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亲爹也照打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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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信回来了。
行至宅邸的时候已是入夜,踩着打更人的敲杠声,将军府上下几十余人点着明灯来迎接。
而廉光喻是从睡梦中惊醒的,他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渍,又看了眼窗外挂着明亮月色的夜空,心中下定主意,今晚还是出去找间客栈避一避风头吧。
土匪山头有句保命的常话:风紧,扯呼!
正当他和着外衣,衣衫不整地冲出房门时,一杆凌厉地银枪破空而至,枪尖闪着冷彻的寒光,发出金器磨砺夜风的“咻——”。
□□稳稳插入他即将要迈出的门槛,只要他速度稍快或是反应稍慢那么点,这脚就可与腿分家了。
“我可是你亲爹啊。”
“要不是知道你是我‘亲爹’,刚刚对准的就是你那秤砣脑袋了。”廉信上前拔回那杆红缨枪,左手不忘揪起他下巴的那搓胡子,看似无害的笑道:“老爹,最近日子看来是过得不错啊,这养得油光满面的。”
“咳……你娘的功劳,你娘的功劳。”廉光喻打着哈哈,心里头合计着怎么开溜。
她在外头风餐露宿,他倒是好吃好喝上了。
“最近没上战场,身手都生疏了吧?不如我们来比划比划?”
比划?比划行啊,廉信这一身武艺毕竟是自己带出来的,打起来不一定输。可当他兴致勃勃地打算应允的时候,忽得瞧见角落殷九梨幽幽怨怼的神色,两束冰冷的目光直直穿过他的身子,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廉光喻:你竟然玩阴的!
廉信摔开□□,活动起了手腕、指骨,笑容更盛。
这场“比试”,看来是只能受着打,不能赢啊……
次日,校兵场上,廉光喻整着列队,被属下抓住追问。
“将军,你这眼睛?”
来人指着他那青黑的眼圈问道。
廉光喻咳嗽两声,敷衍道:“没睡好,没睡好。”
所幸是两边都没落下,各挨了两拳,才任得自己胡扯。
“这样啊,属下近来听到些不好的传言,说将军跪妻……恕属下多言,这男人啊在外头那是顶天立地,威严不可撼动的,只应跪天跪地跪父母,哪能跪女人?将军可再不能这样惯着家里的婆娘……”
廉光喻却是皮笑肉不笑。
“那是我家婆娘,我不跪她,跪你吗?”
“不、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平常这些酸腐的书生就喜欢对别人的作风指七指八,明明只是被安插进来的关系户,为的是提升资历品阶,从未真上过战场,临了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他早就心生不满,但也就当是个屁,放了就放了没太在意,这下子还得寸进尺地管起自己的家事了。
“不是这个意思最好,不然我还真以为你要压我这个将军一头呢。”
廉光喻说得轻巧。
廉光喻向来私底下对待将士都是和颜悦色,偶尔微怒起来却是让人扛着百十斤的沙袋一般,喘不过气来。
在这军营里想要压将军一头的,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军法处决,一句不经意的话竟是提拎着自己的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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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究竟是什么鸟毛啊?
廉信还是真高估自己了,仅凭一根鸟羽又能看出什么?
她后脑枕着一条手臂,撩起二郎腿半躺在床上,食指和拇指捻着羽茎转,两眼都盯成了斗鸡眼,脑瓜子却是转不起来。
她蹭地坐起,与其在这空想,不如直接去审审那两个黑衣人?正当她如是想地冲出房门,刚好撞上迎面而来的沈沉。
“不用劳烦你走这一趟了,已经审问出来了。”
这么快?
“那两个黑衣人就是拿钱办事的,路边上地痞,只收钱,不管给钱的是谁。尸体是在康乐楼楼下捡的,他们以为就是个醉鬼,后来觉得不对劲才开溜的。路边有人可以证明。”
要不怎么说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呢,那是想放个屁都藏不住。这不,想啥来啥。
“怎么会一点关系都没有,该不会是没审出来吧?”
沈沉也挠头:“我听说审得半条命都快没了,没理由说谎吧。”
听说这个案件已经交给了康乐楼片区的金吾卫衙门审查,然而这才过去一个晚上就逼供了半条命,不查直接审,金吾卫的手段比起刑部实在是不遑多让啊。
“你听说,听谁说的?师从问?”她抓到端倪:“总不能是你自己去看的吧。”
也不用等沈沉回答,这事八成就是师从问透露的,“他怎么不自己过来?”
沈沉叹了口气,只说师从问忙得很,没时间管这茬子事,毕竟此事并不由大理寺审理。
“死的谁啊?”
“也是一个地痞,叫张义,听说原来是梁家的打手,月前犯了些错被赶出来了,没想到还没几天呢就丢了性命。”
“梁家?”
她还在脑中搜索关于姓梁的人。
沈沉道:“就梁侍郎,你两年多没回来,忘性又大,官场上的人认识的不多,不过廉回应该有印象,前段时间梁家的小儿子还来找过麻烦呢。”
“我有点印象,就梁庄羽那个臭屁小子吧,他找阿回麻烦?”
“别忙……”沈沉连忙压下她撸袖子的胳膊,“你好弟弟也没吃上亏,其实是梁家的小子,来献殷勤送礼给小郡主,刚好廉回也在。”
给小郡主献殷勤,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就是你想的那样,跟你我年纪差不多大,倒是知道趁早谋算前程。诶诶诶,等着等着,毕竟是侍郎家的儿子,找麻烦也别明着找啊……”言下之意:可以偷偷来。
找什么麻烦?找弟弟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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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马乱的那些年,有不少富贵人家都四处逃难奔波,这将军府的宅子就是先前别的人家走空了的。他们没什么讲究,新朝立后,便将宅子置办在了这。
原先也是有一番好景色的,只可惜无暇打理也就都荒废了。
与邻近的沈家相比,一个像被洗劫一空的土匪山头,一个生机盎然,碧树成荫。当然,廉家也是有几棵命硬的树的,就比如现如今种在练武场的这棵老槐树。虽然说不上枝繁叶茂,却也□□着没倒,在树下还置着一套石质桌椅,小时候她们练功、读字,殷九梨就坐在这看着。
说道回来后,还是第一次见到弟弟。明明走之前才及她腰际的个子,如今却是紧逼下巴,也不知道是吃些什么长大的。
“阿姐?”
男孩眼中的光是明亮的,像星星一般。看他手上的书,大概是正在习读功课,至于书名是什么,廉信觉得不重要。
“沈大哥,你们这是来找我的吗?”
弟弟与姐姐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性子,姐姐生性好惹事,弟弟却是听之任之,就连沈沉也不得不感慨,廉家能出一个这么根正苗红的好孩子,实属不易。
廉信抿嘴上前揉了揉廉回的脑袋,颇有长姐的威严,道:“梁庄羽那小子怎么欺负你了?”
男孩两眼茫然,浑然不知她在说些什么。
说起来这梁庄羽也是实属不厚道,小郡主今年才六岁的年纪,整整比他小了十一岁啊,这就想着老牛吃嫩草,简直是禽兽!
“你怎么能不记得呢,有人抢你……”
又看着廉回单纯干净得像小狗崽的眼神,认为谈情说爱什么的实在是太早,她决定换个说辞,“梁庄羽送了什么给小郡主?”
提到这里他总算是记起来了,小跑去槐树底下将悬挂在树枝上的楠竹鸟笼取下。
笼子里面是一只水蓝色羽毛覆盖的鸟儿,脸颊上红扑扑地还打着腮红,歪着脑袋,两眼圆溜溜像抛光了的黑豆,看着怪机灵的。廉信自小喜欢抓猫逗狗捕麻雀儿,是半盏茶的功夫也闲不住,但却是头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小东西。
“阿姐,就是这个。”
紧接着廉回的回答笼子里头的鸟儿也跟着尖声道:“阿姐,阿姐。”
竟然会说话!
沈沉也凑上前,拿指头逗弄一番,“这是鹦鹉吧,是个有趣玩意儿,小孩肯定喜欢,一般是送到宫里给贵人们解闷的,稀奇着呢。”难怪梁庄羽会殷勤地送来,有备而来啊。
不不不,重点难道不该是送给小郡主的礼物,怎么在自己弟弟手里吗?
“都说了廉回一点没吃亏,小郡主收了礼物之后当着梁庄羽的面儿就送给廉回了,梁家那小子脸都气绿了。”
因为之前互相留过教训,他们与梁庄羽向来不对付,见他在小郡主处吃了瘪,心里头都憋着乐呢。
廉信满意地点点头,嗯,这个弟媳她认了。
“梁庄羽的留着干嘛?晦气,我帮你去扔了。”说罢她就伸手去夺鸟笼,却被廉回把得紧紧的。
他支支吾吾道:“小郡主……喜欢这个。”
沈沉一眼看穿,“要不怎么说小郡主是个人精呢,知道这礼不能收,私底下又喜欢得不得了。送给了你弟弟,既驳了梁庄羽的面,回头自己有空也能来玩玩。”
“也成吧,”反正不能让梁庄羽得意就是了。
“这玩意儿叫什么名字?”
小鹦鹉听到玩意儿的时候似乎还不服气,拼了两个词,连连道:阿姐,玩意儿,阿姐,玩意儿……
嘿,这小玩意儿!
廉回眨了眨眼,“叫小蓝……郡主起的名字。”
生了身蓝毛就叫小蓝,果然是个六岁的孩子取得出来的名字……
鸟笼里的鸟儿扑腾着翅膀,活跃得像只精灵,得空了便学着人讲话,惟妙惟肖的。
别说小郡主喜欢,她都有些爱不释手,不过廉信薅鸟的方式就略显粗暴了些,鹦鹉起初还应和,随后就跟见了鬼似的在笼子里乱飞,廉信眯眼一把抓住,顺手扯下根羽毛来。
“阿姐……你干嘛?”
鹦鹉委屈巴巴的地梳理着自己的翎羽。
沈沉都有些不齿她的“虐鸟”行径,廉信却没有感到羞耻,很满意的将翅羽借着日光端详一番道:“小蓝这名字不好,不如叫「捡便宜」吧。”毕竟是捡了梁庄羽的大便宜。
其余两人一阵哑然。
唯独「捡便宜」泄愤似的继续喊着:阿姐,玩意儿,阿姐,玩意儿……就像能明白其中的含义似的。
“沈沉,你快来看看,这两片羽毛是不是一样的?”
廉信拿出之前在现场发现的黄羽比量着,乍一看下,除了颜色稍有不同,形状的羽脉走向几乎没有区别。
二人基本可以敲定在现场落下的羽毛就是鹦鹉羽了。
“鹦鹉大多都是家养的,也不曾听说康白楼有养这个,那就应该不是巧合了。”
既是梁家的打手,又是梁家的鸟,看来此事与姓梁的脱不了干系了。
廉回还在一旁安抚着「捡便宜」,不知为何,他在二人的脸上看到了莫名其妙的笑容。
“咳,廉信,收敛点。”
要去找梁庄羽的麻烦了,收敛不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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