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吓着姑娘了

“姑娘在意吗？”

        上霁问我在不在意。

        “我想知道你如何喜欢上她的，因为现在你们还并未认识，我对你们还不太了解。将军，我到这边许久了，但我只知道一些零散的事情以及丞相这些年的经历，其他人我一概不清，就连我自己……我说的是垵国公主楚白，我自己对她都不了解，没有印象的。”

        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感觉自己向他说的有些多但又控制不住，上霁仍旧擦拭着我的湿发，“姑娘就只知道丞相的过往吗？”

        丞相的过往如白驹过隙。

        看不太分明，但又好像很清楚。

        我点点头，“是的。”

        上霁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我偏过头看见他脸色阴冷苍白，我正欲想问他是否不开心的时候他先我开口道：“姑娘到这儿的第一件事就是了解丞相，对他还真的是在意啊。”

        上霁这是在吃醋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解释道：“他是我这个时期的丈夫，我了解他是应当的，而将军……”

        将军是我未来唯一的爱人。

        我了解他更是应当的。

        可是这些话我又不能说。

        我得先了解垵国公主的心思。

        “我清楚姑娘并不心悦在下。”他起身走到了窗边，外面的风吹过他的青丝，胡乱的张扬，“姑娘，我十二岁那年到过垵国。”

        我猜测问：“你遇见了楚白吗？”

        “嗯，我生的好看被垵国将军的女儿瞧上抓住，是她救了我，所以我与她有过一面之缘，我们并非是不认得的，只是我在她的心里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他解释说道。

        楚白出于心善救人。

        可没想过种下一片情意。

        还是旁国赫赫有名的大将军。

        他的背脊是那样的挺拔，可透着一股子孤寂，我想上前将他拥住安抚他，我不想他难过，可是现在的我……不能这样，因为在以后的篇章里，他和楚白还有很多的纠缠。

        他和楚白还要日日欢爱。

        而我，只能是过客。

        我沉默的擦拭着头发，他偏过脑袋看见我沉默不语，情绪似乎更加不佳，他闭眼缓了缓问：“姑娘，上斐为何伴随在你身侧？”

        他问的是现代的上斐。

        我回答道：“他为了追随你便没有再选择入轮回，后面以鬼怪的身份在我身边待着。”

        说完我又下意识的说道：“因为你的死是我造成的，所以他对我充满怨恨，总是怼我凶我，可我并不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上霁抓住重点问：“我会因姑娘而死？”

        我闭嘴，他道：“姑娘说漏了嘴。”

        我放下擦拭头发的布料说道：“是，因为你灭了她的国，所以她对你充满了怨恨……”

        我欲言又止道：“这是往后的事了，现在说太多没有意义，你们这一世只能是仇人。”

        上霁又抓住重点，眼睛发亮的问：“我与姑娘还有来世吗？那么在来世我与姑娘……”

        “上斐说你几世都是英年早逝。”

        我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握住他的掌心，他的身体颤了颤，我温柔的说：“你几世都是英年早逝，但具体如何我不清楚，但在现……”

        我叹息，道：“将军，我不能说太多。”

        他眸心幽沉，透着悲凉。

        “将军，等我走的时候再说好吗？”

        “走？姑娘回家吗？”上霁俊眼盯着我，眸中透着不舍，可转眼恢复到冷清的模样浅浅的声音说道：“是啊，姑娘是过路人，是这个时代的旁观者，迟早会回家的。我想姑娘回家的那一天应该是在下命绝的那一天吧。”

        少年将军是聪明的。

        聪明到将所有的事情看破。

        也稳重到不是个少年人。

        “将军，早些歇息吧。”我道。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特意往里去了去，第二天醒的时候没看见上霁，我出门问王大娘的女儿，她笑着说：“你家郎君天没亮就随着阿三哥进了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昨天还问我要不要随他上山打猎。

        早晨却不辞而别。

        想来昨晚是真的生气了。

        我从未见过他生气。

        这倒是第一次。

        我也觉得自己昨晚的那些话过了。

        傍晚上霁方才回了家，他的身后跟着隔壁的阿三哥和村里的一些男人，而他们的手上满满当当，全都是猎物，阿三哥忍不住夸道：“小郎君好箭法，一射一个准，山上还有野猪扛不动，待会我们再往山里跑一趟！王大娘，你将这些猎物处理了，晚上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个饭，你可别不舍的肉了！！”

        身边热热闹闹，还有几个小孩开心的吆喝，我都没有在意，眼里只有那个手中拿着弓的红衣少年，他的眼眸是那般清亮有光。

        我轻声喊着，“将军。”

        他冷淡的嗯了一声回房间，我随着他进去，正看见他脱衣服，因为在现代看人裸背并不算什么，所以我并没有避嫌，而是关上房门问他，“将军，今日在山上可有危险？”

        他突然穿好衣服道：“没有。”

        “将军清晨为什么不带上我？”

        他理直气壮道：“你在睡觉。”

        我：“……”

        我叹息问他，“将军在生气吗？”

        “没有，没有生气的道理。”

        这语气听着怎么有些口是心非。

        “将军，我感觉你在生气。”

        少年忽而转过身，“怎么？你要哄我？”

        我好笑的问：“我如何哄你？”

        “既然如此，何必刨根问底？”

        听着，倒有些怪我不知趣。

        “将军，别生时光的气好吗？”

        上霁平静的眼眸似乎烧起了火，他向我走近忽而抬手拍了拍我的额头，“姑娘可不许向本将军撒娇，本将虽年少，可五脏俱全。”

        他有时自称在下，有时自称本将军。

        而且这话他不止提过一遍。

        我笑问：“将军是什么意思？”

        他眼眸闪了闪，“在下对姑娘有渴望，原本就克制着，姑娘再撒娇，本将军如何能忍着？姑娘撒娇的模样漂亮又可爱，本将军倒不愿意忍，可是姑娘也不会成全本将军的。”

        他的心思暴露的很清楚。

        我明白他也是在试探我。

        他在试探我能否接受这样的言语。

        “姑娘为何不说话？”他问。

        我摇摇脑袋，“不知如何回答。”

        上霁眸光暗淡道：“吓着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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