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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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时候那些事,温昭尔偶尔也会突然记起,然后浅尝辄止地掠过一些片段,从没有认真去回忆起那段时光里的细枝末节。
但她现在才发现,即使这样,很多事情只要她稍微回想,就会跟旧电影倒带似的在她脑子里一帧帧播放起来。
她还记得高一刚开学的时候,虽然她和周聿位置就在一前一后斜对角,但他们两个是真不熟,开学得有两周后,她才和他第一次说上话。
那天最后一节是体育课,放学后,家里司机给她发消息说会晚点到,温昭尔就在教室边等边补作业,她平时大多时间都在练舞室,文化课落下很多,作业每天都处于做不完的状态。
当时隔壁班有个男生,从开学起就缠着她,天天跑到他们班后门口蹲点,那天逮到温昭尔在教室,直接进了他们班,坐到她位置旁边,冲着她嘴上骚话一句接着一句,温昭尔没搭理后,他就开始动手动脚地找存在感。
温昭尔被烦得受不了,刚想收拾书包走人,转过头正好看见周聿从后门进来,他腰侧揽着颗篮球,应该是刚打完球回来。
见到这幕,周聿脚步停下,斜靠在后门和她对视一眼,然后视线又移到那男生身上,微微眯起眼冷不丁把篮球往地上一投,球体划出一道圆润的抛物线后继而精准地弹上那人的后背。
温昭尔都愣了。
那男生叫吴政迪,被这么一砸,也愣了,下意识转头,结果看见周聿还特别坦然地摆出一副“没错是我砸的”的欠揍大爷样,面色明显沉了下去,但估计是知道周聿,没直接撸起袖子干架,只看着他不阴不阳地笑说:“哥们,球技不错啊。”
周聿还倚着后门门框,也漫不经心地笑了下:“还行,砸你绰绰有余。”
温昭尔那时候对周聿的印象只停留在:长的不错,有点高冷,很受学姐喜欢上,所以听到这句话,真的有点被他震住,心想这是不是就叫拽的二五八万?
吴政迪作为一个刺头,哪里听得了这种话,蓦地站起身,眼神都是火,死死盯住后门那道的身影:“你什么意思?”
在温昭尔看来他就像只随时要扑上去咬人的野狗,说实话,她当时挺怕这两人真要起什么争执,不说这教室里的桌椅可都是公物,单是打架一项,德致的校规就够周聿喝一壶的了……
被人那么盯着,周聿表情一点没变,下巴往门外一扬,不冷不淡地:“让你哪来回哪去的意思。”
气氛瞬间凝滞。
但温昭尔没想到,吴政迪听到这话还真出去了,就是出去后站在后门那,学着周聿刚刚下巴一扬的动作对他说:“走吧哥们,厕所聊会。”
那语气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社会上小混混在说黑话,周聿似乎笑了下,随意瞥了温昭尔一眼,也真跟他出去了。
温昭尔:“……”
温昭尔没跟出去,但在教室里收书包的时候真挺担心这两人打起来的,打算待会过去看看,要是情况不对她就喊保安了,结果她书包刚收完,周聿就回来了,一个人回来的,看着没什么事,衣服没皱,脸上也没伤,发梢上还有点小水珠。
整个人还挺……神清气爽的。
兴许是他这姿态太像全方位把人碾压后凯旋而归的样子,温昭尔下意识问了句:“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周聿当时正弯腰捡球,听到这话,顿了下,抬头看她一眼,然后直起身随手把球往教室后头一个专门放球的筐里一投,投完才正眼看她,特别懒洋洋的语气:“会不会聊天?”
温昭尔登时一愣,有点不知道这话要怎么回。
周聿也没想等她回话,在她愣神的间隙已经走到自己位置上,吴政迪刚刚就坐他前头,因为坐姿极其没素质,他原本宽敞的位置被挤成一道细缝,课桌直接卡进椅子里了。
难怪他要不爽……
周聿搬好桌子后就在自己座位上大剌剌坐下,又瞥她一眼,似乎还要开口。
司机正好打来电话,温昭尔忙不迭接起往外走,顺势忽略了他那句半像不像调侃的话。
现在想想,就算时光重演一遍,她还是不知道那句话要怎么接,那时候两人那么不熟,她还以为周聿这个人高冷得不行,结果跟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调侃意味这么足。
这人真的,她从一开始就摸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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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聿大学起每年有回国就会被周达礼半强迫着带去出席各种宴会,场面见识了不少,看人本事也是在那几年突飞猛进,知道哪些人可以深交,哪些人只能停在交际话里。
到现在他已经能做到游刃有余地跟这些人地打交道,应付他们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试探也都面不改色的,但他仍然对这种场合提不起一点兴致。
这次和融汇的合作,算是他来公司接手的最大项目,且不说融汇跟他外婆那边还沾亲带故的,出于对未来合作的诚意,他今晚也得出席。
结果谁知道今天,大家伙就跟围观免费国宝一样,走了一个又来一个的,他就是有心力也懒得应付了,于是不露声色地看了陈槟一眼。
陈槟立马心领神会,过了会发挥自己奥斯卡的演技,递出手机道:“周总,有个电话。”
陈槟觉得这算是自己和周聿为数不多的默契之一,有时候参加些逼不得已的应酬时,周聿只要状似无意地冲他流露出那么一丢丢想离席的信号时,他就会立马领会,然后偷偷用备用机给自己打个电话,毕竟上头很不要脸地备注了陈董,任谁看都是个重要的工作电话。
这方法屡试不爽。
外人总觉得周家太子爷这几个字听起来就是光风霁月光鲜亮丽,但陈槟有时候觉得周聿活得也挺累的,同样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有的人还在家打游戏啃老,再不济也有点自己的娱乐生活,而周聿基本没有,他的生活几乎都被各种工作充满了。
出生在那样的家庭,很多事其实都没得选。
在普通人可以跟朋友喝酒聊天的晚上,他要为了公司利益跟那群在商场混战几十年的老油条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无论做得多优秀,还是会有人背地里冷嘲热讽他是靠周家上位,抹平他的一切努力,这就算了,还要被迫卷进公司里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竞争,时不时就有人给他使点小绊子。
他有时候都在想怎么人家才二十三岁就已经能承受这么多东西了,他二十三岁的时候都还在跟朋友抠脚k歌呢。
……
程府宴顶楼这层有个露台,正对着宜市的那条热腾腾的夜市街,周聿接完那通“电话”就直接留这躲清净了,刚才被那群人有意无意地灌了不少酒,这会夜风一吹,脑子终于清爽了些。
他闲散靠着栏杆,百无聊赖地看着楼下沸扬的人群,突然,目光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在一众乌泱泱的人影里,温昭尔那身白裙确实白得有点太醒目了,周聿看着她走走停停,最后停在一家写着“甜过初恋”的棉花糖小摊前,然后在那看着人摊贩大哥做棉花糖看了有五分钟。
周聿随意勾了下唇角,刚刚在宴会上被那些虚与委蛇的社交搞得头疼的大脑好像一瞬间松弛了下来,换个惬意点的姿势,继续好整以暇地看着楼下那道身影,那双清亮的眼眸里明明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又让人觉得好像比这深重的夜色还要重几分。
过了会,一服务生端着盘酒经过,询问:“先生,有需要吗?”
周聿回头,瞥了眼他手里端着的满盘红酒,又往楼下看一眼,像是思考了下,而后随手拿了杯,仰头一饮而尽后把空酒杯放回盘里,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这干脆利落的一通操作把人服务员看得一愣一愣的。
心想这哥们咋喝这么猛是赶着去干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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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结束,温昭尔跟万巧妙在程府宴门口分道扬镳,两人家刚好两个方向,想同程一米都不顺路。
把万巧妙送上车后,温昭尔往地铁站走,程府宴出去拐个街角就是宜市的夜市街,地铁站也在那个方向,这个时间点,刚好是夜市最热闹的时候。
吆喝声此起彼伏,温昭尔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穿行,漫无目的地走着,看到什么有意思的就停下多看两眼。
以前在舞院,她很少出来逛这些东西,那时候人生好像都被芭蕾占满了,偶尔有时间也是在忙兼职的工作,这还是第一次逛这里的夜市。
好多东西她之前都闻所未闻,比如她才知道原来棉花糖是用机器吐丝一样吐出来然后再被卷成蓬松的一团的。
温昭尔有些新奇,回过神时发觉自己好像在人摊前站的有些久了,正要转身,头顶忽地然落下一道颇有质感的男音,清冷间又稍显慵懒——
“老板,一份棉花糖。”
这个声音……
温昭尔脑内嗡一声,下意识抬起头,第一眼看到的是道白皙的下颚线,划着流畅又紧绷的弧度。
她差点要怀疑是不是刚才看那棉花糖机器的转盘看得太久,自己眼花看错人了,直到鼻息间又闻见那淡淡的雪松香调,与之前的纯冽不同,这次还混杂些有点像葡萄酿造的醇香。
温昭尔发现周聿这人真的神出鬼没的。
还有,他是不是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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