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第二人格的袁球，出手狠辣，疾如风快如电，动作迅疾，非常的灵活，他的力量大的惊人，楮子衍心中大骇，果然还是他小瞧，俩个人不分彼此的缠斗着，加上衙役也在奋力帮忙，这个疯子尽然还是游刃有余。

        现场的人更加吃惊了，这完全不是他们记忆中的那个傻子，都心生一阵后怕，有的庆幸自己没有得罪过这个疯子，有的则是后背生起一身的冷汗，怨毒的期望快点将这人绳之於法，不要让他出来祸害人，也有不乏有想要上前帮忙的人，人各有异，也只有这种情况下，才能去看清楚一个人，却又不能完全看透。

        若非楮子衍手疾眼快死死地扣住他掐着窦漪的那只手，这会儿窦漪怕是已经要见阎王去了。

        楮子衍死死地扣住第二人格的手，大部分的精力都被分散在了这里，自然无法大展手脚，只死僵着，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因为一松手，怕是真的要和他这位前夫人天人永隔了。

        这是不能容忍的事情，他盯上的人要是在他眼皮子地下被人杀人，可不就是在打他的脸，况且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窦漪死在别人手里的。

        第二人格也吃惊于，这个看起来没有几斤几两的人，尽然把他的手都捏的麻木了，固定的死死地，叫他想弄死她，都做不到。

        虽然俩个人的一只手都被限制了，但是另一只手，还有双脚可没闲着，你一下我一下，你给我一脚我给你一脚打的热火朝天，楮子衍目光冰冷，出手也狠辣，一边打人一边还要分散注意力防止人伤到窦漪，或只是拿窦漪当做挡箭牌，好几次第二人格拳脚打窦漪都被他挡了回去，挨在了自己身上。

        当然这些窦漪是不可能知道的，她已经要翻白眼了，这种近距离的死亡，让她也心生恐惧，人在面对死亡都会有恐惧，她也不例外，这种感觉还不如给她一个痛快，也比这样的慢慢捏死的强，给她一刀得了。

        俩人的速度真的太快了，魏政祁发现事情不对，立马上前，但还是迟了一步，他当下也不客气，抽刀上前，朝着第二人格砍去，楮子衍控制他的手稳当当的，以防他推窦漪挡刀。

        魏政祁的大刀步步紧逼，但这个疯子丝毫不惧，反而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他单手使力，五指关节紧抓，歹着窦漪不放，那尖锐的指甲，深深地抓进她的皮肤里，楮子衍眼看不好，也顾不得其他，另一手也赶紧过来帮她解开禁锢。

        衙役也不是吃素的，这位若是当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不仅仅使不好交代那么简单，怕是要跟着受罪，当下齐心协力，拼了丢掉自己性命的架势，也要拖着这个人。

        咔嚓！

        手起刀落，刀光剑影，鲜血四处喷涌，染红了光滑的地面。

        魏政祁一把将人的手臂整条砍断，这断臂被斩断依旧不减力道，死死地掐着，就在窦漪都要以为她命休矣，呜呼哀哉之时，整个人由于突然之间少了往后拖拽的力道，整个人条件反射性的朝着前面撞去，没有臆想中的摔倒在地。

        而是摔进了某个熟悉的清冷怀抱，刚经历死亡的恐惧，她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明明是抵触的，但是这会儿她真的渴望这个带着余温的怀抱，就像是脱了水的鱼，猛地扎进了湖里，得到了救赎一样。

        她只想紧紧地抓住自个救命草，她脚上已经没有了力气，直接朝着人身上倒去，瘫软成一团。

        楮子衍手疾眼快将还掐着窦漪的断臂，扯下来丢了出去，看着她被掐的泛紫的印子和苍白的脸色，脸色低沉深邃，想要伸手去触碰，但又怕将人弄疼了，一时间无措下手。

        见人已经无力支撑，楮子衍顺势将人抱在自己怀里，顺着她扑过来的力道慢慢向后倒去，一屁股坐在地上，任她躺靠在怀里，像死鱼一样，他则是将人环住，给她想要的安全感，安问道：“没事了，别怕！”

        他慢慢的轻抚她，安抚着，帮助窦漪能够快速的顺畅呼吸，这般憔悴的模样他也见过，但不像这会儿，看的他会心里难受，知道这个女人娇弱，娇弱到不娇养稍微受点折磨就有种要了她命的错觉，这样的遭遇叫他都怕她会熬不住，就这么去了。

        他的眼神看第二人格凶狠极了，是那种恨不得他立刻马上去死，多活一分钟都是对她的侮辱，让他非常非常的愤懑，压抑在胸腔里的怒火是无论如何也消不下去。

        “没事吧她？”魏政祁挡在俩人面前，手里拿着那把带血的刀，眼神凶狠，像是战场上的狼，没有了嬉皮笑脸，格外的有威慑力。

        第二人格：“……”

        ‘袁球’捂住被砍了的手臂，他脸上没有痛苦的表情依旧是充满了恶意，带着惊悚的笑容，他不打算放弃杀掉窦漪，衙役将他团团围住，他也丝毫不见慌张，已经有好几个人让踹的没声了，简单的包扎了还在流血的伤口，他看向魏政祁的眼神犹如财狼。

        真是有意思，一个俩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他是该为自己庆幸遇上对手还是悲哀自己运气差，好巧不巧碰上几个硬茬子。

        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多事？

        “放肆！放肆！你好大的胆子，裴夫……小裴公子也敢动，还险些要了她的命，真当该死。”县太爷急了一脸冷汗，险些觉得自己小命不保。

        他这话楮子衍表示赞同，却是该死。

        楮子衍的手生的修长纤细，出门在外也养就了必然会随身携带伤药，这伤口看着是小事但不容小觑，殷红的鲜血看着格外的刺目，刺激着体内的偏激因素。

        他将人抱在怀里，人轻的就像是子片一样，好似风一吹就没了，他想这个女人要是不跟人跑了，又哪里来的今日这般遭遇，都是她自己中下的因果。

        不是心心念这裴恒吗？他若是不在她身边她早就交代了，这种时候裴恒在哪呢？呵！

        第二人格的疯子当然不会听县太爷的威胁，不等官老爷继续，他便朝着魏政祁攻去，靠着自己手里的断掉的铁链抵挡劈过来刀剑，二人亦是不相上下。

        魏政祁不敢马虎，真正交上手了，才发现，这人远比他想想中的还要厉害，一招一式看似毫无规章，却又能稳稳地接住他的次次出击，还真是想不到汴州卧虎长龙，还有这样的厉害人物，只可惜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好在有楮子衍帮忙抵抗第二人格的锁喉，窦漪软了好一会儿，虽然看着脸色不好，但在楮子衍的安抚下，她重重的将掐断在胸腔的闷气猛咳了出来，也算是缓过来，她面色苍白的靠在楮子衍上下起伏的胸膛之上，喘着粗气，意识清醒了，自然知道魏政祁这个时候和凶手打做一团。

        以她对凶手的看法，胜负难定。

        事实上，第二人格虽然断了一条手臂但是以及勇猛，虽然处于下风，但就算是魏政祁也很难一时之间将他制服，二人僵持着，越大越猛，这个人哪怕是挨了刀伤，鲜血四溢，但是丝毫不见他有疼痛的表情。

        他太兴奋了，以至于太过疯魔根本就不惧生死，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在场的很多人都吃了他亏，严重的丢了命。

        窦漪强忍着无力，从楮子衍怀里爬出来，让人将她扶起来。

        “帮他，否则我们的人只会死伤的更多，去拿下他，”窦漪被楮子衍搀扶着站了起来，她的一只手抓住楮子衍的手腕，这个人很君子，动作轻柔，对她倒是呵护，但是这会儿性命攸关，她若不是插不进去，帮不上忙，反而帮倒忙，她就上了。

        自己没这个能力也就这能靠这些个武功高手了，早点拿下，早点结案，早点给死者一个交代，早点给她脖子一个交代。

        她的眼神有着哀求，带着急切，看着他充满了希望，这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期望的看着他，就像是这件事只有他能办得到，带着祈求，和信任，他咯噔一下，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等他在次反应过来，人已经加入了战场，原来被她赋予信任期待会让他如此的不理智。

        楮子衍的身手非常的厉害，有了他的加入，这场战争结束的非常迅速，魏政祁找准机会一个滑铲将人绊倒，衙役们蜂拥而至将□□的人压制，几人和里将人五花大绑，现场一片热烈的掌声响起，这件案子也算是告一段落。

        窦漪靠在顶梁柱边，透着无力，但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哪怕是这幅样子了，她给人的感觉反而有种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被绑了的人不是她。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魏政祁上前，笑了笑：“如何？还行不。”

        窦漪一摊手；无所谓笑了笑：“你猜！”

        魏政祁笑了和对视楮子衍一眼，表示嫂夫人真乃神人也，满脸夸赞。

        刚下要嬉皮笑脸，讨个奖赏，不等他说什么就被人抓过去一顿胖揍。

        窦漪只等他走进了些，伸手就打人：“老娘说什么来着，让你跟着你不听，老娘命都差点折他手里，你赔天鹅颈，我如此信任你，就他娘的差求你了，你可倒好愣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险些我和李先生俩个人都要交代他手上了，你要是早点听我的，跟我去，让李先生留守，老娘何至于此，你瞅你细瞅我这脖子肿的，我怎么见人呐！”

        窦漪越想越气，她就是有那么一种能力，让你觉得她不染世俗，无欲无求，宛如神仙画卷，就该高挂庙堂，但下一秒又能让你破防，毫不介意形象，让你有种瞎了狗眼的无语，竟会觉得她是那种不染俗世的人。

        楮子衍：“……”

        他真是无语了，这个女人是哪里看出来魏政祁比他厉害的。

        “哎哎哎哎！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下次下次一定不推辞。”

        “还有下次？你玩我呢。”窦漪气急，他要是听她的哪里来的这么多事，她宛如一个疯婆娘也不在意举止，大闹着。

        但一想到自己的命再怎么说也是楮子衍救回来的，当着人的面嫌弃人能力，终究还是不好，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笑了笑：“…当然…那个李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哈，还没有感谢您又一次救命，大恩不言谢哈，大恩不言谢，妾身铭记在心，铭记在心。”

        楮子衍没有理会她讨好的话语，显然又被气到了，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窦漪：“……”

        “看！生气了吧。”魏政祁站在她身边幸灾乐祸道。

        “夫人你是哪只眼睛看出来他拳脚功夫会比我厉害的，恩？就刚刚那种情况换做是我，你这时候真的可能就冷了。”魏政祁和窦漪站在一条线上，双手抱胸。

        窦漪紧着眉头，一脸不相信：“……你文不如他，武也不如他？”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废物，好歹有一样超超人家，这低人一等的自觉，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了。

        “屁！谁说我比他底了，不相上下好不好。”魏政祁气得跳脚，见不得她这副嫌弃的表情。

        只不过因为你是他媳妇所以他自然是要全力以赴抢救你的，但是如果换成了他，虽然会权利相救，但怕是做不到舍己救人，他看的一清二楚，楮子衍不晓得替窦漪挨了多少下，换作是他，护不到怎么周全。

        他看着走远点背影摇了摇头，怕就怕救人的人不明白自己的心。

        魏政祁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脑子里立马补脑了好几个版本的丞相大人和娇妻相似相杀的剧本子，一脸坏笑，身边的人拉他也没反应。

        窦漪只觉得脑子越来越重，眼看就要往地下栽去，拉了身边的人好几下，想让他扶一把，就见他盯着远去的人笑的猥琐。

        窦漪：“……”

        为了防止自己真的摔地上，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地踢了魏政祁一脚。

        在他不解，相当无语的眼神里朝着人倒去。

        魏政祁：“……”他发誓她绝对没有挨着人。

        好在楮子衍没有走远，又被魏政祁叫了回去，原本他是不想搭理的，但……一眼便瞧见窦漪软靠在别人怀里的样子，他——

        终究还是他将人抱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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