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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离世


这天,沈静昀进宫,和文子端在皇宫书院里查找典籍。

        皇宫书院的架子很高,沈静昀踩着一个梯子,站在最高处,拿取架子最上面的那些书。

        这些书是文帝登基后,为记录各位有功之臣,找人按照时间顺序意义记录下来的功勋册。

        这册子上第一个记录的就是霍翀。往后依次有顾潮徽、橙倾公主、汝阳王、汝阳王妃等。

        这书上写的大概和沈父说的差不多。只是翻到汝阳王妃那里的时候,很明显记录的碎了些。

        什么给了陛下一碗饭、给了越妃一杯水,借了房子给将士们住了两晚之类的话。

        沈静昀真是无奈至极。这个汝阳王妃,生怕自己没有功可领,无法享受荣华富贵。

        这看的沈静昀心烦。三篇都是些废话。

        她要看孤城案后这个家伙都干了什么。

        看来看去,也就是那些废话,沈静昀越翻越没有耐心,翻书的动作越来越暴躁。

        “动作轻点,别再摔下来。这梯子可不结实。”文子端在下面仰着脑袋,眼睛都不曾一刻从沈静昀身上挪开。

        沈静昀皱着眉头:“这都写了些什么东西,这也算功绩?一碗水,一盆饭。真能瞎说。”

        “你翻找这些做什么?”

        “我有用处。你就别问了。”沈静昀看了看四周的那些书简,一股脑全抱在怀里,低头看着文子端,“这些书我能都带走吗?就借几天。”

        “你要用,拿走便是了,一些书而已。”

        沈静昀抱着书,慢慢从梯子上走下来。只是抱着书,沈静昀动作多有不便,走一步就摇摇晃晃一步。

        “你慢点,把书先给我。”文子端伸出手,想扶着沈静昀。但是沈静昀却觉得自己可以,就没有

        搭手给文子端。

        可是真如文子端所说的那样,这梯子相当不结实,沈静昀踩在最后一节的时候,梯木断裂,沈静昀踩空,整个人从梯子上摔下来。

        文子端见状,赶紧去扶着沈静昀。让她倒在自己怀里。虽然书简散落一地,但好在沈静昀没什么大事。

        “摔着没?”文子端满眼担忧和心疼地看着沈静昀。

        “没事,”沈静昀摆摆手,然后从文子端怀里站好,在蹲下收拾散落的书简,“帮我捡捡书吧。”

        两个人一同蹲下来捡书。文子端看见沈静昀的手腕上有一条长长的,竖着的疤痕,虽然已经变淡了,但是还是刺痛着文子端的双眼。

        文子端拉过沈静昀的手,把衣袖往上边扯了扯,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伤神道:“这是小时候为了救我留下的疤吗?”

        沈静昀看了一眼,然后抽回手,淡淡道:“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记的。脑子真好用。”

        “怎么能忘,没有你,我怕是早就掉水里死了。”文子端看着沈静昀的眼神,确实算不上什么老老实实,清清白白。

        “小事而已,你又何故挂心。不过我倒是很庆幸,当时有能力把你救了下来。不然的话,这世间就又少了一个对我好的人了。”

        文子端看着沈静昀,微微一笑,还像以前一样揉了揉她的头:“不对你好对谁好?”

        捡好书简,文子端就命人帮忙把这些东西给沈静昀送出去,再找来人把梯子修好后才走。

        而刚刚两个人发生的一切,都被同来找书的袁慎尽收眼底

        最近的雨特别多,又岂是夜晚特别喜欢下雨。

        晚上,沈静昀坐在军帐里,听着外面的雨声,翻看她从皇宫里拿回来的书简。

        最近几天,袁慎都没有来军营找她。不过沈静昀这些天也没有时间顾及她。她在调查汝阳王妃。

        这些书简看的沈静昀心烦意乱,是一点有用的话都没有。翻来覆去都是说汝阳王妃当年是如何帮助陛下建功立业的。

        沈静昀都怀疑,这书简是不是汝阳王妃当年自己写的,竟然这么恭维她、夸大她。

        而此时,袁慎也走了进来。

        “你还有心思看书呢?”

        这语气不是很友好,略微带着怨气似的。

        沈静昀抬头,见他气势不对,就放下书简,起身走了过去。

        “雨下的这么大,你来做什么?是出什么事了吗?”

        袁慎没有回答沈静昀,而是眼神越过她,看到了她书案上的那些书,再想想白天书馆里他见到的,心里有一种无名怒火。但他现在还不想对沈静昀发火。他是想听沈静昀自己说。

        “你那些书是从哪得到的?”

        沈静昀回头看了看书,坦然道:“皇家书馆。”

        “自己去拿的吗?”

        “不啊,还有子端,皇家书馆除了皇族中人,其他人没有圣上允许,是进不去的。我让他带我去的。”

        至此为止,沈静昀和袁慎说的话都是他亲眼看见的,倒是不假。

        “除了拿书,你们还做了什么吗?”

        这话的意味不太对,沈静昀总有一种审犯人的感觉。她不悦地皱了皱眉:“做什么?”

        “没有其他的了?”

        “书馆里还能做什么?你怎么了?好几日未曾过来,今日一来就这么质问我?”

        袁慎其实是想和沈静昀说自己今天白天看见她和文子端在书馆里举动亲密之事,但是还没等开口,栖荷就跑了进来,神色紧张道:“不好了将军,杏花别院传来消息,霍夫人怕是要不行了。”

        沈静昀听后,也来不及和袁慎说句话,随意提了个伞就往杏花别院跑。

        白天沈静昀刚刚听说彭坤死在了牢里,这一死不要紧,只是凌不疑一直调查的孤城案所有人证全部都死了。她一直担心凌不疑的那个性格会变得疯魔伤心,本来是想去看看他的,但是被自己阿母的案子绊住,再加之他相信凌不疑,所以就一直未去。

        可是现在不同了,霍夫人霍君华是凌不疑在世的唯一亲人了。他们母子二人是当年孤城一案后,唯一活下来的两个人。飘零之际,他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互相扶持。凌不疑虽然不说,但是沈静昀是知道的,这世上凌不疑只认这一个亲人。

        如今霍夫人即将驾鹤西去,沈静昀担心凌不疑真的受不了打击,所以才急急忙忙赶过去。

        等沈静昀冒着雨,来到杏花别院的时候,霍夫人正拉着凌不疑的手,在和他做最后的诀别。而程少商和崔祐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不要忘记我们的仇!”

        “我答应你,绝不会忘!此仇,必报!”

        这次的对话,两个人皆是咬牙切齿,满怀恨意说出来的。

        得到了凌不疑的回答,霍夫人也安心不少,躺下,看着棚顶,眼泪从眼角划过,遗憾又似期待般,双眼放空道:

        “阿狸啊啊阿狸啊阿母来找你了”

        说完,霍君华身子一软,整个人失去了全部力气,睁着眼,永远地离开了凌不疑。

        沈静昀背对着凌不疑,不知道究竟他是何模样,她朝着霍君华行了个礼,便拉着程少商出去了。

        “霍夫人如今已去,孤城案又没了所有的人证,少商,你多陪陪子晟,他这个性子,怕是有一口气发泄不出来,会憋坏自己的。”

        程少商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沈静昀,到一旁的屋檐下,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静昀阿姊,你同子晟自幼熟识,可知道阿狰?”

        “阿狰?”

        沈静昀思索了一会,这个名字她是听过的。

        “你是说霍无伤吗?”

        程少商似是抓到什么救命稻草一样,抓着沈静昀的手问道:“静昀阿姊你知道?那你和我说说好吗?”

        沈静昀摇摇头:“我知道的不多,霍无伤这个名字我还是从越妃嘴里听到的。我当年和子晟一起调查孤城案的时候,子晟也和我提过一嘴这个人。阿狰好像是他弟弟,也就是霍将军霍翀之子。而阿狸则是子晟,是城阳侯凌益之子。”

        “那你可知当年这个霍无伤是怎么死的吗?”

        “孤城当年所有人,包括老幼妇孺皆在内,都是被戾帝屠杀而死。这些子晟应该都是和你说过的吧。”

        程少商垂眸,木讷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看着沈静昀问道:“那你可知道城阳侯和淳于氏当年究竟是怎么对不起子晟他们母子的吗?”

        “我和城阳侯鲜少打交道,但是之前出征的时候,有一次他在我长林卫里做事,睡梦中我曾路过他的营帐,听到他说的一些梦话,再加上他平日里的样子,两相对比之下,就觉得他这人虚伪至极得很,就不再来往了。”

        “那他梦里都说了什么?”

        “他表面上看似胆大能干,实际上就是个胆小如鼠,贪生怕死,畏畏缩缩的小人。他本来是不愿意上战场的,但是为了保全他城阳侯的地位,甚至不惜屈居于我一个女将的麾下,庇佑我保护。为了不上前线,他梦里都念叨着,‘我没杀过人,没有对不起霍家和文家,我不要上战场赔命,快让沈将军保护我’。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接触凌益了。”

        看着程少商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沈静昀探探头,害怕屋内的凌不疑听到,就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了少商?你可是发现子晟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程少商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我就是担心子晟而已。”程少商扯出一个笑容,拉着沈静昀的双手道:“静昀阿姊,等你和袁善见定婚那天,我一定和子晟带着大礼去。你和子晟关系那么好,想来子晟也一定会为你高兴的。”

        提到袁慎,沈静昀想到来之前,才和他闹了别扭。听到霍夫人的事,她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跑了出来,想必他应该是有埋怨的。

        还是回去看看吧,这次是她做的不妥。

        沈静昀拍了拍程少商:“你好生照顾子晟吧,等霍夫人出殡那天我再来祭拜。他若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就尽管差人来找我就好。”

        沈静昀打着伞,和栖荷走在回军营的路上。

        军中将士早就来过人禀报,说是袁慎在沈静昀跑出军营不久后,就怒气冲冲地回府了。

        她走到距离袁府不远处的地方,沈静昀停下了脚。望着袁府的方向,沈静昀叹了口气。

        “郡主,怎么不走了?这雨这么大,你别再感染了寒气啊。”

        “哪就那么娇贵了。”沈静昀看着栖荷,“我今天把他一个人留在军营,不管不顾地跑到杏花别院,是不是做的不对啊?”

        栖荷摇了摇头:“栖荷不知道,但是我想袁侍郎应该是会有怨气的吧。毕竟郡主是为了别的儿郎的事如此着急,若我是袁侍郎,就算不生气,也肯定是会吃醋的吧。”

        “吃醋吗?”沈静昀沉思,“他会吗?”

        “怎么不会啊?郡主你该不会以为袁侍郎还不喜欢你吧。”

        沈静昀想想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袁慎好像确实很像心悦自己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沈静昀总觉得他们二人之间是有隔阂的。

        好像患得患失的感觉一样,她总觉的袁慎和自己在一起,目的不纯,爱意不明。

        “我这几日总做梦,梦到那个黄沙漫天,大军压境的梦。每次做这个梦,十有八九身边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是不是该去给善见赔个不是啊?”

        栖荷拍着沈静昀的后背,柔声安慰道:“郡主若是觉得自己错了,那边去找袁侍郎道个歉吧。你们即将结为夫妻,还是不要存在说不开的嫌隙了,不然成婚后,你们也会不好过的。”

        “可我从未与人道过歉,我见了他应该怎么说?”

        栖荷莞尔一笑:“这有何难的,郡主见了袁侍郎就说,‘是我不应该抛下你,是我错了,请袁侍郎不要和我一般计较’。”

        沈静昀虽然觉得别扭,但是还是决定到袁府去试一试。

        可是刚到袁府,还有几步路就进去的时候,沈静昀突然收到了越妃的传召,让她连夜入宫,关于汝阳王妃当年之事,有情况要告诉她。

        沈静昀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选择了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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