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奇异事件（2）

原来这何德生家中承包几百亩农田……家中的大型农业机械就有几十台……是这一带少有的种植业大户。一到夏收、秋收，他家就开动了机械给自家和方圆几百公里的农户收种，生意一片红火，甚至还要排队预订。

　　包三用纸巾擦去最后一丝油渍，才慢条斯理的开言问道：“不知何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何先生伸在半空的筷子停住，低下的头好久才叹息一声。原来何先生膝下有一女一子，女儿二十多岁早已嫁人，这儿子才仅仅五岁……，也算是中年得子来得珍贵。

　　有一日玩耍回家发起高烧，家人急忙把他送到镇医院看病，医生说孩子感冒需住院治疗。在医院住了七天热也退了，病似乎好了，但就是一到晚上不睡就说胡话。问起医生，医生也只是说可能发烧烧坏了神经，要他们到市医院或省城医院去治疗……。一个月下来大大小小的医院都去了，不见什么效果！后来听一个长辈说莫不是招邪了。这才想起找巫婆、请神汉……就这样家里烟雾缭绕的弄了半个月不见什么效果，巫婆神汉一个个尴尬的连钱都没要走了。后来一日孩子又说胡话，说什么“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包黑子来找他。”起初家里人不在意，可他后来说得多了，才让人注意。家里人一商量拉着孩子去了汴城包公庙。众人在庙里又磕头又烧香又许愿的，可还不见效果，又拉着孩子回了家……

　　。后来还是侄女何美琪提到包寨也有个叫包黑三的，也不知是不是弟弟口中的包三黑……。何德生各种招数都使尽也没见儿子病好，现在听侄女这一说，就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随着何美琪找到包三。包三听他如此说，连忙摇头，笑话！自己也不是神汉，而且自己可受到过十二年国家教育，是一个无神论者，怎会相信这种愚夫蠢妇的无稽之谈。他义正严词的拒绝，一点也没有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的觉悟。三人见他拒绝的这么干脆，人人哑然无语。何德生见他吃这么多，认定他就是异人，“扑通”一下在他面前跪下，吓得包三一跳，“这…这…这人咋能这样呢，这不是逼人吗？”

　　何美琪见叔叔如此模样也急了眼，柳眉一竖小手往桌子上一拍，“包三黑~！杀人不过头点地，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大伯也是温言相劝，“包三啊，既然何先生盛意拳拳，你就走一趟，治好，治不好都不怨你哩！”

　　包三见大家都劝他，心里也过意不去，用手挠头道，“俺家的玉米还没收呢！”

　　边上的大伯一拍巴掌笑道：“都是小事一桩，人家何先生家里可是有几十台收割机呢！”

　　被包三大伯拉起身的何德生陪笑道：“就是！就是！”包三露出为难的表情，“唉~俺也答应凤婶，帮着她收呢！”

　　何德生大手一挥，“都是小事，都是小事！连包文忠先生的今年秋收俺都包了！”包三见他如此，实在推诿不过只得答应。

　　何德生见包三最终答应心中大喜，连忙邀请包三上车。

　　包三大伯中途下车，交待包三几句便回家去了。何美琪却从前面副驾座下来到后面紧挨着他坐下……去向沙河村的是一条水泥路，两边是一望无际的玉米青纱帐，满目都是绿色，郁郁葱葱的充满着生机……景色在车窗外一闪而过。何美琪的膝贴在包三的小腿上，一股股温意传在他腿上。他看了何美琪一眼，只见她似是一点不觉的样子，便向里移了移。这时在他充满惊讶中何美琪的腿也向里移去膝盖骨抵在他小腿上。他不知何美琪是何意，瞪大眼睛看着她。何美琪似经不住他灼灼目光，连耳朵根都红了，可她仍是一点也没向移开身体的意思。包三忽的起了捉狭之心，身体向她挤了挤，大腿挨着她的大腿……何美琪秀眼直直的看着远方，好像前面有美丽的风景吸引着她……但起伏不定的胸脯出卖了她，她内心也是相当紧张。包三一笑又好似不经意的把手放在她的腿上……何美琪娇躯一颤俏脸似烧着一般，她倏的紧紧按着他的大手……。包三不再有所举动，心里寻思:这何美琪是什么意思……难到她喜欢自己？包三想把手撤回时，何美琪却抓住他，一双手在他手上来回摸索……。

　　沙河村当然有一条小河了，一条弯弯的小河在沙河村转弯处形成一个水塘……两岸绿柳低垂，芦苇荡沙沙作响，茂密的水草依水而生……不时有不知名的水鸟“啾”的一声……斜飞而过，一队野鸭排队而行，划过涟涟水迹……惊的水中的白鲢一跃而起又“啪”的一声扎进水里潜逃而去，留下水晕一荡一荡的扩散消逝。

　　夕阳西下，红色的云一道一道的似神话中的织女，织出的一匹匹锦缎云绣。

　　远处的乡村掩在高大的树丛中，蒸气、薄雾、袅袅不散……里面传出隐隐人语声、鸡啼声、柴油车隆隆发动声……。

　　包三坐的车进了沙河村。村口出处竟长着一颗三人围的参天老槐树，庞大的树冠遮阴蔽日，白天是人们消夏乘凉的好去处，可到晚上却有些伸手不见无指阴森景象……树干上被人贴着红纸，树根处有炉香的痕迹……。村的路都用水泥进行了硬化，一座座小院，高大的院门……看样子这沙河村发展的不错。车在一个高大深院前停下，朱红的大门、金色的排排门钉……一对辅兽衔环。何德生推开门，殷勤的伸手把包三领进去，里面座落一幢别墅式的洋房，里面放着盆栽鲜花，大型的玻璃缸中养着几条金鱼。何德生请包三在客厅坐下，泡上香茗，端上水果和他客气的聊起来，他很健谈天，南地北的的乎都能略知一二。

　　包三不想和他瞎扯下去，主动提出想看看他的儿子。何德生便让何美琪去屋里看看珑儿，心里奇怪在以往这个时候儿子已经开始闹腾起来，今日却一点也没有声音。

　　不大一会，何美琪出来说：“珑儿连饭都没吃就睡了，今天乖巧极了”。何德生尴尬得一笑辩解的道:今天儿子好奇怪，他从没有像今天安生过！

　　包三笑道：“无妨！无妨！我们就等孩子醒来再说！”

　　三人正笑着谈些闲事，院外有车响敲门，何美琪过去领来两个穿酒店制服的人，他们提着菜盒一到来迅速把菜肴摆在餐桌上。何德生请包三入席，包三说何先生太客气了。

　　三人入席边吃边谈，这次包三吃得斯文的多。谈起乡村异事，包三提到来时村口那颗参天槐树长得甚是奇异……。何姑娘神情有些异样，她低下头，装出一副吃菜的样子。何先生却大笑，说道这槐树的确有些故事，传说它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说是清朝嘉庆年间本村一个秀才落第而归，在村口槐树下恰好遇到自己相好的姑娘被父亲逼嫁，秀才一怒之下就吊死在槐树下，人们就称槐树为“槐相公”。后来一些相恋的男女就到树下祈愿，在树枝上挂上心愿，许上花供祭品就能心想事成，与相爱的人接成送理。后来，一些高考学子也纷纷来树下许愿……心愿达成者就摆上供品，烧香还愿。没达成者，就怨自己在许愿时胡思乱想心思不诚……。何先生“呵呵”一笑，“包先生如有什么心愿也可向“槐相公”许一下，很灵验哩！”坐在餐桌久久不语的何美琪充满期望的看着包三。

　　包三挠挠头道：“改日吧！改日吧！今日还是看看小玉珑吧！”

　　何德生听他提到儿子连忙称是，急忙让何美琪向卧室里去看儿子情况，时辰都很晚了。

　　不一会，何美琪从房间来出来说小弟已经醒了，就是不出来，一抱他就哭。

　　包三站起身子说不要折腾孩子了，咱们进去。包三的脚一只脚刚要迈进房间，房间里哭得撕心裂肺的小玉珑突然“嘎”的一止，抖着身子惊惧的说：“俺不哭哩，包三黑不来…。”包三“哈哈”大笑，收回后只脚进到屋里：“看样子小兄弟认识我哩！”

　　坐在床上抹眼泪的小玉珑是个五岁的小男孩，头上留着个“茶壶盖”，黑色的眼腈看来看去。他一看到包三小身子一轱辘爬到妈妈身后，浑身颤抖的惊恐的看着他：“你走…你走~，是何姑娘请我来的！”

　　大家一听他说，都转脸看向何美琪。

　　何美琪把头埋在胸间，两手玩着衣角，声音低得细不可闻：“没有哩…俺没有哩！”

　　包三又上前一步伸着双手装着欲牵小玉珑的样子，“你别动，让俺抱抱你！”

　　小玉珑更加惊恐了，他惊叫一声，“你别来…俺走了…何姑娘俺一定要要帮你哩！”说完他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大家上前一看小家伙已睡着了。

　　何先生夫妇看儿子熟睡了，刚要向包三说些感谢话，包三用手指挡住嘴，小声说：“出去吧！”

　　一行人出了门，玉珑妈妈看了儿子一眼才轻轻关上门。

　　来到客厅，何德生夫妇一个劲的表示感谢，包三摇摇手臂说举手之劳而已。

　　四人坐下上了茶又聊了一阵。何德生看看时间已到深夜便让何美琪请包三下去休息。

　　包三等何美琪走后脱去外衣练了一遍《金刚乾阳真气》，便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盖上薄被睡去。……不知什么时候，朦胧间一条人影闪了进来，包三刚要喊叫，只觉得一个滑腻赤裸的身子紧紧抱住他，口里钻进一条香甜的“小蛇”。包三抱着她，感觉她皮肤像锦缎一样光滑，肌肉健美，臀部浑圆，没有半点赘肉，他明白她是谁了。

　　等云散雨歇，包三在何美琪的脸上亲一口，在她耳边低声轻问为什么？何美琪的泪一下从她美目中溢出来……低低抽泣，包三轻轻去吻，可她泪水越吻越多。

　　包三说：“琪琪的泪水做饭不用放盐哩！”

　　何美琪“嗤”的笑出声来，又赶紧绷住。她好久才幽幽的道：“人家中秋节就嫁人哩！”

　　包三惊得“啊”的一声，撑起身子。“你…你要嫁人？”何美琪点点头。

　　“你嫁人，还和我…？”

　　何美琪叹道:“人家十三岁时，因学自行车出了意外…破了……出好多血……爹娘知道了骂一顿……人家不喜欢那个王明仁，可又不愿意…不愿意惹爹娘生气！所以就找你！”

　　“你喜欢我？”

　　何美琪“嗯”的一声。

　　“什么时候开始的？”

　　包三太有些疑惑的问。

　　“你忘哩，小学三年级时，人家常受到男同学欺负，是你救了俺哩！”

　　“小学三年级？”

　　在鲁西南只有特大的庄镇才设小学，邻近村都去那儿上学。

　　包三脑海百度搜索上小学时的光景，似乎好像自己五年级时因为自己长得难看常受同学欺侮所以看不得大孩欺负小孩。

　　有一次放学路上看见一个小胖孩欺负一个瘦小黄毛丫头，所以就仗义教训了他一顿……。

　　“你就是那黄毛丫头？”

　　何美琪在他胸口咬了一口，“什么黄毛Y头，连你也欺负人家！”

　　“哦对了，你是不是不想嫁给那个什么王明仁才去许愿给‘槐相公’？”

　　何美琪抬首惊奇道:“你…你咋知道？”

　　“那个，‘小玉珑’不是说你把他请来的吗？”

　　“唉~都是我害得‘小玉珑’生病！”何美琪自我埋怨。她言说那个王明仁前来催婚，两家结婚就订在中秋节，可她实是喜欢包三，抑郁心情无处排遣，就到“愧相公”那里许愿，谁知“槐相公”竟附身在小玉珑身上……。

　　包三认真听她诉说衷情万分怜惜，劝说她真不愿意嫁给王明仁就悔婚了吧，现在是“婚姻自由”，任谁也挡不住。

　　何美琪摇摇头，当年她哥哥向王明仁家借钱，而两家又是亲戚……，她妈妈现在身体有病，不能再有什么风吹草动气着了。

　　包三心中叹息一声:这个傻姑娘为了孝，把终生都赔上去了。

　　两人相拥着聊到天明，何美琪才悄悄离去，留下一床的旖旎香气……。

        

　　有诗曰：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伊人亦去，空留下一截怅惘、惆然、回忆……。

　　第二天一早，包三准备回去，何德生一再挽留，见他执意要走，只得让何美琪送包三。

　　车子在村口大槐树下停住。

　　包三和何美琪双双下车，望着这棵大槐树，只见它笼盖四野，枝枝桠桠上挂着长长短短红布条，上面写满了句句祈福！

　　何美琪双掌合十跪在那里虔诚的祈祷一番又磕了个头，才向包三示意他过去……包三刚要过去，只见平地卷起一阵大风，树叶“哗哗”作响似是颤颤作抖……包三只得拱拱手返回车内。

　　等何美琪上车，两人驾车沿小河一路奔驰，朝阳一跃跃上地平线，远处草尘和玉米棵顶上的水汽云烟氤氲……望若仙境一般。

　　这几日包三扩建养猪棚的贷款资金终于下来了，银行通知他到银行办理贷款手续。他正想联系扩建猪棚的建设队、水泥、钢筋、砖石、彩钢瓦，还要联系猪崽、饲料……。一个电话打来是大哥包德正，他说自己正领着载着建设猪棚的建材的车，朝他家村西头驰来……包三心中疑惑，自己并没有让他去联系，难到是大哥揽的活？正说着三辆重型大卡车载着各种建材“隆隆”驶来，后面还跟着七八辆施工车，满车都载着戴安全帽，着黄色反光马甲的人，一看就是搞建筑的。车辆在他将要扩建预留的空阔场地稳稳停下来。大哥一脸兴奋的从卡车副座下来，嘴里叨着香烟来到他面前，看他想寻问的模样，凑上前压低声音低语道：“是丽娜让拉来的，连施工队都是找的城里盖楼的大型建设公司”。包三心中感动，这女人要是真心对你好，都是掏心掏肺的！

　　这时一个头戴安全帽西装革领头头模样的人上来，包德正互相介绍一番。包三也不客气，拿出自己参考别的大型养猪场缩小版交给对方。那人看了一遍点头表示没问题，就开始施工了……。

　　不一会，电话响了，里面传出包丽娜娇嗲嗲的声音。包三笑着埋怨她招呼也不打就让人来。包丽娜说自己这几天忙得没有空闲，无暇照顾他，心里想他要命。包三贱贱的低笑，“是哪里想呀？”那边的包丽娜轻啐一口。两人甜言蜜说些没羞没臊话才挂了机。这边刚挂机那边就响了。包三一看是陌生号，难到是骚扰电话？接通，“喂”了一声，却没人说话。包三又“喂”了几声，里面还是不出声，包三挂断电活。“这人真奇怪，就是做广告、搞促销，也得通话才行。”

　　包三来到猪棚，只见凤婶弯着身子，正在往槽子里挨个添猪食。她只从“玉米地事件”发生后，见到他就远远站住，脸羞得没处搁。

　　包三悄悄贴在她背后，向猪栏里查看猪的情况后才说话：“猪吃得怎么样？前几天长成的猪出栏，吓得它们要命哩！”

　　正在专心喂猪的凤婶感到身后温热吓得一哆嗦，听到是包三的声音，才放下心来，小声急切的说：“你做啥，有人哩！”

　　“没有！没有！谁到这里来，臭哄哄的！”

　　包婶的身子丰腴、饱满、沟壑幽深，湿热之气不断上泛……。

　　“这几天，我到种猪场看看，订下小猪崽，等棚子盖好，我们就可以大干一场哩。”

　　凤婶媚眼如丝，瞟他一眼，“你挤得人家这么紧做什么？俺正干活哩！”

　　包三腼着脸说：“你干你的，我是看猪崽吃得怎么样？”

　　一阵又是手机响声从包三兜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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