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痘证初发

南京城

        蒙放看着一楼的赌场，人声鼎沸，心情大好，想着晚上去哪里，听说今天花船有个小娘子选官人，自己是不是去玩一下，每天都二三百两银子银子的分成，自己什么都不用干，这样的被他罩着的场子有四家，自己虽然不是当官的，但是做个富家翁也挺好。回头在自己也开一家豪华的赌场，反正这个套路自己基本都熟悉了，自己还真是个聪明的小机灵鬼，美好的幻想被一群官差给打断，这群官差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开砸抓紧，刹时鸡飞狗跳，乱成一团，周放心里这个气啊，那个不开眼的赶在自己的场子胡闹，应天府跟巡城司自己都打点过了啊。周放直接奔着一楼那个站着不动像当官的去了，

        “哪里来的不开眼的东西，你放爷的地盘也敢闹事，打秋风打这里来了”

        “放爷？蒙放，延安候唐胜宗的小舅子？””刘杰静静打量着蒙放，像看个白痴似的，这位新来的南镇抚司大人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谁都觉得这位大人就是玩玩闹闹，说要严打，把人都集中起来一天不与外界接触，今天晚上突然陆续来了命令，以锦衣卫为主，一个百户带着一个小队，分工明确，去哪里，抓谁，纸条居然还写着主要打击人员，次要打击人员。

        “不错，有点本事，知道我姐夫是谁还敢找事，不想活了吧。”不是蒙放笨，主要是这几年过的太顺风顺水了，虽然前年胡惟庸案闹的挺厉害，可是跟他们这些人没啥关系啊。

        “朝廷有禁令，禁止开设赌场，跟我们走一趟吧。

        “走就走呗，记着，带走本大爷容易，想送出来就难了”蒙放心里一点不慌，因为之前也被抓过，无非侯府递个条子的事

        这样的同时发生在各个大赌场，鬼市，帮派除了妓院没被波及，剩下所有偏门几乎全被殃及，尤其是各行各业的头头脑脑，打击之精准，叫同去的应天府差人还有巡城司兵士大开眼界，什么叫专业，这就是专业，这是李景隆磨了毛襄两天才磨出来的，毛襄什么人，虽然锦衣卫才成立，但是毛襄一直是朱元璋耳目，尤其这南京城，这些事对毛襄来说，只是不想搭理你，想要动你分分钟。

        “禀大人，这次联合打击，共抓获涉赌人员700人，帮派份子400人，人贩子200人，其中各种勋贵亲戚48人，共缴获各类藏银21万8千两，解救父母儿童74人。这是单子，这些事求情人的单子”说实话，赵山到现在还是蒙的，不知道做这些有什么用，尤其是这些事吃力不讨好，用外人话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但是上官有命不能办，尤其毛襄大人还特意嘱咐让他全力配合。

        “大爷，这是夫人那边递过来的条子，夫人说让您看着办，合适就抬抬手，不合适就不办，没事的”柱子把夫人的条子也放到桌子上去，南京城没有秘密，尤其这种事，谁是主官，谁的主意。

        “赵千户，流民还有乞丐那边有什么问题没有”李景隆看着这些单子，头也没抬的问着赵山。

        “回大人，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二十一区死了几个乞丐吗，大夫说好像是痘症，又好像不是，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封锁了该区，人也已经烧了。”

        “二十一区，拿地图来。”李景隆看着地图，二十一区紧挨着紫金山，灵谷寺印入眼帘。

        “赵千户，这灵谷寺怎么这么大，这么多地。”

        “回大人，灵谷寺是陛下御封的天下第一寺，很多地都是御赐的，还有就是达官贵人供给的，所以如今才这么大，好像是有耕地三四千亩”

        “好家伙，这个寺庙可是够富的，柱子，咱们家在南京城好像也没多他多吧”

        “回大爷，没有”

        “赵千户，皇后娘娘去上香是不是就是这个寺庙，什么日子”

        “回大人，就是这个灵谷寺，这个月二十五去”因为皇家出行都是锦衣卫安排护卫，所以这些事都要提前布置好。

        “这些人贵人的子侄家里都搜了吗？”

        “大人，他们家里还要搜吗？只是一些赌博，一些调戏良家的事，这要是因为这点事查抄家产，不符合规矩啊。”

        “谁告诉你查抄的，搜查，只是搜查懂不？带人赶紧去，谁不让进就别怪我去陛下哪里请旨。还会三人一组，记住，只是搜查，不许动家财，谁要是乱了规矩我拔了他的皮。”

        “大人，咱们没有那么多人啊”

        “分四批，这样，赶紧去办，没我的命令不许停”李景隆在单子上画了几个圈。

        “大人，那咱们主要查什么？”

        “主要是一些书信，或者禁物之类的，去吧”

        “是大人”

        “柱子，叫上两个百户，尤其毛襄大人推荐给我那个蒋瓛带着，叫他们整备好，把我前些日子让你准备的口罩都带上，一人发一个，咱们去二十一区”

        “大爷，您不能去，二十一区哪里可是有痘证，万一是真的多危险啊。”

        “傻，你家大爷我这么精明，怎么可能去哪里，咱们去灵谷寺”

        “好的，大爷，小的这就去安排”

        紫金山下，李景隆站在一个小亭子里望着紫金山，现在虽然才是三月中旬，可是有一些早春的花已经开了，虽然不是万紫千红，但也别有一番景致。几十个锦衣卫四周戒备，剩下的锦衣卫一部分去灵谷寺了。

        “大爷，李大夫带过来了，他是负责二十一区的。”

        “请进来，记得给他带口罩，把人都散开点，五十米外，你也是。”、

        “草民李朝民拜见李大人”李朝民，祖上三代都是行医的，如果赶上了洪武也算是赶上了好时候，没有那么多捣乱的，可以踏踏实实行医治病，小日子也过的不错，这次进京给这些乞丐九流治病，虽然心里有些碎语，可是毕竟是官命，而且也不是白干，一个月十两银子，顶上在家两三个月的收入。可是居然遇上了痘症，这让同行的大夫都吓坏了，只有李朝民不怕，因为他小时候得过，这种病得过一次就不会在得了。

        “不必多礼，李大夫，二十一区什么情况？”

        “大人，目前病死7人，其中死人应该是痘证”

        “传染了多少？”

        “这正是奇怪的地方，只感染了三人，这三人还是搬动病人时候感染的”

        “能确定是痘症吗？”

        “能确定，小人小时候也得过，可是这痘证一般都是小孩子先得，然后慢慢传染扩散，而且传染很强很快，可是二十一区这里这四人都在一个没人住的破房子里，按道理他们之前都应该到处去要饭，活动，应该有很多人被传染，可是居然一个人都没传染，就像是被人放在那里的。”

        “你的意思这个源头不在这里？”

        “应该不是这里”

        “痘证能治好吗？”

        “不能，这个主要是看命，但是能挺过去的不会在得了，随意您不用离我那么远，不过如果确诊的早及时用药还是有很大成功几率的”

        “好的，我知道了，二十一区那边还是麻烦您多多费心，蒋瓛”

        “大人”

        “安排人送李大夫回去”

        “是，大人”

        “这里面的人有得过痘证的吗？去问问”

        不一会蒋瓛带着三人回来了，

        “你们三个小时候都得过痘证啊”

        “回大人，是”

        “好，你带着我的牌子去太子府，请太子彻底封锁二十一区，许进不许出，另外在去我家里一趟，跟老夫人说我今天不回去了。蒋瓛，把这里的情况写个奏书用我的银一并给太子送过去，柱子，叫人去灵谷寺知会一下，今天晚上住灵谷寺，让他们安排食宿。”

        “是，大人。”

        李景隆看着众人忙碌，静静的思考着，自己只知道朱雄英是得天花死的，好像他奶奶也是被他传染的，可是怎么传染的李景隆不知道，可是李景隆知道这天花不会无缘无故得，明初好像没有什么大疫情的事，那这个病就有点意思了，李景隆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只能用笨办法先看看这个南京城，可是如今看来这位皇太孙的死不简单啊。虽然自己没见过这位太子爷几面，可是自己对这位太子爷有天然好感，因为他的历史老师不止一次的说这个太子殿下，而且实际见了之后也觉得这位太子殿下真的还不错。离二十五还有五天，如果差不清楚，只能想办法不让皇后娘娘出行。可是能制止住一次，后面呢？李景隆只觉得一阵头大。

        “大人，都安排好了”蒋瓛躬声说道。

        “蒋瓛，你跟毛大人多久了”

        “回大人，十年了”

        “那你应该跟着毛大人学了不少本事啊，这件事你怎么看？”

        “回大人，臣下觉得这件事应该是人为？透着一股不正常”

        “人为？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大人，您是不是知道什么？现有的东西太少，可是您不觉得害怕吗？这是皇城啊，万一传染开来就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啊，臣下现在还觉得后背有冷汗呢”

        “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起初只是想混点功劳”

        “大人，臣下说话直您别介意，您身在锦衣卫想获得功劳有很多种，可是您却直接选了一个跟咱们最没关系的地方下手，如果说您不知道点什么，臣下是不信的”赵武满脸你别把我当傻子的神情看着李景隆。

        李景隆心里一紧，是啊，连蒋瓛都不信，老朱家那些人精更不信啊，自己还是没经验啊，怎么才能把这个慌圆过去呢，关键自己还真什么都不知道啊。

        “蒋瓛，你去二十一区，详细查一下，尤其是这四个死了的乞丐身份，什么时候来的。必要时刻可以上手段，本大人给你担着”

        “遵命”

        “把口罩都带好，最好在整个手套啥的，做好防护，跟兄弟们说，小心在小心”

        “是大人，您也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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