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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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北拿着文件回到家,苏砚很快就和助理对接好了业务。
在反复嘱咐助理早点回家休息后,苏砚关了夜灯,躺在床上。
徐北一如既往睡在床左侧,他背对着苏砚,保持向左侧卧睡觉的姿势。
像是从不怕左侧卧会压到心脏,会导致睡得不舒服。
苏砚则平躺在徐北右侧。
两人之间有一定的距离,似是一条鸿沟。
自苏砚和徐北躺在一张床上那天起,两人就好像达成了某种无声默契。
这么多年两人都这么睡,保持着这样的距离,从来没有人逾矩。
黑暗中,苏砚看了眼身侧的徐北,指尖微动。
下一秒,他向左翻身,单手揽着徐北的腰,脑袋埋在徐北脖间,在徐北身后抱住了徐北。
两人肌肤相贴,距离消失,鸿沟被打破。
在被苏砚抱住的那一刻,徐北猛地睁眼,双眸死死盯着面前的墙。
苏砚的胸腔正紧贴在他的后背上,他能感觉到苏砚一下又一下的心跳。
徐北忍不住地动了动唇,他想说点什么,可最后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见徐北迟迟没有甩开他,苏砚放松不少,他的脑袋在徐北脖间耸耸,终于找到了一个最舒适的位置。
他抱紧了徐北,而后慢慢闭眼,含笑入睡。
向左侧卧的姿势,让苏砚的心脏被压得有些不舒服。
但还好,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不舒服。
可以忍。
慢慢也就能习惯了。
在认识徐北上前,苏砚睡觉是习惯向右侧卧的。
可是,如果他一直向右侧卧睡觉,那他在和徐北躺在一张床上时,两人就像是两个陌生人,一人对着一个方向睡觉。
他不喜欢这样。
所以,他之后便开始刻意训练自己平躺着睡。
他可以为了徐北习惯平躺睡。
那为他也可以为了徐北,习惯左侧窝睡。
-
苏砚睡着后,徐北一直睁眼盯着墙面,直到困意袭来,他闭眼,浅浅陷入梦乡。
徐北再睁眼时,四周仍是一片黑,他感觉到他被人抱着,而他也抱着对方,且正有呼吸不断地喷在他脸上。
徐北意识瞬间清醒。
他微微活动手臂,察觉到他的手臂是被苏砚压在身下的。
很明显,现在他和苏砚正互相拥抱着彼此,苏砚的脑袋顶还抵在他的下颚上。
徐北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翻了身,从左侧卧,变成了右侧卧,然后抱住了苏砚。
但其实这也很正常。
毕竟,徐北以前也一直是右侧卧睡。
直到和苏砚上过床后,他才开始刻意让自己保持着向左侧卧的睡姿,将后背对着苏砚。
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问题。
而今天,却破例了。
徐北沉默几秒。
片刻后,他轻轻将自己手从苏砚身下抽出。
睡梦中的苏砚无意识地哼了两声,徐北手上动作微停,多看了他一眼。
在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徐北闭眼,片刻后他利索地抽手,翻身下床。在换好常服后,他打开房间大门,离开了苏砚的家。
没有回头。
-
这晚,苏砚睡得很好,迷迷糊糊间他做了个梦。
梦里,他还在a大读大四,也是他和徐北断联的第四年。
在这四年里,他陆陆续续听到过一些风声,说是徐北出国读书去了。
苏砚不知道自己该做何感想。
很多时候,他都会怀疑,徐北在雨后的操场里给他递哮喘喷雾,在快餐店给他讲题,在雨天的筒子楼里抱住他,在月光下向他表白。
这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在a大的四年里,苏砚始终对所学的金融专业没什么兴趣。
偏他这人骨子里又刻着“认真”二字,就算不喜欢该专业,他也能给出一份漂亮的成绩。
只是有时候他去其他学校玩时,看到他校的建筑专业时。
他会想,要是他当年选择c大的建筑,他现在又会怎么样呢?
毕业季很快来临,苏砚面临着找工作的问题。
他手上已经拿到了好几个知名投行的offer,但他还是想试试建筑行业。
简历投了不少,因为专业不对口,大多石沉大海,只有一家建筑院说可以先来面试聊聊看。
去面建筑院当天的早晨,苏砚睡醒睁眼时,他靠在床上发了会儿呆。
他又一次梦到了徐北。
片刻,苏砚敛眸清醒,他下床洗漱,戴好口罩,装备好简历资料,出门去面试。
大概是心有灵犀,或者是其他的磁场反应,苏砚离开学校时,他回了下头,于是他就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是消失了四年的徐北。
那天是个半阴天,徐北就站在a大的门口。
他比四年前高了点。他穿着深色的短袖和牛仔裤,身形挺拔修长。
他似乎又比四年前还要冷漠。他的出现,引得不少学生纷纷侧眸,但却没有一人敢上前搭讪问话。
苏砚捏着简历的指尖隐隐泛白,浑身都颤了一下。
片刻,他收回视线,转身走向车站,坐车去面试。
公车来,苏砚上车。
但他始终都能感觉到,从他等车到上车到现在,一直都有道有道熟悉的目光黏在他身上。
借着玻璃反光,苏砚毫无意外地看到,那人是徐北。
苏砚移开视线,闭眼。
有一瞬间,他觉得他又回到了高考后的那个暑假,徐北为了和他和好,就那么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
和现在的情景一模一样。
徐北到底要做什么?
苏砚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面试点在北城某建筑大学内。
到达面试点后,徐北仍跟在苏砚身后,苏砚没有理他,转身进了某间用作面试的教室。
面试官来来回回就那些问题,问他为什么想跨专业就业,如果真的喜欢建筑行业,当年为什么不报考建筑专业,或者现在跨专业考研也可以。
苏砚虽然受了点徐北的影响,但整体也算是应对如流。
面试官见他是名校毕业,校内成绩也不错,尽管是跨专业,他还是给了苏砚一个二面的机会。
他明确告诉苏砚,因为苏砚专业不对口,所以苏砚未来进到公司,也会从最基础的工作做起,要频繁地下工地,而不是坐办公室。同时在薪资待遇方面也比不上投行,甚至也是要低于与他同龄普通大学的应届生的。
如果今天没有徐北的刺激,苏砚可能会对二面有所犹豫和顾忌。
但今天他看到了徐北,他二话不说地答应了二面,接受了这些条件。
他想为自己活一次。
他想证明他自己可以不受徐北的影响。
二面在下午,苏砚结束一面,从教室出来时,他看到徐北还在门口等他。
见他出来,徐北二话不说地上前两步,走到他身边,“出来。”
四年未见,徐北音色也有所变化。
不再有读书时的少年清冷感,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男人的强势和不容置喙。
苏砚盯着徐北看了会儿,而后他转身,背对着徐北大步就要离开。
徐北在身后抓住他的手,冷声,“我让你和我出来。”
“徐北!”苏砚猛地抽出自己的手,攥拳,他回头,瞪着徐北,音量不觉加大,“我凭什么要和你出去?”
徐北看着他,幽深的眸子里满是不明的情绪。
两人动静闹得不小,其他等候面试的同学不由侧目,好奇地打量着二人。
顿了顿,苏砚沿着原先方向,离开了面试所在的教学楼。
徐北则跟在他身后。
两人到了楼外,苏砚停脚,没有去看徐北,“我只有一个中午的时间,下午还要二面,你有什么要说的,麻烦尽快。”
“嗯。”
两人在附近找了家川菜馆,随便点了两个菜,便在靠窗位置,面对而坐。
苏砚摘了口罩,看向窗外。
他猜测,徐北是不是要和他解释四年前的不告而别。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有点怕听徐北向他解释四年前的事儿。
万一徐北说是因为不爱了,所以才会离开。
万一徐北向他道歉,说当年年少轻狂,从来没有爱过他;或者是在后续爱上了别人,所以才会离开。
不管哪一种,都有够残忍。
“和我创业。”徐北冷不丁地开口,是陈述句,不是询问句。
苏砚诧异转头,拧眉,不理解这是什么展开。
接下来的半刻钟,徐北简述了他的创业计划和预期的未来发展。
公司主要是做金融类的,正好和苏砚的专业很搭。
苏砚一言不发地听着徐北说话。
这好像还是徐北第一次跟他说这么多话。
他刚还不想听徐北向他解释四年前的事情,现在他却觉得有些可笑。
徐北是怎么能做到完全不向他解释任何的呢?
过了会儿,徐北说完,等待苏砚的回答。
苏砚露出一个有些发冷的笑意,嘲讽道,“让我和你干?那你打算怎么给我开工资,上班时间五险年假公休加班,这些你又要怎么算?”
其实苏砚在乎的从来都不是这些,只是话赶话地赶到了这儿。
但徐北好像当了真,一笔一笔地给他列起了账。
福利待遇是北城应届生的四倍之多,远超苏砚之前收到的投行offer,更别提建筑院。
苏砚只觉得好笑。
这算什么事儿?
这又是什么事儿?
徐北又是在做什么?
他再次看向窗外。
室外,光线暗了下去,阴天不知何时转成了雨天,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恍惚间,苏砚想起,当年徐北来筒子楼找他时,那天好像也下了这么大的雨。
倏地,店外天色猛地亮了一下,有道惊雷在天边闪过。
但很快,雷过,店内又恢复成了压抑的昏暗。
川菜店的老板打开了店里的灯,店内顿时亮如白昼。
徐北说,“股份也会分你一半。”
苏砚看他。
“如果你不信。”徐北又说,“我可以现在立字据。”
胸腔一下又一下地狠狠跳动着,苏砚收回看向徐北的目光,低头看着桌面。
他的视线扫到桌上他刚脱下的口罩。
苏砚再次想起当年在那个雨后,站在光下,伸手递给他哮喘喷雾,救了他一命的徐北。
徐北问,“还有什么问题么?”
苏砚没有说话。
场景buff叠的太多。
面前这个人又是徐北。
“再说吧。”苏砚拆开筷子,简单吃了两口菜后,他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块钱,放在桌面上,随后起身离开餐馆,“还有面试,先走了。”
等苏砚走到餐厅外时,室外的雨已经很大了,一下一下地砸在地上。
苏砚站在餐厅屋檐下,一瞬不顺地看着面前雨雾。
他没有担心他要怎么穿过大雨去面试。
相反,他还在想徐北刚同他说的话。
徐北给他这么好的待遇,甚至愿意给他一半的股份,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补偿他么,补偿他等了他四年。
不知道什么时候,徐北走到了他身边,伸手递给他一把伞。
苏砚看他。
徐北垂眸,淡淡解释,“你还要面试,别淋雨。”
苏砚看着那把伞。
他当时和徐北进餐厅时,他俩都是没有带伞的。
那这把伞是哪儿来的?
苏砚回头看了眼川菜馆,见到原本放在川菜馆吧台上的伞不见了。
应该就是徐北手上这把。
苏砚太了解徐北了,徐北向来就是个冷淡性子。读书时,他就不爱和人说话,更别提要他去求人借什么东西。
但今天,徐北却为他去借了川菜馆老板的伞。
苏砚心头冷不丁地就软了下。
他从徐北手中接过伞,没有道谢,撑开伞,走进了雨雾中。
-
下午,建筑院的二面,苏砚和面试官聊得不错。
根据经验,苏砚知道这个offer基本就是稳了。
中途,有人敲门,先说打扰了抱歉,后又说有点急是要和面试官说。面试官也给苏砚道了个歉,然后起身,走到教室外,和来人说话。
房间里没了人,苏砚活动脖颈,扭头看向身后的窗户。
他看到徐北正倚在门外的栅栏上,像是在等他。
有一瞬幌神,苏砚收回视线,低头。
谁都没必要和钱过不去。
半分钟后,面试官回到教室,笑着和苏砚解释了下刚刚的突发事件。
其实在面试官心里,他已经定下苏砚这个求职者没有问题,再随便问两个无关紧要地问题,就能让他回家等offer了。
“对了,之前的hr应该也和你说过。你入职后,前期会有大量的工作是要跑建筑工地,这点你没什么问题吧?”
这话一面的时候,hr确实和苏砚说过,他当时是可以接受,没什么问题的。
但这会儿,苏砚却按了按手心,“我再考虑下吧。”
“啊?”面试官稍怔,不理解这个问题不是二面前就应该考虑好的吗,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很快反应过来。他不失礼貌地笑着点头,“好,这确实是个大问题,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哈。”
第二轮面试,就这么结束了。
徐北跟着苏砚,送他回了a大,一路无言。
临近校门前,苏砚停脚,抬头看徐北,“出合同吧,我和你干。”
徐北似乎是愣了下,过了片刻,他才点头,“嗯。”
之后,苏砚和徐北便一起成立了宏市公司,主攻金融方向。
他们好像都有意跳过了四年前的问题,就一直以普通上下级同事的身份相处。
宏市在两人的经营下,一路高歌猛进,公司规模不断扩大。
三年完成上市,第四年就把徐氏吞入肚中,将徐立国赶出了徐氏,打成了丧家犬。
不断有新的资本融进宏市,苏砚和徐北的股份都有所稀释。但好在两人的股份加在一起,仍占据在50以上,公司的最大决策权还在他俩手上。
徐北像是对苏砚很放心,也像是对自己很放心,更像是相信苏砚永远不会背叛他,所以他从没计较过苏砚手上的股份。
苏砚有时候也会想,徐北到底是想补偿他,才给他这么多股份;还是说,徐北从来就没对他设过防?
宏市成立第三年,也就是上市那年。
苏砚和徐北出国去敲钟,那晚他们都喝了很多酒,莫名其妙地滚上了床。
之后两人就这么顺其自然地发展了下去,一直到了现在。
-
苏砚早上醒来时,床边冷了一片,显然徐北已经离开了很久。
苏砚边洗漱,边回忆了下徐北的工作日程。
徐北今天全天都在公司办公,没有早会。
那是临时出什么事儿了吗,所以才走得这么匆忙。
不知道怎么的,苏砚突然就想起了lind给他抽的那张塔罗牌。
宝剑八,正位。
牌意是被欺骗,被束缚孤立,无力且无法挣脱,前途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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