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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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渭和谢枕山被这名字给震得半晌无声!
孩子见他们神色怪异,忙问:“怎么了?”
陈渭掩饰地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勇气可嘉!是个好孩子!”
王立被表扬了,却没觉得欣喜,他默默看着手里的热狗,小声道:“勇气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有勇无谋,只会害了更多的人。”
陈渭心想,果然自小就与众不同,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说出这么智慧的话来,不简单。
“这是义父告诉我的。”孩子停了停,“义父说,光靠着一脑门的热血,是打不了胜仗的,如果只论热血,那些鞑子发起疯来,脑门的血更多呢。”
陈渭诧异地笑道:“难得如此冷静之人——谁是你义父?”
“王坚将军。”王立低下头,又狠狠啃了口面包,“我亲爹娘都在逃难的路上死了,那时候我连路都不会走,光会哭,在泥沟里乱爬,差点被马蹄给踩死。义父在行军路上把我捡了回去,就让我跟着他姓。”
陈渭心下叹了口气,也是个苦命孩子。
王立把手里热狗啃了个七七八八,又忽然放下来,叹了口气:“可惜昨晚没杀了鞑子汗!”
陈渭笑起来:“不用着急,他活不了多久了。”
王立顿时吃惊:“你说什么?!”
陈渭摆足了架势,他装神弄鬼地闭上眼,喵喵叽叽了一番。
“告诉你吧,这可是天机。”他睁开眼睛,故作神秘地对王立道,“鞑子汗活不过这个七月!”
谢枕山一边翻译,一边问:“渭哥,提前告诉他,这样好吗?”
“不妨事的。”陈渭满不在乎道,“他还是个孩子,就算满世界说,谁会信?别人也只当是孩子气的诅咒罢了。”
王立呆呆望着陈渭,忽然道:“你和军师说的一样。”
“军师?哪儿来的军师?”
“义父手下的军师,也不知道我义父上哪儿找来的,那家伙自从来了以后,就在钓鱼城里到处说,鞑子汗七月必死,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可是谁都不信。”说完,小男孩冲他俩挤了挤眼睛,又在脑后竖起一根手指,“军师和你俩一样,也没有头发,丑死了!”
陈渭和谢枕山全都跳了起来,齐声叫道:“是所长!”
没想到,傅轻舟竟然落在了钓鱼城里!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回过神,陈渭没好气道:“谁说我们没头发?这不是吗!”
他伸手揪了揪自己的板寸:“头发太长浪费洗发水,懂不懂!”
小男孩笑得咯咯的,摇晃着小身板,龇着小白牙,开心极了。只有这时候,他才显得像个孩子。
但是此刻他们还不能立即前往,一来大白天的,不可能当着对垒的两军攀爬城墙,必须夜晚行动。二来,盘古服也需要充足了电才能用。
“说到这儿我一直有个疑惑。”陈渭皱眉问,“按理说盘古服是从女娲陨石中提取出来的,哦,这神界的科技就这么落后?还得用我们地球人最普通的交流电?”
谢枕山摇摇头:“渭哥,你弄错了。落后的恰恰是咱们。盘古服一定有更高效的用法和充能方式,只是我们地球人不知道罢了。”
这就像原始人看见了石油也不知道如何使用,最后只能用来点灯。
说到底,还是科技水平被锁死在某个较低的层面了。
“难道智子真的存在么?”陈渭有些忿忿不平地嘟囔,“混蛋三体人!”
因为小王立进不去基地,陈渭就给他搬了把躺椅,让他在门口躺下来,他又担心刚才那两个热狗太少了,于是在冰箱里翻了半天,翻出一包小熊饼干。
谢枕山看见了,连忙阻拦:“那是所长爱吃的,魏大校专门放进冰箱的。”
陈渭笑起来:“他那么大人了,还吃这个?”但终究没敢全部拿走,他找了块手帕,包了三分之一递给王立。
“这是什么?”王立好奇地看着圆滚滚的可爱饼干。
“吃着好玩的。”陈渭笑道,“专门给小孩子……以及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子吃的。”
小男孩接过饼干,他很慢很慢地,仿佛吃什么仙丹灵药一样,一点点吃着小熊饼干,每吃一口,男孩就会微微眯着眼睛,把小脑袋往后仰过去,一脸无限享受的样子。
然后他睁开眼睛,举着小熊饼干,郑重宣布:“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陈渭笑起来,笑完了又有点心酸。
如果是别的孩子说这话,他只会觉得好笑,还会跟上一句:以后长大了,好吃的多得是呢!
但是面对一个南宋末年的孩子……他说不出这话。
王立吃完了饼干,小身体蜷缩在躺椅里,他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还在不停地追问。
“你们认识军师?是他的熟人?”
陈渭想了想:“是部下,我们这一路就是来找他的。”
“你们打哪儿来?”男孩用手指撑着眼皮,继续问,“天上吗?”
陈渭笑起来:“怎么会觉得是天上?”
“你们一下子出现一下子消失,难道不是神仙吗?”
南宋儿童虽然不具备多少科学常识,但他们听的怪力乱神故事多,反而更容易接受奇怪的现象。
陈渭没有回答他,却转而问:“以后长大了,想做什么?”
男孩立即睁大眼睛,他握着小拳头,毫不犹豫地说:“和我义父一样,守城!打仗!杀鞑子!”
陈渭嗯了一声,故意道:“立下赫赫战功,封妻荫子。”
王立咬着嘴唇,那样子就像一头倔倔的小牛:“我不要那个!”
“为什么?”陈渭问,“不想要来自天子的嘉奖?”
王立翻了个身,他把小脸埋在躺椅里,闷闷道:“天子就了不起吗?如果不是天子无能,这些鞑子又怎么会跑到我们的家门口来?他想嘉奖我,就先把我死去的爹娘还给我!”
陈渭和谢枕山一时相顾无语。
王立说的虽然是小孩子话,可是一个小孩子,能够跳出庸俗的君臣父子论,把世事看得这么透彻,堪称罕见。也不知是王坚平时的教育出了“问题”,还是这孩子天赋异禀,“不走寻常路”。
陈渭忍不住好奇地问:“你这些话是跟谁学的?”
他没有听见回答,孩子已经沉沉睡去了。
天完全黑下来了。
陈渭和谢枕山带上充好电的盘古服,又唤醒了王立。
他们一路来到了钓鱼城下。
这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城池,守将王坚的智商比精力还要溢出,搞了个高难度的变态设计,他把钓鱼城的两道城墙一直延伸到了嘉陵江中,成为“一字城”。
除了滔滔江水就是绝壁悬崖,擅长平原战、又不谙水性的蒙古人在此,吃了前所未有的大亏。
陈渭和谢枕山俩人,几乎怀着敬仰的心态,仰望着眼前夜色之中,这座人类冷兵器时代的最强堡垒:钓鱼城。
谢枕山轻声问王立:“你们出来行刺的时候,想过任务完成以后,怎么返回城内吗?”
男孩摇了摇头:“我们压根就没打算回去。”
得,看来只能靠盘古服了。
陈渭和谢枕山按照王立的指点,找了一处防守较为松懈的地段。
“其实我也说不好。”男孩子咽了口唾沫,抬头看了看高不可攀的城墙,“防御工事隔几天就要加固一下,人员也经常变动——这都是我义父的安排。我觉得比较松,那是几天之前的印象,不知道现在变了没有。”
陈渭让他伏在背上,抱紧自己的脖子。
“一定不要松手,知道吗?”他低声叮咛道,“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
王立担心起来:“你们打算徒手爬墙?办不到的!只要有一点声响,城内守军马上放箭!”
陈渭微微一笑:“那我们就不发出一点声响。”
小男孩更吃惊了,还没等他再问,陈渭和谢枕山贴在城墙上,双脚一蹬,像两条灵巧的大壁虎,无声无息爬上了城墙!
王立惊得差点叫出声,旋即他死死咬住了嘴唇!
他活了还不到十岁,今天一天之内,就把这世上的人没听过的,没见过的,没尝过的,全都经历了。
他耳畔是呼呼风声,他身后是滔滔江水,而他的前方,就是曾经以为再也回不去的家……
孩子终究还太小,一激动,控制不住抽抽搭搭哭起来。
陈渭的后脖颈迅速湿了一片,但他听见了也当没听见。
他决定给这位抗蒙小英雄留点薄面。
快要攀爬到顶端的时候,谢枕山忽然停下来。他用极低的声音道:“糟糕!上面有守军!”
陈渭听力没有谢枕山那么强,他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沉!
这下麻烦了,只要他们一露头,对方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第一反应就是朝他们放箭!
他俩的盘古服也许还能抵挡片刻,但是毫无遮挡的男孩王立就倒霉了。
“渭哥,怎么办?”谢枕山轻声道,“原路返回,再找一处重新爬吗?”
陈渭一皱眉:“不行,电量撑不住。”
他们的对谈低得近乎耳语,谢天谢地,被汹涌的江涛给盖住了。
就像两只焦黑的锅贴饺子,他们浑身僵硬地贴在高耸入云的城墙上,进不得,也退不得!
王立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停下来,他也不敢问,只好大气不出地伏在陈渭背上,一动也不敢动。
忽然陈渭灵机一动:“枕山,你问问这小子,唱歌的本事怎么样。”
谢枕山侧过脸来,问了王立几句。
小男孩听了这话,顿时羞涩起来。
“渭哥,他说他嗓子挺好的,孩子里面,数他歌声最嘹亮。”
陈渭笑了:“我们运气真好,有个小歌唱家。枕山,再往上爬一点,快到顶的时候,你让这小子大声唱歌……就唱他平时经常唱的,大家都听过的那首。”
谢枕山把这主意告诉了王立,男孩答应了。
接下来,俩人又像两只黑色的蜗牛,缓慢地向上爬了一会儿,一直到手指能够摸到城垣的边缘。
陈渭朝着谢枕山使了个眼色,谢枕山这才冲着王立微微点头。
男孩子得到指令,他深吸一口气,放声高歌:
“易水流,汴水流,更年易过又休休……”
夜已经很深了,四下里万籁俱寂,忽然清脆的童声这么一唱,犹如利刃划破宁静,惊得林中鸟雀蓬然飞起!
城楼上立马点亮了火把,有粗厚的男声怒吼,兵戈的响动也从四面八方收拢过来!
王立认出了那怒吼,他立即停了歌唱,仰面大喊:“张将军!张将军!是我!是三郎回来了!哥哥们不要放箭!”
后来陈渭才知道,那个怒吼的男声,恰恰是王坚的副手张珏,他夜巡到此,正好听见了王立的歌声。
陈渭和谢枕山加快速度,翻过城墙落在了地上。
如林的大刀长矛刷地直刺,将他们紧紧围在中间!
陈渭和谢枕山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让自己身上多一个透明窟窿!
王立从陈渭背上滑下来,他向张珏冲过去:“张将军!是我!”
张珏就着旁边的火把定睛一瞧,一时大喜过望:“小公子!你竟然还活着!知州大人快要急出病来了!”
他一把抱起王立,又翻来覆去仔细看了看,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没怎么伤着。”
又转头,他用火把凑过来照了照,狐疑的目光落在陈渭他们身上:“这俩是什么人?”
王立飞快擦掉脸上泪痕,他赶紧介绍:“是他们救了我,张将军,他们是军师的人。”
一听军师俩字,张珏顿时一脸的没好气。
他将火把交给部下,脸上刷了一层浓浓的不屑:“什么军师?就是个癫子道人!”
但毕竟是带着王立回来的人,张珏命部下收起兵器,陈渭他们这才站起身,又收起了身上的盘古服。
张珏盯着他们俩,半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果然是癫子道人的徒儿,一般的没头发。”
他又想起来了,快步走到城墙边上,探头往下看了看,却并未发现云梯或者绳索。
张珏百思不得其解:“你们是怎么上来的?”
谢枕山想了想,认认真真道:“癫子道人,仙术无边。”
张珏呸了一声:“仙术个屁!成天就知道骗吃骗喝,还叫我们都别忙,就躺着睡大觉,睡到七月,鞑子汗自己就死了——你们听听!这是人话吗!鞑子汗凭什么好好的就死了?难道是被他咒死的?!他要有那么大的本事,为什么连只鸡都杀不死?!”
陈渭听完谢枕山的翻译,笑得不行,他又不敢在满面怒容的张珏跟前太放肆,忍耐得着实很辛苦。
小王立赶忙安慰道:“张将军,这些先别提了,带我们去见我义父吧。他们两位去过鞑子的大营,知道不少情报呢。”
听他一提王坚,张珏不知为何,面色一沉。
“知州大人最近心情不好,成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什么人都不肯见。”他停了停,有些仇恨地盯了陈渭他们一眼,“都是那个癫子道人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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