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药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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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陆湛明却一反常态,也不生气,只是一把拉住阿肃,将她护在身后,朝月落不卑不亢地解释道:“她是本王的宁夫人,本王替她赔个不是。她久居王府,未曾出门,不知国主的风流韵事,更不知国主因心爱之人产生的是非而听不得第二这个名声。”
言辞中尽是偏袒,字字句句无不如利剑一般,他的女人,怎能由得外人羞辱。
“你……”月落被这话扎到了心坎痛处,果然姨母是假,魅惑人心的下贱坯子是真,以色事人还在长欢场中装作那副天真懵懂的模样。
“皮囊清雅,骨子艳俗。这般俗物,送你了。”身后的侍女也识相地将那三匹布料递给了恭喜。
瞧着月落愤愤离去的身影,阿肃指了指自己问道:“她说得皮囊清雅,骨子艳俗,是指我吗?”
陆湛明不回答,只是眼神瞥向一边,可恭喜、发财却十分默契地点点头。
“那这意思是说我漂亮吗?”阿肃眼睛染上光亮,她这次可没问陆湛明,只是一脸期待地等着恭喜、发财回答。
可恭喜、发财却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只是低下头,沉默不说话。
这是什么意思?承认她艳俗,却不认可她貌美吗?
阿肃气道:“恭喜发财。”
银铃碰撞发出清脆动人的声音,“红包拿来。”是铃兰,她伸出双手俏皮地说道:“姐姐,红包拿来呀。”
“你怎么会来这?”阿肃警惕地看着这招牌月牙笑容的女人,这才没见多久啊,竟出落得越发好看了。
“我一向可以自由来去啊!”铃兰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又补上一句:“是湛明哥哥允许的,姐姐不会生气吧?”
才几日不见啊,这铃兰怎么茶言茶语的,阿肃见自己这装天真烂漫的招式被她给学了,便白了一眼,淡淡地说道:“当然不会啊。我怎么会生气呢!”
“哦?”铃兰眼带桃花地瞧着陆湛明,不知不觉地将阿肃挤到一边,一把握住陆湛明的胳膊,饶有挑衅的滋味,笑声问道:“那我想跟湛明哥哥单独在这长欢城中游玩一番,姐姐,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我大方得很。”阿肃摆出一副体贴的模样,毫不在乎地说道:“我反正是个艳俗之人,拿到了我想要的布匹就心满意足啦。”
许是陆湛明被刚才阿肃的那句言下之意提醒了,又许是她说着自己大方不介意的模样实在生气,竟鬼使神差地拉上铃兰的手,言语深情地说道:“本王听说长欢城的胭脂楼别有特色,铃兰,你要不要随本王一起去逛逛?”
“好啊,听说有情人都会去那赏看焰火。”铃兰本就对陆湛明有意,便也欣然答应,一同前往。
也不管阿肃脸色有多难看,径直挽着陆湛明,还不忘回头露出她的招牌笑容,轻声轻语道:“姐姐不会介意吧?”
“走着路还回头,也不怕摔着你。”阿肃就这么恶狠狠地嘀咕了一句,铃兰便十分巧合地摔在了陆湛明怀里。
只留下紧攥拳头的阿肃和恭喜、发财在这风中凌乱。
过了好久,阿肃都没挪一步,眼睛就这么呆呆地看着陆湛明牵着铃兰离开的方向。
发财担心阿肃太过伤心了,忍不住试探的开口:“姑娘,咱们去哪?”
“织娘裁缝铺!”阿肃轻轻说道,也不再看那早已消失的背景,反而回过头大步往裁缝铺走去。
恭喜低头看着手中的几匹布料,有些疑惑地问道:“刚才咱们不是从那跑出来的吗?”
“我只知道那国主是个杀人如麻的冷面大魔头,还不知道她和织娘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阿肃下凡前投胎的选择之一就是小月国的第一才女康琦,那时候看过命簿,是个一家幸福,恩爱美满的好命格,但家门不幸啊!
康家有三个长兄,个个惨死。
这惨死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小月国的国主月落。
小月国国土不大,但盛行诗歌文化,女子人人读书知礼,渐渐地女尊男卑,女子亦可下聘礼,娶男人,不生孩子。
尤其是国主月落,好男色,男宠不断,但不知为何改了性子,遣散后宫所有男宠,死心塌地的只要康家长兄。
康家长兄名叫康禛,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身子健硕但性子孤傲,文韬武略样样都是男子第一,可入了宫后竟被活活累死在了床上。
后来宛宛类卿,康家二哥、小弟都被月落招入宫内,不出三年,也累死了。
月落哀痛万分,三年未纳娶一个男宠,自愿守节。
可康琦却怒了,自家三个兄长都死在了月落宫中,这如何不气,便日日写诗败坏国主名声,说她如何凶猛残暴。
爱屋及乌,不论康琦如何诋毁,月落都未曾责怪一句,甚至给康家钱财万贯,康家女子统统加官晋爵。
直到康琦造谣,说长兄康禛嫌月落只是个屈居其妹的第二才女,他康禛文韬武略样样男子第一,要就要最好的。
这话明眼人一听就是假的,可入了月落心中便成了心病,她这几年毫无国主架子,样样都与百姓争做第一,可唯有才女一名输给了康琦,这第二的名声更是听不得了。
后来不知是不是受康琦诗句所影响的缘故,她竟真的变成了个凶猛残暴的君主,一点小事便可杀人性命,也从来不笑,冷漠至极。
阿肃赶到织娘裁缝店时,织娘正准备关门,“怎得这么早就要打烊?”
织娘瞧着这逐渐热闹起来的长街说道:“长欢城,申时打烊,笙歌起,十里长欢。”
这是长欢城自古以来的习俗,天还没黑,笙歌便起,烟火漫天,十里欢场,男女老幼都可出来游玩。
顺着织娘的目光,阿肃看向长街上越来越多的人群,转头疑问道:“那你是要去游玩吗?”
织娘摇了摇头,眼里有丝落寞,她冷冷地说道:“我孤家寡人的,那种热闹不适合我。”
“你和国主发生了什么?”阿肃开门见山。
织娘一愣,眼里的落寞消失,恨意涌上,冰凉地吐出几个字:“前尘往事,不值一提。”
阿肃试探性地问着:“因为康禛的死?”
织娘警惕地看着阿肃,戒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事她从来没跟外人提过,不知情的人也只当月落是听闻她手艺巧,一而再再而三地想求她做衣服,而她不愿意罢了。
“封家与我有些渊源,你与封家之事我也略知一二。”阿肃这话只不过是想告诉织娘,她是自己人罢了。
阿肃直白地问道:“传言康禛死在月落的床上,可我感觉康禛没死,对吗?”她看康琦命途时,很是好奇她那长兄的故事,但司命的命簿上竟然没写,只说了一句康禛年少威武患有隐疾。
“那不过是外人喜欢听那些带有色彩的故事罢了,传得越离奇,他们便越欢喜。”
织娘沉着头,她不想在这人声鼎沸的大街上再说那些前尘往事,便带着阿肃去了她的屋宅里的佛堂前,恭喜和发财也自觉地守在了门外。
织娘跪在蒲团上,轻叩了三声响头。
“佛祖救赎不了你,只有你能救赎你自己。”阿肃觉得织娘有些可笑,世人都拜神仙,将那些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求神仙办,可哪里知道,神仙只会保全自身,不会对信徒施以援手。
“是啊,只不过是让自己好受一些罢了。”织娘又何尝不懂,这些年来,夜夜难寐,烛火一灭,她更是难安,所以才会远离故土来了长欢城。
康禛的病和织娘有关,确切地来说,是和织娘那死了的丈夫有关。
织娘没成为寡妇之前,是大成国青州赫赫有名的鬼手郎中贺知章的妻子,贺知章医术高超,但正常病症不看,专看疑难杂症,越难的他越喜欢。
因为这样,挣的钱就越多。
而康禛就有这样的疑难杂症,一种被叫做“珊瑚人”的可怕疾病。
这种病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会将全身肌肉变成骨骼,在骨架之外,生出一副额外的骨架,把身体紧紧包住,使人体逐步丧失行动功能危及生命,最终变为活石雕。
贺知章虽是郎中,但他贪财好赌,更喜欢打人,尤其是打老婆。
一个救人者,却常常打人!甚至是杀人!
月落抬了一大箱子的财宝来求贺知章,贺知章便欣然同意前去小月国看看,可一去却没有再回来,只留下那一大箱子的财宝让织娘发了家。
“是你杀的贺知章?”阿肃坐在椅子上端详着眼前无比诚恳的女人。
织娘有些惊恐,这个秘密只有封家知晓,既然她也知道,那之前所言必定不假,她果真是跟封家有关联的。
“是我杀了他,他该死!”织娘眼里的恨意更深了,接近疯狂。
她抬起握拳的右手,比划着招式,猩红着眼回忆道:“我就这么将菜刀狠狠砍向他的脑门,看着他一副救不了自己的模样,我就痛快,痛快至极啊!”
可转眼间,织娘眼中就满是泪水,她痛苦地回忆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是他逼我,他逼我!”
那天贺知章从小月国回来,他笑得格外开怀,一进院子就嚷嚷着:“织娘,老子我马上就要发大财了,只要你肯帮帮你丈夫,那这辈子就能吃喝不愁。”
可织娘并没有回应,他看着厨房刚刚升起的炊烟,便知道织娘正在厨房切菜准备做饭。
走进厨房后,织娘先是吓了一跳,后又平复了心情,慌忙说道:“马上就好,马上就好。”手中切菜的进程却更加快了。
“唉,不急。”贺知章从背后轻轻抱着织娘,温声说道:“咱们夫妻一场,本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但如今我这外债不断,真是苦了娘子。”
明明是温存细语,却让织娘身后发麻。
很快,贺知章便暴露出了真面目,他掏出匕首想要杀她,脸上的笑意吓人,“娘子,我用毒虫毒药养了你这么久,你全身都是药引子,你就帮帮我吧!”
或许是之前日日挨打的缘故,又或许是贺知章压根没想将她一刀毙命的缘故,织娘及时反应过来,躲了一招。
从他的怀中挣脱后,织娘吓得腿软,只能连连往外爬,却被贺知章拉住双脚,硬生生地拖了回来,又被重重打了几巴掌后晕了过去。
“娘子,我得活剖你的心才能救人,死了可不值钱。只要你的一颗心,我便能保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咱们夫妻一场,你休怪我无情。”贺知章的刀就那么直晃晃地扎了过来。
胸膛被一点点剖开,她疼得求饶,可贺知章却笑得更加开怀,仿佛地上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闪闪发光的黄金。
可织娘不想死,她挣扎,挪动,直到一点点摸到了刚才慌乱中滚落在地上的那把菜刀,一下,两下,三下,不断地朝着他砍去……
贺知章死了,而织娘的胸膛也被剖开了一寸,她捂着胸口来到封家求救。
封家主母以前是她主子,如今见她这般更是怜悯,替她求了官府,打点一番后又平了官司,怕贺家报复,又替织娘在天渊寻了个落脚处。
大成国犯的事,想来天渊寻衅便难了。
若不是想着封家小姐生辰,点名要她做新衣,织娘也万万不可能再回故土。
“所以国主前来纠缠于你,是因为不知道你的心就是救命的药?”阿肃想了想,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如此说来,月落也不是突然暴虐,而是因为贺知章死了,康禛便没了希望,没了活路。
“是。她不知道。贺知章只跟她说药引子在我这,却并没有告诉她药引子就是我。”织娘拉起衣袖,满是陈旧的伤疤,“他将我打得皮开肉绽,又用毒虫毒药给我浸泡,如此反复数年,我便成了药引。”
阿肃眉头一皱,那些伤疤着实可怖,贺知章的残忍与姜明也不分上下,而织娘和她是一样的人,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工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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