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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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玄禾,字无嚣,今年二十有九,比许遂行大七岁,比他们师傅的观云道长小七岁,算是和“七”有缘。
许遂行第一次见到观云时,观云正弱冠,还没接手四长老这个位置,也没有收徒弟,身旁只一直跟着个不苟言笑的小男孩,那就是程玄禾。
他还记得,那天观云收他为徒时,程玄禾也在场,那时观云让许遂行喊自己一声师傅,说叫了这一声便是自己座下的大弟子。
结果自己一声“师傅”还没喊出,就被程玄禾捷足先登,还给了观云一拜,程玄禾就这么成了观云座下的大弟子,而许遂行就顺其自然地成了二徒弟。
许遂行对这事并不在乎,是师兄还是师弟对他并不重要,他当时只想着活下去就好,依靠谁都没问题。
于是后来,云剑宗就有了观云身后跟着程玄禾、程玄禾身后跟许遂行的一道风景。他们总是在一块,那时观云还未接手长老一位,常以历练的由头,将他二人一块带下山去抓鱼掏鸟蛋,总是玩的不亦说乎,程玄禾那不苟言笑的脸上也总会浮现笑意。
虽说他们是师徒,但许遂行更觉得像是父兄。
与他们待得久了,许遂行也听到了关于程玄禾的一些事。
观云道长资质上佳,十五岁便能独身一人下山历练,斩妖祛邪等都不在话下,出了宗门便要一两月才会回来。
他十七岁那年,就碰见了程玄禾,本来互相之间只是过客,可不知怎地,程玄禾就缠着他不走了。
有一夜观云想偷偷溜走,怎料被程玄禾给发现了,那时程玄禾就紧紧抱住观云的腿,还低声道了一句“我要给你做童养媳”,他原以为观云没有听到,只是抵不住他的缠罢了,直到他把这事讲给了许遂行听。
许遂行还记得,那天师傅捂着肚子直笑,程玄禾原本恼羞成怒,可不知怎么,那些怒气就散了,嘴角甚至还勾了起来。
总之从那开始,程玄禾对观云是寸步不离,观云也再没有要把他抛下的想法,又到了后来,便是自己被带到了云剑宗。
相处了这么长的日子,这三人算是相互间最熟悉的,但许遂行不怪师兄没认出自己。
贺秋眉说过,活人是看不出鬼气的,大师兄是活人,可他手上那柄长宁剑是生了灵的,最擅长便是辨认鬼灵邪魔这类东西,而他身上鬼气不弱,那长宁剑大约是认为自己被恶鬼上了身,程玄禾便也这么以为了。
所幸,他们一同生活了十几年。
大师兄没有松手,段山柏也紧紧握着剑,明明长宁剑针对的是自己,剑拔弩张的确实他们俩。
许遂行轻咳一声,吸引了程玄禾那能冻得叫人结冰的视线。
许遂行一点也不怕,对上那双眼睛,说:“无嚣师兄,当年你为了跟着师傅,说你要当他的童养媳。”
四周鸦雀无声,安静中夹带了一丝尴尬,双剑之中攻击性极强的气压散了不少。
许遂行又继续道:“师傅二十三岁生辰时你想给他做长寿面,但你煎蛋的时候没控制好火,蛋煎焦了,整个厨房都是烟。你还想让我吃了销毁证据,好在师傅及时发现,否则我当时就一命呼呼了。”
那吓人的气压完全散尽,段山柏甚至感觉到对方顶在自己剑前的力气轻了不少。
“师傅带我们下山捉鱼时,你说你抓到大王八了,但其实抓到的是牛”
“闭嘴。”
程玄禾的目光幽怨起来,他后退一步收了手,将剑收入鞘中,“你身上”
声音乍然停顿,他斜睨两旁的小师弟,说:“天色不早,既然回来了,就先进去吧,有什么我们晚些再说。”
程玄禾往里走去,被气压震得摔倒在地的小师弟陆续爬起,拉拽着伙伴低低讨论关于程玄禾那些丢脸的往事。
“师弟。”许遂行牵过刘章的手,向他们呼唤,“方才那些事可不能传出去,无嚣师兄性子如何,你们可是最清楚的。”
“明白的,我们不会乱说。”小师弟们乖乖点头,齐声答应,视线偶尔往刘章身上投去。
“这孩子叫刘章,是我在山下遇到,带上来的,你们带他去吃点东西。”许遂行拉着刘章向他们去,把刘章交到其中一个小师弟的手上,在刘章脑袋上轻揉一把,“我们有些事要做,你先同他们去,我们晚些去找你。”
刘章乖巧答应,先与那几个年纪相仿的孩子一块走入大门,小孩向来容易熟络,走几步路聊几句话,就能凑到一块。
小孩们已经走不见了影,许遂行才得空把视线放到段山柏身上。
“方才多谢你。”看段山柏把剑收起,许遂行想起他方才出剑的那一刹。他出剑速度极快,又能接住大师兄那一招,这可不是功夫不行的人能使出的。
他大概摸清了对方实力,却没挑明,只往大门递了递手,“走吧,我们进去。”
段山柏却不动,脸上居然露出一些委屈。
正疑,就见他缓缓伸出右手,那只手通红充血,此刻止不住的抖动,若是再接威力极低的一招,恐怕是要爆皮冒血。
“遂行哥,你大师兄也太凶了,我差点接不住他那一招,我的手这会是缓不回来了”
一时间,他好像又摸不清段山柏这人实力究竟如何了。
段山柏委屈得要冒金豆,许遂行头疼道:“进去了我给你找点药。”
那只颤抖的手没有放下,依旧对着许遂行,双眸楚楚可怜。
半晌,许遂行好似明白了什么,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与方才抓着刘章的方式有些相似,随即问:“可以走了吧?”
段山柏面露满意,“走走走!”
通往云剑宗的山路崎岖,好些人以为走入云剑宗便是广阔的平地或他们想象中的琼楼玉宇,殊不知,踏入云剑宗大门,他们还是要走好一段山道,穿过堆垒在两边的石岩山壁,看到一座架在山溪上的石桥,才算到达云剑宗真正的大门。
但这还没完,大门之前还有一段长阶,走过长阶便是一个极其宽大的练武台,两边被山石围绕,再往上走一段路,才是宗主、长老的议事大殿。
那书阁、学堂、食堂、寝所、长老殿这些地方,又在何处?
这就要从议事大殿外最右侧的长阶往上走了,长阶左侧是山石,右侧则是屋舍。书阁、食堂还是寝所,只要愿意往上找,总是能找到。
而宗主和长老及内门弟子的住处都在最顶上,其实也只能算是半山腰处,但那是最安静的地方。
这层层往上的屋舍,算是云剑宗的特色,毕竟其他宗门的书阁学堂可没有如云剑宗这样一层层向上递的,因而其他来云剑宗游学的弟子给云剑宗起了个别称,叫“九层宝塔”。
“九层”那是夸张了,在此生活多年,许遂行不知道数过多少次,这“九层宝塔”,不过只有五层而已。
时隔两年回归宗门,宗门没有过多变化,同记忆中的几乎没有差别,但山溪边上的一簇小草已经长得茂盛,云剑宗门前立的石灯不知是换新了还是被人擦了好几回,有灰尘却没有太老的痕迹。
领着段山柏走入面前大门,许遂行远远就看到在练武场上等待他们的程玄禾,看他站的位置,许遂行就知道他们待会大概是到议事大殿旁的屋子,那是团圆日时,宗主和长老们用饭的地方,平日用来接待外客。
许遂行没想过自己回山是要被当做客人对待的,但他想了想,他此刻带着段山柏。段山柏是外客,那必然不能将他带到师傅和师兄弟的住处去,到那接待外客的屋子,倒也没错。
这么一想,他顿时就释怀了。
此刻天已黑,练武场已经没有弟子在练功,目前看来是没多少人知道许遂行回了宗门,可那几个带着刘章去吃饭休息的小师弟指不定已经将他回来的消息传了个遍。
程玄禾率先走进门,在里头点了灯,用灵力热了水、沏了茶,他们走进门后,屋内茶香四溢,而桌上两杯茶已经是正好能入口的温度了。
走了许久山路,不渴是假的,许遂行先喝了杯茶,放下茶杯便到屋内一个架子前翻找伤药,随后拉着段山柏到桌椅前,要给他整只手涂满伤药。
程玄禾喝着茶静观,待伤药差不多涂满手,他才开口问:“前几日听孟江说,你要和他,大路朝天各走一步?”
听罢,段山柏身躯稍稍僵硬,他似乎怕程玄禾会说出些什么来。
“嗯。”许遂行轻声应着,又嘟囔说:“又不是什么大事,孟江怎么什么都说啊?”
“不是大事?”程玄禾眉宇紧皱,可在许遂行脸上又看不出什么端倪,“那你打算去哪?”
看他跳过这个问题,段山柏才是轻松下来。
许遂行对师兄前一句疑问略微有些不解,可又注意到后头的问题去了。
他将指腹上最后一些药抹在段山柏的手腕上,等手指干净才把伤药盖上,“我原本想着去陈祁山隐居过小日子的,这不是因为发现身上有鬼气,才回来了一趟。”
许遂行将伤药归放回原位,问:“对了,师傅在哪呢?”
他想,既然大师兄都察觉到他回来,那师傅总不会什么也不知道。再者自己从前惹得师傅大发雷霆,他总得同师傅道个歉才是。
就是不知道师傅是否还计较他两年前犯的错。
然而程玄禾却答:“师傅下山了,不在宗里。”
许遂行不信,稍稍注意了一下大师兄的目光,就看见他迅速往外瞟了一眼。
果然。
程玄禾虽然性情冷些,可他向来爱粘着师傅,师傅的日常起居又都由他一手料理,此刻他与自己单独坐在一起便能说明师傅一定在宗里,说师傅下山了,那他可是半点不信。
许遂行只能将此归定为师傅还在计较他犯的错。
虽然不记得了,但照此看来,许遂行认定那一定是个大错。
求得原谅的事,看来只能日后再议了。
难过之际,程玄禾曲着指节在桌上敲了敲,提醒许遂行回神,“你该讲讲了,你身上的鬼气是怎么回事。”
“我回云剑宗,也是为了了解这事,我原本想着去问师傅的,但师傅不在,那便算了。”许遂行顺着他先前的话道,又接起事情原委,“那是我到西南方向塔头村遇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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