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上学（3）

涵涵的被分到高一（1）班。宿舍在女生宿舍区一楼10号3床，宿舍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说话声。推开门只见宿舍里已有三个女生和她们的家长，她们也正在忙着打扫卫生，铺设床上物品……。包三打个招呼，其它家长也笑意答话。他和涵涵一起找到3床打扫干净然后铺上垫子、褥子、单子……，把被子压在床头，这才喘了一口气。抬头见其它家长正交代生活琐事便和他们搭话介绍，便自我介绍一番……。他们见包三不但高大英俊而且说话温和有礼心中好感大增，便热情的告知他们兄妹如何领取饭卡、水卡……那三个女生也纷纷过来和涵涵说话介绍……，眼儿不时瞄向包三，神色中带着少女特有羞涩腼腆……。眼看已到正午，家长们相邀到校区食堂看看伙食，包三也有此意，便在他们的指引下办理好饭卡、水卡。

　　来到校内食堂，只见广阔的食堂大厅已是人头攒动，有家长，有学生，人们排起长长的队伍……。看样子家长们有同样的想法，看看食堂伙食，千万别委屈了孩子！

　　包三急忙排了一个队，挨到时打了一份魚香肉丝，一份香菇肉片，一片宫保鸡丁，一份水煮肉片，并要了四盒米。也许因为学生家长多，餐厅为了给他们留个好印像，每一份都给的足足的。待包三端着满满盛盘来到桌子前，看得家长们目瞪口呆……这，这，他们兄妹能吃得了吗？原来包三想再多要几份菜，可看看盘子装满只得作罢！

　　涵涵也是第一次和包三在一起吃饭，看他买的这么多误以为都是为了自己嗔道：“哥哥，这太多哩！”

　　包三哈哈大笑，“吃得了！吃得了！毛毛雨哩！”

　　家长们听他这一说面面相觑，心中惊奇不已，待会看他怎样吃？

　　众人一边吃，一边品味，纷纷点头，“嗯！这味道还真不错，就是和一些大酒店也不遑多让！”

　　包三早时就已饿得前胸贴后皮，但不敢失了礼节，显得吃相太难看，被涵涵的同学取笑，故有节奏进着食。大家边吃边谈，待众人放下手中筷子时，见到包三面前的菜肴已是赫然尽光……大家相视一笑，心中颇有感慨：“年青就是好啊！”

　　午后，家长们都向孩子叮嘱一番纷纷离去……。包三把写有电话号码纸条交给涵涵说有什么事情给自己打电话……。涵涵自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依，她初尝爱情甜蜜怎舍得哥哥离去，嚷嚷着要哥哥陪着她熟悉校区，包三无奈只能依她。

　　涵涵小鸟依人般紧紧抱着他的手臂……，两人穿过高大遮阴的法国梧桐树，来到一池荷叶的“爱莲池”，通过奇岖横卧水面的木质栏杆桥是一座六角仿古亭，亭子眉上写着“爱莲亭。包三一边走一边介绍景色和一些上学时校内发生的趣事给少女听……逗得少女笑声不断……。这时从假山处转出一对男女……男的身材修长，剑眉细目，薄唇微翘，生得甚是俊朗。而那女人更是娇小美丽，束着马尾辫明眸皓齿，红红的面颊上有一对浅浅的酒窝……。真是冤家路窄竟又碰上了他高三时期最大的仇人---陆信俊、赵曼莉！

　　一阵疼痛袭向脑神经深处，他紧紧抓住栏杆，手上青筋暴露……。后面的男女上桥来到亭子里才发现亭子里已有人在……。

　　“俊哥，田姐来电话让人家去‘陌上人家’吃饭呢！”

　　“哦~好啊！---怎么好好的又约你去吃饭？”

　　“唉~还不是那个余少鸿背着田姐和别的女人开房，被田姐逮个正着……田姐整天闷在家里三天都不出门！”

　　陆信俊突然怪异的一笑，“你说实话这田莫莉找了那么多男朋友都被她吹了，唯独对你这么好，是不是她不喜欢男的！”

　　赵曼莉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但她总是说男人多么脏，体味多么难闻！”

　　“呵呵呵，既然如此你对她好一些，现在校里准备重建校礼堂……到时我准备拿下这个工程……她在银行‘信贷科’当科长……嘿嘿嘿…！”

　　“是副科长…”

　　“副科长也是科长，何况她家老爷子在总行营销管理部当处长！”

　　俩男女看见亭里有人便不作停留相拥着离去……。

　　俩男女的到来给包三的情绪掀起滔天巨浪，又把他的思绪拉到上学期间最黑暗的人生时刻……。那是高三末学期……教程都已讲完进入到全面复习复讲阶段，但也有一些高考无望的同学却放松了心情转入到爱情攻坚节段……胆小的投纸条，胆大的买一束玖魂当场求爱表白，把以前朦眬、暖昧、模糊、好感的情绪都宣泄出来……。好像大家都知道分别在即，都想把握住当下只争朝夕……就是一些平时学习成绩好的同学在百忙中也要传一些纸条之类给意中人。好像老师也对学生之间男女的关系放松了警绳，只是特别交待成绩顶尖前几位同学暂放个人感情，在学习上抓重点找薄弱……。也不再隐讳男女感情，言这凿凿的说“爱情会有的，面包会有的！”

　　老师的放任更使同学放任了感情……找着的公然成双成对，没找着抓紧瞄住目标，告白受挫的迅速转移阵地……。甚至其它班级同学都找上门来公开喊着平时暗恋已久的同学名字……，胆子之大，感情之奔放令人称舌！甚至有些泼辣的女同学晚自习后在男生宿舍楼下高唱“ⅩⅩX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这时宿舍里的男生若意动的话就跑楼下去相会……。也有男生在向女生表白被拒后就跑到女生宿舍下死缠乱打，用一副生不如死的腔调大唱，“……

　　妹妹你要做一只绝情的雁，哥哥做胡杨等你三千年，

　　生也等你世也等你，等到地老天荒我的心不变

　　妹妹我等你三年又三年，才知你去了个地方叫永远

　　你说别等我别等我，可我怎么忍心让你守着孤单……。

　　真是让人见之伤心，闻之落泪！

　　包三当时虽然长相丑陋但丑陋也有青春期啊！也会春心荫动啊！也会对相中的女生产生好感！他心动的女生就是班里那个长相甜美娇小可爱，一笑就露出两个迷人酒窝的赵曼莉。可他知道自己长得丑不受女同学们待见，只能把自己美好的爱情埋在心底……。在学习很累时停下来偷偷写了一张五百多字情书，但这份情书也只能偷偷放起来，藏到自己的书包中，可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不知被谁看到了把它交给了赵曼莉……。就在一个午后田莫莉气势汹汹的走到他面前，一把把“情书”摔在他脸上并厉声责问他为什么给赵曼莉写情书，还用最恶毒的语言叱骂他，骂他是丑鬼，骂他娘把他生下来就是恶心人的！

　　包三知道这田莫莉一头短发，性格也和男孩子相似大大烈烈的穿着也是一副男孩子打扮。在班里这田莫莉和赵曼莉最要好，平时也是形影不离，常常以赵曼莉的保护人自居……。男生们私下曾猜这俩人是不是同性恋，这一下自己可算是惹到这个母老虎了！

　　包三心想也不知哪个王八蛋把自己的情书偷走交给了赵曼莉让他在全班同学面前丢尽了脸，还让田莫莉这个“男人婆”给骂得体无完肤……。

　　一下午他就呆呆的坐在位置上发呆。三五个同学聚集到一起交头接耳，时尔偷偷月瞟他一眼，每一个同学路过他的座位时都露出嘲弄的眼神……。等全班同学下课走完，他才没精打采的收拾书包准备要走……。这时门“咣当”一声被人踢开，从外面闯进怒火万丈的陆信俊和他一帮狗腿子。

　　这陆信俊的姨夫是市教育局的一个头头，所以他在校内极其嚣张跋扈，经常欺侮班里的弱小同学。前日他刚刚向赵曼莉表白成功，今日听到那个班里的丑鬼竟打他小曼的主意顿时怒不可遏带着一帮狗腿子气势汹汹杀过来。

　　包三一看众人气势难挡便拉住桌子抵挡、后退……只见这些人像疯狗一样涌上，他左避右挡逐惭被挤到角落处，一个巨大的凳子黑影袭来，只觉得脑袋一阵巨痛，眼一黑昏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已时在医院昏迷了三天三夜，全身包裹得像粽子一般，问起爸爸自己怎么了，才得知自己手臂小腿都有严重骨折，更严重的是头部……颅骨裂开，脑内进血，有严重的脑震荡。

　　包父叹息一声把一块剥好的桔子喂到他嘴里，说已报案了就等待警察前来笔录。

　　一个月过去了。包三已能下地话动了，医院给他们说明可以回家休养了，但需要按时前来复诊换药……。

　　曹州公安局对曹州二中校园暴力事件处理结果也下到学校、肇事者和受害者……。因为肇事者未满十八岁免于刑事处罚但肇事者需向受害者赔偿医药、生活、精神等费用。

　　曹州二中的处罚也下来了……开除陆信俊等八名肇事学生学藉并让他们向受害学生作出赔偿！另附曹州二中因对学生管理不善致使包文华同学在校受到伤害……向包文华同学及其家长作出道歉……并进行给予慰问！

　　一场风波就这样不痛不痒的揭过……但对包文化的伤害是巨大的，无论肉体或者精神上都受到深深的创痛……。因错过高考时间大学就别上了，上不了大学人生就意味着什么？不用说人人都明白……贫困、难以找到体面的工作、和平庸的女人过一生……。“上大学”是一个人生的转折点……前进一步是光明大道，后退一步是平庸、困苦、艰难的荊棘小路……。而陆信俊虽然被开除了学藉，但他那个在教育局任职的姨夫运作下，第二年上了曹州一中，并顺利的考上一个二本大学”。

　　“三哥哥你怎么了？”欢乐的少女终于发现心爱的人情绪上的异常，她焦急的抱着包三的手臂摇晃着，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我没事……。”

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眼看天色红日西坠，包三借口说必须得回去，要不然她妈妈该担心了……，在少女的恋恋不舍目光中走出曹州高中校门……。

　　包三驰车来到广青湖。广青湖微波荡漾，波光鳞鳞……湖上的风甚大吹得人衣襟乱舞，发丝零乱。

　　他点上一只烟噙到嘴里猛吸一口，烟顿时把他呛得眼鼻都是泪水，剧烈的呼吸让他把背躬起来……喘息稍平，他苦笑一下，把燃烧的烟草攥到手心中，灼热的疼痛浑然不觉……。此时口袋的手机振动，他接通一听是凤婶焦急的声音……。他心中惭愧连忙道歉安慰她，说涵涵早已到校、一切都很好，自己在市里碰到一个老同学……所以今天很可能回不去了，让凤婶莫要担心……家里养的畜牲要凤婶多多喂养照看。

　　凤婶听他如此一说才放下心。

　　时辰已近黄昏，饭后来此散步的人愈来愈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们相挽着，低声轻语，浅笑轻淡……人们惬意闲适的生活情景，冲淡了他胸中无限的悲伤和心痛……。

　　“陌上人家”是一家新开的，具有非常特色的酒店。暖色的琉璃灯光下，坐满了来这就餐的食客……。

　　“欢迎光临！”自动门敞开处进来一对俊男靓女。她们目光逡巡，落在一个独自饮酒的女人身上……只见她一头短发，颧骨稍高，柳眉细斜紧蹙，一身蓝色紧身女装，身材削瘦、平胸……。

　　“田姐！”

　　赵曼莉、陆信俊二人在她面前坐下。赵曼莉放下手中挎抱焦急的看着对方，只见她眼色已是朦胧显然已是喝了不少……。

　　包三戴着一顶特意买来的宽沿棒球帽坐在不远处一边慢吃一边观察那处……，那田莫莉显然已成熟了不少，俏丽的脸庞只是更加清冷、孤傲。她的目光似乎永远没有斜视过，只有看到落座的赵曼莉才柔和了许多。她举起手中杯要和她对饮。赵曼莉见闺蜜如此落寞颓废心中也是很痛，手中杯端在嘴上抿了一口。

　　今天下午偷听赵曼莉电话，这田莫莉的男友好像在外面劈腿，又被她恰好逮个正着……。包三暗自摇头，就她这种冰泠的性子任何男人都受不了，不劈腿才是怪事。那边赵莫莉和陆信俊边吃边劝，不知都说些什么。田莫莉不再饮酒心情也好了许多，口中嚷嚷着要去什么“酒吧”之类的去散心。赵莫莉两人似乎拗不过她只能站起身跟在后面出了“陌上人家”，上了她们来时的车左拐右拐，在一个大型霓虹灯闪烁的酒吧停下来。

　　包三跟着进了酒吧。吧内灯光已是人影憧憧，东一堆西一群的……酒吧的夜景诡谲得让人眼神迷离，那种细细地，浅浅地，滴落在盛着五光十色液体的酒杯中，慢慢的，沉下去的感觉。昏暗灯光，迷离眼神中的彷徨，犹如那飘忽不定的魅影，无方寸。他在吧台随意要一杯红酒吓得他一大跳，这杯酒竟要一百多块！他端着酒作意品尝着……眼晴时刻注意着目标……。酒吧的T台上有个男歌手在深情的唱着王琪的《可可托海的牧羊人》……。来这里的人们有放松休憩的，有千杯买醉的，有庆祝生日的，有伺机猎艳的……。

　　包三窥视着别人，却不知也有人窥视着他……。一股幽香脂粉扑来，他边上不知何时倚着一个穿着齐B超短裙，上面低胸吊带的艳妆女郎。只听她娇嗲嗲的搭讪：“帅哥哥一个人？”

　　包三闻声扭头正和她对个脸。

　　那女郎看到他正面，刹时有种惊艳的感觉即而心里升起一股自惭形秽……，呆呆说不出话来。

　　包三摇摇头示意她离开……。

　　那女郎身不由己的转身恋恋不舍离去。她有过无数的男人却从没见过如此英气逼人的男人，“他是电影明星吗？”她默默的想。

　　T台上歌手下去了。台下有男佳宾要向一个女佳宾献爱意、献唱羽泉的一一《彩虹》。

　　包三的注意力都在那三个男女身上，也没心情听什么歌曲，他时刻注意着她们的一举一动。这时包三注意到陆信俊的手机响了，只见他捂住耳筒说了一阵，快步走到两女面前，要求她们离开的样子。但那田莫莉执意不肯，并且发怒般一手拉住赵曼莉，一手使劲的把他向外划推。看那陆信俊焦急的模样肯定有急事，果然他向赵曼莉交待几句匆匆走了。

　　陆信俊走了，赵曼莉没有了顾忌，被田莫莉一再要求下不自觉得多喝了几杯。

　      包三招手waiter。

他要唱刀郎的《西海情歌》。他把遮住半边脸的棒球帽摘下，又将半杯酒水悄悄洒在衣领处作出半醉半醒的的模样……。不多时T台的主持人播报：“各位佳宾，现在有位包先生向诸位佳宾献唱刀郎的《西海情歌》，请欣赏！

　　音乐响起……众佳宾瞅见一个高大的醉汉身影从座位上站起，踉踉跄跄走向T台。大家一皱眉，这人醉成这样还唱歌？顿时有些失望之色，但待包三转过身来，下面有女宾客惊呼的声音……。众人眼前一亮，只见这位“帅锅锅”，峻拔高挺的身材，隆起的肌肉，刀刻玉雕般英俊的脸庞，这就是人“模子”啊！

　　台下的女佳宾更是惊呼不断，有的甚至不顾男友的眼神，“帅哥哥~帅哥哥~”的叫起来。

　　台下的田寞莉、赵曼莉也被惊呼声惊起看到台上的包三，“这男的有点模样哈，不过男人都他麻的是坏种！”

　　赵曼莉骂道。

“这男人长成这样，是模特么？”赵曼莉暗想。

　　包三“呃”一下，向下面拱拱手开始酝酿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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