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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首次免死


男生深吐一口气,认命地闭上眼,伸出了手。

        女生一把拉过他的手站起身:

        “色狼!这人耍流氓!”

        …………

        “把他交给警察!妹子你好好给人家作证,我要没事就陪你们去了!”

        我看向在那贴心嘱咐的钥匙男,回以一个真诚的笑点了点头。

        男生松了口气,虽然下车的方式让他不愿再回想,但是下车后的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女生一下车就拿出了手机,我看了看屏幕——原来是在报警,良好市民啊!

        “我要报警,45路公交车上有炸弹……”

        男生闻声看去,也是,这个时候确实该找警察。

        “车牌号……”

        提及此事,见女生顿了顿,明显是没印象。

        “嘉a77651。”/“嘉a77651。”

        异口同声的两人对视了一眼。

        我朝他笑了笑:“记性不错啊。”

        “我平常会做些程序,可能因此对数字敏感些。”男生这么说道,“更何况你不也记下来了吗?”

        我点了点头,不置可否,视线转向还在报警的女生。

        “大概有七八个吧。但是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你们得赶紧拦车,来不及了!”

        ………

        “哦,我叫李诗情,联系方式就是这个手机号。”

        ………

        “木子李,诗歌的诗,感情的情。”

        ………

        “我在清水巷。就是、就是马上要到大桥的那个位置。”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拍了拍李诗情,朝她做了个口型:“挂电话。”

        李诗情看向我愣了一下,似是一时之间没有明白午是什么意思。

        男生见状,出声道:“关机。”

        李诗情点了点头,她也明白了再问下去只会拖延时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警,于是立即关机,可还是有些担心:“你们说能来得及吗?”

        男生看了看前方的路:“不知道啊,可是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了。”

        我又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走吧,去找个地方看看公交车之后的情况。”

        (地点转换——天桥)

        “这是你第一次报警?”

        男生这么问着,李诗情一直盯着远处,轻声应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李诗情又问:“现在还没爆炸,警察是不是已经解决了?”

        我摇了摇头:“未必,出警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李诗情看了眼手机,才想起已经关机了:“对了,我那次在医院的时候警察来问我话,他们说,是一点四十二分爆炸的。那这次我用了相同的理由,都影响了车速的话,那这次车也会在一点四十二分……不对,我刚报警的时候说的是车上有炸弹,但是如果我们影响了车速,那么车不会因为炸弹而爆炸,只会因为在前面十字路口和油罐车相撞而爆炸。”

        男生并不在意这个问题,道:“只要是发生爆炸,警方迟早会发现车上有炸弹,除非炸弹在桥上。”

        我又接话道:“我们最多是会被警方当作嫌疑人查一阵子。更何况你刚才又报了警,警方一查监控就会看见从下车到你报警再到现在,我们三个都是一起的,反正去警局是一定了的。”

        又想起来什么,男生问道:“你那一次下车不是没在现场吗?怎么也去医院了?”

        李诗情指了指桥下的路口:“我没走远,就在那儿。爆炸的时候吓到了一辆摩托车,摩托车把我给撞倒了。”

        “这儿也能感觉到爆炸?”

        似是在回答男生的疑问,他话一说完,远处就传来一阵震天响,天空出现了一团灰色的蘑菇云。

        男生又去看了看那个路口,确实有辆车在路口拐弯处停下。

        我注意到了这点,心里明白他此时还是存疑的:“走吧,既然现在已经爆炸了,警方那边也会开始寻找我们。趁他们还没来,我们先整理一下目前已知的事情,信息共享,理一下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两人点了点头,都赞同我说的。

        (地点转换——清水公园)

        去了天桥旁边的公园,找了个人少的制高点,我看向李诗情,道:“你先说说吧。毕竟你是最先开始进入循环的那一个。”

        李诗情点了点头,边回想边开口:“其实前几次吧,我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结束了。后来呢,我就尝试告诉所有人这个车要出事,可是没有一个人相信我,就连司机也不愿意半路把我放下去。只有那次,我是跟他一块,才下得了车的。之后我就进了医院,而后警察就一直一直询问我,我是太累了,然后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再然后……再然后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男生闻言,又问出声:“那警察为什么会找你啊?”

        “公交车爆炸,她又曾是车上的乘客,而且中途没到站就下了车。更何况刚刚下车那地方又有监控,警方一查就知道了,肯定会来找她问话的。”我解答了他的疑惑,又道,“我应该是在她想办法下车的时候进入循环的。我上公交车的时候太困了,就睡着了,然后被警报声吵醒了,当时没睁眼,之后就爆炸了,那个时候还没反应过来,之后又爆炸了几次,我才确定自己是在不断重复经历这个事儿,而且其间我还观察到她似乎是跟我一样,所以就主动去找了她确认下来,之后的事你就也知道了。”

        男生点了点头,刚说了一个字:“我……”

        我就制止了他:“哎,你的话就不说了,我们都清楚。”

        男生语噎:确实。

        李诗情这时看向了天上的鸟,她看着它们,眼眶有些微红,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我在医院的时候就看见这些鸟了。我感觉它们好像在绕着我们飞。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其实,我们已经死了……我听过这样一个说法,如果一个人是枉死的话,那他的灵魂就会永远地困在死的那个地方。然后……不停地循环死的那天发生的事,就像我们现在这样——被困在公交车上,然后一次又一次地死掉……”

        “但咱们好像还不太一样,我们可以经历之前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而且,你们有没有听过这么一种说法就是冤魂找到替死鬼之后,就可以脱离循环。”男生察觉她的心情有些沉重,看了看我,只见我拿着手机正在低头记录些什么,没办法,只好让他来当这个开导人了,“你已经找着了。”

        “我不是!”李诗情一听,就急忙否认,“当时我就是想着能拉下来一个是一个,我也没想到会把你也拉进循环。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下倒好,人没开解到,反而又误会了,男生一时间犯难,所幸这时旁边的女生已经抬起头放下了手机。

        记录好了目前已知的点后,我才抬头跟李诗情说:“我们当然没有死。只是在一次又一次经历公交车爆炸这件事。既然是在循环,那就说明所有的事都在重复,比如:鸟飞行的轨迹。现在的事是,我们到警局了要怎么说?我们只是知道车上有炸弹,不知道具体的位置,也不知道车上的炸弹是事先安装好的还是人为操控的。警察问起来我们要怎么说?”

        男生理所当然地回答:“如实说啊。”

        李诗情想必之前在医院警察问话那次就有了经历,她反问道:“跟他们讲,我们进入了循环?他们不可能相信的。”

        男生笑笑,也反问道:“那我们还能怎么解释?反正炸弹不是我们引爆的,我们也没有作案动机。就像她说的一样,我们最多被当成嫌疑人对待。更何况我们自己胡编一个理由,万一出现什么破绽,只会加大我们的怀疑,何必呢?”

        我点了点头随即看向男生:“我们现在来梳理一下时间线和循环次数,以及每次循环已经发生的事。对了,你带纸笔了吗?”

        “嗯。”男生从包里拿出了笔和纸,随即便动笔画下了大概的公交车途径的路况,“现在一共发生了十次循环,这一次是她的第十次,你的第七次,我的第五次。咱们醒来的时间是一点三十六分,爆炸发生的时间我看了一眼表是一点四十二分。爆炸地点是十字路口,爆炸原因是发生车祸,油罐车爆炸……第九次咱们醒来的时间是一点三十七分,爆炸时间……”

        谈及这个,李诗情摇了摇头,她当时根本就没去注意时间。

        我闭上眼回想了下,道:“应该是……一点四十五分。”

        ———我是梳理的时间分割线———

        这梳理的过程可谓是艰难的不行,李诗情自己循环的前几次都不知道时间地点,所以支支吾吾的,谈及在哪一站上车,倒是让我犯了难,因为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在公交车上了,哪一站上的车我根本不知道,所以回避了这个问题,没开口。

        男生停下了动作,盖上笔,直接将纸揉作一团扔进了垃圾桶,一套操作行云流水。

        “哎!”相比起我的没反应,李诗情就有些不淡定了,“不是,你扔它干嘛啊?”

        “你们现在对我不能有任何隐瞒啊,你们这……一个说的……一个不说……”男生似是已有些生气,以及深深地感到“力不从心”。

        “我说的是真的,没有隐瞒!我是一听到那个铃声才醒的,我刚睁开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爆炸了。”见男生转过身去靠在了栏杆边,李诗情走去了他身边站着,“我但凡知道的,都跟你说了。”

        我抬步上前,站在了另一边:“我平时不太坐公交车,一般都是开自己的车。最近碰巧被朋友借走了车,这次临时出门才坐的公交,我就没太注意看是哪个站上的车,光顾着找下的那一站了。现在我们三个都是一条战线的,当然要信任对方,不存在隐瞒这种事。”

        男生抿了抿唇,他也知道刚才太过激动了:“我就是不想这么被动。”

        “那我们该怎么办?”李诗情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又问,“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想想——我们为什么会进入循环?”

        男生闻言道:“就现在手上的这些信息,根本就解答不了。”

        我在一旁开口:“更何况,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想该怎么脱离这个循环。”

        李诗情又说:“之前那一次,我活了,你们死了,我们都没有脱离。那现在我们三个都活下来了,你们说——循环会不会就解除了?”

        男生静下心来,想了一瞬:“我是做游戏的,按照游戏的常规思路,那玩家必须要阻止爆炸,救下全车所有人,那才能算是顺利通关,解除循环。”

        回想起刚刚他说自己会做程序,我道:“游戏架构师?”

        男生点了点头:“对。”

        “怪不得……”李诗情有些恍然大悟,“对了,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

        “肖鹤云。”/“宋霖。”

        两人一前一后地报了姓名。

        我听了,挑了挑眉,想起李诗情的名字,联想到什么:“是晴空一鹤排云上的那个鹤云?”

        肖鹤云倒是有些惊讶,不过细想一下又觉得没什么,点点头:“嗯。”

        “我叫……”

        李诗情一开口,就被另外两人的异口同声打断了。

        “李诗情。”/“李诗情。”

        我和肖鹤云听到对方的声音,对视了一眼,便又移开视线,看向李诗情,她正看着我们两个,似乎有点意外,完全忘了她刚刚报警的时候自报家门的事儿了。

        “你报警的时候说了。”/“你报警的时候说了。”

        这回不光是李诗情,连我和肖鹤云都感到有些意外,看了看对方,又默契地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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