纪元开始到现今第五纪元的归墟史，整个津城只此一本，看在你我有缘，这本二十万卖给你。”
  话音未落，路过一个扎着头巾的青年男人，指着那本古旧的书，嗤笑道：“朋友，你别被这奸商给骗了，就算这破书真是归墟春秋的孤本，也没人会买的。”
  东方羽微微皱眉，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这又是为什么呢？”
  “传言归墟春秋是上杉子所写，这位老人家一生都在用自己发明的特殊符号来记载事物，即使是最具影响力的归墟春秋也不例外。”扎着头巾的男人笑道。
  “即使那些文学家破译了这么多年，依旧没能将其中的奥秘翻译完整。”
  戴着头巾的男人耸了耸肩，语气轻佻地说道：“没人能看得懂，也就一毛钱都不值。”
  特殊符号？……
  东方羽微微一怔，他将那本古书翻了开来。
  当东方羽翻开那本古籍时，霎时间，整个人僵在了当场。
  那些所谓的特殊符号，其实是中文当中的繁体字。
  这对于前世便是研究古典文献的东方羽来说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他猛地将整本古籍合上，企图用大口地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这个世界使用的文字和语言也叫做阿麦斯文，每个文字都是抽象化的象形字，由七十二个被称为字元的东西组合而成，所以学习起来相对比较困难。
  这也就是为什么灵炁大陆的民智普遍偏低的原因了。
  不过东方羽却借助原主的记忆轻松地理解并记忆了这些抽象文字，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学习和使用，现在已经可以流畅并且完整地表达和书写出来了。
  刚开始，这种习惯性的语言被完全替换的感觉对于东方羽来说还有些不太适应。
  但他来到灵炁大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反而是中文快要被他渐渐淡忘。
  突然有一天，来自故乡的什么东西突然唤醒了那段尘封的记忆。
  那种激动且震撼的情感却突然噎在了喉咙里，倾吐不出。
  络腮胡男人冷哼一声，说：“你懂什么？书也是有灵性的，它在等一个能看得懂他的人，就你那点水平，看幼儿绘本都够呛，还妄想来研究归墟春秋？我看就是痴人说梦！”
  待到他渐渐恢复了理智，反而将这本书随手丢在了摊位上，转身便走。
  东方羽这一走，那络腮胡男人瞬间急了眼，连忙拿起那本古籍追上了他。
  中途还不忘用恶毒的眼神瞥了一眼那个扎着头巾的男子。
  仿佛在说：你这个该死的家伙，非要来搅我的局，这到手的二十万就要飞了。
  见东方羽兴致殆尽，那扎着头巾的男子赶忙迎了上去。
  “这书啊，我摊位上也有一本，只不过这东西没人看得懂，你若想要，我五十卖给你。”
  东方羽嘴角抽动了几下，暴躁地想骂娘。
  这黑市也太黑了点吧，一个喊价二十万，另一个喊价五十块，真是“核平竞争”……
  但他并未将这种情绪表现在脸上，而是面无表情地从两人身旁擦身而过。
  因为他知道，即使是五十，依旧有着不少的水分。
  “小兄弟，他那本是拓印的，还是残卷，根本和我这个没法比的。”
  “放屁，你连上面的符号都看不懂，又怎么知道谁的是残卷，谁的又是完本？”
  络腮胡男人被反驳地哑口无言。
  东方羽淡淡一笑，说：“我只是有些兴趣而言，这种东西连你们这种行家都看不明白，我这个门外汉又怎么会看得懂呢？这种东西对我而言，顶多当个没用的收藏品，至于收藏品，五十的价格，还不如买个花瓶实用。”
  这句话故意抬高了两个商贩，还表达地合情合理，顿时让这两个商贩哑口无言。
  这本古籍也是他机缘巧合之下所得，并未花费一分钱。
  原本以为是个宝贝，却几经周转也卖不出去，毕竟没有人认得上面的文字，再加上归墟春秋的名声实在太大，这就导致了造假的几率也极大，若是有人胡乱在上面写了一通，然后便以高价出来售卖，反正也没人认得，被糊弄也是情理之中。
  “二十！”络腮胡男人对着东方羽的背影竖起两根手指说道。
  听到这心满意足的价格，东方羽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他倏地转身，优雅地从那个摊位上将那本古籍捡起。
  “成交！”
  ……
  “盛气凌人属性触发，获得点数39。”
  “盛气凌人属性触发，获得点数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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