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次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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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十五年二月初十
“大爷,您穿上这身锦衣真精神”梅儿给李景隆整理着装,今天毕竟是第一天当值。
“不过殿下当时跟我说的是千户,怎么又成了南镇抚司镇府史啊”李景隆想起昨天接旨时候就头疼,怎么还成了镇抚使,这玩意是干啥的。
“大爷,您好歹也是曹国公世子,当一个从四品的官不大,婢子觉得您应该坐一品大员。”
“哎,这玩意有啥好的。柱子,大爷的新车准备好了吗?”
“大爷,您放心,都安排好了。”
看着眼前的马车,李景隆很满意,马车大概相当于过去的15倍大,赤红色的实木车身显得特别大气,边角的雕花飞凌让整车上了一个档次。坐进车里,后面一个类似现在的大沙发椅,坐上去特别舒服。
“不错,回头叫老王在坐一个,记得赏啊,出发。”
这回的车相当稳了,也不晃了,李景隆心里很是满意,而且马车还加上了一个炭炉,车里暖烘烘特别舒服,由于起来的太早,不一会李景隆就着了。
“大爷,咱们到了。”
“到了?走”
我去,不愧是锦衣卫衙门啊,居然在皇城边上,这衙门紧挨着大都督府,斜对面就是六部,以后大爷在这里讨饭吃了啊
门口站岗的小吏看见李景隆下车,琢磨应该是新来的镇抚使大人“敢问可是南镇抚使李景隆大人”
“不错”
“李大人,指挥使大人有令,您来了先去见他”
“前面带路”
“卑职李景隆参见指挥使大人”
“九江,来了啊,你先坐,我把手头这点事忙忘”李景隆看着正在忙碌的毛襄毛大人,李景隆对这个人没啥印象,不过母亲跟他说这个毛襄以前是他爹账下的千户,两家关系一直不错,有个背景强大的爹真不错。
“您先忙,毛大人”
“你这孩子,还见外了,叫啥毛大人,还跟以前一样,叫毛叔叔就行。”
“毛叔,听您的,私下我还这么叫您。”
“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啊,记得上回见你还是三年前啊,如今你也能为国尽力了啊”毛襄忙完手里的事,看着李景隆,这孩子怎么这么胖了呢。
“毛叔,我砸成了南镇抚使啊,这是干啥的啊?我啥都不会啊,你能不能给我换个职位干。”
“怎么还说孩子话,这是陛下的旨意。”
“陛下的旨意,我一个半大孩子能干啥。”
“你父亲当初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跟着陛下南征北战了”
“您说的对,不过我没我爹那两下子啊,文不成,武不就的,耽误事您可要给我兜着啊,毛叔,我这个南镇抚使到底是干啥的”
“其实南镇抚使没啥大事,主要是盯着本卫人员有没有贪赃枉法的,这么说吧,如果锦衣卫是百官头上的利剑,那么南镇抚司就是锦衣卫头上利剑”
原来锦衣卫内部的纪检委,锦衣卫刚成立,应该没啥这种事,自己在这里也干不长,可以“那叔叔,我先试试啊,先说好了啊,出了事您给我兜着啊”
“放心大胆的干吧”毛襄对李景隆还是真的关心的,毕竟跟李文忠大将军那是战场打出来的感情,而且大将军在战场上还救过自己的命。怎么也要把他儿子照顾好。
“来人,叫赵山进来。”
“大人”
“这是你们南镇抚司镇抚使李景隆李大人,你带着他先熟悉熟悉,九江,你跟着赵山去看看,放心,这是自己人”
“卑职多谢指挥使大人。”
“大人这里就南镇抚司了,这是您的厅房”
“给我介绍介绍南镇抚司”李景隆坐在自己的大办公椅上,真不舒服,不过屋子真不小,咱也是有办公室的人了。
“大人,南镇抚司下面共有五卫,其中一二卫是监察地方上的锦衣卫,三卫是监察北平,四卫是监察南京,五卫是负责武器制造,共计5600人,下设五个千户,十个副千户,六十个百户。”
“你是负责什么的”
“回大人,卑职是四卫千户。”
“平时怎么干,现在还怎么干,有事你们自己商量一下,如果决定不了在来找我,不过进来不要找我,我来这里就是镀镀金,镀金懂吗?就是混混履历,另外,叫人给我这屋里弄个床”
“好的,大人,那卑职先下去了”赵山听着李景隆的话一阵无语,这位镇抚司大人还真是有武将之风,心直口快
“慢,将南京城及周边的名医都给我请回来一趟,二你带着人把南京城及周边给我转一圈,看看有没有灾民,有没有乞丐,我要详细数字”
“大人,名医?还有灾民乞丐数量?这不好统计啊,统计完轰出去吗?”
“叫南镇抚司其余在京人员配合你,不用轰走,但是也不能叫他们乱串”
“大人,不知道您给多少期限”
“十天吧,不要超过十天”
“那大人名医来京了住哪里,用什么名义”
“名义?你随便想一个吧,住哪里你看着安排吧,别太差就行,柱子,给赵大人两千两银子,这些够吗?
“够了,大人,卑职马上安排人去办”
看着赵山风风火火的去办了,李景隆暗暗想着尽人事听天命,关键他也不知道朱雄英在哪里传染的天花,不过这玩意应该跟灾民或者乞丐有关吧,而且天花这玩意易传染,一扩散就是一大片。只能尽人事了。
皇宫
“二虎,九江今天去了吗?表现怎么样?”
“禀陛下,九江今天来了,可是据臣观察这孩子不是很想在锦衣卫,估计是准备混混日子,不过他今天安排了两件事,臣有点搞不懂,一是把周边名医都请到南京城来,二是详细统计灾民乞丐信息,请名医还是他自己花的钱”
“灾民?南京城现在有灾民吗?哪里遭灾了?”朱元璋一听有灾民有点急了,以为下面人又不办事。
“陛下,关键是没有遭灾的地方啊,城外有个别灾民基本也都是去年水患滞留人员”
“那乞丐呢,乞丐多吗?”
“卑职去年大概统计了一次,大概两千多人”
“这小子这是要干什么呢?”
“要不要臣打听打听”
“不用,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如果这小子最后是瞎折腾看我怎么收拾他”
南京城这两天的乞丐算是糟了秧,一会巡城司来察,一会还有锦衣卫的大人来察,反复统计,而且最重要的是不允许到处乱逛,一经发现,立刻二十大板,乞丐,平时就是四处要饭,这不能到处要饭,这不是等着饿死吗?不过南京城这两天的治安是明显好转,老百姓也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据说是有位大人觉得乞丐太多,有失观瞻,准备治理。
南镇抚司里李景隆正在自己豪华大床上斜靠着,柱子在边上给他说这两天街上的见闻,
“大爷,你找的大夫来了不少了,我听赵大人说来了有二十多人了?您统计乞丐干什么?”
“大爷我自有妙用,今天第几天了”
“回大爷,今天第八天了”
“我让你找的庄子找好了吗?”
“找好了,是咱们自己的,六百多亩呢”
“叫赵山进来”
“大人,您找我”
“大夫来了多少了?”
“回大人,目前到了二十七人”
“乞丐数量呢?”
“回大人,目前粗略统计三千人左右”
“三千人,还可以,比我预计的要少,你看桌子上的地图,我把南京城分成三十区域,一个区域最低一个大夫,给这些乞丐看诊,看完一个登记一个,然后就近给找个营生,最后实在没人要的找柱子,送去庄子里”
“嗯…?大人,您这是为何,您是想治理南京城的乞丐吗?治理不光的,这批人走了要不了几天下批人就来”赵山被李景隆的骚操作彻底整懵了,以为这位大人要做什么大事,最后来这么一出。
“你懂什么,当今圣上,雄才伟略,咱们这些做臣子要好好想想怎么效忠陛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泱泱皇城,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乞丐像怎么回事,又不是没手没脚,整天想着不劳而获,还有这两天你找巡城司还有应天府联合搞一次严打,为期半个月吧”瞎话李景隆是张嘴就来。
“严打?什么是严打?大人?”
“笨,就是严厉打击犯罪,像一些地痞流氓,豪门恶奴,还有人贩子,赌场帮会这些。统统打击,有你们收拾不了的人找我”
“大人,这些都不是咱们的职责啊,越界了”赵山听着李景隆这想一出是一出的彻底无语了。
“都是大明臣子,都为陛下分忧,分什么你我,”
“大人,这事恐怕还真不好搞,要不您去跟巡城司指挥还有应天府府尹沟通一下,”
“这点事都办不好,算了,我现在就去,你先把我说的那些事安排了,”
“大人,那大夫给看诊了这药怎么办?”
“药?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找人帮他们免费看病还不行,还想叫我出药,门都没有,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奥,对了,如果发现什么恶性传染疾病,迅速封锁整个区”
“是,大人”
“柱子,去应天府,算了你去请一下两位大人吧,就说我有要事相商”不是李景隆不懂事,是李景隆真的懒,在说了,他以后又不准备混官场,混混日子得了。
“砰”“李九江这就是你说的天大的事,你把我和寇大人两位一府主官忽悠来就为了你这个所谓的严打?在说了这些事跟锦衣卫有什么关系,尤其跟你南镇抚司有什么关系”徐辉祖桌子拍的咣咣响,这是气的,寇辉心里也有气,这些官二代,狗屁没有,想干啥干啥。
“这怎么是吃饱了撑的呢哥哥,徐大哥,寇大人,小弟刚刚上任,不能辜负了陛下和太子殿下的委托,我别的又不会,两位大人稍微支持一下,你们派几个人应付一下,剩下的小弟自己来行不”
“你叫我说你什么好,九江,你忘了你是什么?你是锦衣卫,你信不信你真做了明天就有一堆人参咱们结党”徐辉祖苦口婆心的说道
“哥哥你还真提醒我了,那咱们去找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同意不就行了”
“…………”“…………”两位骂娘的心都有了,这点事你去麻烦太子殿下,真不是应该夸他还是………算了,跟着走吧。
太子府
“殿下,这就是微臣想做的事,想给南京城做一份自己的贡献,请太子殿下批准”
朱标看着李景隆,算了,九江刚进官场,什么都不懂,慢慢来吧,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外甥,虽然这事情有些扯,但也无伤大雅
“好吧,这事孤同意了,要做就做的像样子一点,如果最后出错我为你是问。””
“微臣遵旨,那臣等告退”
“你们去吧,九江留一下”
“九江,你还记得郭恒吗”
“臣记得”
“那天还多亏了你,这个郭恒还真有问题,我已经跟你们指挥使说过了,要不你协助他办办这个案子”朱标觉得李景隆是新官上任,想给自己立点功,这个案子本身就是李景隆,所以叫他协助一下也可,而且这个案子是实打实的功劳。
“殿下,您饶了我吧,我哪里有那个本事,我就打打黑,除除恶就行了”李景隆赶紧拒绝,他才不去呢,那玩意多劳心费力的。
朱标看李景隆真没有这个心思也就算了,嘱咐一番就让他下去了。
皇宫
“陛下,经查实,郭恒伙同李彧赵全德等,私分两州府的税银,并且浙西的秋粮也有问题”毛襄小心的跟着朱元璋禀报,大气都不敢喘,此时朱元璋的脸上布满杀气。
“给咱好好查查,一个都不要放过,不剥皮充草不解朕的心头之恨,还有御史台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天天说是去地方巡查,就这么给咱巡查吗?还有盛庸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陛下,好像是因为前阵子常家老四常森被宋国公的弟弟做了一个局,太子有些不放心,叫盛庸查了一下,好像禀报的时候曹国公世子李景隆正在跟前,多说了一句叫盛庸好好查查”
“九江?他怎么知道的”
“微臣也不清楚,据说是吃饭的时候听人说的”
“吃饭的时候听人说?算了,改天我问问他吧,他这些日子忙啥呢”
毛襄赶紧把李景隆这些日子的事汇报朱元璋
“清理乞丐,严打?他这是要干什么”
“回陛下,微臣觉得九江好像在找什么?”
“找什么?”
“微臣有这个感觉,虽然九江来锦衣卫时间不长,可是他对南镇抚司事一件都不管,叫人专门干这几件事,虽然九江表现的大大咧咧,但是臣觉得这个小家伙很聪明,臣觉得他不是找人就找什么东西,但是具体是什么臣还没头绪”、
“算了,既然太子都同意了,叫他继续折腾吧,你看着点,别过火,另外郭恒案要抓紧,一个都不要放过”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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