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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岑州案10


容清婉一夜熟睡到天亮,一早起来绿碧就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她了,让她一阵心惊后怕。不过最后顾公子进屋的事绿碧没敢说,怕她家小姐受不了这样大起大伏的刺激。

        人家又救了她一命,这让容清婉庆幸的同时又有点发愁。

        这救命恩情还能不能还完了,再这样下去,她就真只能以身相许了。

        不过她也就是想想,她想以身相许,人家还不一定乐意呢。

        绿碧跟她说,顾修衍一早传话来说邀她醒后到前厅叙话,有要事相询。

        她醒来时时间已经不是很早了,匆忙洗漱,吃过早饭后,便赶去了前厅。

        顾修衍果然比她到的早,正坐着饮茶等她,手里还拿着本打发时间的杂书。

        容清婉不知道昨晚顾修衍进过她房间的事,向他道过谢,便一脸坦然的坐在了顾修衍的对面。

        她来之前想过顾修衍找她十之八九就是想问她接连被人追杀的事,人家莫名其妙的拼命救你两回,想知道内情也是应该的,来之前她也把之前自己遇到过的事又反复想了想,但到现在她自己都对自己被人盯着追杀的真实原因有点懵。

        刚一见到她出现,顾修衍有一瞬间又想起了一些不该想起的画面,一时竟难得的有点不自在,倒是人姑娘毫无异样。他暗自自嘲一笑,也很快将那点不自在抛诸脑后。

        说起自己为什么会被人追杀,对于这个原身的历史遗留问题,容清婉自己也是一头的雾水。

        “不知道顾公子听说过没有,我在两个月前曾经因在京师郑国公府办的春日宴上落水而失过忆。”

        这事在京师闹得动静不算大,毕竟容清婉的身份在勋贵圈里太过微不足道,不过顾修衍在一间客栈遇到她后,因觉得她形迹可疑,让蒋彻暗中调查过她,所以这事他有过耳闻。

        “那日在春日宴落水被送回家后,我曾高烧了几天,醒过来后之前的事就不太记得了,对于我当日是如何落水的更是记忆全无。一开始我也以为自己是意外落水,对这事也就没怎么在意,可是后来我发现自己的贴身丫鬟梅香行止有些可疑,才开始怀疑那次落水也许不是意外。”

        “因为害怕梅香可能会与外人串通,再对我不利,我就想了个办法,让嫡母把梅香给赶出了左安伯府。却没想到第二天便传来梅香被害的消息,紧跟着京中流言四起,嫡母气我带累了左安伯府的声誉,就安排我到岑州住一阵,结果还没到岑州,就在官道上被人截杀,幸得公子相救,否则此刻我与绿碧怕是都已经没了性命。”

        一想起当时发生的事,容清婉就浑身寒颤,对顾修衍能够出手相救更是心存感激。

        “道谢之言就不必再提了,对你接二连三被人暗害一事,容小姐有没有什么想法或是猜测。”

        如果容清婉对自己为何被人盯上毫无线索的话,顾修衍也无法帮她。他不可能一直留在岑州,待他结束公务离开容府,那容清婉就将是待宰的羔羊。

        昨夜后院遇袭动静不小,容府那些侍卫却毫无察觉,只要脱离他们的保护,容清婉主仆决计逃不过下一次。

        “说实话,因为失忆我对究竟发生过何事至今仍是毫无头绪,不过是之前梅香曾漏出些过蛛丝马迹让我有了些猜疑罢了。”

        “我觉得想对我下手的人应该不会是左安伯府的,要是伯府的人要对我下手,机会多的是,根本没必要等我出京,反而要费上许多手脚。而且我觉得这事应该是我在两个多月前被接回到左安伯府之后才惹上的,之前我一直住在京郊别院,不过听绿碧打听来的消息说,在别院基本上没什么人管我,我要是在别院时就惹上了那些人,那怕是早就没了性命在了,毕竟要在那里对我下手可是最容易的了。”

        “如果排除了左安伯府和伯府别院,那我在回京后出过伯府的次数就屈指可数了。我有记忆的一共有两次,除了这次出京来岑州,就只有一次是我和家中的嫡姐一起到京中的珍玉斋买东西,那次去时来回都是坐的马车,路上也没什么状况发生,我只是在珍玉斋门前看了会官府抓捕贼人的热闹,不过当时大街上都是人,没理由只有我被人记恨上吧,后来家姐出了点状况,我们就直接回府了。”

        对于自己临时起意绊倒梅香撞了容清瑶的事,她含糊着一语带过了,这事实在是有点难于启齿,尤其最后还差点搞砸了。关键是这事是她们姐妹之间的事,只跟左安伯府的人有牵扯,她不觉得会跟这事有关。

        “还有两次是在我失忆前发生的事了,我感觉应该就是在这两次出府时发生了什么。这两次出府,一次是我刚回到左安伯府跟着家里的长辈去寺院进香,还有一次就是去郑国公府的春日宴,因为我自己不记得了,后来也只是听绿碧说起过,要是公子不觉得事情冗繁的话,就让绿碧直接跟公子说说吧。”

        绿碧看顾修衍没有反对的意思,而且眼神已经转向她,连忙上前向顾修衍行礼,把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容清婉刚回到左安伯府没两天就正赶上左安伯夫人定好去静福寺进香的日子,当时绿碧已经被左安伯府人划拨来伺候容三小姐。

        原本那次上香梅香也想跟着去看看热闹的,不过那天正赶上十五,去静福寺敬香的官家女眷不少,伯夫人于氏怕没经过□□的梅香在寺里惹出什么事来给左安伯府丢脸,就借口让她收拾容清婉的行李没带她去。

        实际上这于氏能带着容清婉去上香已经很是勉强了,毕竟是正经的小姐,这样的场合不好不让她去,而且伯府的庶小姐刚被接回了府中,有些好八卦的贵妇女眷也都留心着这事,也需要找个机会让她在京中贵女圈先露个面。

        其实于氏的担心并非是没有道理的,原身自小养在别院,一直都是在那一方天地打转,根本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一见真章就难免露怯。

        那日左安伯府一行人刚进静福寺就遇到了用来上香的户部侍郎姚大人家的女眷,原身因为不习惯与官家女眷交际,只打了个招呼,不久就偷了个空自己悄悄溜了出去。

        于氏见状也没多管,这次带她来静福寺来露个面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过是个不招人喜欢的庶女,她也懒得多管。

        原身溜到了比较清静的寺院后院,看到后院的凉亭就想要进去歇歇脚,因为不习惯绿碧在身边服侍,还把她支去给她拿点心。

        绿碧虽然觉得独留小姐一人在此不妥,但小姐说腹中饥饿要她去取,她想着快去快回,便匆匆离开了。

        等拿到点心盒子绿碧正赶着往回走,却迎面遇上了自家小姐,当时原身脸色苍白,像是受到了什么大的惊吓似的,听她问起还故意转移话题,说是要赶紧回去怕于氏担心。

        绿碧当时跟原身并不熟悉,她作为于氏指派给三小姐的丫鬟,夹在主母和新主子之间本就有些尴尬,见状也不好多问,便跟着原身一起回了前殿。

        谁知原身回到左安伯府竟还发起热来,病了几天才回好,于氏看着她如此烂泥扶不上墙,自是更不想多管她,从上香回来就一直拘着她不让她在出府,直到郑国公府的二小姐大办春日宴,发帖广邀京中贵女,收到了帖子,于氏才让容清婉跟着容清瑶一起出府去赴宴,结果又有了落水一事。

        至于春日宴原本一切正常,只是宴会上绿碧无意被个小丫鬟淋了些汤水在身上。本来这样的事在人多的宴会上出现并不稀奇,通常主人家事先也会预备一些衣物来应对类似的事情发生。

        当时绿碧跟随郑府丫鬟去换衣服时就只有梅香在原身身边伺候,等绿碧换好衣服出来就听说原身落水了。

        两件事在关键的时候绿碧都恰好不在场,这让绿碧自己都觉得惋惜,要不然说不准她们现在已经知道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容清婉倒是没怀疑绿碧,那日在林中遇袭,在马车上当杀手劈开车门那一刻,绿碧下意识就扑到她身上护着她。要是绿碧有心害她,当时就是最好的机会,就算她自己给她一刀,事后也能推到那些刺客的身上,那时场面一片混乱,事后就算有人追究也怕是查不出什么。更何况要不是她们意外遇上了顾修衍,也不会有人多关心她们的事了。

        其实容清婉自己是比较怀疑事情的起点是在那次原身去静福寺进香,绿碧没在原身身边的时候。

        因为她觉得梅香的死跟她落水的事是有关系的,那么在春日宴前就有人想对容清婉这个人下手了,落水只是他们演给别人看的一场意外。

        而事实是他们的确是成功了,要不然现在的容清婉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她不知道的是顾修衍的结论跟她的一样,只不过他的关注点不在丫鬟梅香身上,而是在静福寺。

        他也是两个月前的十五,在静福寺的后山遭遇了事先埋伏好的杀手才差点重伤不治的,而对方在后山布的陷阱一看就是早有预谋,事先就布置好了的。

        当时他接到按察使司暗桩的密报前往静福寺接应,赶到后却只在寺院后山的林子里找到了暗桩的尸体,随后便遭遇了袭击。

        他并不觉得是暗桩为了陷害他给了他假消息想引他上钩,尽管这没什么证据完全是出自他的直觉。

        也许袭击者原本的目标不一定是他,只是事先为防意外留下的暗手,如果是这样那么对方图谋定然不小,甚至不惜为可能不会发生的事情动用了大量的精力布局,就为了以防万一。

        一个小小的庶女竟然有可能已经牵扯进了重案,却还毫不自知,看来那日在静福寺后院中必定还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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