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阋墙

公孙述斟酌一番后，给严尤回信道：

        如今国难当头，天下皆反，希望严尤贤兄，操兵严守城池。只要不放匈奴进来，切不可让五胡乱华二脚羊之事上演，否则你我皆成中华千古罪人也。望兄知肩上重任也，系天下苍生于一身。慎之又慎之。

        顿首。

        弟，公孙述泣血拜上

        严尤收到回信，感慨的说，没想到公孙那厮用民族苍生那一套来激我，岂敢让他轻视之。天下豪杰，忧国忧民何其多，我自然是不甘于人后。

        遂，严尤紧治军事，凭着城坚高挂免战牌，无论匈奴怎么挑衅，他都按兵不动。另外一方面又紧筑军塔，与边境百姓休养生息，恢复民生经济。

        更始元年5月，微风暖阳欲使人醉。

        江边，戌兵台。

        人高马壮，铁枪粗鱼的汉先锋刘稷，忿忿不平说，天下大事都是刘伯升大哥带头打下来的，怎的让刘玄那小子作了皇帝？

        一个文官青年说，慎言慎言。

        刘稷说，刘玄算哪根葱，好谋无断，色厉胆薄，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志不大而智很小，兵多而分画不明，将骄而命令不一，他当皇帝只是一个过渡，将来我只是听刘縯大哥的号令。

        前方传来消息更始帝刘玄设筵，庆祝昆阳大胜，说是刘秀刘縯俩兄弟劳苦功高，要好好庆祝一番义军的绝处逢生。

        文武大臣，三公九卿，锣鼓喧天，众人交头接耳，都喝得醉了。

        刘稷和青年文官寡言少语，他走到刘縯的席前，说，伯升大哥，我敬你一杯。

        豪迈的刘縯问刘稷说，这个文官有点面生，我怎么不认识。

        刘稷说，此人是近来投奔我的，远房一个族兄，名叫刘白弟。

        哈哈哈，原来是白贤弟，五湖四海皆兄弟，只要是反对王莽的，我们都欢迎。

        刘白弟作了一个揖，说，幸会，幸会。

        更始帝刘玄，坐在首席，犹疑不定，他徘徊良久，小心翼翼来到刘縯面前说：大司徒，朕看你腰上的宝剑甚是特别，可否让朕一看？

        刘縯不作他想，随即就把佩剑递给刘玄。

        刘玄摸着宝剑，似有所思说，有肉有火锅有美女有钱有军队，你刘縯还想要什么？

        刘縯回答：我只是想站着把天下打下来，还给汉室儿孙。

        刘玄说，你刘縯真是又高又硬，小心步伐太快扯着蛋。

        刘縯答，老大往往是空架子，每天眼一睁，几万队伍吃喝拉撒都要管，当家不容易。

        刘玄说，那就让子弹再飞一会。

        就在刘玄刘縯对话的时候，堂下的将军纷纷变了脸色，绣衣御史申屠建突然拿出手中玉玦，不停举着。

        宴无好宴，这是鸿门宴呀。

        刘稷上前借着酒兴说了一句，城里的女人好白啊……

        堂下哄然而笑，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刘玄眼中的杀机一闪即逝，他回头不语，独自离去和别人喝酒去了。

        刘秀一颗提着的心终于落地，他悄然走到大哥刘縯的耳旁说了些什么，然而刘縯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几天后，一道圣旨下来，刘秀被外调出去了父城，申时点兵，卯时出发。

        刘縯说，三弟一路保重。

        刘秀叮嘱说，大哥切忌莫要意气用事，在更始帝面前，大哥要韬光养晦，以忌功高震主。

        刘縯哈哈一笑说，三弟，你想多了，他不敢杀我的。天下未定，又岂能屠做事的人，他如果杀了我，注定刘玄不是天下共主，会有人替我报仇的。

        刘秀见劝不动，心事重重，走马上任去父城打仗去了。

        又过几天，忽然来了一帮人，把刘稷不大的偏将军府围了个水泄不通，说是奉刘玄的命令，要捉拿刘稷，理由是刘稷，你抗命不遵，皇上封你为抗威将军，但是你撕毁圣旨，辱骂天子，还欲兴兵谋反，你可知罪！

        刘稷怒发冲冠说，娘希匹格老子，他刘玄算什么东西？想杀我直说，不用诬陷我。

        一旁的刘縯见心腹爱将刘稷有难，焦急万分，他说，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愿意与抗威将军一道回去面圣澄清。

        殿内，更始帝刘玄一袭龙袍，不怒自威，左右两边站着大司马朱鲔和五威将军李轶，下面是许多土兵刀戟陈列在下面。

        刘玄的心腹张卯第一个发难，说今天必须要斩了刘稷。

        刘縯跪下为刘稷据理力争，说，大王以龙虎之雄姿，逢风云之际会，迅猛而拔地而起，数月间称帝，百姓还不知道你有什么恩德广于四海，天下未定岂能杀害有功之臣。

        听刘縯这么一讲，刘玄也就消气了，他要的只是刘縯的低头臣服，与初衷而言，他并不想杀刘縯。

        偏偏刘稷是个牛脾气，他说，伯升大哥不必求他，大不了砍头，碗大一个疤，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受他鸟气干甚。

        更始帝刘玄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一时沉默不语。

        又是张卯跳出来，他问刘稷，说，你上次打胡阳之战时，为什么吃了刘老汉家两碗蛋炒饭，只给了一碗的钱？更始帝有明令，不得欺民。刘縯听说你治军一向严谨，这次还想包庇属下吗！

        刘稷：放屁，老子就吃了一碗蛋炒饭，给了他一碗的钱。

        朱鲔说，他到底吃了几碗。

        刘縯说，张卯，你可有证据？

        刘玄说，带人证。

        一个六十多的衣衫褴褛庄稼汉被带了上来，他指着刘稷说，就是他吃了我家二碗蛋炒饭只给了一碗钱。

        刘縯一时之间诧异不已。

        朱鲔说：怎么可能，刘稷可是刘縯手下的一员猛将，而刘縯治军甚严，老爷子你没有认错人吧。他怎么可能会欠你的蛋炒饭钱呢？

        刘老汉笃定说：就是吃了两碗饭，只给了一碗的钱。

        刘稷气得要抽刀上去砍刘老汉，被士兵拦了下来。

        朱鲔又说，刘縯大司徒说要给天下一个太平盛世，平日就主张公平正义。今天我想问问凭什么刘稷吃了二碗蛋炒饭却只给了一碗饭钱。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还动刀，这世上谁没有刀呀！！

        五威将军朱轶说，刘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妈！刘稷知道他今天是必死之局，抽刀自尽了，临死前他对刘縯说，大哥，你快走，他们真正目的是想杀你，我不能连累你。

        眼看着心腹爱将刘稷被冤死，刘縯流下了血泪，他自言自语抱着刘稷尸体说，兄弟，是我对不起你。

        他从刘稷手中捡过刀，开始了一场杀戮……

        跟着刘稷一同来的青年文官刘白弟，这时从外面冲了进来，先前他被拦在了外面。

        他进来就大呼：渣渣懂王，你们这些人是“unprofessional”（不专业的）、aserioulyfall（日落西山的）、sobiased（充满偏见的）；你的记者是“inpetent”（水平性的）、“dishonest”（不诚实）、“3rdratereporter”（三流记者）。

        刘玄说，你是何人？说的什么鸟语。

        刘白弟说，我是刘稷的远房族兄，想为他讨一个公道，可以吗！

        连刘縯都一时停下了刀，因为这一刻骁勇的他，已经劫持了刘玄，刀架在更始帝脖上，更始帝的裤裆都尿了。

        刘縯说，白贤弟，你走吧，这不是你待的地方。

        刘白弟拱手说，请刘大哥给我一点时间，马上就好。

        刘白弟问张卯说，你吃了两碗凉粉就给了一碗的钱。

        张卯说:你谁啊

        刘白弟:我是刘白弟呀。

        张卯说：你凭什么说我吃了二碗凉粉只给了一碗的钱？我根本就没吃过凉粉。

        刘白弟说，可是我吃过。

        张卯：哦，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刘白弟：昨天晚上我在嫂子家吃的，你娘子喜欢抽烟喝酒烫头，喜欢穿穿毛线丁字裤，吃大肠刺身，一块红布肚兜，右脚内侧有三颗痣。哎呀嫂子这个热情啊……这大热天的，那个小肚兜粉粉的肌肤……

        下面士兵笑成一团。

        张卯说，你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刘白弟:反正吧就是这么回事儿，张嫂说你那方面不行，像根竹签似的……

        下面爆笑一团。

        哄闹中，大司马朱鲔乘刘縯不备，救下了刘玄，他下令土兵，格杀毋论。

        刘老汉当场被射死，他临死前忏悔说，年轻人我也不想害你，是他们绑架了我的老婆妻儿，胁迫我作伪证的。

        刘白弟拉着刘縯逃向一处古塔里，朱鲔穷追不舍，土兵冲杀围困。刘縯已经是一身是血，为了护住身手不怎么好的刘白弟，刘縯已经断了一只手，被射瞎了一只眼。

        外面大火纷飞，刘縯功夫高超，士兵不愿进去送死。刘玄下令，大火焚烧古塔，给我烧死那个逆贼刘縯。

        刘縯见，已是无路可走，他说，没想到今日要葬身于此，天要亡我。悠悠苍天，何薄于縯。

        刘縯被烟薰昏死了过去。

        而，此时此刻，刘白弟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一点都不慌。二个黑衣人从一个地洞出现，背着刘縯又钻进洞中，又往地上准备了两具死尸，把刘白弟刘縯二人衣服换到早就准备好的两具替死鬼身上。

        刘白弟脱下人肉面具，赫然就是公孙述。原来刘白弟就是公孙述易容而成的一个身份，只为打入敌人内部。

        但是公孙述为什么要救刘縯呢？

        他又有什么样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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