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令鱼头大

隧道口，故从渊站在池小鱼半米外。

        池小鱼靠着墙壁歪头，“你好像比我高一点。”

        故从渊笑了笑没说话。

        大厅的吵闹声被两人隔绝，池小鱼瞥了眼他手里的苹果，”还有吗？没被咬过的。“

        故从渊笑了笑，还是没说话。

        池小鱼也不恼，嘴角勾起，“下午陪我去训练？我们早点打上去。”

        “行啊，要不我把萧哥叫来？沐辰现在有点跟不上你的进度了。”

        跟故从渊谈过心后，池小鱼才明白自己的进步为什么这么大，上次被萧爻狂揍三个小时都没昏厥，本来就有问题。

        让s级当老师，池小鱼知道其它囚犯肯定没这种待遇，至于萧爻为什么要帮他，那就要去问故从渊了。

        现在的池小鱼，不用去过问故从渊跟萧爻的关系，只用知道一点，故从渊不会害他，并且一直站在他身边就行了。

        他现在觉得好轻松，终于不用去费心力猜测别人的想法，这种感觉很奇妙，毫无保留相信一个人时，居然能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故从渊拿着苹果在他眼前乱晃，“问你话呢？最近怎么老走神？”

        池小鱼傻笑着甩了下头，”你决定就好了呗。“

        两人之间透明的墙壁被打破，池小鱼没有防备地将情绪表现在脸上，却让故从渊笑不出来了。

        故从渊嘴巴一僵，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池小鱼拉住他的衣领将他拽回，“干嘛呢？找揍是不？”

        “没，没站稳”故从渊移开视线，表情有些隐忍，说话语气都变得不自然。

        池小鱼开始不耐，凭什么他刚往前走一步，故从渊就想往后退一步？当初死皮赖脸拉他上贼船的，不正是眼前这个纠结症候群吗？

        池小鱼咬着牙威胁，“你再退一个试试？”

        故从渊双手举到肩膀，尴尬一笑，“我去找萧哥，你去训练场等我。”

        池小鱼手指一松放开衣领，若有所思地点头，他现在只想尽快爬上去，这样就能省下更多的时间，跟同伴一起肆意地挥霍。

        他想明白了，比起拥有后失去，他更害怕从来没拥有过。

        训练场，不止池小鱼，其他四人也都来了，程晓跟年星星一组，按照沐辰的教学杵在沙包旁练拳。

        秦可坐在一边，笑眯眯看着沐辰与池小鱼对练。

        互相努力互相进步，这种感觉简直比中了彩票还要爽。

        热身结束，故从渊也跟着萧爻走进训练场。

        萧爻直入主题，脱下上衣扔到一边，一点不顾及墙边的女生，“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沙包旁的两人一动不敢动，沐辰摩拳擦掌眼里尽是战意，正想开口，池小鱼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我先！”

        池小鱼的速度极快，从场地中央跑到大门，只用了五秒，快要碰到萧爻时，他猛地刹车，借住惯力转身用力一踢。

        萧爻抬起手臂轻松格挡，眼里闪过吃惊，“哟，进步挺快嘛。”

        池小鱼的精神高度集中，都抽不出空去回答，拳头跟不要钱的子弹一般，接连朝萧爻挥去。

        萧爻一一挡下，观察了一会儿后，对着他的小腿侧踢，”重心往下。“

        池小鱼被踹倒后猛地爬起，抹了把脸上的汗，调整呼吸跟发力点，再次冲了上去。

        一旁的沐辰看得眼热，兴奋到浑身颤抖，终于忍不住直接插队，跟着池小鱼二打一。

        又过去了流汗不止的三小时，期间就连年星星跟程晓都被揍了几分钟，萧爻捋了下头发，捡起地上的衣服潇洒离开，“故从渊，东西放杨帆那儿，晚点我过去拿。”

        “萧哥慢走。”故从渊狗狗祟祟溜到池小鱼身前，背着手躬起身，满脸笑意地看向地上的死鱼，“怎么样？”

        池小鱼周身疼痛到呼吸吃力，断断续续吐出一句话：“疼得受不了你把我打晕算了”

        一旁的沐辰比他状态还差，四肢大开趴在地上，一呼一吸都带动地上的尘土，连将嘴里的石块吐出去都没力气。

        故从渊蹲下身，收起脸上的笑意，有些心疼地说：“萧爻的能力是精神补充，我想把你弄晕都不行，再忍忍，我马上带你去放水。”

        “秦可，搭把手，把他们也弄过去。”故从渊朝年星星他们瞥了眼，便拖着池小鱼跟沐辰往外走。

        秦可走到剩下的两人身边，没故从渊那么粗暴，她一手一个，抓住两人背上的衣服直接提起，嘴里嘟囔，“就会使唤人。”

        紫晶石的光芒亮了又暗，来回三次后，池小鱼才如愿以偿地昏睡过去。

        一场训练下来，四人的体力、精神力、能量接连耗尽，整整齐齐躺成一排。

        故从渊脱下衣服给他们扇风，朝秦可瞥了眼，轻描淡写地问：“怎么样？”

        秦可跪坐地上笑了笑，盯着身前的死鱼发呆，意味不明地感叹了句，“真不想你这么累，要是世界上没有超能力那该多好。”

        故从渊不置可否，却满含无奈地叹了口气，“s01快不行了，希望能赶得上吧。”

        秦可眼神落寞，侧过脸小声问：“他选你了，怎么还不开心？”

        故从渊手上动作一顿，索性将衣服扔一边，一屁股坐在地上，用膝盖顶住手肘，“谁知道呢。”

        远处传来砰的一声，一名囚犯耗尽精神力倒在了地上，两人只瞥了眼也没去管。

        秦可转向故从渊，用气声说道：“这么骗他，我都心疼。”

        故从渊保持姿势不动，脸上平静手指却开始捏紧，发闷的胸口让他猛吸了口气，“以后不用了，这是最后一次。”

        池小鱼第一个醒来，疲惫地撑开眼皮，只觉得这里十分阴凉，等意识清醒，才发现天花板上刺眼的亮光，都被背着光的脸遮挡，而他正枕在故从渊的大腿上，

        他看不清故从渊的表情，心里却有些惊慌，因为不能确定故从渊到底盯着他看了多久。

        “知道雪花屏吗？你脑袋怎么这么重？我整条腿都麻了。”故从渊的语气带笑，双手用力撑着地面，额头上的汗滴落在池小鱼的脸上。

        池小鱼“切”了声，脑袋用力往下压，并滚上了几圈，“自己自作多情，还有脸说我？“

        腿上的酥麻感那叫一个酸爽，故从渊五官皱成一团，仰着头叫出了声，但他却没把池小鱼推开。

        池小鱼心里一爽，连带着表情都傲娇起来，起身捡起衣服朝他身上一扔，“不知检点，求你做个人吧。”

        故从渊盯着他愣了许久，头次知道有人就算奸计得逞了，也能笑得不惹人讨厌。

        “帮我穿。”故从渊被自己说的话弄得傻住，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我去！我中蛊了？

        池小鱼一脸无所谓，捡起衣服整理起来，拍了下他的手臂，“抬手。”一边帮他穿衣服，一边问了句，“秦可呢？”

        两人的距离太近，池小鱼的囚服太过宽松，锁骨处的凹槽里还淌着汗，故从渊的喉结只动了一下，就连忙侧开脸，“不知道，找秦虎谈恋爱去了吧。”

        “哦。”池小鱼反应过来后，放大了音量，“什么？谈恋爱？”

        故从渊在心里艹了一声，眼里闪过一瞬慌张，”我去骂他们。“说完，起身就往隧道里钻，头都不带回。

        池小鱼呆滞地蹲在原地：这货今天没吃药吗？

        嗯令鱼头大。

        7号宿舍，栏杆上的衣服干了又湿，池小鱼拿拖把吸干地上的水渍，年星星则跟个少爷似的，惬意地躺在下铺，翘着二郎腿嘴里咬着牛奶。

        年星星一口气喝光牛奶，长舒一口气，“爽！”

        池小鱼拿起床上的牛奶袋子顺手扔进垃圾桶，继续拿着拖把忙活，“抬脚。”

        年星星直接脱了鞋，往床上一趴，撑着下巴问：“小鱼，训练也太累了，晚上就在宿舍休息吧，我们不去了好不好？”

        池小鱼头也没抬，“你睡你的，我自己去。”

        年星星撇了下嘴，嘟囔着：“不就是想去看故从渊嘛，他有什么好的？要不我把床位腾出来让给你们？”

        “我tm。”池小鱼将拖把一甩，站在床边双手叉腰，瞪了他一眼，“你再乱放屁试试？”

        年星星脖子一缩，嘴上却没停，只不过语气弱了下来，”还瞒着干嘛，我又不嫌弃你“

        “年星星！”池小鱼怒从心起，扑上床骑到他的背上，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腕，一只手揪着他的耳朵，“都跟你说了别tm乱猜，信不信我真揍你啊？”

        年星星知道他不会真的动手，壮着胆子喊道：“本来就是嘛，你枕头下还有照片呢！”

        池小鱼一阵无语，索性放开了他，盘坐在床上双手抱在胸前，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年星星被看得心虚，不由自主朝边角挪去，眼珠子乱转都不知道视线该往哪儿放。

        池小鱼叹了声气，开始解释：”最后一遍，故从渊是我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这些屁话你敢在外面乱说，我真对你动手。“

        “不敢不敢”年星星光速摇头，又鼠头鼠脑地问了句：“那我们也是朋友吗？我跟故从渊比呢？你选谁？”

        “故从渊呗。”池小鱼不假思索，说得轻描淡写。

        见年星星嘟起个嘴巴有些不开心，他又说道：“我以前被所谓的朋友，在背后开了一枪，故从渊是第一个让我打消这种疑虑的人，这样说总明白了吧？”

        年星星一愣，问：“枪？”

        “嗯，真枪。”池小鱼抿着嘴，眼眶有点湿润，手指慢慢摁在侧腰上，“这里，以前出现过窟窿，很疼，非常疼。”

        直到现在，池小鱼都不知道是谁救的他，侧腰上的伤口早就愈合了，但每每想起，又会觉得心惊肉跳，甚至能感受到当初皮肉被子弹炸开的恐惧。

        “小鱼”年星星朝他爬了过去，伸手盖住他的手背，“我不会的，你相信我。”

        池小鱼点了下头没说话，他知道年星星做不出来这种事，但让他卸下防备的人，还是只有故从渊。

        门外响起砸门声，急促又用力，像是来讨债的。

        年星星没个心眼正想下床开门，池小鱼一把将他拉回床上，戒备地朝门走去。

        门一打开，池小鱼愣了下，随后皱起眉头问：“你来干嘛？”

        “祁川来了，冲你来的。”说完，秦虎扭头就跑，生怕后面的鬼把他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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