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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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渭带着一身“香飘十里”的消毒水味从医院出来,心中盛着满满的落落寡欢。
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赵局。
“有个事和你说。”老头的嗓音总算恢复如常,“市局派了人下来指导工作,人家要在基层呆一段时间,陈渭你接待一下。”
“干嘛要我接待?”陈渭的语气冷得能让胡天八月即飞雪,“我们这些基层的小卒还不够忙?还要再来个老爷供着?”
赵局不以为忤,慈祥地说:“你这块茅坑石头,我自己揣着也就罢了,但是不要臭到外人。明白吗?”
“明白。”陈渭冷冷淡淡地说,“原来您那俩兜里装的都是人中黄。”
“不要嘴贱。”赵局叹了口气,“好好接待人家。挺好的小伙子,现在大概已经到医院门口了。”
陈渭一愣:“什么意思?”
“人家希望真正深入基层,能和基层的同志同吃同住。”
陈渭冷笑一声:“听这意思,我是不是还得给他搓澡?”
“别贫嘴,好好接待。”
赵局说完,也不等他反应就挂了电话。
陈渭今天心情确实不好,烦得想把手机扔过山墙去。但是想想这月交了房贷,同事结婚给了红包,剩下的钱还要和老董他们商量给谢枕山开追悼会……手机再扔掉,月底他就得喝西北风。
忍字心头一把刀,陈渭若无其事把刀插回自己胸口,手机放回了裤兜。
他走到医院门口,大老远的就看见那辆车,还有靠在车前的那个人。
陈渭心里,不明来由地一颤。
他也说不上来,只是远远看着那人的侧影,背上的汗毛就悄无声息地集体站直了。
待走到跟前,陈渭停住了。
他瞪着那张脸,只觉得一阵头重脚轻,根基冷不丁被人抽掉,身子不稳,险些踉跄。
谢枕山静静站在那辆suv跟前,看着他,半晌,那张苍白得仿佛年深日久埋于坟墓的脸上,缓缓扯出了一个小小的,犹如活鬼闯进人世的呆滞笑容。
“渭哥。”
陈渭的大脑就像坏掉的笔记本,不停弹出各种乱七八糟、完全不相干的页面:明天七月半,枕山回来了,可是墓都买了,那么贵也不知道能不能退,碑都刻了,估计公墓不接受退货……要不干脆送人吧?可是墓碑这东西哪有卖二手的?他还和老董他们商量,要给枕山开追悼会呢,老董连纪念品都下单了。
那些毛巾和香皂,到底该怎么办呢?
他的大脑似乎装不下眼前这好莱坞剧情一样的现实,所以必须用各种芜杂的琐事,来隔开他和面前的谢枕山。
不知花了多久,陈渭才艰难地从嘴里找到了自己的舌头:“……是你啊。”
谢枕山走上前来,他伸手轻轻抱了一下陈渭,好半天,才从嗓子里闷闷地发出一声:“是我。”
身体触碰的那一刻,陈渭听见自己的灵魂炸出了一朵蘑菇云的动静。好半天,他僵僵地抬起两只不听使唤的胳膊,以极为别扭的姿势,小心翼翼圈住谢枕山。
他想说“枕山你没死啊”,他还想说“到底是谁造谣说你牺牲了”,他甚至想说“我和老董他们还给你买了块墓地,就在平阳山上,老贵了”……
但是陈渭终究没把这话说出来——给大活人买墓地,就算买得再贵,似乎也不是令人高兴的事情。
最后,千言万语只能浓缩成一句干巴巴的:“你怎么在这?”
谢枕山还是那种寡淡得不似活人的神情:“赵局说,在这儿就能找到你。”
陈渭努力眨着眼睛,他总疑心眼前这一切不太真实,今天一天发生的事都让他心里非常没底,谢枕山的出现,更是把这种不真实感营造到了顶点——哪怕下一秒谢枕山忽然化成一只蝴蝶,他都不会感到意外。
但面前的人并没有化蝶的倾向,陈渭的目光粘在谢枕山脸上撕不下来。面前男人的容貌,完全和留在他记忆里十年前的那张脸重合了。
谢枕山看他不说话,于是又道:“赵局……”
陈渭终于从混乱中把那老家伙拎了出来:“哦对了,赵局……咳,他说有个市局的要下来体验生活。没想到会是你,那你是考进市局了?现在住哪儿?你吃饭了吗?”
陈渭问得乱七八糟,毫无章法。
谢枕山摇摇头:“我刚下高铁。还没安排住处。渭哥,要是不麻烦的话,我能住你那儿吗?”
陈渭慌忙点头:“能!不麻烦!”
俩人上了车,谢枕山又道:“渭哥,你给我指路。”
陈渭赶紧答应了。
直到此刻,他才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谢枕山如果没牺牲,为什么部队上会来人送遗物?市局进了新人,他怎么完全不知道?
剧情好像在不知不觉间,朝着那个姓蒲的清朝老头那边发展起来……
陈渭顿时心里毛毛的,他忽然控制不住伸出手,摸了一下谢枕山的胳膊。
谢枕山开着车,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陈渭定了定神,这才苦笑:“别提了,你不在的这几年,有人造谣说你牺牲了。”
“也不全是造谣。”谢枕山突然道。
陈渭一愣。
谢枕山望着车前方的路,声音木木的:“阎王爷把我赶回来了,虽然我并不想回来。”
“你别这样说。”陈渭哑声道,“当初听说你出了事,我……老董他们都哭坏了。”
“死亡不一定是坏事,活着,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陈渭愣愣看着他,他终于明白心里的那种不对劲是从哪里来的。
谢枕山比以前更加僵硬了。
谢枕山比他小两岁,在他的记忆里,这是个不爱说话却对人特别好的青年,休假的时候,人家都邀伴儿出去玩,只有他,哪儿也不去,独自端个大铁盆,把班上战友的胶鞋都装里面,再去水房,蹲在池子旁边,一双一双刷干净。
班长表扬他的时候,小伙子就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一开始有人怀疑他图表现,渐渐就没人说这话了——谢枕山没见过父母的面,所以把部队当成了家。他虽然聪明,情感上却有明显的欠缺,很少笑,就连基本的客套话都不会说,所以总是付诸行动。
谢枕山没有家,没有亲人更没有来处,他的来处就是部队,这个人,连起私心都不知道怎么起。
谢枕山这种天生的笨拙,反而让大家更疼爱他。
也是因为这,后来集资给他买墓地,谁也没吝啬,钱很快凑齐了,甚至还有富余。
当初大家烈酒混着热泪,剖心剖肝你五百我一千的凑钱买墓的场面,现在看来倒像个笑话。
察觉到陈渭的不悦,谢枕山也闭上了嘴,他抬头望向窗外。
八月的大太阳把机动车道的路面晒得快要融化了,那种白晃晃、刺得人眼睛生疼的光,总能让谢枕山想起充满尸体气味的远古荒原,那些被太阳晒得毫无生气、沾着尸液和人血的大片白茅草,也会反射出相同的光……
“渭哥,这十年,我过的人不人鬼不鬼,性格也变差了。”
谢枕山慢慢地说着,转过脸来,凝视着陈渭:“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现在这样子,可我也没办法。”
陈渭被他说得愧疚,他赶紧道:“没事,你别往心里去——要不咱们把老董他们叫上,晚上开个……”
他停住了。
本来是要开追悼会的,突然就改成了欢迎会,这弯转得何止是急,简直是360度托马斯大回旋。
谢枕山摇头:“别。我坐了一天高铁,就想早点歇着。”
陈渭这才释然:“也是,过两天吧。”
二十分钟后,车到了陈渭家的小区。
这是个上世纪就存在的小区,物业就是个屁帘子,形同虚设,更没人来查进出的车辆。这儿的楼都不高,统一是五层,远远望去就像一排排码放整齐、间隔不大的火柴盒,粗粝的水泥墙面没有任何修饰,紧挨着的窗口和老旧的门洞犹如密密麻麻的蜂巢,小区门口,隐约可见刚修了一小截的水泥墙,墙上画着个狗爬一样张牙舞爪的拆字。
整片小区给人一种破破烂烂、即将“吹灯拔蜡”的覆灭之感,同时那个嚣张的拆字,又将居民们令人艳羡的未来,毫无掩饰地昭告了天下。
二者混合起来,颇有些一言难尽的悲欣交集。
“你住这儿?”谢枕山有些惊讶。
“爸妈的老房子,从小住这儿,不想搬。”陈渭笑道,“早知道要拆迁,我就不另买房了。”
谢枕山跟着他往家走,随口道:“新房还是得买,不然嫂子得受委屈——渭哥,我啥时候喝你的喜酒?”
陈渭的脚步不自觉停了停,他含糊地回答:“暂时没那打算。”
他的一颗心仿佛悬在了三万英尺高空,生怕谢枕山追问,好在谢枕山似乎也只是礼貌性地问那么一句,并没有继续探讨这个话题。
陈渭的心在缓缓降落的同时,又有些堵堵的无话可说。
俩人从三栋跟前的窄路进来,到了四单元,上到三楼,陈渭开了门,谢枕山拎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跟着他进来。
陈渭早年丧父,老太太去年也走了,现在家里只他一个人。
“随便坐,我去看看冰箱有什么吃的——还是去外头吃呢?”
谢枕山走过来,他抓着陈渭的手腕,在手心里反复握了一会儿:“不去外头了。渭哥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这是谢枕山的老习惯,他不会说亲密的话,也不太微笑,想要表达亲密无间,他就会走过来,抓着人家的手腕。
比起人来,谢枕山更像个小兽。
手腕上温热的感觉,让陈渭心里一时软得不行。他掩饰般地笑了笑,转头去了厨房,谢枕山从客厅又走到卧室门口,他没进去,探头往里看了看,目光落在床头柜的相框上。
那是一张双人合影,一个年轻的战士扑在战友身上,谢枕山认出那是他自己。
他有点意外:“渭哥,这照片你还留着呢?”
陈渭慌慌张张从厨房跑出来,他的脸有些红,似乎是想解释一下床头柜的照片,但又发现自己这是欲盖弥彰——放一张战友的合影,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哦,这照片……其实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卡住了。
因为陈渭忽然发现,相框的边缘在变得模糊!
他倏地转过头来,这才发现,客厅的墙壁和沙发正在晃动!
陈渭骇然:“是地震?!”
他听见谢枕山更加惊骇的声音:“不是!是时空破裂!原来陨石真在你这儿……”
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了,陈渭只觉得视线所及,一切都在晃,整个人就像掉进了孩子手里的万花筒,就连谢枕山的声音都变得缥缈而缓慢,每个音节都被拉得无比漫长,像坏掉的旧式磁带录音机,磁带用得太久,声音都变了形。
陈渭只能隐约听见谢枕山在喊什么陨石,什么女娲。
我是快死了吗?陈渭看着自己的手指,就像遇热融化的蜡烛,他手指之间的界限不再分明,他也看不清自己的手和腿到底在什么地方,就好像四肢要慢慢脱离他的身体。
这种死法也不错,他忽然想,枕山回来了,他最爱的人就在他身边——这么好的死法,上哪儿找去?
诡异的晃动,大约持续了两分钟,终于停了下来。
陈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他又抬头看了看墙壁和四周。
一切都恢复了原样,除了他面前,脸色比泥浆还要难看的谢枕山。
“刚才是怎么了?”他模模糊糊地问。
他没有得到回答,因为谢枕山突然转身冲出了屋子。
陈渭愣了愣,也跟着冲了出去。
“喂!枕山!到底是怎么……”
他跟着谢枕山一直冲到一楼,在最后的三级台阶那儿,陈渭的两条腿,生生刹住了车。
单元楼的入口处,白腾腾,咕咚咕咚的大雾弥漫!
陈渭脖子上的冷汗刷地冒了出来!
八月份,下午四点,太阳都晒了一整天了,怎么突然会起这么大的雾?!
这什么邪性的剧情!
他刚想过去看个究竟,谢枕山一把抓住他:“别过去!”
“枕山,这是怎么回事?”他结结巴巴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渭哥,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是你们这栋楼出了事。”谢枕山又推了他一下,“哥,你赶紧回家打开窗户,看看旁边的三单元还在不在,记住!开窗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要把身体探出去!”
“什么叫在不在……”
“快去!”
陈渭身上鸡皮疙瘩几乎要把他淹没了!
但他没再多问,掉头就往家跑。
于此同时,谢枕山迅速拖过楼梯间一张闲置的长方桌,把它横在单元入口处,又将走道里不知是谁扔在那儿的一张旧藤椅,以及几个空花盆,一股脑全都堆在了方桌上面。
这么一来,单元的入口就被堵上了。
他刚刚做完这些,陈渭就跌跌撞撞地从三楼下来。
“旁边的三单元消失了。”陈渭平生第一次感到了词穷,“我连隔壁老沈他家阳台的月季花都看不见了!他家的花栏是贴着我家阳台墙的!但是……但是没有了!就……没有了!”
正这时,一楼102的门打开,一个敞胸露肚的胖子,趿着拖鞋,扇着把破蒲扇从屋里出来。
“我还当是地震,睡到一半床板就开始哆嗦,活活把我给晃悠醒了……哎?这谁呀?你怎么把单元楼给堵了?陈渭,这你朋友?卧!槽!外头那是怎么了?怎么跟肉包子铺开了锅似的?”
又有人跑出来,是个戴着金链子的瘦子,楼上也下来了两个一脸受惊吓的妹子。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是不是地震……见鬼!怎么还堵上了?喂!赶紧把路让开!这都地震了!”
“不是地震。”
叽叽喳喳,连叫带嚷嚷的一片嘈杂中,谢枕山清冷的声音,就像注入沸锅的冰水,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然而“冰水”只有小小一杯,短暂寂静后,大家再度炸锅。
“不是地震也不能把人堵在楼里!让开!好狗不挡道!”戴金链的瘦子骂骂咧咧,冲上去一把搬起桌上的旧藤椅,又用力推开横在走道里的方桌。
陈渭已经知道了轻重,他迅速镇定下来,抓住瘦子的手腕:“不能出去。”
“你说不能就不能?”瘦子额上暴了青筋,骂骂咧咧道,“你算老几!”
就在陈渭绞尽脑汁想要说服他的时候,旁边的谢枕山不声不响,从腰间拔出一把枪。
陈渭的眼睛都直了,他没想到谢枕山会随身带着枪!
所有人都呆住了。瘦子也呆了一下,旋即他冷笑道:“吓唬谁呀!如今模型做得都跟真的一样……”
他的话还没说完,谢枕山抬手,朝着桌上的空花盆扣动了扳机。
砰!
花盆被子弹穿透,四散的碎渣如雨飞落,一块尖锐的破片擦着瘦子的头皮,直直插在了他身后的水泥墙上!
瘦子腿一软,噗通坐在地上!
陈渭想说你不能在这儿开枪,但是他脑子乱得连语言都组织不出来了。
谢枕山拎着枪,他心平气和地望着面前一干人:“我说了,不是地震。”
似乎他完全不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楼梯上的两个女孩醒过神来一样放声尖叫,转头一起冲回了家,砰地关上了铁门。
谢枕山抬头看了看,没去管她们,又转向陈渭:“渭哥,麻烦你把目前滞留在本单元的所有人员召集起来,我需要告诉你们实情——地点就设在你家客厅吧。”
陈渭微微张着嘴,他下意识地哑声道:“所有人?”
“对,从一楼到五楼,把你能找到的所有人,全部叫过来,务必。”
转身上楼时,陈渭忽然想,他的直觉没错。
这一路谢枕山对他说的,都是谎话。
一刻钟后,陈渭家狭小的客厅塞得满满当当全都是人,小部分坐着,大部分却万分警惕不肯坐,只一脸神经兮兮地站在门口。其中有老头老太太,还有抱着孩子的妈妈。重压之下,大家反而没有任何交流。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个脚上打着石膏的青年,他住陈渭家楼下,爬楼太费劲了,陈渭只好把他背上来——因为谢枕山要求“只要是人,就得到场”。
谢枕山问:“渭哥,你确定所有的人都在这儿了?没遗漏的?”
“我每一家都砸了门,大家都在这儿了。”
谢枕山点点头,他站起来,回身拿了鞋柜上的钥匙,先把陈渭家的铁门反锁上,然后回到客厅。
“为什么要锁门?”有人弱弱地抗议。
谢枕山看着她,一板一眼道:“因为我不希望我讲到一半,又有人因为心态崩溃听不下去,捂着耳朵跑回自己家去。”
提问的短发女生神色讷讷的,小声嘀咕:“你在居民楼开枪,谁见了不害怕?”
“常规情况下,我是不应该在民众聚集的地方开枪。但现在已经不是常规情况了。”
“那是啥情况?”胖子忍不住插嘴。
陈渭拉了他一下:“胖大海,听他说完!”
谢枕山扫视了一圈众人,这才轻声道:“各位,我们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灾难中。”
“什么灾难?”胖大海又忍不住道,“还有,你是谁?”
谢枕山走到客厅桌前,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掏出一本军官证放在桌上,同时,他把那柄枪放在军官证的一旁。
屋内原本徘徊不去的低低骚动,在看见那把枪时,顿时被按下暂停键。
陈渭的心口,一点点凝成了一坨冰。
“我姓谢,是总参的,这是我的证件。”谢枕山看向陈渭,此刻,他神情里是实实在在的歉意,“对不起,渭哥,刚才没和你说实话。”
陈渭神情僵硬地点了点头:“我猜到了。”
“但是现在,我会把一切都说出来。”谢枕山说着,抬头望着他们,“各位,有一个不幸的消息,我必须通知你们,此刻,你们已经不在21世纪了。”
“啥?”胖大海掏了掏耳朵,“我没听清,您再说一遍。”
“你们已经不在2020年了。”
胖大海呆呆望着他,忽然一拍大腿,嗤嗤乐了:“你是说,这座楼带着咱们穿越了?”
“不,是你们带着这个单元一同穿越了,只有你们四单元。”
又有几个跟着胖大海一同乐起来。
“唉呀妈呀,这么好的事咋轮到咱们了呢?”
谢枕山没急着解释,他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那本军官证上,像是在告诫面前这些人,又像喃喃自语:“觉得这是好事?但愿你能一直保持这个乐观的想法。”
胖大海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等等。我有个问题,烦请这位军官同志告诉我,我们穿越去哪了?”
“根据天机所追踪到的记录,最远的一次,达到了公元200年,”谢枕山的声音规矩得像个背书的机器,“也就是中国的东汉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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