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两个希伦

“艾弗里！”

        吃完晚餐，新生由级长带着去各自学院的休息室。此刻本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维托兴冲冲地脱离新生队伍，独自一人等在礼堂门口。

        “艾弗里，我也来霍格沃茨了！”维托笑得很灿烂，“以后我又能跟着你学魔咒了。”

        “怎么，你父亲人在法国还不忘关心我啊。”艾弗里面上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把“关心”二字咬得很重。“就让你这么个小家伙来，是老糊涂了吗？”

        周围路过的人不少，各个学院的都有，见艾弗里这个态度，自然也摸出了两人不简单的关系。

        “艾弗里，你什么意……”维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艾弗里。

        艾弗里看着他那一副无辜的表情，皱了皱眉眼底快速闪过一丝不忍。

        “连斯莱特林都进不了，你怎么跟找得出我的错，嗯？”艾弗里敛住那些多余的情绪，嘲讽地扬了扬下巴，“我亲爱的，小弟弟。”

        见维托沉默了，艾弗里不耐烦地绕过他往地窖走。

        “是不是有点过了？”布雷斯好笑地跟艾弗里说，“你弟弟看上去都要哭了。”

        “这点事就要哭的话，”艾弗里没什么心情，“还是趁早回到他那懦弱的父亲身边吧。”

        “也许，他和他父亲不一样。”一路上没怎么发言的西奥多突然对艾弗里说。

        “没什么不一样，”艾弗里当即否定，“就算有，这么多年也早就被那些人弄得一样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艾弗里不可能再轻易相信那些人和他们养育出来的儿子。哪怕是曾经总围在艾弗里身边闹腾的维托，哪怕维托曾是他最喜爱的兄弟。

        第二天清晨，艾弗里从梦中醒来。太阳已经跳上天空，调皮地让光芒穿透云层洒在霍格沃茨上空。

        在施了魔法的天花板下，四个学院的长桌子上摆着一碗碗的粥、一盘盘的腌鲱鱼、堆成小山的面包片以及一碟碟鸡蛋和咸肉。

        “所以你配制了一整个假期的魔药？”布雷斯问，他拿着勺子舀了一勺粥，正要往嘴里送，“在斯内普教授的监视下？”

        “也不全是，”艾弗里不在意地说，“偶尔有几天，我会去训练室拿尼尔试验新魔咒。”

        “啧，”布雷斯勾起嘴角，“你真可怕。”

        话音刚落，艾弗里就昕见头顶上乱哄哄的。上百只猫头鹰拥了进来，在礼堂中盘旋，把信和包裹丢到正在交谈的人群中。

        “快看啊，韦斯莱好像收到了吼叫信。”德拉科显然是一直在看格兰芬多那边，此刻他显得异常激动。

        众人纷纷看向格兰芬多长桌。

        罗恩伸出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从埃罗尔(韦斯莱家的猫头鹰)嘴里取出那只信封，把它打开了，然后……

        老实说，一开始他们以为是爆炸了，巨大的响声充满整个礼堂，把天花板上的灰尘都震落了下来。

        “罗纳德·韦斯莱！”

        “你怎么敢擅自偷走汽车！”

        “我真是气疯了！”

        “你爸现在要接受魔法部的调查……”

        “这都是你的错！”

        “你要是再敢惹是生非……”

        “我们马上把你弄回来！”

        不耐猜测，是是韦斯莱夫人的喊声。比正常音量大一百倍，震得桌上的盘子和勺子咯咯直响，四面石墙的回声震耳欲聋。

        吼声停止了，耳边还在嗡嗡作响。已从罗恩手中掉到地上的红信封燃烧起来，卷曲着变成了灰烬。

        艾弗里幸灾乐祸地看着那边发生的事情，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就该让他们长长记性。

        不相信他就算了，还害得他差点被打人柳弄残废。

        一封吼叫信而已，这都算轻的了。

        嘁，这就是下场！

        第一节课是变形术，老师要他们把一只甲虫变成纽扣。艾弗里当然又轻而易举地做到了，麦格教授给斯莱特林加了一分。

        “我真好奇，你有什么不会的魔咒。”布雷斯小声说。

        “幻影移形，我一直想试试，”艾弗里淡然道，“还有幻身咒，我总是只能把上半身隐形。”

        “没了？”布雷斯问。

        “还有一些黑魔法，”艾弗里冷笑着说，“不过我倒是从尼尔那里学到不少。”

        “你真的，”布雷斯认真道，“很可怕。”

        “是吗？”艾弗里垂下眼帘，“我没得选。”

        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在乎的人。

        “不过说真的，你一个假期变化不小啊。”布雷斯又换上不正经的笑容，“我注意到，从上课开始，有几个女生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放在你身上。”

        “不及你，”艾弗里耸耸肩，“只要你想，那些姑娘随时愿意把目光转向你。”

        布雷斯无所谓地笑了笑。

        上完变形课，斯莱特林的学生要去城堡外的温室上草药学。艾弗里和其他同学一起下楼往城堡外走，穿过菜地的时候，遇上了刚刚下课的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学生。

        “波特，看看你的样子。”德拉科一见到救世主，眼里都闪烁着光芒，“你在粪坑里打滚了吗？”

        话音刚落，周围的斯莱特林们就呵呵笑起来。

        其实不止哈利，所有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学生，都是满头大汗，身上沾满泥土，有的甚至还扶着腰揉着背。

        “马尔福，你得意什么？”罗恩已经累的不行，但还是气势汹汹地瞪着德拉科。

        哈利没有看那群讨厌的斯莱特林，而是在人群中搜寻艾弗里的身影。他和布雷斯还有西澳多站在人群后方，三人脸上虽然都多少带着笑，但哈利觉得那不是因为德拉科拙劣的笑话。

        然后哈利发现，在艾弗里身旁不远的地方，几个拉文克劳的女生也在看他。她们窃窃私语，脸上露出害羞的神色，眼神会在不经意间瞟向艾弗里。而对这一切浑然不知的艾弗里，已经和布雷斯他们绕过众人，去往温室了。

        哈利又瞥了一眼那几个女生，觉得她们太花痴了。

        “波特，你一直盯着那几个女生干什么？”德拉科嘲笑的声音把哈利拉回现实，“你看上哪个了吗？”

        “闭嘴吧，马尔福！”哈利生气地瞪了德拉科一眼，拉着罗恩和赫敏走了。

        “等着吧，中午的时候看他还能不能这么嚣张。”罗恩嫌恶地拍掉长袍上的泥土。

        哈利点点头，想象了一下德拉科狼狈的模样，心情好多了。

        然而，他们还是想太多了。

        听到午饭的铃声，哈利和同学们去到礼堂吃午餐。一进门哈利和罗恩就朝斯莱特林长桌那边看去，德拉科已经在那里愉悦地享用美食了，他身上很干净，什么泥点都没有。克拉布和高尔就不这么美妙了，显然是德拉科让两个跟班干了他的活。

        哈利又往边上看去，布雷斯低头不知道跟艾弗里说了什么，艾弗里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当然了，他们的长袍上也干净得跟新的一样。

        “真无耻。”罗恩气愤地说，他当然是在说德拉科。

        “下午上什么课？”他们在格兰芬多桌边坐下，哈利问。

        “黑魔法防御术。”赫敏马上说。

        “咦，”罗恩抓过她的课程表，厌恶的表情更明显，“怎么还是和斯莱特林一起。”他顿了顿，惊讶地问赫敏，“你为什么把洛哈特的课都用心形圈出来呢？”

        赫敏一把夺回课程表，气恼地涨红了脸。

        哈利也很不喜欢他们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吉德罗·洛哈特，再加上和斯莱特林一起上，德拉科一定会想方设法嘲讽他，看他笑话。

        这门课一定会糟糕透了。

        吃过午饭，德拉科又找到了新的理由嘲笑哈利。

        “签名照片？你在送签名照片，波特？”德拉科响亮尖刻的声音在阴云笼罩的庭院里回荡。

        他停在一个一年级的格兰芬多身后，身旁的克拉布和高尔凶神恶煞的摩拳擦掌，就等着德拉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立刻冲上去把哈利和罗恩打扁。

        “艾弗里，快过来！”德拉科朝从几人身后路过的艾弗里大喊，“这边有好玩的。”

        艾弗里本想走掉，却瞥见了和那个格兰芬多站一年级在一起的维托。他微不可察地停顿一下，脚下转了个方向就走到了德拉科身边。

        “大家排好队！”德拉科朝人群嚷道，“哈利·波特要发签名照片喽！’

        “我没有。”哈利气愤地说，攥紧了拳头，“闭嘴，马尔福。”

        “你是嫉妒。”那个叫科林·克里维的一年级尖声地说，他瘦小得克拉布一拳就能把他打晕。

        “嫉妒？”德拉科说。他不需要再嚷嚷了，院子的人半数都在听着。“嫉妒什么？我可不想头上有一道丑陋的伤疤，谢谢。我不认为脑袋被人切开就会使你变得那么特殊。我不信！”

        克拉布和高尔傻笑起来。

        “你太过分了！”维托冲德拉科大喊，却一点威慑力没有，倒是把自己的脸给憋红了。

        这次不等德拉科出口嘲讽，艾弗里就上前一步，俯视着维托，眼里的厌恶不加掩饰。

        “维托，你也是来要签名的吗？”艾弗里勾唇轻笑，“怎么还是这么蠢，我以为你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天真了。”

        “艾弗里……”维托的整个小脸都皱在了一起，声音也染上了委屈。

        艾弗里啧了一声，他最烦维托这幅样子了，他的表情瞬间冷下来，“你真是跟你父亲一样。”

        一样没用。

        维托不敢相信地看着艾弗里，眼中开始泛起泪光，“你怎么会……”

        “所以你才进的格兰芬多吗，为了哈利·波特？”艾弗里说，“我想，波特会很乐意给你签名的。”

        “希伦！”艾弗里的态度让哈利十分恼火，“你一定要这么刻薄吗？”

        “怎么，你不愿意给我亲爱的弟弟一张救世主的签名照吗？”艾弗里语气不善地转向哈利。

        “吃鼻涕虫去，你们这群令人恶心的家伙。”罗恩生气地说。

        克拉布和高尔不笑了，开始恶狠狠地揉着他们那板栗似的指关节。

        “小心点，韦斯莱，”德拉科讥笑道，“你可不要再惹麻烦了，不然你妈妈就只好来把你带回去了。”

        “还是说，”他又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在趁机讨好你们格兰芬多的希伦？可惜你的计划并不高明，你得巴结艾弗里才有用。”

        旁边一群斯莱特林的五年级学生大声哄笑起来。

        维托没理他们，他还在盯着艾弗里看，好像是想从他眼里看出哪怕只有一丝的温暖。

        可是艾弗里的眼里全是冰冷。“别再露出这种表情，不要让我看不起你。”他丢下这句冷冷的话，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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