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姑娘在撒娇？

上霁虽是个少年，虽是这个封建时代产物下的古人，倒比我这个现代人更会撩人。

        我从他的手中抽回手，倒也没有指责他或者提醒他下不为例，说到底也是我自己贪恋他的靠近，我有时候也想着，虽然他是将军，可是他也是楚靳萧，在现代我无法与他揭开过往放下一切的同他在一起，那么在这儿我是不是可以放下心底所有的犹豫以及那些逐渐消失的怨恨与这位将军度过一段美好的日子，我是如此想的，可是我也明白垵国公主还在，她与我一起在这个时代共存着。

        而将军是垵国公主的。

        我不能指染他半分。

        可是我自己也是垵国公主啊？

        可为何我心底还是忌惮着？

        “右手以食指，中指及无名指扣弦，食指置于箭尾上方，中指及无名指置于箭尾的下方便可，在开弓的过程中同时将眼，准星和靶上的瞄点连成一线，待开弓瞄准后右肩继续加力同时扣弦的右手三指迅速张开，箭即射出，箭中靶位后，左臂由腕、肘、肩至全身依次放松，说的复杂了些，我们慢慢练。”

        上霁耐心十足，一字一句清晰的说着。

        我点点头道：“你说的，我都记着了。”

        上霁惊讶，“一字不漏？”

        我重复他说过的话，上霁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泛起点点光亮，“姑娘是个聪明之人。”

        我骄傲道：“是，就智商高。”

        上霁虚心请教问：“智商是什么意思？”

        “聪明，我说我自己聪明呢。”

        上霁失笑，犹如清风明月，我记得有一句话是上霁月清风，他配这句话倒不逊色。

        应当是这句话逊了色。

        “倒没见过如此自夸的人。”上霁道。

        练箭少不了要肢体接触，他握着我的手一点一点的教我，我红了脸忽而想起了年少的楚靳萧，那个时候的他也是犹如眼前这个少年这般温柔，因为他年长，懂得比我多会的也比我多，所以总是充着长辈的身份教我一些东西，我记得楚靳萧会小提琴，他在我年少时教过我，只是当年我净顾着看他的脸以及在意他了，所以最后学的是乱七八糟。

        想到这，我闷声开口道：“记忆好是一回事，可是我是真的愚笨，学东西总会分心。”

        上霁的气息落在耳侧，很轻很柔软清冽的气息，他抬起胳膊绕过我的肩膀握住我的手背，另一只手随我拿着弓，“为何分心？”

        “我曾说过将军倾国倾城，我容易被将军的这张脸分心，所以学东西自然是不快的。”

        闻言少年笑的愉悦，眼睛明亮，“无妨，慢慢学便是，反正回长安的路途遥远漫长。”

        “将军可别因为我笨而凶我，也别因为我怕吃苦而放弃我，将军要对我有足够耐心。”

        上霁忽而松了手问：“姑娘在撒娇？”

        他板着脸，声音僵硬。

        我摇摇脑袋道：“也不算，只是我对将军有莫名的信任，我把将军当自己人，而我对自己人一向是如此说话的，所以不算撒娇。”

        太阳高高悬挂在上空，伴随着微风，将少年背后的长发吹到了身前，落在了我的脸上，痒痒的，但是味道却很好闻，就在我怔神之间上霁忽而又握住我的手背道：“姑娘撩人不自知。你要清楚，你是在下心喜之人。”

        我哑言，也觉得自己过了些。

        可方才那些话是脱口而出的。

        也不知为何就那样想说了。

        微风依旧，上霁带着我射出了第一箭，正中稻草人正中心，他松了手忽而扶住我的腰肢摆动着我的位置道：“所以无论姑娘说什么于在下而言都是致命的，稍微暧昧的言语在下都会放大甚至多想，在下不愿意这……”

        上霁忽而顿住，叹了口气道：“姑娘心中没有在下，说这些话容易让在下误会，亦会让在下有了旁的心思，虽然在下年少可毕竟是个儿郎，并非真的清心寡欲，姑娘懂吗？”

        古人就这么好撩吗？！

        我就说了几句，他便想了那么远。

        我识趣道：“我错了。”

        上霁悠悠叹道：“那继续练箭罢。”

        练箭是一个体力活，‘柯染’的身体又细皮嫩肉，几下便没了劲，上霁在第一天倒没勉强我，总是准许我休息，临到傍晚时才带我回了农房，身上黏黏的，我想洗澡，但是王大娘家的人都干完了活回到了家，家里拥挤人又多，自然没有我能洗浴的地方，上霁瞧出我的不舒服，便自己搬了浴桶放房间。

        我轻声问他，“在房间里洗澡？”

        “嗯，待他们睡了我给姑娘烧水。”

        终日忙碌又没有娱乐活动所以他们睡得很早，待他们睡下之后上霁到了厨房烧水。

        半个时辰后浴桶里放满了热水。

        上霁又从马车上帮我拿了套衣服。

        每到一个城镇上霁都会置办干净的衣服放在马车上，而脏了的或者旧了的便送人。

        在这个时代，吃不饱穿不暖的人比比皆是，他将衣服送出去也算是一份善心。

        我撩了撩长发问：“可以洗头发吗？”

        “自然，在下到门口替姑娘守着。”

        上霁很是细心，至少我想要的东西他都一一的搁在了浴桶边，我脱光衣服进去舒服的泡着澡，带着柴火气息的热气迎面而来。

        泡完澡之后我起身换好衣服，披着满头的湿发打开门说：“劳烦将军搬一下浴桶。”

        上霁盯着我的目光闪了闪。

        他的声音微哑道：“好。”

        上霁力气大做事又利索，房间的浴桶很快被他搬走，我坐在床边擦拭着头发，上霁过来坐在我的身边自然的从我手中接过布料替我擦拭着后面我够不着的地方。

        我任由着他，安静的享受着。

        许久，我喊着，“将军。”

        少年轻轻回我，“嗯？”

        “将军回国之后便会带兵攻打垵国吗？”

        少年默了默，道：“暂不清楚，按照皇帝的心意应该是了，攻下垵国并不难，难就难在垵国有个厉害的丞相，所以攻下垵国怕是需要一些时日，可左右不过明年夏天初至。”

        也就是说垵国迟早会被灭国。

        “那么将军为何喜欢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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