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是江洋大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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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十六,圆月如盘挂西梢。已经入了宵禁时辰,街坊上除了时而例行巡街的守卫,出现在外的基本不会是什么怀着好意之人。
梁府的宅邸阔绰,与旁地人家比起来像是从笋中拔出棵竹,规格只比宫中的建筑稍差,殿顶虽不是琉璃瓦,却也藏着心思,勾画了隐蔽的纹样,檐角坐着辟邪的小兽,在夜幕中只能隐隐辨出轮廓。
浑身的肤肉都浮着燥热,蚊虫也不植好心,贴在二人仅剩不多裸露在外的肌肤,嗡嗡叫嚣不停。
其中一个黑衣人翻身快速越上梁家院墙,确定没有人后,连忙伸出手将身手较差的另外一人带了进来。
两人很快就躲避着护卫行至一间寝房,房内的灯盏早就熄了,屋外只有窸窸窣窣的虫鸣声。
黑衣人手指完同伙,比了个倒着的“二”,又指了指自己,“二”像两条腿跑向屋内。
同伙点了点头,食指放在嘴边,比了个“嘘——”
房门被缓缓推开,门轴还有些不安分地响动。
屋内陈设奢华,博古架上琳琅地陈着贵重的瓷器,书架上的卷轴却早就落了灰,墙上挂着的也不知道是哪位名家的杰作,地上还铺着地毯,脚踩在上面发不出任何声音。
黑衣人径直走向床边,看着睡得正美的梁庄羽,嘴角不自觉地肆意上扬。没有迟疑太久,她直接一手刀,让他从睡梦中进入了“深度睡眠”。
整个动作行云如水,别提多熟练。
正在望风的同伙见状,带上门走进来。
“怎么处理?”他问。
廉信掏出早就准备好了的绳索,系住梁庄羽的双脚,倒挂在了床架上。罢了她满意地拍了拍手心的灰,不忘补上两拳头在脸上。
擒王射马,打人打脸。
“沉鱼,你要不要来?”
沈沉连连挥手,他还是积点德吧。
梁庄羽受痛嘤咛,似有要醒的征兆,廉信立马又是一手刀劈在背后,想他今夜必然是“好眠”了。
临行前,她“顺便”将他的一双鞋子用腰带串在两边,刚好垂在梁庄羽倒立的口鼻边上,怕人真出事都不知道喊救命,她还是放下了本来要塞进他嘴里的裹脚布。
哼,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拱她家大白菜的小白菜了?今儿就算给你点小教训。
-
打完人之后的廉信活动开了手脚,觉得浑身轻松,怕引人注目,她们也不敢拖延,赶忙原路撤回。沈沉是个埋头读书的,手脚功夫实在是太差了些,早知道就不带他来了。
踩了她半天总算还是爬过去了,不防还是脚下一趔趄,摔了个狗啃泥。
廉信摇了摇头,心叹好歹是过去了。
正当她打算动身时,忽然夜晚的宁静被一阵错乱的脚步声破坏,周身亮起明亮的灯火,有人大呼着,抓贼!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然而声音并不是朝自己而来,她迟疑地回望,只见那清冷的月下,有一茭白清瘦的身影挺直,立于檐上,似又一弯弦月。他脚侧的小兽也似被唤醒,口中的石獠牙闪着银白的森光,透露着压抑与威严。
她眯着眼睛瞧去,想看清那人的脸,却刚好撞见从佛陀面具上两个深邃的眼洞。
“是佛面盗!”护卫们疾呼。
廉信知道他能看见,所以伸出剑指,笔直地指向那个居高临下的白衣人,眼中满是怒火。
损贼儿!就是你小子抢了我的马,还给我瞎指路是吧!
熏风醉人,云也无我。渐渐黑云压过朗月,清晰的身影变成一抹不明的白,随后似飘摇的枫叶向后倒去,在众人迷眼之间,那片叶又纵风而起,轻巧地越过层峦叠嶂的院墙,在众目睽睽下匿去身影。
廉信不是一个有大容之人,只知道若是有仇,能报就得现报了。于是利索地跳墙而出,不管沈沉在后连声制止,不顾地追去。
似是有意,佛面盗逃去的路径被廉信瞧得清楚,尽管她速度明显不及,却始终没被甩脱。
这是□□裸地挑衅啊!
街上的巡卫也不是聋子,听到梁府的声响早已警觉地围来。
他们注意到了穿梭在巷中的黑衣人,很快局势就变成了前在天上飞,后在地上追,中间一个跑断腿。
无奈之下,她只得朝着防守较为薄弱的一角,迅速放倒两三个金甲卫后冲出重围。
宵禁被抓不是小事,将他们先摆脱了才是眼前要紧的。
每走过一条街巷,周围的灯火就亮起几户,连狗都吠得不遗余力。
夜已经彻底地被唤醒。
金甲卫毕竟身上披着重甲,荷着重兵,起势猛,然而迈不开腿脚,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丢了她的踪迹。
而她,却还是能够刚好瞧见一闪而过的白色衣袂。
她皱眉,心想难不成这盗贼是想将自己带到什么地方?不过正合她意。
这是一户比之梁家毫不逊色的宅邸,防守的护卫比梁府多了一倍不止,然各个儿是酒囊饭袋,丝毫没注意到两人你追我赶的情景。
最终佛面盗立在了一处不高的宅院,看姿态,是在等着自己。
廉信摩拳擦掌,但对丈余的房梁望而却步,人家会轻功,上房跟走路似的,她又能怎么办?
顺着佛面盗的目光望去,是一把陈放在角落的木梯。
他将手背在身后,轻歪着头。就算看不见脸,她也知道他是在嘲笑自己,也是在说:你该不会不敢吧?
不敢?开玩笑!她的字典里就没有“怕”字,更别说她除了识得基本兵书,可以称得上是实打实的文盲了,根本连字典都没有。
梯子?爬!
当她终于登上了屋顶,人却不见了,回头一看,梯子也没了……这贼是真他娘的损。
三层楼都跳过,这区区一丈高算得了什么,她也不急,慢条斯理地踩过瓦片,瓦片碰撞声音直响,屋内的人有了动作。
忙慌之下,她左脚踏得过于用力,整个身子都随着踩空的动作侧着跌落。怎么别人踩在上面一点事都没有,自己一踩就空?难不成是最近吃太多了?
所幸她反应及时,像猫儿掉转了身形,最终落在一张软和的棉被上,四肢撑着匍伏地身子不倒,瓦片的碎渣与泥灰也跟着滚落,花了眼睛。
大概辨认出这是张罗汉床,没有床顶。
没有受伤带来的疼痛感,她松了口气,想要借力撑起身子,手却穿过轻薄的布料,划到了一旁。
攸地脑袋发懵,刚刚那个湿滑的触感是什么?
“痛——唔……”还未等身下的人发出声音,她霸道地捂住发出声响的嘴,靠着头顶大洞透过的丁点天光,廉信看清了那双吊着痣,满是惊恐的凤眼。
齐衔?不是这么巧吧……
“我待会松开手,你要是敢叫人,我就,咔——”她压着声音,比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身下的人迅速眨了两下眼睛,表示明白。
廉信松了口气,缓缓松开钳制的手,好在齐衔真的听话,半句没吭声。
真是奇怪了,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人赶来,刚刚宅院里的护卫不是很多吗?说起来进了这处庭院后,的确是没有护卫的身影了。
齐衔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解答道:“我喜静。”
那就不奇怪了。
说起来白日里见这齐家少爷白白瘦瘦的,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怎么刚刚好像感觉……手感好像还不错呢。好奇心的催使下,隔着浅薄的内衫布料,她无耻地往人家腹上摸了一把,隐约触到有块状的起伏。
嗯,身板子是比看起来好上不少,就是太瘦了,得多吃点才能长肌肉,不然在战场上可是要吃亏的。
随着身下的人的一下冷颤,她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收回到一半的手僵在空中,瞬间空气中弥漫开来微妙的尴尬,沉重的呼吸和加速的心跳声也清晰可闻,但是应该不是来自廉信。
她没什么好羞耻的,反正现在蒙着面,屋里这么黑,怕是连她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她拍了拍齐衔的肩膀,忽视其震惊的视线,淡然说道:“多吃点。”
齐衔:???
三更贼,四更鬼。
刚响过了四更的锣鼓,就是贼也都该收工了。她翻身下床,准备离开。
却听见身后有人喊道:“廉姑娘?”
要不还是灭口吧。
这是意识到自己面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刮掉,而又恬不知耻地吃别人豆腐的廉信,刹时间里迅速作出的决断。
感觉到形势不对的齐衔咽下口唾沫,拿双手护着胸口,将气势汹汹冲来的廉信隔绝在半尺外的距离。
“咳……现在正值宵禁,你就这样出去被卫兵抓住就不好了。”他指了指廉信身上那身黑衣。
她皱了皱眉头,的确,现在外面的卫兵定然在满城地搜索着自己呢,贸然冲出去绝对不是一个好决定,也不知道沈沉这笨蛋有没有安全逃脱。
但是这个齐衔……她听说过人被敲击头部之后,会失忆。
“其实,我可以自己忘。”也不怪齐衔能读出她的心思,实在是想做什么都写在脸上,太好猜了。
“廉姑娘是……出来赏月?”
廉信撇了撇嘴,没有顺着他的台阶下,就实道:“我抓贼。”
她没想通,怎么就跟着那贼人跑来齐府了呢?
“嗯,我们家,的确经常遭贼。”
毕竟齐家富甲一方,不论防守再严,贼人也不会放过这么个大香饽饽,或许那什么佛面盗就是顺便来齐府偷盗的。
“你还是多派些护卫在院里守着吧,杨安也不是那么安全的。”廉信好心劝道。
“多谢廉姑娘好心了,”齐衔浅笑着,夜色下他的如长发如瀑,随意散在身后,因为屋檐碎瓦的缘故,还沾染了些碎渣和灰尘。
“不过……能像廉姑娘这样闯进来的人,应该不多。”
廉信活动着胳膊和指骨,发出咔咔的声响,也回敬以威胁的笑:“是不多,但是我一个就能要了你的命。”
“姑娘说笑了,我看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不然先在鄙府内小住下,明日解了宵禁再离开?”
他看了看破洞的屋檐,叹了口气,道:“院里还有一间书房,你不妨就先睡……”
“带路吧。”廉信抱着双臂,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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