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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八章一场病


两人从来相看两厌,话不投机半句多,凌楚谦的耐心彻底耗尽,并不想继续听他逞威风,抬脚就要走。

        “站住!”凌之杨青着脸大吼出声,随后一边使劲深呼吸,一边揉捏鼻梁,好几分钟才勉强压住怒意。

        “这里有个案子换你去跟,不管用什么方法一个星期内都必须拿下来。还有这些,”凌之杨从桌上的一摞文件里随便抽了一本扔给凌楚谦看,“两天时间,把里面可行的企划写成报告提交董事会。老规矩,落款写常务副总。你让黎枢哲下来拿上去。”

        凌之杨扔过来的东西,正是本该在星期一的董事会上提出、但却在他手里扣下的有关集团下半年发展的计划书。

        凌楚谦耸耸肩,神色一派轻松。

        这种事也不是一两次了,她对凌之杨的套路是熟之又熟,没事敲打敲打她之后拨些麻烦事给她做,好处呢是她可以光明正大向相关人事和资料伸手,坏处自然是落在纸面上的功劳就都归了别人。

        上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过了十分钟,黎枢哲抱着那摞文件进了门,两人大致分了分,不光是发展计划,小山堆里还掺杂着分公司呈报上来待审的收购案。

        黎枢哲“嘶”了一声:“嗨这事啊要么不来,要么赶一块儿,我这就让大家都动起来。”

        昨日凌楚谦翘班一天,可黎枢哲没有,他才将张茂华请托的事情办妥,确实有资格这样说。

        凌氏的副总裁办,配置同总裁办并无不同,除了一秘二秘生活特助,底下还配备有高级助理、助理若干名。别看凌之杨处处限制凌楚谦,该给的副总裁待遇倒是毫不含糊。

        助理们上到跟组挑大梁,下到跑腿做杂事,方方面面都是一把好手,拉出去足以胜任综合管理岗位,职级和待遇高到被凌氏上下戏称为“东宫”班底。

        凌楚谦点点头道:“下半年的规划你们分着看看,重点关注研发中心、新能源和城投的申报项目,研发的韩总监是我们的人,尽量满足她的要求。分公司报上来的,如果有段总负责的东南亚市场开发案我自己看,没有就你们审。”

        停了停又说,“任何与中润地产相关的文件务必拿来给我。”

        中润是凌楚谦母亲楚淼创立的公司,主营房地产,因为楚淼的骤然离世和凌之杨背地里的操作,现在的第一大股东是凌氏,第二大股东才是继承遗产的凌楚谦。

        近几年中润的经营状况早就不像纸面上的数字那样漂亮,别看每年给股东的报告总是花团锦簇,实际资金回报率一直在走低。就算有凌楚谦暗中助力,接连几个大项目的收益仍然未达预期,股价跌幅明显,令外界风传凌氏有出售所持股份的意向。

        说话间,凌楚谦的表情显而易见的严肃起来,黎枢哲连忙回她:“我省得的,你放心。”

        凌楚谦缓了缓神,有些歉意地说:“劳大家今天加个班,把这些看完,每人都算两倍加班费。晚上的外卖我请,想吃什么随便点。”

        接着是那份转到她手上的合作案,凌楚谦大致扫了一眼,挑挑眉峰,真是好笑!

        这个企划居然是由凌旭的市场部最先负责的——哦集团上下谁不知道市场部总监最会明哲保身,能力虽然不错却是个橡皮图章,当初提拔他就是为了给凌旭铺路堵人嘴用。

        瞧瞧,先是鑫茂、再是合作案,这个上任的三把火到现在都没烧起来、只会耍些阴私手段的废物儿子,也就凌之杨还捧着、惦记着,明明指望不上,却还要让自己给他抬轿、贴金。

        另一边,冯昔把凌楚谦送到公司,就马不停蹄地折返。

        她要准备一张供陶燃使用的银行卡,要代表凌楚谦去和陶燃签合同,更重要的是要和陶燃商量尽快给她祖母办理转院手续,将她转到凌氏投资的私人疗养院去,那里虽然距离远些但条件更好,最适合陶燃祖母这样的长期卧床者。

        你看,小凌总答应的事,什么时候没有做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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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冯昔她们离开之后,陶燃的心就没静下来过,倒不是哭,哭也解决不了问题不是?她只是反反复复地想,反反复复地恐惧,反反复复地推翻又重来,只感觉自己在大浪中摇来晃去、不由自己。

        陶燃从出了酒店起就没吃没喝,更没有阖过眼,她像一尊熔铸的雕像一般死死盯着搁在茶几上的自己的旧手机。是自虐也是斗争,她要求自己保持清醒。

        等她熬到眼睛通红,熬到喉头充血,熬到心力憔悴,在要昏倒的最后一分钟陶燃伸手解锁了屏幕。

        扣下电话的一瞬间,陶燃仿佛被抽掉了浑身的骨头,一下子瘫倒在沙发上,她心神极度疲累,一丝力气也无,就这么晕了过去。

        过于巨大的情绪波动、严重缺乏的睡眠,让冯昔进门的时候只能看见趴在沙发上烧得迷迷糊糊、口中叫着“水、水”的陶燃。

        冯昔大惊失色,怪不得来之前她连打好几通电话都没有人接。

        连忙过去把陶燃扶起来,听她说要水,冯昔四下回顾一番,家电器皿没有动过的痕迹,几个房间的门还关着,屋里和她走时的样子毫无差别,还是个没有人气的新房子。

        小姑娘该不会一直没挪过地方吧?这个想法冯昔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赶快给凌楚谦的私人医生拨了电话,简述了陶燃的病情,等候出诊的同时在其指导下,找出体温枪测体温,再是给陶燃喂水、敷毛巾,多亏房子各项设施配备齐全,而且都通了电。

        私人医生来得很快,是一位姓杨的中年女士。由于凌楚谦独特的身体状况,她的健康是由凌楚两家共同配置的医疗小组、后来的私人医院负责的。

        杨医生在楚家工作了将近二十年,自从凌楚谦归国搬出大院,这些小病小灾基本上就全由她接手。

        杨医生医术精湛,嘴巴又严,并且深谙人情世故,对此次出诊的对象并非凌楚谦而是一个陌生的小姑娘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好奇,这一点上凌楚谦对她一贯是极满意的。

        杨医生问了陶燃的体温,看她还不是完全不省人事,就让冯昔喂她喝了口服葡萄糖液,给她打了一针退烧。

        之后又指挥冯昔和她一起把陶燃从沙发挪到床上去,楼上的主卧是上不去了,好在一楼客房的寝具也都是新的。

        杨医生解开陶燃的衣服,用酒精替她擦身的时候,冯昔能清楚地看见陶燃一部分躯体——嘴唇、手指甚至手背上,全是她自己咬的斑斑血迹;而她另一部分的身体上——胸口、后背、大腿内侧,还留有大片凌楚谦“制造”的靡艳红痕。

        此情此景,让冯昔头一次生出“真是造孽”的复杂情绪。

        一整套流程下来,大半天都过去了,陶燃的体温开始下降,杨医生告知冯昔情况已经稳定,叮嘱着好好观察、勤换冰袋,只要不再烧起来就没有问题了,以防万一她还留了退烧药和退热贴。

        冯昔稍微放下心来,可接着心内又是一叹:今天算是做不了什么了,明天差不多也要请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转院的事办成,保不准要拖上好几天。

        她从酒店订了些适合病人的白粥小菜来,放在炉子上温着,自己草草解决了午饭。

        确如杨医生所料,到下午四点,陶燃的体温趋于正常,人也悠悠转醒。

        陶燃眼皮沉重极了,目光涣散,瞳孔连焦距都对不齐,朦胧间看见屋里有个人影在晃动,脑子晕晕乎乎,还以为自己和奶奶住的小破屋子进了贼。

        正欲大喊时,冯昔先开了口:“陶小姐,您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陶燃一口气呛在嗓子里,咳了两下,再说话时声音暗哑虚弱:“是冯助理吗?这是哪里?我怎么了?”

        陶燃眼眶微红,黑亮的睫毛一扇一扇,睁着眼又润又软地看向冯昔,乖巧又可怜,幼猫一样。

        冯昔被她的眼神勾住了,那身娇娇的病弱气,竟有几分别致的姝丽之色,饶是美人见多了的冯昔看了都心惊。

        这样的好颜色,落在小凌总手里养养,大概不出两三年就能长成绝色。

        她想起自己在陶燃这个年纪,还正在父母的怀里撒娇耍性子,哪会像陶燃一样早早面对生活的残酷。

        冯昔大了陶燃快一轮,不知不觉间,就有点怜爱的情绪滋生。

        “陶小姐,您在御景花园呢。您发烧了,现在需要静养。有没有胃口,要不要吃点东西?”

        因为被子盖得严实,身上大量出汗黏黏的,陶燃现在其实最想洗个澡。可小锅慢炖的白粥香气一滚,那不争气的胃就被吸引住了,陶燃偷偷咽了咽口水。

        她胃不太好,没在这个关头一起发作已是很给面子,眼下胃部的抗议实在到了无法忽略的地步。

        好巧不巧,陶燃还没说话,肚子就“咕唧”一声响,冯昔很是忍俊不禁地撇过脸。

        陶燃羞赧地低下头去,盯着涂了药、包上绷带的双手,小小声地说:“谢谢您照顾我。我想我可以喝一点粥。”

        到晚上十点冯昔从御景花园离开,陶燃的情况已然稳定。

        可她委实太累,压力又大,底子也虚。年少失怙失恃,打工上学连轴转;自奶奶出事后,她没有一天睡好过;再加上过于激烈的第一次,身体早该垮了。

        就算不再发烧,也是气血不足、浑身乏力,人看起来就病恹恹的没有精神,这种状态之后又持续了一个多星期才有所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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