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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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漆黑房间,陈嘉被摁在墙上,江墨左手垫在她脑后,右臂箍住她的腰,俯下脸,含着她的唇瓣吸吮。
他亲得太用力,牙齿磨得她舌尖好痛。陈嘉感到氧气不断被吸走,她快呼吸不上来,把手抵在胸口软软地推他,却不敢真的用力,因为她怕他会走掉。
“江墨……”换气间隙,她叫他的名字。
江墨“嗯”了声,手指沿着她下颌滑进衣领,摸到她柔细的锁骨。
“墨墨。”她忽然有点怕。
江墨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
黑暗中,陈嘉听到江墨紊乱的呼吸,她睁大眼睛想去看他的脸,却什么也看不清楚。
片刻后灯开了,江墨手按在开关上,神态恢复平静,那双黑沉的眸子凝望过来,已经看不出刚才的失态。
但陈嘉知道他不对劲。
“我给你买吃的。”江墨喉间发涩,转身握住门把。
陈嘉拉住他,想告诉他自己不饿,但想起他也没吃晚饭,便小声说:“你随便买点,我不吃辣的。”
江墨回头轻轻笑了下,“好,我很快回来。”
门关上,男孩在门口站了半晌,垂眸进电梯。
走出单元,周天寒彻,北风吹得人背脊发寒。
迎着风,他从口袋摸出烟盒,刚抽出一根,又在手里揉碎。将碎烟连同烟盒一起扔进垃圾桶,然后深吸了一口冷空气。
他刚才肯定吓到陈嘉了。
他阴郁地想。
他可真是个没用的人。
温暖的室内,陈嘉双手抱膝,在地上蹲着,直到腿开始发麻,才扶着墙起身。
室内温控显示24度,陈嘉脱掉羽绒服,拎起江墨扔在玄关的书包搁到她的行李箱上,一起拖进江墨的卧室,然后去卫生间洗手。
她对着镜子观察自己的脸,她的唇被江墨弄肿了,上面残留着他的齿印,她掬了凉水拍上去,发现根本就消不掉。
陈嘉有点羞恼,想起白沐雪告诉她的话,又开始担忧。
江墨成绩断崖下降,从稳定的前三跌至三十名开外,白沐雪说下个月就要进行第二轮选拔,前十五名才可以留下,江墨情况很危险。
陈嘉知道江墨为此付出过多少努力,挂掉电话,刚结束语文报杯决赛的她立刻退掉回武汉的票,从成都连夜坐火车过来这边。
即使帮不上忙,她也觉得自己应该陪在他身边。
而且她心里觉得,他应该是需要她的,就像她难过时需要他一样。
8点过了,江墨夹裹着一身寒气回来,陈嘉没有问他为什么去这么久,她甜甜对着他笑。
“外面冷不冷啊?”
江墨手伸过去给她握住,心情看上去好了许多。
陈嘉看到他发间有片雪花,抬手想去捉,只是没碰到雪就化掉。
江墨扬唇,“别不开心,明天带你去外面玩雪。”
晚饭是稻香的晚茶,江墨从纸袋拿出七八个小盒子,摆满一整个茶几。
另外一个塑料袋装着毛巾牙刷和粉色的女士拖鞋,连卫生巾都有两包,他拿去卫生间放着,她待会好用。
对陈嘉,他总是这么体贴。
两人坐在沙发上,江墨挑开烧卖皮,将里面的虾仁喂给陈嘉,她不喜欢的笋丁自己吃掉,陈嘉给他夹核桃包。
吃完江墨阻止陈嘉起身,自己去收拾,陈嘉望着他清瘦的背影,尽量用轻快的语气问:“墨墨你在北京一直住这里啊?”
“嗯。”
她知道他睡眠浅住不了宿舍,以为他会和妈妈弟弟一起,没想到是一个人。
江墨转头,她脸颊已经热得绯红,发丝也贴在了鬓边。
他看着她身上的羊绒衫,“嘉嘉,你要不要先去洗澡?”
陈嘉穿着睡衣从卫生间出来时,江墨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他做事一向很快,就连客房也铺上了深蓝色的新床单。
他拿吹风给她吹头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她用的是他的浴液和洗发露。
陈嘉身上的睡衣他之前没见过,应该是新买的,浅黄带着米色花边,衬得她皮肤雪白。
他看到她肩打湿了一片,薄薄的衣料映出内衣肩带。
江墨想起初一下学期她到他家问他要背心时,自己心慌得根本不敢和她对视。
现在距离那时,已经过去了四年。
当他也洗完澡,陈嘉披着长发从客房抱了枕头过来,她像以前那样蹬掉拖鞋,爬到他的床上,没有丝毫戒心地枕着他的肩。
“你今天……写不写题?”
她纤细的脚踝露在外面,脚尖抵在他素色的被子上,指甲泛着晶莹的光,她连脚趾都长得好看。
“不写。”
“那你陪我说说话吧。”
两人拥着一条薄薄的被子,他知道她想问什么,只是他有些不想说。
“墨墨……”
女孩澄净的眸子望着他,没有一丝杂质,他忽然觉得心被撞了一下。
“我妈妈可能又要离婚。”
他忽然开口,语气压抑:“她的公司成分复杂,涉及析产分割,官司也要打很长时间,但她这次什么都不要,股份、现金、不动产,统统可以让出来,她只要苏允泽。”
苏允泽是江墨三岁的弟弟,楚韵爱若珍宝的小儿子。
陈嘉一愣,难过地搂住江墨。
她知道江墨从小被扔给爷爷,妈妈忙生意从不来看他,直到初中,他展现出异于常人的优秀天赋,她才开始和他联系,但也仅限于一年一次的见面和偶尔的电话。
可就是这样冷漠的妈妈,却能为了另外一个儿子倾其所有。
江墨再也无法维持平静。
他宁愿楚韵天性薄凉,也不愿接受自己被母亲抛弃的事实。
“她说她当时没要我,是觉得我没有母亲的照顾一样能过得很好,但苏允泽不一样,他是她看着长大的……”
江墨声音发冷:“那时我不到三岁,她凭什么这么认为……”
江墨在发抖,陈嘉心疼地捧着他的脸,她摸到了他眼角的湿润。
“我是不是很多余,他们两个,谁都不肯要我。”
陈嘉哽咽着摇头,她知道这是埋在他心里的一根刺,拔不出来也化不掉。
她还记得江墨六一幼儿园后台的哭泣,因为没有爸妈被其他小孩孤立的童年。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不需要妈妈的孩子。
楚韵阿姨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他。
陈嘉含着泪,将他抱得很紧,紧到她自己的手臂发疼。
“墨墨你一点都不多余,不管别人怎么样,你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嘉嘉,你以后会离开我吗?”
“不会的,我绝对不会。”
这一夜,陈嘉絮絮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想让他开心一点,只是她太累了,后来撑不住睡着了。
第二天太阳照进窗台,江墨坐在书桌前看讲义,身上睡衣已经换成外出的衣服。
陈嘉睡眼惺忪地问:“墨墨几点了啊?”
“十点一刻。”江墨微笑。
陈嘉看到他和煦的眼神,那些阴暗的脆弱的情绪已经被阳光驱散。他又恢复成以前的江墨。
她开心地起床洗漱,他记得他说今天要带她出去玩雪。
令她失望的是今天出了太阳,小区残雪被人铲掉,她连雪的边边都没摸到。
如果早起两个小时,说不定还能堆个雪人。
因为他们都不想去太远的地方,最后就在附近商场闲逛。他们现在一起的时间很少,每一秒都格外珍惜。
江墨带陈嘉去一家她不认得牌子的首饰专柜,挑了只心形镶钻的钥匙扣,挂上今天出门前给她的钥匙。
“我不要。”
陈嘉被标签上的几个0吓得手藏在背后。
江墨忍俊不禁:“怕什么,钥匙扣没钥匙值钱。”
陈嘉于是小声问:“我们昨天住的房子真的是你的?”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现在是我的,以后都是你的。”
江墨刷了卡,挽着她去吃饭。
电梯前,一个推婴儿车的年轻男人叫出江墨的名字。
“齐老师。”江墨带陈嘉过去打招呼。
他告诉陈嘉这是去年给他上课的奥数老师,现在在北大做博后。
婴儿车里梳包包头的小女孩仰脸望着陈嘉,嘴里叫着“姑姑姑姑”,伸手要抱。
齐老师宠溺地看着女儿,“她把你认成她姑姑了,你们都穿红衣服。”
小朋友黑葡萄似的眼睛定定看着陈嘉,陈嘉喜欢得不得了,“我能抱抱她吗?她长得好可爱啊。”
“可以。”
陈嘉小心抱起小朋友,小朋友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她惊喜地说:“墨墨你看她亲我了。”
江墨笑:“她喜欢你,以前我要抱她都不让。”
分别时,陈嘉依依不舍给小朋友拜拜,江墨揽过她的肩,在她耳边低声说:“以后我们生两个。”
陈嘉没反应过来,他又一本正经地说:“两个都要女儿,长得和你一样可爱。”
陈嘉红着脸瞪他,他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啊,她才多大,怎么一下子就要给他生女儿了?
他自己都是个孩子。
像是猜出她的想法,江墨特别认真地告诉她:“我们大学毕业就结婚。”
他将她的纤细的手指握在掌心,“嘉嘉,等你20岁的时候,我先送你订婚戒指。”
晚上,陈嘉把枕头抱回客房。
她觉得他们已经快成年了,没有理由再挤在一张床上,昨天情况特殊,今天他已经好了,自然应该分开睡。
可当她洗完澡出来,发现客房的床单和被子被江墨收了起来。
“墨墨我的被子呢?”她跑去江墨房间问他。
抱走被子就算了,他怎么能把床单也藏起来。
江墨从书中抬头,平静看着她,“你明天就要走,我们睡一起可以多说会话。”
陈嘉纠结了几秒,“那……那好吧。”
他昨天说他妈妈从来没有哄他睡过觉,今天一起睡,她刚好可以给他唱摇篮曲,或许他就不用吃安眠药了。
江墨洗完澡进来时,陈嘉趴床上玩手机游戏,长发在脑后扎成丸子,露出柔白的一段后颈。
感受到床垫忽然增加的重量,陈嘉转头,那双大眼睛也跟着转过来。她看到了他异常深邃的眼神。
江墨怕压到她,侧撑着身体和她接吻。
灯没有关,他年轻的脸在她眼前纤毫毕现,浓密的漆黑的睫毛,眼睛下方淡淡的阴翳,还有瞳孔里映出的她小小的身影。
“江……江墨。”陈嘉挣扎,手被他捉住深深按进枕头。
男女力量上的悬殊令她感到心悸,他已不再是记忆中那个弱不经风的少年。
她侧开脸,微凉的唇划过她的脖子,停在她心口之上。
“嘉嘉。”他忽然叫她。
“怎……怎么了?”她紧张地快说不出完整的话。
“我能不能,摸你一下?”
陈嘉睁大眼睛。
尽管她一直知道江墨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但她没想过他会提这么过分的要求。
她红着脸,憋了半天,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那就只能一下……多一点都不行。”
江墨下颌伏在她发间,发出愉快的闷笑。
他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亲她可爱的额头和美丽的眼睛。
然后关灯,帮她掖好被子。
“睡吧,明天早上我叫你。”
陈嘉愣半天,终于知道他在逗她,想质问又觉得特别羞耻。
她生气转身,留给他一个背影。
江墨手指绕着她的发丝,一圈一圈。
陈嘉根本不知道他是多么迫切地想要和她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庭。
他今天和她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想到离大学毕业还有五年,江墨叹气,跟着闭上眼睛。
第二天清晨,江墨目送陈嘉登上回武汉的飞机,自己背书包回集训班上课。
下了飞机,陈嘉忽然看到方羽醒目的红色运动外套。
“阿羽,你……怎么来了,你不上课吗?”
“尹婧跟我讲你是今天的飞机,但是说错时间,害我等半天。”
方羽拖过她的拉杆箱,状似随意却又急切地问:“江墨怎么样了?”
陈嘉知道他其实特别关心江墨的情况。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陈嘉含糊说。
“那就好。”
方羽呼出一口气,“我就说他一直都是第一,怎么可能随便掉链子,你别瞎担心了。”
“嗯。”陈嘉小声说了句“谢谢。”
方羽扯了下嘴角:“多大点事,还有你妈妈那边我也帮你圆过来了,记得不要说漏嘴。”
陈嘉开心地拉住他手臂,“阿羽你真是太好了,我要请你吃大餐。”
“算了吧,你那么穷,要请也是我来。”
“让江墨请。”
方羽一顿,“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陈嘉回家放了行李,请方羽吃了顿牛肉粉,两人一起去学校。
班主任皱眉看着陈嘉,因为方羽陪杵在一边,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提醒陈嘉期末考试快到了,要抓紧时间复习,就放他们进去。
下午放学李铭洋来找陈嘉,让她帮着联系一下尹婧,尹婧和他吵架,连他电话都不肯接。
陈嘉好心帮李铭洋拨通了尹婧的电话,结果尹婧一听是李铭洋,立刻挂断,陈嘉再打过去就关机了。
陈嘉见李铭洋一脸沮丧,忍不住提醒:“要不你去尹婧拉琴的地方找她?”
“她这几天没拉琴。”
“那你就去她家门口等着。”
“她现在上学坐他爸爸的车。”
陈嘉觉得奇怪,因为尹婧之前从来没有这样闹过脾气。
晚上她接到尹婧电话,尹婧说她在她家楼下,让她赶紧下来,陈嘉这才知道尹婧和李铭洋彻底闹掰了。
“陈嘉你说李铭洋妈妈怎么这么坏,居然去公司找我妈妈,她说我带坏了李铭洋,哄着他学美术,她自己儿子喜欢什么她难道不知道?”尹婧愤怒不已。
陈嘉知道李铭洋家境不好,家里一直想让他学机械或者建筑工程,以后出来好找工作。只有尹婧欣赏他的才华,一直鼓励他画画,还攒零花钱给他买颜料。
“现在我爸爸也知道了这件事,说我只要再跟他来往,就直接送我出国。”
尹婧抹着眼泪,咬牙说:“本来我们约好我考中传编导,他考动画,如果他要听他妈妈的去学机械,不如现在就断了。”
陈嘉不理解她的想法,“尹婧,北京学校有那么多,你们读一个城市的大学难道也不行吗?”
“陈嘉你不明白,不同的学校往往代表不同的圈子,我和他一个艺术,一个工科,以后就会慢慢变得没有共同语言。”
尹婧伤感地看着陈嘉,说出自己一直想说又不敢说的话:“你和江墨也一样。他以后如果去清北,你离他太远,你们之间迟早也会出现问题。”
因为尹婧的话,陈嘉特别不开心。
她后悔自己没有当场反驳,她觉得他和江墨一定不会变成尹婧说的那样。
江墨对她那么好,怎么可能因为不在一个学校念书就变心。
即使全天下的人都这么讲,她还是会相信他。
日子平稳向前推进,江墨以全国第二名的成绩顺利通过第二轮选拔,第一名是南京一名高三的学长,去年刚拿了imo金牌,今年是第二次参赛。
江墨离自己的目标更进了一步,陈嘉和方羽则迎来高二年级的寒假。
初一清早,妈妈拉着脸,不情不愿跟爸爸去奶奶家拜年。
其实陈嘉也不想去,因为那边亲戚因为她是女孩,从小对她不冷不热,但她怕爸爸说她,所以不敢表露出来。
奶奶老家在集镇,开车得一个多小时。他们是11点到的,离饭点还有一会儿。大人们在屋里打牌,陈嘉百无聊赖坐石墩上晒太阳,顺便看邻居家的花母鸡啄米吗。
在广东叔叔家过年的江墨打电话过来,问陈嘉在干什么,想不想他,陈嘉就拍母鸡的照片给看,告诉他她有鸡汤喝,一点都不想他。
接着江灿又打电话给她:“嘉嘉姐姐新年好……啊不对,现在要改口叫嫂子了,不然我哥听到要生气。”
“灿灿你别胡说。”
“我胡说什么了,你们不是大学毕业就结婚吗,我哥还问我爸爸哪个国家注册可以早一点。”
“我不跟你讲了。”陈嘉看到陈驰出来,红着脸挂断电话。
陈驰拿了捧金钱桔给陈嘉,姐姐长姐姐短地叫她进去吃饭。
陈嘉看着他长了青春痘的胖脸,觉得有些反常。
起身,还没进屋,陈嘉忽然听到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砸碎。
“陈启明你他妈爱过不过,不行今天就去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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