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别关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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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大声吼叫了一通,重涵胸口起伏不止,粗气直喘,站在外面吹了一会风,气是顺了些,但心中更是焦躁,转身走进屋内,关上门看着房里的钟承止与景曲。
景曲不动声色地用手巾擦着钟承止身体其他弄脏的地方,全身擦净后,将被子轻轻给钟承止盖上,面上虽然毫无表情,但动作是仔细至极。
静下来重涵才发觉,景曲相当不简单。不单武功高强,对医术也颇为精通。做事从容干练,魄力十足,喜怒不形于色,悲欢不溢于面。各方面素质都高于从小贴身保护自己的侍卫——长苑。长苑已是重家精挑细选的一等高手。重涵也明白,自己是重家二少爷才会有这等高手心甘情愿的跟随,寻常百姓就算花重金也未必请得动。而跟着钟承止的景曲,比长苑还厉害,且忠心可鉴,这钟承止究竟是何许人也?
再者,当时射入马车内的箭也有七八枝。钟承止能在片刻间护着一人全全避过,只受点擦伤,身手亦不简单。方才周太医也说钟承止身体底子甚好,加上明显有过锻炼的身型,绝非寻常书生……难道是武林中人?但武林中人何必持着这等身手来考科举……
正想得出神,重涵突然一哆嗦,感到一阵寒气,左右一看,发现房间的窗户是开的,便走过去欲把窗户关上。手刚一碰窗户……
“别关。”
景曲浑厚的声音在重涵背后响起。
重涵不禁问道:“为何?夜里颇冷。”
“别关。”
景曲只重复了一句就不再说话。重涵知道是得不到回答了,便由着窗户开着。自己讪讪走回,坐到钟承止床边的凳子上。
房间内静得针落可闻,景曲一语不发地笔直端坐,双目直视钟承止一动不动。
重涵先坐了会,满脑子胡思乱想又想不明白,欲与景曲说说话,可每每转头看他……就发现根本开不了口。然后重涵站起身在房内踱步,没一会觉得静不心来,再度坐下,坐着又觉得难受,重新站起,就这么走走坐坐,反反复复……重涵并不是沉不住气的人,可不知为何,今日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了。整个人焦躁不已,慌张烦乱,甚至有一种隐隐的恐惧,不敢深想,不敢触碰。
近半个时辰过去,魏老拿着方子所需的药材从宫里赶回,走进房间向重涵禀报。没多久,下人端着已熬好的药走进屋。重涵刚要起身接,景曲两步上前接过药先闻了闻,又尝了一点,才拿到床边,轻轻扶起钟承止。
钟承止昏迷不醒,并不易喂药。景曲每喂一勺,便用手掌从钟承止脖子向下抚到小腹。重涵仔细观其手势,明白是在运功以便药汤下喉。
钟承止本就皮肤白皙,受伤中毒后更是面色惨白,完全不见白天那戏谑懒散的模样,看得重涵心如针扎,那股堵着的气又涌到心口,闷得难受不已。
这时一名下人走进来,说门口有李公子的人传口信,问重涵为何还不到霞凌阁。重涵这才想起同李章明他们的约定,但此时哪有心情,也不可能丢下为救自己受伤的钟承止外出玩乐,重涵便赶紧拿笔纸写了回信要传口信的人带过去。
这名下人前脚出门,后脚又一名下人进来,说老爷回来了,要二少爷去书房。
重涵看了看还在一勺一勺给钟承止喂药的景曲,知会了一声,便去往书房。
书房里重绥温与重熔一坐一站正在说话。见重涵走进来,重熔赶快迎了过去,摸了摸重涵脸,又用手背贴了贴重涵的额头,担忧地问:“遇到刺客了?有未受伤?有没事?”
“大哥我没事。爹。”重涵回了重熔的话,又向重绥温见礼,“你们怎这么早就回了?不是宫里有庆功宴吗。”
重熔:“还不是因为你遇到刺客。魏老找人递了张条子进宴会场,但说得不甚清楚。陛下见我坐立不安便问起,得知情况即放我与爹先回来。”
重涵:“我没事,但承止他……就是同我一起回来的人,是位来自湖南的举人。他救了我一命,受了重伤,现在中毒昏迷,生死未卜……”
这时,长苑走了进来。重绥温问道:“长苑你说说,当时如何情况?”
长苑点了点头,走到重绥温面前负手站好:
“今晚经过内城西边张府与赵府中间时,两名拿着特殊大弩的刺客与一名拿刀刺客在侧面高墙顶伏击。所持弩是一种有机关术的大型弩,能一次如雨般射出数十支铁箭,且穿透力巨大,可射穿马车车顶,还有余力伤到车内之人。当时一察觉到动静,湖南举人的书僮比我反应更快,立刻从马上跃起用剑砍掉了射向二少爷马车的大多箭矢,但仍有几箭射入车内。箭攻之后,其中一名持弩刺客将弩交给另一名持弩刺客,再与拿刀刺客一同跳了下来,被我与书僮一人挡住一个。拿刀刺客与书僮过了数招后就发现不敌,立刻指挥三人逃离。我未能确定二少爷安危,也不知湖南举人与书僮是否值得信任,不敢追击,先进车内查看二少爷情况。那书僮也未追击刺客,与我一起进到车内,发现湖南举人趴在少爷身上,背部受伤,应是救二少爷所致。”
长苑详尽而不冗长地阐述了当时的情况。
“机关大弩?”重熔听得直皱眉,与重绥温对视了一眼,又问:“你可看清弩是什么模样,那几名刺客身手如何?”
“拿刀刺客功力深厚,他与书僮过招时我能感到其散出的内力,十分强劲。机关弩造型类似方筒,宽高二尺长三尺左右,看他们逃跑姿势,重量应该不轻,发射时有听到闷响,其后有淡淡的燃烧气味,应有火药做冲力,是不该出现在内城的机关武器。今次若只我一人,无法保证二少爷全身而退。使用机关武器还加毒|药,再加那拿刀刺客的身手,对方是势在必得,只是没算到我们一行除了我之外还有两大高手。”
“除你之外还有两大高手?”重熔不解地问。
“除了书僮,湖南举人也是深谙武道之人。尽管射进车内的箭不足十支,但机关弩射出的箭快且集中,力道巨大,车内空间狭窄不易躲避,任何一箭被射中必是穿体而过,难以回天。湖南举人能几乎完全避开,只被擦伤些许,还护着一人完好,绝非寻常功力。”
这下重绥温也皱起眉头,对重涵问道:“涵儿,这湖南举人是谁?为何与你一起回来又为何要救你?”
重涵自己也对钟承止与景曲的身份极为疑惑,但却不愿对重绥温与重熔说明,担心他们会对钟承止产生怀疑而不允许其留在重府,甚至可能做出一些更严重的处理。但重涵没料到自己不愿说的事却被长苑说得如此直白。
重涵心里忖度了一下,半虚半实地答道:“湖南举人姓钟名承止。孩儿事先查过其身世,是湖南一家族子弟,祖上有些产业,略有积攒,只是到其父辈家道中落,年幼时父母双亡,只能靠薄产度日,但生得聪慧,去年秋闱高中举人,今年便赴京会试,想考得一功名也可光宗耀祖。那名书僮实则是侍卫,乃钟父故人,忠心耿耿,钟承止武功正是此侍卫所教,所谓名师出高徒,故身手不凡。前日在建安停留时无意与其相识,见是一身世可怜之人,却全无落魄之气,相反气宇轩昂文武双全且长相出众,绝非池中之物,来日必有大成。故孩儿生出结识之心,见他在京城未有落脚之处,便邀其来家中暂住。不想路上遇到这等惨事,更没想到对方舍命相救,若因此害其有何不测,孩儿实在心有愧疚。”
重熔听完斜着瞥了重涵一眼,没说什么。
重绥温捋了捋胡子,沉默须臾:“此人姓钟?来自湖南?”
“对,姓钟名承止,湖南南县人。”重涵答道。
“……”
重绥温没回话,与重熔对视了一眼,随后起身走到窗边望向窗外,半晌后说道:“行了,你下去吧。等钟承止好些了,带来给我见见。”
此话让重涵颇感意外。再怎么说,钟承止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重绥温居然看都没说去看一眼。如此敷衍而过,实在不像印象里的父亲所为。
“爹,承止现在十分危险。箭上有剧毒,周太医说若不能找到解药,定撑不过明天。现在亟需寻到刺客要到解药才行。”
重绥温转头看了看重涵,淡淡说道:“已在查了,能找到解药会立刻送来,你下去吧。”
“……,……”重涵听着实有不忿,满肚子都是气,但又无可奈何,无话可说。
重涵知道若是自己中毒,重绥温与重熔定不会如此轻描淡写地带过,大可能会动用京城禁军封锁全城来查找凶手与解药,但落到一个不相识的又没权势的旁人身上,没想到会轻视至此。自己虽在外面打着重家二少爷的名号飞扬跋扈,在家里不过是一小孩儿而已,根本无可多言。心里再怎么难受,也只能行礼退下,只是离开时,重涵重重一声关上房门,表示了心中的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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